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用阳符显小手段
“楼下有你妈妈、大伯母、还有你的弟弟在;我这边呢,有杨姑姑,还有我的另外两名朋友在呢。要不,我去请他们上来监视着我吧。这样行不行?”思翊转身就要去拉门。
只是门才被碰响,她却说:“慢点…。你容我先想想。”只并没有多久,她就咬牙地说到:“不要叫他们上来了。你要我怎么作?”
“转过身子去,只要留个光脊背出来让我张贴那纸就好。”
或是被头痛折磨怕了,这回她不再迟疑。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之后,她低声的说:“我准备好了。”
思翊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阳符。脚下踩了禹步就默念起‘赫赫阳阳、现我神光……’来。在结印压了符纸后,就把符纸拍向那绷得笔直的脊背。
这是一张冰凉,却冷汗津津的后背。所以符纸立时就黏住了。
也就在这一触之后,思翊立即退后:“我下楼去了。你穿衣服的时候要注意些,千万别碰着它,之后也别让它掉落,不然效果就会差很多的。”说完他走出房间,还将房门虚掩上了。
下到院子,杨嬢他们都已坐在这里纳凉了。见思翊下来了,杨嬢就问:“小翊可看出了点什么?”
“还没看。人的面相样子都没见着呢。我只先试着给她缓和一下脑壳痛的问题。若有效了再说吧。”
俊子妯娌对视而笑,都现出揶揄的味道。
思翊懒怠理会这个,就自己往客厅里搬来一张椅子,且挨近了夏宁、伊娜坐下。
“大约要多久就会起点作用?”杨嬢又凝重地问。
“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吧。”
不用引阳式,是因为思翊觉得那阴寒之意不是环境所致,而是由那位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
之所以他用阳符还念了口诀来激发和强化。是他还考虑了病程较长的因素,所以他自己猜想,这可能出现效果是时间,应该是一个小时之内。
坐着听她们闲聊家长里短,半个小时匆匆过去了。在临近四十分钟的时候,本已消失了一时的呻吟声再次响起。随之而出的还有一句话:“饿死哩……。先前上来的那位师傅,你能不能帮我送饭上来?我有句话要对你说……。”这句话提示了那呻吟来自于饿。
因病而不肯吃饭的人突然喊饿要吃饭,同时还要说私话,这自然最是好的兆头。所以俊子嬢妯娌俩都睁大眼睛的跳了起来。
俊子嬢结结巴巴地过来对着思翊说:“师傅。我、我可以在后面端着碗的。麻烦你把饭菜送进去。她已经好久没有认真地吃一顿饭了……。”
“好。我们就上去送饭吧。”思翊笑着站起来。
俊子嬢则是飞一样地进了厨房,旋又回到楼梯口。
到了房外,他还是敲了敲门,然后再接过饭菜准备进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或就是为着这琼儿能好好地吃一顿饭吧,俊子嬢竟是强忍着要再看看的念头,一步一回头地挪到了楼梯转角处才站住了。
思翊推门进去,屋里的丫头已坐在燃了一盏小油灯的小桌前。把饭菜移送到依旧包裹着大巾子的她的面前这回小翊才看明白了,那一卷的是枕巾呢。
“饿了就先吃饭吧。话可以慢慢再说的。”为着交流方便,思翊还是保持着那普通的普通话。
她轻轻地对着汤碗吹了一口气,才小心地喝了一小口汤。再扒了一小口饭菜吃了。却说:“麻烦你忍着些我的放肆。我实在忍不住,很想边吃边说的。因为我觉得后背上的这张纸好像有动静,你可不可以帮我再看看它是怎么回事?”
“它是在慢慢地化灰并掉落……。”思翊依着自己的推断说。
“你知道?那我该怎么办?我担心它完全消融了就又会头痛……。”琼儿有些紧张。
“没关系。你慢慢地吃着。我去让俊子姑姑给你烧热水。你洗个热水澡之后我们再看情况,到时是该还这样的贴纸?又或是再弄别的法子?
这都得到了那时再定呢。总之我们只以你比原来舒服为原则就是了……。”说完思翊走出来到了楼梯口。
俊子嬢还在这里巴巴的等着。见他空手出来,就露出询问的眼神。
思翊一笑就说:“她在吃着呢。不过我觉得她饭后必须要洗个热水澡。所以想让你们去烧水。”
俊子嬢听了这话脸上是狂喜的。她连声地应着,就忙忙地下楼去了。
思翊留在过道上站了好一会。再回房内时,丫头已经吃好了。
他笑了一声说:“我来带碗下去呢。”姑娘就羞涩地道了声谢。
就在他端碗下到楼梯口,那大伯嬢已在那里候着接了碗筷。嘴里还不停的热情招呼着:“麻烦你了师傅。你快去坐着去……。”
初秋的夜来得还是慢些,到夜幕四合时,已是近七八点的样子。
也就在这时,家家户户都亮起了尿泡灯。门前门后还是点燃了驱蚊烟包。在烟雾缭绕里,大家都到客厅里坐着了。
随着小弟进门的,是琼儿的父亲、大伯。
大约索儿先前就把思翊的所为告诉了父亲吧。刘父还没有坐下就微笑着的作了自我介绍,然后甩了一条山珍牌的香烟给了思翊。
思翊礼节性的推辞了几句。因杨嬢脸上漾着一种得意的神色也来劝他收下,于是他也就收下了。
思翊不抽烟呢,但知道刘叔和刘伯都抽的。所以当即就拆了,然后取了一包开开,还散给了两位男士。
故而随着香烟的烟雾腾起,大家的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刘父哈哈一笑:“师傅的本事呢,我是听索儿讲了的。所以我认定你是能帮琼儿的。
这里我还是原话。呵呵…,不要笑我乡村的人粗俗又穷啊。谢礼还是那个数,我们真拿不出更多的了。只还请师傅帮忙才好。”
“谢礼不用再说。在出发前,杨嬢就和我家夏宁说过了。所以治与不治,能不能进一步的治,这都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在于我对这个‘病’的了解。
所以我要知道的,是琼儿她病前的一月,可都到过哪些平素不曾去过的地方?然后我还要看看她实际的病况、哪又究竟是个怎么的情况才能作出决定呢。”思翊平和的说着。
琼儿洗好热水澡,依旧原样的包着枕巾的出来了。
因为客厅里的人多么,所以她就逐一的看呢。在看到夏宁、思翊、伊娜后,她呆了一下的就笑了起来:“先前听声音,我还以为是一位哥哥进了我的房间。却不想是三位姐姐?只不知道……?”
夏宁、伊娜和杨嬢都笑了;俊子嬢却是边骂边赔罪了:“师傅别怪她,她的病就在眼睛上,人也有些混乱,所以你别听她胡说……。你这死丫头,师傅是哥哥,哪里是女孩子了?”
思翊多数时候会被人误会么,再有是年纪大了也成熟了起来,所以很能怀上些破罐破摔的心理,总归别人说了又怎么样?他也不会少块肉。加上夏宁已经伸手来拉住了他。
所以他并没有笑起来。而是再次说出了询问的话。
思翊的声音让琼儿惊呆。所以她迟疑了一回才回应:“病前的一个月都还在读书呢,因为学校就在老街那头的半坡上。而我正是准备中考的,所以哪有时间去别处?谁知道这还是病了,连考试都没能参加了呢。”
“那里是村中学,应该没有高中部吧?”思翊好奇的问。
“我们这里是凤凰、泸溪、麻阳三县的学生都有,属于乡中学的副校,所以只设初中部。要读高中就必须考回自己的镇里或县里呢。我们这边的大多数同学都是考的平合沙中学。”
思翊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对着又笼了一张新枕巾的琼儿说:“这样,我得看看你的病状。”
刘琼嗯了一声就慢慢地将头上的枕巾取了下来,灯光之下的样子,让思翊几个不禁都有些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