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想学
既然能‘咕咚’，那就是不痛了呗。于是这两家都和村医打了招呼的要走。
思翊是不敢拦老人的，但他却想知道这疗效究竟是个怎么的样子呢。所以就拦下了军崽一家。他要求再检查一下喉咙。
小伙子倒是机灵：“不用再看了，你也没有给我用药啊。再用你几根棉签。你是不是就要收费了？”
“不会收费啊。我们只是感到神奇，所以想看看它具体的效果。”夏宁知道思翊的意思，所以帮着说话。
她这么一说，这一家也就放心了。只是看看喉咙么，又不痛又不痒，张张嘴和医生拉个关系也不是坏事呢。
这么的，思翊就顺利的见到了‘治疗’后的情况。
咽部那红肿的迹象并没有消失，左侧扁桃体下半部的那个黑影，也还是原样的存在着呢。
不过，在知道老人和这小伙子一家是同祠堂的本家，思翊就不肯直言。而是说‘有很大的改善’还狠狠地，把‘这个姓氏竟出这样能人’的奉承话都说了出来。
这也让与有荣焉的小家伙同意了明早回来再接受一次检查的请求。
他们回家，两个也该去说定了那户村民家去晚餐了。
路上，夏宁笑道：“哥哥这么违心的奉承别人，我就知道你是想看明白效果，然后还想学它……。”
“从那笔记本上的描述就能知道。画鸬鹚水是辰州符范畴的术法。它自然法出多门，且各家有各家自己的手段了。
虽然他们都号称，‘有了这水，就可以生吞铁丸、铜丝之属而不会被卡死。化木筷、鱼刺、骨头更不在话下’，只是它们的咒语、行法各不相同，所以效用就有快慢的区别了。
而且我还知道，那些迅猛的，一般都是认路了的。但是我想要尽可能的学多些呢，所以，我情愿它是效果显得慢些的这种……。”
“那么，为什么现在你不去求见那老人？”
“现在哪里好去的？先前不是听到老人还在病着？然后，这样空着手的上门怎么行？
所以我计划下次带了礼盒过来，然后还得准备一些手段呢。那本子上不是写着，我们这里有‘易艺’的说法？”
“哥哥想得周到。”夏宁皱着鼻子的对着思翊笑。这是夏宁心里高兴就会做的动作，所以思翊也喜欢了。
这回容留他们晚餐的，是上次过来就议定的，村东头的‘新巧’家。
这里的风俗有些奇怪。村民喜欢把家里年纪最小的那个孩子当成家主一样来对待。
譬如，你遇到一个人出去玩，就会问他上哪去吧。然后他会告诉你‘我上狗蛋家去。’
“狗蛋家？”
“就是五花家。前几天她家大嫂从医院添了才回来，现在家里正摆瓜子果盘呢。要不你也去抓两把瓜子再回来？”
从这对话就可以知道，即便这五花丫头要几年之后才出嫁，但这个家、这个地理标识就换名片了。
而且，这里的人还信奉‘叫孩子就是尊大人’的理念。故而他们极喜欢别人叫他们孩子的名字。
所以，当两个在门口问：“新巧在家里吗？”虽然里面已经传出孩子的哭声，但一对婆媳还是抱着一个小婴孩出到大门前来迎人了：“在家呢。你们快进来玩。”
等两个进来。这位婆婆，也就是新巧的奶奶。在看清楚他们是来搭伙食的医生后，就忍不住的抱怨了起来
“我这孙宝宝白天很好带的，可是到了晚上就吵得不行。我们去找过村医，他给了‘小儿安’，还试着推拿了，但是都没有效果。
上回你们的刘医生也认真的检查了，还送了几个丸子药说是捣烂了冲服。结果还是闹。唉，你看看我这媳妇子，就熬瘦了，眼睛也黑了。”
现在天色已黑，而这堂屋里只燃着一盏豆丁大的小油灯。所以思翊敷衍两句，就以吃饭为由的问那媳妇子借手电。
或是源于思翊的敷衍使这位不高兴了。所以手电是拿了出来，但她却不肯陪两个一起过厨房去。只指了位置，再说句：“那饭菜都温在锅里。”就转身去抱新巧了。
而就是婆媳俩的一递一接间，思翊就看见了手电光晕之外的，婴孩的秀气脸庞。
那小巧的鼻子的山根及印堂之间，隐隐有一团淡黑的色泽在呢。
那是被阴气罩着了的表象？思翊想了想那笔记本上的描述，就装傻的走过去：“我们都知道饿了要吃饭。那么新巧是不是也是饿了呢？又或是拉湿了？”
口里是胡说，但他眼睛却快速的盯住了新巧的鼻梁根。
这时候在他眼下的，这处却是一种较周围都要毛躁的一种白。心里笃定了的他就提脚往外走。
不过，还没有迈过门槛他又站住了。且回头来说：“新巧奶奶。我认为新巧她并没有病。所以这不是医生能管得了的事。我觉得你们该抱了新巧，去找军崽的二爷爷才对。”
新巧奶奶并没有生气，她在看了思翊一眼之后就皱眉说：“听说中药、草药师傅都有些迷信，今天果然见识了。
只是那二爷爷病了这么久才好点，我们哪能为着这么点子的小事就去烦扰他？
而且我自己也弄过‘灶门驱吓’，甚至找过仙娘的。可是都是无用呢。要不，这孩子真只是睡倒转了？”
“不是睡倒转。你们家算是会带孩子的。我猜么，她在出现晚上有哭闹的情况的前三天里，肯定是出了村子、到过外面去了的呢。”
“你怎么知道我那几天是带了她去走了外婆的？”那个本来冷了脸子的媳妇子，这下就惊讶的开口了。
这一问不用回答，只要笑着点点头就够。
因为孩子的奶奶也说话了：“哦。既然医生你能说的这么准，那么能不能请动一下？你们先去吃饭，回来再请师傅帮看看……？”
乡下农妇到底懂得迷信的手续，思翊这一下子就被‘请’了，还进入了‘师傅’的行列。
新巧奶奶热情的把他们送进厨房，在燃了松明子做照明，又排了那些饭菜后，还殷切的嘱咐：“你们慢慢吃，我再去找一个菜过来……。”
然后就不顾两个的客气推辞，而是打着手电出去了。
夏宁笑得乱颤：“哥哥。这师傅可不是好当的。之后你怎么应付？”
“我看准了，那女娃娃只是被阴气扑了。若真是有鬼物的诡异，哪能捱得了这么久？所以并不当紧呢。我不是已经会画阳符、念阳咒了么。再给她推拿推拿，这事就能解决了呢。”
夏宁月了眼睛点着头：“看我哥哥现在能起来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