第30章 三十、偶遇发小
大学放假，通常是分批进行。
这日，陆晴拿着一卷纸筒来到黄潮生的宿舍楼下。
“这位同学，你是那个班的？黄潮生跟你一个班吗？”
陆晴如此反复的，逢人便问。
“黄潮生，好像走了。”终于，一个跟黄潮生同班的男生回答道。
“啊！他们宿舍，都还有谁在？”陆晴依旧不放弃。
“嗯。不太清楚。要不，我上去，给你看看。”男生的提议，让陆晴点点头。
不一会儿，男生回返。
“走了，都走了。有告示贴在宿舍门口。说什么，明年起。进他们宿舍的，一律跟四六级、考研相关人士。否则，拒不接待。”男生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谢谢。”
陆晴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心里非常后悔。前两天，有意来找黄潮生。无奈的是，陈明强来了。尽管自己一直躲着陈明强。但是，也不能再给黄潮生找麻烦。
“这不是陆晴吗？”柳盈盈挡在陆晴的去路上。见陆晴手中拿着画，问道，“你画的？”
“哦！”陆晴下意识的看看手中的画，“不是。黄潮生买的。”
“是吗？”柳盈盈伸出手，陆晴递了过去。不料，柳盈盈拿到手中，就用力的撒扯着。
“你干什么？这画挺贵的。”陆晴上前的抢夺，被柳盈盈推到在地。
“那是，人家的画。真的挺贵的。”陆晴哭述道。引得路人的关注目光。
当最后一片纸，从手中散落，柳盈盈长出了口气。陆晴起身，一把抓住她。
“这画是别人的。你得赔。”
柳盈盈再次将陆晴掀翻在地，冷笑道，“画主是黄潮生吧？”
梨花带雨的陆晴坐在地上，用力的点点头。
“那就好。让他来找我。跟你没关系了。”柳盈盈用胜利的姿态宣布。
陆晴十分委屈的直流眼泪。
“对了。”走出几步的柳盈盈，转过身来问道，“黄潮生，是不是走了？”
陆晴又顺从的点点头。
柳盈盈径直走向一个电话亭。
“喂，那位？”电话那头传来黄俊的声音。
“黄俊。给我查下，黄潮生坐什么走的？在什么地落脚？”柳盈盈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柳盈盈走出电话亭。看到陆晴边哭边离开了。柳盈盈自言自语的说道，“幸福，要靠自己争取。我怎么现在才明白？黄潮生，你跑不了。”
与此同时，黄潮生背着包，提着个装猫的小笼子。刚从南方省城飞机场出来。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
黄潮生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上车后，说了中秋回来时，住宿过的宾馆名字。对于那个十来岁的小姑娘，黄潮生发自心底的爱。想去碰碰运气，看老天爷给不给缘分。
宾馆，安顿下来后。黄潮生就坐在一楼待客区。不时留意，门外的情况。只要有年纪、身高相仿的小女孩出现，黄潮生就会去确认下。
又一个小女孩出现在宾馆门口，黄潮生赶忙起身出去。最后，再一次失望而归。
“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之下。敢这样？”
突然，黄潮生听到身边有人，愤怒的说。宾馆里有不少人，隔着玻璃正在张望。黄潮生也好奇的望了去。
只见，五个年青的小伙子，个个手执砍刀。正在追砍一个年青人。那年青人，一路顾不得马路上，飞驰的车辆。向马路这边逃了过来。追砍的人却不放过。
黄潮生周边的人们，纷纷躲闪、逃避。被追砍的年青人，让黄潮生的看个清楚。不是别人，正是棠上村，自己的发小、死对头梁兴荣。
黄潮生观察了下四周。没有寻到什么扫帚、木棍之类。看着追杀的人向宾馆而来。早有服务生将玻璃大门关上。
这时，梁兴荣被一个人，从身后一个飞踢，踹到腰上。梁兴荣踉跄着向前扑倒。马上，背上被追上的人，砍了两刀。梁兴荣连滚带趴的向前跑。
只是，这一跤的空档。五人已经将他围在垓心。
黄潮生不再犹豫，直接冲了过去。他一把抓住没防备的年青人，拉着他转身一拧，将那人摔向他的同伴。顿时，撞倒两人。
未等余下两人反应过来，黄潮生上前提膝，撞在其中一人的腰眼上。余下那人一见，挥刀砍向黄潮生。梁兴荣乘机起身，一拳打在他的档上。顺势抢过那人手中的大砍刀，向正起身的三人冲去……
看到追杀自己的五人相扶的跑了。梁兴荣也没追赶。他原地喘了口气，看了眼黄潮生。丢下大砍刀，也跑了。
“你的胆，可真大。”
“小伙子。快走吧！他们都不是好东西。小心报复。”
“快点报警吧！”
向黄潮生围上来的人们，七嘴八舌的出着主意。
警车拉着警报，已经停到宾馆的门口。
黄潮生跟警察做完笔录，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那个小女孩，应该快出现了。黄潮生心情激动在宾馆门口等着。
一辆轿车，停在宾馆外的马路上。车窗落下，梁兴荣伸出头手，冲着黄潮生打招呼。
“还敢一个人出来？”黄潮生上车后发现，车里只有他们两人。
“你不是，也不怕报复。独自在宾馆门口吗？”
梁兴荣说完，两人都笑了。
“ktv。去不？”梁兴荣很在意的问道。
“不去。吃个夜宵，还行。”
“没问题。”梁兴荣说着，马路中间，强行调头。
“这么嚣张？”
梁兴荣笑了起来，“我也想文明点。无奈，文化少。慢慢来吧！你不想问问，是谁追杀我？”
“没兴趣。”
“哈哈。”梁兴荣大笑起来，“你一点都不像大学生。神情、态度比我们老大，还要霸气。阿生，我算看出来了。有出息的人，走到那儿，都不会差。不像我们，一条烂命。”
“想改变，还不容易。”
“我现在就在改变。总是跟人家看场子，当马仔，真不是个事。不瞒你说，我自己开了个ktv。刚才追杀我的人，是我以前的同事。认为我抢了他们的生意。做生意，客人当然是，什么地方好，就上那。管的着吗？”
梁兴荣眼神盯着前方，说到，“这儿，挺不错。老板，以前跟我一样，去香城那边混。除了落下残废外，什么也没得到。开了个摊子，日子过的挺滋润。现在，政府给的活路多。我早想改行了。”
“阿明。带了个兄弟来捧场。”
停好车，黄潮生随梁兴荣下了车。梁兴荣很远，就冲着正在拎酒给客人的大汉，叫喊道。
“荣哥来了。屋里请。好久没来，听说，你也上岸了？”阿明将酒给客人放下，回身来迎梁兴荣。
“我发小，以前说过的阿生。”梁兴荣简洁介绍。
阿明一听，十分恭敬的用衣服擦了擦油手，才伸向黄潮生握手。握手之时，黄潮生看到阿明纹身的胳膊上，有条刀疤。其中一条绕手腕半圈。阿明似发现黄潮生有意看自己手腕，抽回手时，下意识的用衣袖挡住。
“这边坐。”阿明领着黄潮生两人，到了张空桌处坐下。“来点什么？”
“拿手的都上来。说了，不怕你笑话。今天，没有我这发小，真见不到你了。”梁兴荣说的轻松，阿明听有意。
“谁下的手？这边，还有些人手。”阿明马上要打抱不平。
“上岸了。就不要再下水。”梁兴荣说着。阿明不好意思起来。
“那，我就先去准备了。”
“这儿的环境，还行吧？”梁兴荣说道，“阿明的手艺挺不错。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阿生，你是文化人，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不要见笑。”
黄潮生见梁兴荣认真起来，仔细聆听。
“像我这种，没什么文化，不想干ktv,酒吧之类的。还能做点什么？你尽管说，说错也没什么关系。”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黄潮生对梁兴荣心生佩服。
黄潮生在自己头脑中，寻着这几年，什么生意好做。突然，他想到红木。
“越南那边你有认识的人吗？”
“有。台湾，菲律宾，马来都有。你不会说的是矿吧？”
黄潮生摇了摇头，“红木，听过说吗？或许，橡胶木？”
“什么意思？”梁兴荣很是不解。
“橡胶木，可以做家俱。红木，也一样。”
经黄潮生一提醒，梁兴荣如醍醐灌顶。
家俱厂，棠上村旁就有好几家。红木，一直听说北方人在弄。这些木头，梁兴荣海外的兄弟，有人向他打听过国内的情况。梁兴荣没当回事。
这种生意，现钱现货。又不涉及到任何的犯罪。还能远离竞争对手的打击。
“阿生。我要有出头之日。你就是我的贵人。从今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尽管开口。”梁兴荣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时，阿明胳膊上放着好几个盘子，上来了。
梁兴荣送黄潮生回宾馆，已经是十二点多。
原本，梁兴荣想带黄潮生，去自己的ktv坐坐。黄潮生执意不肯。
宾馆外，黄潮生等候那位小女孩到一点钟，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急死人了。这破猫，千万不要死。要死，也等到我从你身上脱离再说吧！满天神佛，求你们，可怜可怜这只小猫咪吧！我姬无语，要逃过此劫，从今往后，一定吃斋念佛……
黄潮生一进屋里，心里就传来呶呶不休的声音。黄潮生不着急去查看问题，反而想再多听听。
终于，回来了。愣着干什么？你这傻瓜，笨蛋。把猫咪丢下，一个人去逍遥快活。到底有没有爱心呀！混蛋，快来开心下猫咪。求你了，来看一眼吧！一眼就行……
听得那声音由暴怒到哀求。黄潮生感觉，寄生在猫身上的女魂，其人肯定比柳盈盈还刁钻古怪。姬无语。真是好名字。无语，与她的个性是截然相反。话多，又狠，又毒。没一点口德。
帅哥，靓仔——对面的帅哥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美女真不赖。不要假装不理不睬。你个丧尽天良的小混蛋，挨千刀的小杀材。本小姐都这样，你都无动于衷。是不是男人？
黄潮生听着女魂的表演。想笑，又想发火。突然想到猫。北方天寒，南方天热。一寒一热，对于人来说，都承受不住。何况一只小奶猫。看来真是有问题。自己要把它给养死了。明年，不仅向崔素萍没法交代。宿舍那三位大神，又少不了一顿挖苦。
黄潮生走到装猫的笼子边。只见，小猫有气无力的冲黄潮生叫了声，又趴着不动了。黄潮生转身离开了。
你个没爱心的杀人恶魔，怎么走了？想想办法呀？小猫没大问题，还能抢救一下。你回来。你要救了猫，我姬无语愿以身相许。官人，救救奴家吧！你个负心汉，短命鬼。
黄潮生听得姬无语的恶语相向，有心回去把猫摔死。太让人心烦的女魂。自己不过是去背包里找点感冒药之类的。看看能不能对小猫起作用。其它的方法。大半夜，去医院，为一只猫。那不是开玩笑？猫得兽医诊病。上那去找兽医？
手拿着感冒冲剂，先给猫灌点。管不管用，只能让老天爷去审断了。
你干什么？臭小子。不看医生，就瞎吃药。猫要有事，可是一尸两命。我姬无语要死了，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还有，我的亲戚、朋友，一定会为我报仇的。到时候，先吸干你的阳气，不对，还是先吃肉，一块块的吃。那就吸不到阳气了？还是先吸……
《西游记》中，孙悟空总是被唐僧喋喋不休的碎嘴，弄的神经失常。黄潮生现在是亲身体会到嘴碎的威力。说来，还是孙悟空是个好脾气。若换了自己，首要目标，一定搞死唐僧。不死不休的那种。
义务做完。黄潮生给小猫灌了药，把它放回笼子里。生与死，各安天命吧。黄潮生心里祈祷着，回到床上，关灯睡觉。看来明天还得回家一趟。让养母照看，比自己要强百倍。若小奶猫能好起来。
你给猫咪吃的什么？它还那么小，剂量是不是太大了？那是要命的。是药三分毒，你这是谋杀——谋杀亲妻。下地狱，可是要上刀山、下油锅的。嗨，你……
黄潮生闭上眼睛。心里的那声音更加清晰。闹的黄潮生没有了困意，心绪烦乱。不由的用枕头，包着自己头。只是，声音是来自他的心底。
哎呀！不理我？行，你就受良心的折磨吧！还捂上耳朵？有用吗？你这世上……
“闭嘴——”
黄潮生起身怒吼道。除了声音在空间里回荡，最后，又传到自己的耳朵里外。再无其它的效果。神通，这是什么狗屁神通？黄潮生后悔之极。
咦！他听到见我说话。不对。我的魂魄寄生在猫身上，连猫都没感觉。他一个普通的人类——我想多了。姬无语，姬无语，不吓吓。
黄潮生听着心底传来的声音。又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我就说吗？他怎么可能听的见？小鬼，你应该给猫洗个澡。万一要是它死了，我可不想脏兮兮的到森罗殿。我姬无语可是系出名门，高贵的狐族。到了哪儿，都要保持干净的。死人，你听到了吗？你听得见吗？嗨……
这一夜，黄潮生是辗转反侧不能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