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李家村变成李公坟
仙婆摇了摇头：“那个人身上戾气很重，这小小的把戏困不住他，倒是你，走了一趟，身上阴气可没少沾。”
我正要伸手拍被仙婆拦下。
“先离开，你这身上的阳火要是被拍灭了，可就永远离不开了。”
我立马放下手，跟着仙婆离开。
一路走去，无比荒凉，曾经总是趁凉快下地耕种的人更是一个都没见。
甚至放眼望去，连个村庄的影子都没有，可这明明就是回村的路呀！
仙婆领我进了一间房子，和她曾经在村西头房子的布局一模一样。
不，不一样！
这个房子很大，地上摆着一个大规模用纸做的模型，和我生活过的村子一模一样，人的形态和动物的模样，都做的惟妙惟肖。
“这是什么？”
“这就是你要回的李家村。”
我心里可能早就知道她的答案，可偏偏想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我生活的村子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人都会笑会哭，动物会叫，连房子都是砖头垒起来的，怎么会是一堆纸呢！”
我充满绝望的看着我家的位置，奶奶慈祥的坐在门口拿着蒲扇。
“丫头，很多事不是用眼就能看清的。”
“曾经李家村的人，除了在外务工的人，几乎都死于非命了。”
仙婆叹了口气，“这小小的纸村也是为了让他们有个安家的地方。”
我不信曾经我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也不信奶奶竟然只是个纸人。
“那我呢，你怎么解释，我是怎么活下来的，一个纸人怎么可能把我养大！”
仙婆坐在一旁，思绪慢慢往前回放。
她说，我的脸上本没有黑斑，反而五官长的招人心疼，就可惜是个女娃娃。
我父母回来祭拜时，冲撞了东西，那东西将李家村的怨气全部降到我的身上，我的脸上才莫名其妙有了黑斑。
我父母本就不喜欢女娃娃，此刻更认为是老祖宗故意为难，给自己找了极好的理由，故意将我遗弃在此，本想让我这里悄无声息的死去。
可奶奶却不忍心，求着仙婆把我收养起来。
仙婆看我尚在襁褓，实在可怜，也只能想办法把我送到奶奶身边。
“所以那个平安扣？”
“不错，那个平安扣只是能让你生存在纸村里的凭证。
可惜再是瞒天过海也不能保你一辈子，你十八岁必须要离开。”
我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原来那日的梦是真的，奶奶也是真的要离开我了。
“丫头，明日一早我就送你离开，今夜先歇在这儿吧。”
我浑浑噩噩的走出门，这该是我成长的村子，怎么就变成了荒无人烟的地方呢。
“小姑娘快过来，那里危险！”升哥着急的站在不远处喊我。
仙婆说的颠覆了我的认知，我自然是不信她，也就跑到了升哥身边：“升哥？强子呢？”
升哥脸色漆黑，啐了一口：“老子看花了眼，把鬼当成了兄弟！”
强子是鬼！
我一惊：“鬼不是晚上才会出来吗？而且不应该都是飘着的吗？”
升哥左看右看，选择往大路上走：“你这是电视看多了吧。”
电视？电视！
我心如过山车一般猛然升起，那个纸村我可没看到一部电视，纸村不存在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存在于虚幻的世界。
那个仙婆应该在说瞎话，奶奶应该也坐在家里等我。
“你笑个锤子，咱俩今晚怎么过都不知道呢，高兴个啥。”升哥从背包里拿出一把折叠刀，又递给我一把匕首。
我感动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一想：“我没摘口罩，你怎么知道我在笑？”
“呵，你的眼睛弯的连缝都没有了，当老子是瞎子。”
农村的黑夜，基本上在农村生活过的人都知道，黑的连五指都看不到。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月亮又圆又亮，让我们能看的清楚一点。
“小姑娘，你叫啥名字，等回城里，我请你吃饭。”
我看出来升哥这是嫌这里安静的可怕，故意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
“李柯。”
“升哥，你为什么会和我一起来？”
“嗐，我最看不惯欺负小姑娘的人了，要是啥都让小姑娘干了，还要老爷们干啥。”
话糙理不糙，我对升哥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或许是不熟，我们的话题最后也是止步于此，安静的只有心脏跳动的声音。
‘沙沙沙’
‘沙沙’
我警惕的望着四周：“升哥，你听到什么动静没？”
隐约中升哥握紧了手中的折叠刀：“真是个邪性的地儿！”
“有灯！”
不远处，有两束昏黄的灯光照过来，‘沙沙’声也消失了。
灯光离我们越来越近，还有一些奇怪的咯吱声，好像是年久失修的车子一样。
“那是车？”
升哥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辆老旧的车：“这该是报废了好几年的车吧。”
那车摇摇晃晃的，我都生怕它散架了。
可就是这么一辆车，居然开到了我们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
我生怕这是不知名的生物开过来谋杀我们的。
车门嘎吱一声，居然自己打开了！
“上车，老子不信还有什么邪性！”
升哥带着我就上了这辆闪着昏黄灯光的客车，可当我们看到司机时都有些愣了。
这就是白日车坏在路上的司机，只是他的脸色却苍白的像张白纸一样。
在我们上车的同一瞬间，车门猛地关上，车子的速度也不像之前的慢，反而快的有些吓人。
我隐约看见升哥把折叠刀伸开，微微颤抖的指着司机：“把车给老子停下！”
可司机就如同看不到一般，手指机械的转动方向盘和挡板。
我拉了拉他：“升哥，我们别招他了，想办法跑吧。”
升哥低声和我说：“他那儿能控制车门开关，咱俩手里连斧头锤子都没有，想打开车门是不可能的。”
“那咋办？”
升哥没有回答我，径直走到司机旁边，拿出一根烟别在他耳朵上。
“大哥，小弟不知道你是哪儿的神明，可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你爽快点放了我们，我回去多给你来些贡品，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