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感情线 14
白泽走在大街上,东看看,西看看,到底买什么东西送夫郎呢?逛了大半个北桦城,依然没看到什么可以送的。
正苦恼着,两个打扮精致,浑身散发着香味的小哥,从一家脂粉铺子出来,两人提着东西有说有笑的从白泽面前经过。
白泽目送着两人走远,想到两小哥儿脸上的笑容,茅塞顿开,这两小哥儿肯定是因为买到喜欢的东西才这么开心。那他也去为夫郎选几件合适的,说不定夫郎看到满意就原谅自己了。
白泽愁苦的脸上终于变的平和,他兴冲冲的迈着大长腿走进铺子。
看铺子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哥儿,小哥儿看到一个粗狂的大汉走进来,身上还带着一把大刀,心里一紧,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招呼,最后咬了咬牙,暗暗的捏紧拳头,哆哆嗦嗦的询问:“客官你想买点什么?”
白泽看小哥儿那畏畏缩缩的模样,先是不喜,不过他是来给夫郎买东西的,还得让这小哥儿帮忙介绍,压下心中的不快道:“我想给我夫郎买点东西,你有什么好推荐的?”
小哥儿闻言,不由多看他两眼,开店做生意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粗狂的汉子进店铺,更不要说特意为夫郎买东西了。
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强装欢笑着回道:“我们这里有胭脂水粉,各式各样的香膏,还有上好的丝织手帕。”
白泽听着他的介绍,瞄了一眼面前的铜镜,看到一张满是大胡子的脸,他摸着自己的大胡子,想到前几次跟自家小夫郎亲热,都被小夫郎嫌弃他胡子拉碴的扎人,他是不是要把胡子剃了,要不小夫郎都不给他亲。
他看了看琳琅满目的物品,按着小哥儿推荐的随便挑了几样,付了银钱就往家里走。
回到房间,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自己留了多年的胡子剃了,既然夫郎不喜欢,那他就剃了讨夫郎欢心。
白泽哼着不成曲的调调,拿着大刀在脸上比划几下,没一会儿,脸上的胡子被刮的干干净净,摸着光溜溜的脸上,感觉很是不习惯,可为了小夫郎,他忍了。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今天刚好华铭浩有演出,他收拾好自己,向着凤鸣楼走去。
刚走到门口,一个浓妆艳抹的姑娘扭着细腰甩着丝巾向他怀里靠。“爷,今天晚上由奴家伺候你可好?”
白泽看了她一眼,这样的长相还没他夫郎一半好看,不过他也不拒绝,跟着她往里走,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找他的小夫郎。
今天晚上凤鸣楼特别热闹,大厅包房都聚满人群,各家公子老爷们,还有凤鸣楼里的莺莺燕燕。
白泽跟着姑娘坐在大厅里喝酒,身边的姑娘一直给他倒酒,他本来也爱酒来者不拒,坐了好一会儿后。
华铭浩一身白衣缓步走上高台,一副谦谦君子模样,待他坐定,便开始在台上抚弄琴弦。
一曲宛转悠扬的琴声响起,高台之上有稀稀落落的花瓣向下飘落,一位身穿大红纱衣半露半遮婀娜多姿的美人,借着一根红绸缓缓落于高台之上,她随着琴音在花瓣中翩翩起舞,惊得众人不断高呼叫好。
白泽没心情欣赏美人的舞姿,他除了好酒,一颗心思都在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一曲结束,他都没看到那熟悉的小人儿,想着,他家小夫郎不会没来吧!这华铭浩可是一月只出演一次,这么难得的机会,他舍得错过?
思忖了半天也没得到结果,酒倒喝了不少,他还不知道这凤鸣楼的酒,可不是一般的酒,它有助兴的功效。
姑娘看他能喝很殷勤的给他斟酒,这样身体健壮的汉子是她最喜欢的类型,想到在门口时靠上去的感觉,知道这汉子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她接待过那么多客人,像这样浑身充满力量的汉子极少,都是一些被酒肉掏空了身体的汉子居多。
南宫钰早来了凤鸣楼,一直在楼上包间里听琴,等待华铭浩。
一曲结束,小恩出来接华铭浩,白泽看到小恩,他也急忙起身跟上去。
华铭浩跟着小恩进了包间,南宫钰坐在里间品茶等他,看到他们进来,笑盈盈的站起身说:“华兄请坐,刚才那曲是你的新曲子吧?叫什么名字?”
华铭浩淡淡吐出一句,“画竺”
南宫钰闻言,细细斟酌“画竺”何意?
华铭浩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回答,他的笑容里有丝丝苦涩。
南宫钰很好奇,华铭浩这样淡漠的才子,脸上居然能露出这样的表情,两人认识两年来,还是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
白泽喝了很多助兴酒,头脑有点不清醒,上楼时还恍恍惚惚,姑娘一直紧跟着,看他站立不稳忙上前扶住他。
白泽推开她,直接往包间走去,站在门口他晃了晃不灵光的脑袋,然后推门而进,看到小夫郎冲着对面的小白脸笑容满面,他冲上去就要拉人。
小恩看到一个高大的汉子冲来,他身体比头脑先作出反应,急忙拦在前面,吼道:“你想干什么?”
还对一旁的姑娘吼道:“你怎么能随便带陌生人闯进我们房间?”
南宫钰看到冲进来的人愣了一下,瞟了一眼,冒冒失失冲进来的醉汉,微蹙眉头,收敛脸上的笑容,心里百般不喜。
他冷着脸坐一旁等着小恩处理,喝醉闹事的醉鬼,不是没遇到过,只是突然擅闯他人房间的还是第一次。
白泽看小夫郎不理自己,他推开小恩,粗声粗气的说:“夫郎,你跟我回去。”
南宫钰听到熟悉的声音,那不耐的表情变成了震惊,凤眸犀利的扫视着对面的大汉。
刀削般的脸庞,高挺的鼻梁,浓黑的眉毛,深邃的眼睛,厚实的嘴唇,还有那眼角的疤痕,昔日那满脸的大胡子也不见了。
南宫钰看的眼角不由的抽搐,这还真是那该死的土匪头子,他居然舍得剃胡子了?别说他剃了满脸的大胡子,还挺有男人味。
华铭浩看突然冲进来的大汉要拉南宫钰,眼神微眯,冷冷的瞥了一眼大汉旁边的姑娘。
姑娘看到这阵仗也是一惊,被几人眼刀扫来,心里凉凉的,得罪了几个不能得罪之人。
她急忙抱着白泽的手臂,想拉着他往外走,嘴里不忘劝说:“爷,咱们去隔壁房间快活好不好啊?”
白泽甩开她,瞪着挡在面前的华铭浩,又看一眼站在他身后的南宫钰,恶狠狠的说:“老子告诉你,你要敢做对不起老子的事,老子废了这小子中间那条腿。”
南宫钰回瞪着他吼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姑娘发现事情无法掌控,她急忙退出房间,去找楼里的妈妈来解决。
小恩站一边火冒三丈,想着这臭不要脸的人是谁,敢乱叫人夫郎,仔细看了看,除了声音有点熟悉,人他不认识,他跟华铭浩站同一战线,拦着面前的大汉,不让他靠近自家少爷,还不忘大喊:“你敢乱来小心叫衙门抓你。”
白泽这会酒劲上来,有点不管不顾,他一手推开小恩跟华铭浩,拉着南宫钰就往房间外面走。
南宫钰看土匪头子那一张脸涨的通红,眼睛里还能看到隐隐的红血丝,知道他肯定喝了不少酒,不能跟他硬来,他柔声说道:“你拽痛我了,轻点。”
白泽果然放轻了动作,捞了一把枝绫起来的裤/裆说:“我现在难受,这酒里下了药,你跟我回去。”
南宫钰瞄了一眼他枝绫起来的裤子,知道他喝了不少助兴酒,那他就更不能跟他走了,否则肯定要被他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小恩看着大汉拉着他家少爷,少爷也不反抗,还好言好语的说话,他仔细看了看,好家伙这人居然是那该死的土匪头子。
他上前拉着白泽吼道:“你放开我家少爷,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流氓。”
华铭浩看到转角老鸨已经上楼,他站一边欣赏面前的闹剧。
南宫钰绞尽脑汁的想拖延时间,等凤鸣楼的人来,把这闹事的土匪头子弄走。
“哎呦!大爷你怎么拉上了南宫少爷?他可是咱们这里的贵客,我给你安排几个漂亮的姑娘好好伺候你好不好?”老鸨进来就一句娇嗔,而后慢慢劝说。
白泽酒劲上来,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他吼道:“放屁,老子有夫郎要别人伺候干什么?”
他努力的晃晃脑袋,此时浑身燥热的难受,他搂紧南宫钰在他耳边轻声说:“夫郎,我好难受,咱们快点回去。”
南宫钰被他搂在怀里,这会也感觉他身上火热,心里直打鼓,这死土匪喝了多少酒啊!
老鸨看劝说不了,南宫少爷在土匪怀里脸也涨的通红,南宫家不能得罪,她对着身后的人说:“杵着干嘛?赶紧把人拉出去。”
几个大汉上来拉住白泽,白泽气恼跟他们动起手来,可他喝了助兴酒,浑身燥热难受不说,脑子也不清醒,没几个回合就被几人按住,拉了出去,他冲几人大喊:“放开老子。”又回头看了一眼南宫钰大喊:“夫郎。”
南宫钰看白泽被拉出去有点担心,可他不想被人知道他跟土匪头子的事,故意不理会他。
华铭浩上前询问:“南宫你没事吧!”
南宫钰摇摇头:“我没事。”
白泽被人拉出去,小恩也跟着出去看了一眼,回来愤愤的说:“老鸨怎么还安排姑娘伺候他,要我说就应该打出去。”
华铭浩接着说:“看那汉子估计喝了不少酒。”不解决肯定不行,后面的话他没说,毕竟这是两个小哥。“我们继续不管他。”
南宫钰听到小恩说土匪现在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他还是硬着头皮跟华铭浩继续探讨音律,只是心思已经不在这里。
白泽被人拉进房间,放到床上,两个姑娘急忙围上他,趴他身上逗弄,他不耐的大吼道:“滚开。”
老鸨看了看大汉裤/裆都支棱老高,还硬撑着,估计这人还真认识南宫少爷,她给两个姑娘使了个眼色退出房间。
老鸨在关上房门前露出讽刺一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美色在前还能忍住不偷吃。
南宫钰心不在焉的听着华铭浩诉说,心已经飞到九曲十八弯。
想到那个该死的土匪现在跟别人在快活,他咬牙切齿的想,死土匪,臭土匪,你以后休想再碰小爷我,哼!
华铭浩看出他心不在这里,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玩味的说:“今天怎么了?都没发表你的看法?”
南宫钰适才回神,尴尬的回道:“你可是北桦城第一琴师,我没什么可说的。”
“哦!那好吧!我也该回去了,就到这里吧!”
“那好,下次再见。”
南宫钰急忙起身,送走华铭浩,他随即叫了一声“小恩”
小恩立马上前为他披上大氅道:“少爷我这就去叫马车?”
南宫钰没好气的回道:“叫什么马车?他去了哪个房间?”
小恩以为自己幻听了,呆愣的看着自家少爷,脸上写满了疑惑与不解。
南宫钰怒气冲冲的走出房间,看了一眼四周小声问:“还愣着干什么?那该死的土匪去了哪个房间?”
小恩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他怀疑不是自己耳朵幻听,就是少爷脑子出问题了,他还是指了指前面转角那间包房。
白泽感觉自己要疯了,他现在这情况,还丢两姑娘给他,这不是让他对不起他家夫郎吗?
他已经成亲了,除了他夫郎,谁都不要,他赤红着双眸,怒瞪着趴他身上的两姑娘,粗嘎着声音吼道:“赶紧给老子滚出去,否则我将你们的脑袋拧下来,再给老子弄一桶冷水来。”
姑娘们被他的话语惊吓的一哆嗦,不敢再靠近,急忙下床去找老鸨。
等楼里的下人打了冷水进来,他不管不顾脱了衣服跳进冰冷的水里,冻的他直打哆嗦,过了好一会儿,燥热才慢慢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