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一、错过
“这地方，怎么样？还行吧！”黄俊领着黄潮生，进入豪华的ktv包房，边看着领班的美女边问道。
黄潮生从体院出来，匆匆向学校教学楼而去。半道，被久未谋面的黄俊截住了。二话没说，将黄潮生拉上他新买的车里。
半个小时后，两人出现在京城顶顶有名的ktv的vip包房里。
“我们先玩。他们晚点才到。”
黄潮生听了黄俊的话，无名之火涌起。一路上，黄俊故作玄虚，说什么带自己去个好地方。任凭黄潮生一直强调，下午有课，晚上再会，黄俊置之不理。
“ktv，搞老乡会？真是脑洞大开。”黄潮生带着讥讽的口吻夸赞。
黄俊一听，甚是自豪，“早想这样干了。每次聚会，挤在跟老鼠箱大小的地方，喝着几块钱一瓶的酒。寒酸的要命。”说着扫视了包房的装饰，“这地方，才是我们南方人该来的场所。”
“你家老豆，同意？”
黄俊没想到黄潮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明知道的事，偏来找刺激。
“他挣钱，我这当儿子不给他花。他也没了挣钱的目标、动力。什么勤俭节约？对我们这类身家的人不适合。钱，要越花越有，才是王道。”
黄俊引以自豪的人生信条。让黄潮生惊讶起来。这个败家玩意儿，跟自己的前世是志同道合。
“坐，先坐下。”黄俊招呼黄潮生先坐下。向一边酒侍打了个手势。酒侍将两杯洋酒端来，跪在两人面前捧着。
“人生，就是用来享受的。”黄俊端起洋酒，递给黄潮生一杯。示意酒侍退下。“走一个？还是吻了一下？”
黄潮生一口喝尽杯中酒。他有自己的打算。先喝多了，装醉，走人。人人向往纸醉金迷的生活。黄潮生却想逃离。因为，这东西很容易让人着迷，上瘾。
“没看出来。原来一直隐藏实力？”黄俊夸奖着，边品了口手中的酒，边示意酒侍。
端过新酒，黄潮生拿在手中，摇晃起来。
“有心事？”黄俊问道。
“没有。”
“切，你跟柳盈盈的事，谁不知道？”黄俊饶有兴趣的说道，“吵个架，床头吵，床尾和。你们都是有个性的人。谁也不理谁？呵呵。有种。”
一提到柳盈盈，黄潮生心中有亏。“早想去道个谦。这么久，怕是名花又有主了。影响人家不太好。”
“哈哈，”黄俊笑着连连拍黄潮生的肩，“你说的是寻常家境的小女生。嗯！对了，你知道柳盈盈的家底吗？”
“不知道。”黄潮生坦白的话。让黄俊先是一惊，之后游戏风尘的状态收敛了许多。
“我第一次跟老豆，去参加她二叔家的酒会。那是真的开了眼界。”黄俊直言相告，“柳盈盈老豆四个兄弟。她老豆虽不是最有本事的，也是第二吧。她二叔公是老末。还有——”
“说这些干嘛？”黄潮生反问，让黄俊一时无语。
“哦哦！没什么。”黄俊赶忙为自己圆着场，“你都清楚了，我也是多嘴。不过是表达敬佩之心。我这辈子是达不到那个高度了。你可以。所以要常带我们这些小弟一起玩，才好。”
“不说了，喝酒。”黄潮生说完，再次将酒一饮而尽。如此，他一连数杯下肚，全身被酒精燃烧了起来。
“阿生。想问个事？”黄俊小心起来。
“嗯！”
“你对柳盈盈什么态度？毕竟，我也曾是她的追求者之一。没其它意思，只不过想到自己获得女人芳心上，还有点能力。遇上她，一败涂地。不甘心，非常不服气。”
问题，让黄潮生呆住了，认真想了下，“值得珍惜的人。”
“啊！”黄俊没料到黄潮生的赞美，如此惜字如金，“不能多说几句吗？又没外人。”
“柳盈盈吧！脾气不好，但我喜欢。容貌也不是我爱的类型，但我喜欢。”
“停停停。”黄俊紧急叫停，“爱屋及乌。情人眼里出西施。”黄俊边说，边向酒侍递个眼色。
酒侍向酒杯倒酒时，将夹在手指缝里的东西，顺势放入杯中。
待黄潮生将这杯酒喝光，眨了几下眼睛的功夫，他的人就倒下了。
门外，早已等候的两名侍者，将黄潮生架走了。
黄俊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心。移到黄潮生方才坐的地方，从沙发缝里，抽出一个磁带录音机。手中玩弄着空酒杯，很是得意的笑了起来。
美丽纹路的大理石，进口的灯饰。柳盈盈“哒哒”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黄俊，搞什么鬼？”柳盈盈走到一个房间门口，将手中的卡片，在门禁上刷下。“嘀”的一声，门自动开了。柳盈盈抬脚进去。
几秒中不到，柳盈盈一脸怒意，小跑着出来。跑了门口三米多，柳盈盈突然停下脚步。平心静气后，不紧不慢的转身回去。
关上门。柳盈盈的心跳开始加速，越来越快，快的让她感觉，心要飞出来。
大床上，黄潮生一身酒气，静静的趴着。
时间就这样一秒秒过去，一分分流逝，一小时一小时的没了。
不省人事的黄潮生如同一只刺猬，让柳盈盈无从下口。纵使她心中有万千个方案，最终，都无法实施。生来强势的柳盈盈，平生第一次领悟到无力感。
黄潮生由一动不动，逐渐变的手脚乱动。这是开始清醒的状态。柳盈盈决定了，她起身离开了。走的太匆忙，连随身的包都没拿。里面有黄俊给她的小型录音机。
柳盈盈离开不久。黄潮生醒来。他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头，没有出现宿醉才有的痛疼。心道：这个黄俊，还真够意思。整理了下衣服，便离开了。
黄潮生离开宾馆约十几分钟。他曾经住的房门，被人小心翼翼的打开。柳盈盈蹑手蹑脚的进来。空空如也的大床，让柳盈盈似失去了目标的贼一样，呆在当场。
回到学校，又是灯火通明之时。
黄潮生距离自己的宿舍楼，常有十几米处。一个人影，飞奔着扑到他的杯里。
“你，终于回来了。”崔素萍在黄潮生怀里幸福的说。
黄潮生头脑一片空白。记得自己给她打过电话，说晚上有事。
“好了。我走了。”崔素萍似完全了神圣的仪式，从怀里离开，调皮的说。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看到你，就行了。”崔素萍冲黄潮生吐吐舌头，一走三蹦的走了。
黄潮生回到宿舍，感觉气氛不太对。猛然想到，晚上，体院的饭局。自己这个吉祥物没出场。处处小心起来。
床上看书的谢普先开了口，“作孽哟！作孽。是孽债？还是妖孽，谁能说的清？”说完，哼起小调来，“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你可知晓那个妖孽。”唱到最后几个字时，故意向黄潮生处望了眼。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李超玩着游戏，似梦魇般说道。
“千年望夫，万年化石。哎！娜可露露，你什么时候，也对哥这样？”刘大伟念诗一样说着。
“太单纯。不好养。还是我的赵丫妹好。”谢普批评着刘大伟。
“谁敢说我的娜可露露？”刘大伟怒问道。
“你们什么意思？说好的，公平竞争。早早粘上标签，有意思吗？”李超放下手上游戏。
“目标明确，才有十足动力。进攻，进攻，再进攻。我要死在进攻的路上。”谢普正气凛然的宣布。
“好了，死了一个。”李超转而望向刘大伟，“你兄弟死了。你什么时候跟着去？定好日子，免费一块把你们合葬了。”
“你个王八蛋……”刘大伟扑向李超。
“兄弟们，怎么又内讧了？我们的目标是谁？”谢普急忙相劝。
“先打玩他。再审问广东仔。”
看着刘大伟与李超两人，纠缠在一起打闹。谢普很是无奈。他一转向，黄潮生是心中一惊。
“回来了？”谢普客气的问。
黄潮生陪笑道，“回了。”
谢普笑容立马收敛，严肃道，“谁跟你嬉皮笑脸的？知道错了吗？”
“知道，知道。没当大家的吉祥物。放了兄弟们的鸽子。”
“放屁。”李超、刘大伟、谢普异口同声的骂道。
黄潮生被骂的傻了。可是，除此之外，真想不出，还有什么事。
“人家那姑娘，等了你一晚上。我看了都心痛。”
“广东仔，你何德何能？”
“南方人，去死。”
黄潮生终于在人们的叫骂声中，知道所指之人是崔素萍。
“广东仔。人生有很多错过。以前那位柳盈盈，过去式，不提。这位，可不能再失手了。”谢普语重心长的说。
“往小了说，是你个人德性问题；大了论，关系到本宿舍，全体兄弟以后的泡妞名声。”
“其中轻重。广东仔，衡量好了。”
宿舍三贱客的警告。让黄潮生认真的思考起来。
“滴滴——”黄潮生的bb机响了。他掏了来一看，隔壁大学的校内号码。马上走同宿舍。
“喂。”
拔通电话，那头传来陆晴的声音。让黄潮生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嗯！嗯。”陆晴似有难言之隐，不好意思开口。
反而让黄潮生着急起来。“什么事？直言，无妨。”
“那个——”陆晴吞吞吐吐的说道，“现在，不是年底了吗？我想说——”
黄潮生听的如鲠在喉，难受之极。突然，他好像想到点什么，“是不是画的事？”
原来，黄潮生委托陆晴也买了些画。对于画，黄潮生是一窍不通。陆晴比他好不了多少，早几天入行，算是资深人士。
“有点关系。”陆晴依旧是难以启齿。
“没关系。投资失败，也是常事。胜败乃兵家常事。”黄潮生忍着阵阵心痛，说着违心的话。
“那些画，没什么问题。只要约定时间去取，就可以了。”
陆晴总算说了些，让黄潮生心安的话。转念一想，似乎有更大的坑，还等着自己。
“没其它的事，我就挂了。”
“别别，”陆晴着急的说道，“我想说，年底钱不好挣。房租，能不能年后再交。放心，我可以担保，绝对不会欠的。所以，希望你，能不能跟房东谈谈。我知道，这事不好谈。只好拜托你了。”
听着陆晴恳切的请求。黄潮生脑子“嗡嗡”直响。
年青，办事，真是顾头不顾尾。先前，把四合院急着租出去，后边的事情没认真考虑。才租出去几天，合同还没签，就开始赊帐。对呀！租房合同还没签呢。黄潮生灵光一闪。
“哦！好的。知道了。我尽力而为吧！”黄潮生打着马虎眼。
“北关、笑颜都是好人。一定不要让房东把他们赶走。要不这样。我先出钱，把房租下来。好不好？”陆晴急的声音，变成了哭腔。
“还没谈呢！你别着急。一定会好的。”
……
终于，挂了电话。让黄潮生身心疲惫。
为个外人，陆晴哭兮兮的说了半天好话。黄潮生则是打定准备，尽快想办法。让北关搬出四合院。距离放寒假没多少天了。自己走之前，将四合院出租一事办妥，时间比较紧。
钱钱钱。黄潮生一想到它，心烦意乱起来。于是，校园里，漫无目的走着。
“滴滴。”黄潮生的bb机又响了。又是临近学校的电话号码。
有完没完了。黄潮生埋怨着陆晴。才过半个小时，又来。
“喂。”黄潮生接通电话前，做了几分钟的深呼吸。
“你是黄潮生吧？”一个急促的女声，开门见山的问。
“那位？”
“你现在马上到xx大学，校医院来。等着你做手术呢。”
“谁，谁做手术？”黄潮生是一头雾水。
“盲肠炎。非让家人签字。哦，你女朋友。快点，等不及了。”
颠三倒四的来电。黄潮生第一反应是崔素萍。他当即，撒腿就向目的地跑去。
xx大学,学校医院。
黄潮生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的到来。只见几个女生，和等待签字的护士。
黄潮生想也没想，看也没看，直接在护士的指引下，签下自己的名字。
“这么小的手术，还让签字。”黄潮生喘着气自言自语。
“喝了那么多酒。你还让她一个人回宿舍。”
“行了。男朋友来了。我们就走吧！”
“好好照顾着。有什么事，不会放过你的。”
黄潮生的话，引来女生们的反感和抗议。直接把一摊子事丢给黄潮生。
“手术费，请尽快还给我们。虽说我们是姐妹。可是，你是男朋友。亲疏有别。”
女生走了没几步，其中一位，直接向黄潮生下达了催款通知。
“什么人？人家痛成那样，还叫着他的名字。”
“别说了。那是人家两人的事。”
看着怨声载道的几个女生离去。黄潮生的心急起来。崔素萍不仅仅深爱着自己，更有特殊的意义。
黄潮生在手术室外，徘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