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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米虫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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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翊听他说得这么直白了,就也微笑了起来:“那么杨师傅就说说吧,你要和我谈一笔什么样的生意?”

    杨师傅苦笑了一下:“还请你们不要说我是故意要坏大家的胃口啊,实在是……。”

    他边说边往上搂那粗大的裤管,然后熟练地把裹在伏兔部位的绷带、纱布都快速地散开了。

    一霎间,一股酸腐的臭味迅速地充斥了整个房间。

    思翊他们不关心这个,都直接地看向了原来纱布所包裹的地方。

    只见这大腿的前半段的皮肉,全部红肿糜烂不堪。在斑斑点点的脓血痂之外,更有许多慢慢往外渗出脓血的大小孔洞存在。

    一种有着硬壳的黑色小虫,和同样大小、却是灰白色小虫影像的家伙,都在这些孔洞间或急或缓的爬进爬出。而随着它们的进出,就不断有气泡鼓起和脓血往外的涌流了。

    更为瘆人的,是还可以看见那红肿糜烂的皮下的肌腠内,有一个二指大小的‘活物’在慢吞吞地穿行。

    不过,在它捕食的那一霎,那头颈如闪电般的一动之下,那些黑壳虫就会惊慌失措地在皮肉间窜进窜出,杨师傅也就痛得肌肉一紧、浑身一颤。他还算硬朗,竟是一声不作,脸色还是一样地淡然。

    “这黑色、灰白色小虫影像的是‘米虫蛊’。用三升糯米、再加上挲江莓干果等一些药材就能彻底解决它,你何必用这引蛊攻蛊的愚笨法子?”

    思翊知道那‘小团鱼’虽然能动却不是实在的活物,应该是引过来的一些蛊体精神体,故就问了一声。

    “引来一部分这‘团鱼蛊’的邪锐精气过来,这也是无奈的选择。”杨师傅摇摇头:“我是一般的想法而不甚小心了,也是对家太过蛮横呢。我只是借水碗一问哪,不料她才打照面就突然出手的,将这‘米虫蛊’直接下了过来。

    更恼人的,是她一直定时地分别催动两份蛊虫闹腾,所以我才折中地用了这引蛊攻蛊的法子。

    一个呢,我是怕主家受不住他那腹中‘团鱼蛊’的剧烈折磨,会早早死去;再一个么,我不是想要进十万大山么?而这样的作了,我就可以间接地查察到主家和对家的一些动向呢。而且这两个蛊种相互又可克制,所以何必不利于一下?

    另外,我还是存着两个相互矛盾的想法呢。即,我既有着要毕其功于一役的妄想;又有死了就算完的考虑。总之我是怕着那个贵州的蛊师了,所以,要不就是他死,要不就是我死。唉……。”

    “那么呢?”思翊见他扯到别处去了,就拿起他取出来的碘伏、棉花,新纱布和绷带,按照一般的清创要求给他处理一回并包扎了起来。

    杨师傅没有因为伤处的痛而受影响。他继续说:“这些年里我是颇积攒了一些钱的。所以在买了那些装备后,我就把所有的钱都存进了信用社。我是想着呢,若是还能活下去,我就还取出来用,若是这一趟死在深山的某处了,那么这钱就当是捐社会了。

    只是没想到,到了阿拉这里竟能遇到要去十万大山的你。而我的这情况你也看明白了,实在是活动受限呢,更别说要进那危机四伏的老林子了。

    所以我想和你做一笔生意,就是你帮我去采这五种药,然后我在这里等你三个月。

    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些药材是不可能一回进山就能都找齐的,所以我还会另外的放出消息去。不过,只要你能带回多少,我都会以市价收购,如何?”

    “市价?我可知道‘有钱要有命花’的话,再说,我真不认识这些药材的样子。”思翊笑了起来。

    “我不故意出高价引诱你。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些药材的本身价值就已经不菲。所以我肯出的,就是这些药的市价了。虽然你一再的说不认识它们,但我这里有图片啊?再说,你们可以是顺路带药出来,也不影响你们的计划……。”杨师傅极尽说词的鼓动着。

    思翊听了这些就有心动。不过坊间的传闻他知道,说是有人曾在这样的收集活动里而丧命呢。所以他侧头去看夏宁和伊娜。

    “我想听听这所谓的市价到底是……。”伊娜抢先出了声。思翊介绍她是妹妹呢,所以反比夏宁说更不显得突兀。

    杨师傅一笑:“其中。‘金柱盘蛇参’的采集最是要命。虽然我会把准备下一套‘行头’都送给你们,但我的心内、还是深深的怯怕。所以只要你们能全株无损的拿到我面前。没说的,我补偿一万的卖命钱。

    那‘金线吊乌龟’虽然只要一个,但应该是更难些了,因为没有百年之龄是不中用的。所以拿来了,我会出六千的收购价。

    ‘五月秕燈果’的百枚干果我已经用高价收集全了。细枝、树叶也备下了。所以那全靠运气的‘五爪过江龙’我也是志在必得的。因为这个可能会花费更多的时间,所以我也会补偿八千的辛苦费。

    至于 ‘银线吊玉米’, 完整的一线的。我会以五十元的价格收购;遇到一株三线的,则是加一份的价,即记下百元;若是好运遇到了一株五线的,那么就是二百元了。 老弟自然知道,‘银线吊玉米’是以百线为一合药的整数,所以……。”

    “有这价钱做底子。任谁也不会把那不能药用的二线、四线的植株给带回来。更何况收的时候还有鉴别的一说呢。”思翊不动声色的说。

    杨师傅点点头:“我要说的基本都说完了,老弟若觉得我的出价还公道,就请助我一把吧……。”

    小翊微微一笑的说:“按市价自然最公道。人们多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这多的钱、我当然要拼一拼、试一试了。不过,既然你还另收,我就有些……。”

    杨师傅听了大笑:“只要你有,我如何不收?转手一卖的,坐着就能得钱不是好事?”

    姬婆婆本来是一直不作声的只是微笑。这时也开口了:“若有多的我也会收,哪怕是一种也好。”

    杨师傅把大家都邀到天台边的凳子上坐着,再高声地喊了服务员过来。

    让他们把这房间对通的两扇门都打开,然后搬了大电扇来狂吹着;又要了一个小煤炉和一些柴草,就在天台上把那纱布绷带都烧了。

    五个靠着围栏看服务员忙碌,杨师傅就同思翊轻声说:“饭后,你往姬婆婆那里去带了我的包裹回家去吧。我就在这里敬候佳音了。”

    有不要钱的物资,思翊自然不会错过,所以就客气一声也不推辞。

    席面上虽然热烈,但没有喝酒的环节,也就不拖沓。

    于是,一起走出饭店的五个,都到姬婆婆那小棚里去窜了一回。然后思翊三个就背着两只背包回了家。

    杨师傅留下的那背包的内容,给予了他们一些启迪。故而第二天,三个又下城一趟去添置了一些东西。然后就上了直往茶田的班车。

    下了车,在小饭馆吃了午饭,他们就踏上了往山里去的路程。

    脚下的路,也由柏油马路转作泥石平出的、还算宽的乡道;然后是纯天然踩出来的小道;再进入盘山羊肠,再是牛羊经过所临时留下痕迹的、所谓的‘过山路’。

    再过去,便是荆棘满地的野峰和树木成阵、栽培成行的坡峦了。只是这里还属我们湖南境内,虽然植被不差,但只要人能去处,基本都是经济林。而经济林都以新林近年栽种的为优选。

    所以他们渡岭越峰、穿村过寨的一直前行,除了晚上、午间的休息,并没作长时间的停留。虽然叶丝因为他们所需要的,绝不会生长在这有人工动移过的、和日照充分的地方呢。

    进入贵州,也有了借宿乡民、山民居所的经历,这让思翊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就是湖南和贵州的乡民们的接人待物的不同处。

    湖南的乡人,是宁可免除所有费用,也非让借宿的人到他们的屋子里去住着。而绝不同意他们以少给些钱的由头,去住他家的牛棚上的简易板楼。

    一位爽直的村汉曾说过:‘怕陌生人侄在外面,深夜把牛给赶走了。’所以留人进家门内,心里反倒更踏实。

    而贵州那边的山民,只是出于淳朴的本心要请他们进家门呢。当说起是想少些费用而要求住牛棚的板楼后,他们就毫不犹豫的准允了,并一再表示不用给钱的,就当来人是走亲了。

    当然。伙食费,夏宁是从来不会少他们的,凤凰那边殷实些,桌上总有肉食蛋类来下米饭,所以夏宁会按市价给予回报;

    贵州这边是清一色的玉米丸、红薯蛋再配上野菜汤,有红薯嫩藤所制作的酸菜一小碟,这就是真正的把他们当尊贵的客人了。

    而他们离开之时所留下的一张、两张,五元、十元的票子(这当然都是夏宁按他们的餐数来付钱,一般一餐五元)都能从贵州这边的户主的脸上,看到惊喜的神情。

    之后思翊有总结过。之所以两地虽然相接却习惯迥异,是因为两地的养牛习惯完全不同:

    湖南这边,凡他们所住过的人家,牛都关在牛棚里。属于监护式的圈养。

    而贵州那边,他们所住过的牛棚里多数都是空的,少数的几次有牛回来,也是先听到牛铃声由远及近,在牛儿在棚里闹腾起来了,还要好一时,才能见到主人随意地拿着些玉米杆、红薯粗藤,到棚子里来伺候牛儿的身影。

    思翊曾经仔细看过,那牛铃的绳子绾系得很特色。他是绝无办法理清它们的头绪所在了,这大约正应了‘解铃还须系铃人’的话了呢。

    另一个,那铃绳上满布颜色各异,色泽却都非常鲜亮的封泥。这让人不由得会想起同色泽的各式昆虫,蚰蜒、斑蝥、倒马毒之类……。

    而黔西南的山地里也是盛行蛊术的,思翊想,这才是他们敢于放养牛儿,任其在山林之中游荡的底气所在吧。

    经过近一周的行进攀爬,他们不仅远离了凤凰风俗的村民村落,也不再能见聚居的贵州风味的寨子。他们所面对的,是贵州山民口中的‘十万大山’、‘古远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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