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进山前计点资源

    站在一仞高峰的山脊之上，夏宁往前后两侧一划手：“哥哥，伊娜。依这山脉的走势和两侧迥然不同的景致，想来应该就是分水岭的意思了。”

    看看前面堆垒到天边的、重重叠嶂的墨翠，再回首身后那垄垄起伏的、多有斑驳色彩的世界。思翊知道她所说不虚。

    紧紧手中那时时在阳光下跳耀着湛蓝色泽且依旧锋利的砍山刀，瞄一瞄刀脊、刀柄处尚存的血痕。他不禁点头感叹：“我认为你说的是对的。宁儿，在那还有人类活动的地方，我们就要避开、或是砍杀一些避无可避的野物。虽然它能改善我们的伙食，但要同奔兽斗势争勇；同游蛇比静较捷，我还是不甚喜欢呢。

    看这层层叠堆、翠如墨染的十万大山。我这心里就很有被压抑的感觉，所以还真怯着这古远深林了。也不知道那鬼集市在什么地方？叶丝又是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说明情况？”

    “哥哥心虚了？你可是我们可以依靠的、唯一的男孩子呢。”伊娜故意逗趣的说。

    “既然都到这里来了，我怎么还会退缩？别说鬼集市真能让我心动，就是卖药能获得的那些银子，我也很想要呢。”

    说到这里思翊笑了： “之所以有那怯着古远深林的说法，不过是出于本身的感受，我是真怕一闷头的扎进去，好久才能出来的景象。想象一下经日不见阳光的样子，嗯嗯……。”

    “我们不会一进去就长时间地不出来。况且里面也不是难见到阳光的。杨师傅留在背包里的那本书，其中就散乱了好些有关于这古远深林的事……。”

    夏宁笑了起来：“之所以要选择了过茶田，再取道云长坪进入这里的缘故，是源于书中说过，这里才是进入古远深林的生门。先前我问过叶丝，她是留足了时间给我们的，所以我们不必一直沉溺在山林之中呢。”

    “就是。若是姐姐带我们走的路、停留的时间不对，那叶丝还不早出来说明了？”伊娜也说。

    “行。那么我们走吧。但愿不要一直都是穿梭在遮天蔽日的林子深处就好。”

    “哥哥还是被这一艮墨翠所吓住了。”夏宁咯咯一笑：“远看呢，自然这样。根据那书里的描述，只要进到里面去，还真另有天地的。

    不仅有或精巧、或险恶的空坪、草地；还有干性的泥石洞穴和苍翠的天坑，也有淌水出泉的溶洞，不然小溪、飞瀑从何而来？杨师傅他所要的五爪过江龙又从哪里得去？”

    “那么，你能一般性地说说我们的走向，比如我们将沿着溪流走，或是贴着哪一侧的边沿活动不？”

    “这个么，我还真斟酌过了。那些书里说了，从拖冲而下十里，就进入了这‘古远深林’的起首端，也算是最高处。只由此而下的大小群山折曲宛转，所以不能细数它的具体长远，

    但是，这‘十万大山’的横径，还是有大致数值的。最宽处有近百里，最窄处是四十余里。我们现在所处的，大致就是整个‘古远深林’的最窄处了。

    所以我想斜着渡过去，这样大约有七十里地，依着我们边找边走的走法，应该是三四天的路程了。等到了‘对岸’的山民家休整一下，然后再斜上拖冲去。

    之后我们都是采用这样‘跳花’的方式横渡古林，除非是遇到有溪流才要索溪而追一段……。”

    “你的意思是我们是按方向前行的边走边找那些药材？而且隔几天还要离开古林一回？”

    “是的。我们不能因为想钱而忘了那极重要的事……。”

    “我听我家宁儿的。现才中午一点多，要不我们下了这峰头，直接进林子去试一下？”

    “下去肯定是要下去，但进林子就不必了。因为我们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呢。口袋里的物件该清理一下、这手里的刀具必须换了，那吊床也该拿出来用了。”

    说到这，夏宁表率一样的起身拖着包包就往山下走。

    过了山腰，她就找个相对宽敞且平整的地方让大家停下。这时伊娜突然说：“哥哥，你从来不主动去打那些野物，我却想不通其中的缘故。”

    “哎，那孙猴子是什么本事？他是齐天大圣哦。可是还是要等老虎去咬唐僧的时候，他才拿出棍子笑：‘它是送衣服来的。’为什么要等吃人了才肯动手？还不是源于他对天道的敬畏？

    我是够不上谈什么天道的。但是对于生命，我还是充满了敬畏之心的。所以只要它不冲撞我，而我又能活命的情况下，我是不会轻易直接上手打杀的。

    甚至，我也信奉、植物也是有生命的，所以我也不做那纯粹的素食主义者，但我讲究不浪费粮食、能安于适当清淡、也注意食不过饱。”思翊态度认真地作了解释。

    “我在凤凰往书店去了好些回，也终于找得了一些道家的书籍，所以我知道这是道家的规矩。”伊娜边搜检、丈量可有效提供捆绑吊床的树间距，边认真地点头。

    “我遵守的，是纯粹原始的、朴素的自然法则罢了，并不是遵守道门的规矩……。”

    夏宁咯咯直笑：“哥哥是从青师起步的杂家。只是个人的规矩有点怪罢了。所以伊娜别再说那些话诱导他。

    一会捆好了吊床之后，就先整理物件吧。然后你们两个去找水。有呢，就装几壶回来。我去打个兔子、野鸡什么的。”

    三个人捆扎吊床，比一个人来回比较高度并绕绳子要快得多。不久，他们的三张吊床都绑好了。

    三个把背包都打开，然后把内中的物件都倾倒了出来。

    不一时，干燥的地上就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件。有他们的换洗衣裳；私人小挎包；然后是一包包、包裹方整的塑料的小长方形条块；和一个三层叠成的、每个一横指高，巴掌宽的精巧匣子；再有就是三个大小不等的有拉链锁扣的帆布小厚口袋，并三只绿色的军用水壶及一个装有两只小钢杯子的小盆盆；还有三张折叠整齐，尚未用过的厚、却显得透明的大薄膜。

    当时湘西这地界只听说过‘帐篷’这个词，而并没有实物可买卖的。所以配吊床的，都装备这种两头用铜环钉扣出各两个小圆洞的薄膜来充当遮盖吊床以挡雨的物件了。

    当然它有一个好处，就是两头都依吊床总绳处系好，它的弧形拱顶及直垂下去的悬挂部分，足以让游蛇及昆虫都会从上面滑下去。

    另有一些份量重却不占地的物件，是杨师傅专一留下来的、用纤维线捆扎固定了的塑料纸包裹。

    其内有黄油涂抹着、油纸包了的一套工具。它们不仅有另一把较手中的砍山刀略小些，却有螺纹接口的砍山刀；还有一只小叶子的、一侧有边锋的小铁锹；还有一件的模样就奇怪了。它的前端像洛阳铲一样有着筒形的刃身，后端却像火钳一样的歪出了一个抓手。主支有可以连钢管小柱的螺口想来可以联上。那么这抓手…？

    思翊接过这已解下油纸的物件过来试试，果然它能作最大四十五度角的开合动作。他就笑到：“这个怪模样的物件，莫如就叫它‘采药筒钳’吧。”

    伊娜用那还余有黄油的油纸去包裹思翊替换下来的、先前用过的刀，再用厚纸板将它们固定起来。

    且是笑道：“‘采药筒钳’的名字也好。我们以往还真没有见过这样的物件呢。不过看看就能知道，它是用以挖取银线吊玉米的工具了。

    哦，既然哥哥要用这一套附带钢管手柄的物件，何必不先把它们都连接一下的试试使用手法，特别是砍山刀的用法，毕竟这装了手柄的，和原生短手柄的刀具还是有所不同的……。”

    说笑间，他们开始点着物件名字的，各自往背包里收捡各种物件。

    三个帆布小袋及那三层叠成的精巧匣子，夏宁却是自己收了起来。思翊有些好奇就问他：“那小匣子是做什么用的？”

    “这个用来装银线吊玉米啊，你要看看？”

    “不看了，到时候自然能看里面的样子呢。我只是奇怪这么小的小盒子，如何能装下百线的药材来？”

    夏宁笑了起来：“我看过那图片和说明了。此玉米非彼玉米，它不是你想象的样子呢。虽然它也是草类的根瘤，但是这球茎并不能同玉米一样大，是只有小米子的大小呢。不然怎么要百线之多？”

    让思翊留了六块包裹方整的小长方形条块到吊床上那，还没有解开的薄膜里后。夏宁又说：“你们去找到水、还尽可能的找些野菜来煮汤。不然凭我一个人找的，只怕不够吃……。”说完她就拖着砍山刀往山坳里走。

    “这背包就这样放在这地上？”看着夏宁离开，思翊有些担心的和伊娜说。

    “这地方、这时候，哪还会有人来？实在怕野物拖走，也同吊床一样地挂起来就好了呀。”伊娜一边应和的哄哄他，一边同他一起，几手就把四只背包捆挂在了树枝上。（他们的私人挎包都已经可以放进大背包内了）

    两个背上水壶，那盆子也系在了腰里。（这些野外用的物件都有几个孔洞，不仅其本身配套带有好些绾系用的细钢丝，而且只要有合宜的藤蔓，就可以绾在身上以减少要用手来持握的负担）。

    思翊还拿了钢管手柄及这刀具边走边扭动装上，向着山南的低处走去。

    来时他就注意到，北坡多荒草、灌木少有树木岩石。所以夏宁才去那里找草食的野味呢，思翊知道这是因为伊娜在的缘故。若单是自己两个，她也不必去……。

    山南树木成列，所以他带着伊娜往这里来找水了。

    思翊两眼在沿途的草地上搜扫，他还真在找野菜呢。他想着夏宁的话，就希望能找到足够的野菜，然后洗净了再带回去煮。

    不久他就找到了两棵野菜‘毛青菜’；还找到了一种叶片藤蔓及地下块茎都类同红薯的，我们叫它作‘地薯儿’的植物。

    最让他们高兴的是，轻松的一挖之下，他竟提出了这全部的五个拳头大的块茎来。所以思翊用它的藤蔓系了毛青菜，就像挂首饰一样的把它们都围在了伊娜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