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
段亦知紧紧牵住小楠初的手, 坚决不让他一个人乱蹿。
等着人行道的交通灯变绿时，段亦知问：“你们班的老师没有教过该怎么过马路吗？”
小狐狸不知道老师没有教过。
他虽然人在幼儿园教室里坐，但魂通常在全宇宙乱飘。
老师的话基本左耳进右耳出, 绝对不往心里去。除非那天状态好, 不然经常一天下来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这种情况能说吗？
当然不能说, 既然段亦知这么问, 那肯定就是老师没教过, 跟他小狐狸没有关系的。
小楠初说：“老师没教过呀！”
哪想段亦知是在钓鱼, 接下去就说：“怎么可能没教过, 小班肯定教了。”
段亦知说：“肯定是你上课没有认真听。”
这两句要是裴承允说, 接下去小楠初就要进行撒娇式辩解了。
他会在裴承允怀里一顿乱蹭, 就算猜对了，也要蹭到裴承允否认这个说法为止。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从段亦知口中出来, 压迫感瞬间拉满，轻松将小狐狸镇压——大概是来自智商上的绝对碾压吧。
“以后上课要好好听，很多东西你都得学会的。”
比平时爸爸教育有用多了。
小狐狸乖乖点头：“哦，好吧, 初初知道了。”
这时绿灯亮起，段亦知牵着小狐狸过马路：“以后过马路，你要看到这个绿色的小人。要出现这个绿色小人, 才可以过，知道了吗？”
“知道啦。”
小狐狸独家式敷衍应法。
敷衍到段亦知一听就能听出来。
段亦知说：“你要认真记，你得学会自己过马路。”
小狐狸却道：“不学会，不可以吗？每次哥哥带我，不行吗？”
虽然段亦知能轻松将小狐狸镇压，但反过来, 小狐狸似乎也轻松将段亦知拿捏了。
段亦知好像还挺喜欢听到小楠初说这种话的，没有原因，就是听到心情开始微妙变好。
段亦知顿了顿：“……也不是不可以，但万一我不在你身边呢？”
“那你要去，哪里呀？”
“不知道是哪里，我总要去其他地方的，那你怎么办？”
“你都不知道，是哪里，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呀？”
交流不在一个服务区，但还是能交流，小狐狸强行加入自己的理解，叭叭地问：“那你去多久，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段亦知被他问的想笑，到底是怎么理解的，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奇怪的问题？
说话间，马路顺利通过了。
段亦知回望一眼，某位大人大概是想跟他们隔一个红路灯的间隙，还没过来。
段亦知比较配合，也不想让裴承允着急，所以过马路后走得很慢。小狐狸也在东张西望，视线被周围的各式东西吸引，依旧没有注意到后面跟着一个人。
段亦知问他：“现在闻出来是哪里的香味了吗？”
小狐狸用力嗅了嗅鼻子：“就在这里呀！真的好香，有点甜甜的！”
还有点甜甜的香气？这会是什么？
他们正面对着的是家烤栗子店，同时也卖烤红薯跟板栗饼，香气隔着一条马路都能闻到。
旁边是蛋糕店，烤蛋糕的香气也阵阵四溢。
再过去就是水果店跟几家小吃店了——说实话，都挺香的，不过符合甜甜要求的，大概率还是蛋糕店。
段亦知牵着小狐狸要进蛋糕店，但是过马路前的情景重现。
小狐狸的目光锁定在栗子店，主要是烤红薯上，问道：“……小知哥哥，那是什么呀？”
小狐狸是第一次见到烤红薯，凑近看，店里还有烤玉米烤年糕。
突然降温的日子里，这种冒着腾腾热气的食物最有诱惑力。
段亦知看出来小狐狸的目光别有其他含义，问道：“你想吃？”
小狐狸眼睛一眨不眨：“看上去，好好吃哦！”
段亦知看他对蛋糕没有一丝兴趣，怀疑是不是自己误会了——小楠初又不是没有吃过蛋糕，闻到的要是蛋糕香气，他应该是能辨别出来的。
有可能真的是烤红薯吧，虽然吃着噎人，但闻起来确实挺香的。
段亦知道：“那我们买一个尝尝吧。”
小狐狸高兴点头：“好呀！”
店前客人挺多，排了一会儿的队才轮到他们。
小楠初个子太矮，踮起脚尖都够不到柜台，点餐就交给了段亦知。
段亦知点餐付钱很利索，小楠初还在继续努力地垫脚尖时，段亦知就已经拿到一大团红薯了。
真的是一大团，比小楠初的脸还大，拿在手里非常有份量。
段亦知犹豫要不要给小楠初：“……有点重，你能拿吗？”
小狐狸伸出双手，已经做好准备了：“可以的，初初能拿的，给初初拿着！”
段亦知把红薯放到他手里：“有点烫，你小心些。”
“初初很小心的！”
小狐狸确实很小心地将这一大团红薯接过，热乎乎沉甸甸，莫名有种神秘的踏实感：“好重啊！”
但他从来没吃过，见都是第一次见。
不知道正确吃法，循着本能，张嘴就一口咬下去，咬了一嘴皮。
段亦知都看呆了，没想到他会啃皮。
“呸呸呸。”
外皮烤焦了，带着苦味，小狐狸皱眉吐掉：“这个不好吃。”
“不是这么吃的。”段亦知无奈道，“你要把外面的皮扒开啊……还是我来吧。”
段亦知接过红薯，把外面烤焦的皮撕开。
里面热气腾腾的红薯肉露出来，烤得不是很干，湿湿糯糯，最外一层有些焦，糖分都烤出来了，好像盖了一层焦糖。
“里面的才可以吃，你现在吃吧。”
但刚才那一口皮着实让小狐狸有些受伤，这次慎重了些，左看右看，确定颜值不错充满诱惑后，才张口咬了上去。
接触美味新事物的这一刻，小狐狸丝毫不吝啬惊喜赞扬的表情。
红薯很甜，口感特别，小狐狸第一次吃到这样的食物，感觉非常神奇：“……好甜啊！”
尤其是在这种温度骤降的日子里，食欲上的满足感是其他任何东西无法替代的。
小狐狸又咬了一口，然后递到段亦知面前：“哥哥也吃！”
段亦知不是特别想吃，这种东西他吃一次噎一次，但小楠初的动作太过自然，又是那种有了好东西，迫不及待想跟他分享的表情。
段亦知没能挡住小楠初的热情，还是在红薯上咬了一口：“……嗯，确实很甜。”
“初初觉得，很好吃！”小狐狸说，“初初应该，给爸爸也带一个！”
遇上好吃的东西，他没有只顾着自己，也想到了爸爸，想跟爸爸分享。
段亦知下意识扭头看了眼后面。
已经过了马路的裴承允混在人群中，依旧是狗狗祟祟的模样。
隔着这些距离，他不知道裴叔叔有没有听到小楠初的话。
要是听到，应该会很感动吧。
当然，他也希望裴叔叔的可疑模样不要被其他人发现，要真被误会是偷孩子的人贩子，那场面估计会很尴尬。
两个小朋友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了烤红薯。
但红薯实在太大一团，小楠初没能吃太多，吃掉一半后，他说：“初初不想吃了，初初要喝奶茶的。”
段亦知看着剩一半的红薯，觉得他一个人也吃不下，便道：“那我先拿着吧，你等会儿带回家再吃。”
“那也可以的。”小狐狸灵机一动，“可以给爸爸吃！”
这样不仅不浪费食物，还能让爸爸尝尝，简直一举两得。
小狐狸觉得自己太聪明了
段亦知看着被小狐狸啃咬过剩下的红薯，也行吧，他想裴叔叔应该不介意。
于是剩下那半就交到了段亦知手里，由他先拿着。
段亦知一手拿着红薯，一手牵着小楠初往回走。
再次走到人行道前，他为难小狐狸：“刚才跟你说过的，什么样的时候我们才能过马路。”
小狐狸：？？？
他突然觉得小青龙可比幼儿园老师还有爸爸们都狠多了，这竟然还带随堂测试，还是随机抽查的。
虽然明天不一定还记得，但此时小狐狸并没有忘，看着对面红色的交通灯，他自信说道：“要等那个灯，变成绿色的，就可以过去了！”
不错，段亦知很满意。
竟然没有忘，比他想的好太多了。
“对，要等绿色了才可以过去。”
“初初厉害吗！是不是很厉害！”
“嗯，很厉害。”
“那初初，是不是很聪明，因为初初都记住了！”
“嗯，很聪明。”
被爸爸宠坏的小狐狸就是这么容易臭屁起来，只要做对一件小事，都会觉得自己牛逼轰轰。
而段亦知也选择了纵容他，在他需要肯定的时候，很干脆就给予了肯定。
这让小狐狸非常膨胀，大尾巴都差点翘出来。
过马路的时候，牵着段亦知的手，在他身侧蹦蹦跳跳，看上去心情极好。
过了马路，两人走到奶茶店前。
段亦知问：“你想喝什么？”
小狐狸天真地回答：“喝奶茶呀！”
段亦知：“……”
大概懂了，小狐狸可能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段亦知也就不问他了，转问店员：“你好，请问这里有不含茶的饮品吗？”
店员看他们是两个小孩，很耐心地介绍：“有哦，小弟弟看这个，这边是牛奶的，这边是椰汁的……”
考虑到他们可能还不识字，店员又说：“这个是生椰，里面有芋圆糯米，还有椰贝面包干，很受小朋友欢迎的哦。”
段亦知没什么兴趣，但既然受其他小朋友喜欢，那小楠初应该也会喜欢吧。
“那就这个吧，麻烦姐姐了。”
“好的，不客气。”店员问，“你们要温的还是烫的？”
段亦知一并回答了：“温的就好。”
“需要再加其他的小料吗？还可以加珍珠或者坚果的。”
“不需要了。”
“好的，那在旁边稍等一下，马上就做哦。”
这次小楠初看到段亦知付钱了，他立刻原地蹦跶，大声说道：“初初有钱，初初来付！”
段亦知已经把钱付出去了：“没事，我付就好。”
“不可以，爸爸说过，要初初付的。”
小狐狸准备拿钱，可记忆宛如缺失，他伸出手就愣住了 ——等等，他把钱放哪里来着？应该是在身上吧？可是在哪里呢？
硬是想不起来钱就藏在外套的口袋里，他把裤子口袋翻了出来，都蹲下去鞋子里找了，哪里都找不到。
段亦知看他那样就明白是什么情况，丝毫不意外，这就是小狐狸能做出来的事，在他正常发挥的水平内。
帮忙把被小狐狸翻出来的裤袋塞回去，段亦知道：“好了，我都已经付好了，你不用付了。”
可是钱去哪里了呢？难道被他弄丢了吗？
小狐狸难过地说：“但是初初想好了，要请哥哥喝的……”
“那你下次再请我喝吧，这次就当我请你。”段亦知说，“我们一人一次。”
小狐狸眨眨眼，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一人一次还很公平呢。
“那下次，初初一定请哥哥！”
小小年纪，却很擅长画饼，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初初请哥哥，喝最大杯的，这么大……”
一边说着，一边长开手臂比划了一大圈：“里面什么都有，把哥哥喜欢的，都放进去。”
那还能喝吗？这不就成了黑暗料理大杂烩吗？
但对上小狐狸无比坚定，似乎将这当成完全可行的认真眼神后，段亦知选择了沉默。
“……嗯，好。”
等了一会儿，他们要的奶茶做好了。
虽然只点了一杯，但这个竟是桶装的，特别大一杯，段亦知都必须用两只手拿。
他拿着奶茶桶，让小狐狸先喝了一口。
结果小狐狸的表情特别平静，还不如刚才吃到红薯时的惊喜开心。
段亦知问：“怎么了，不好喝吗？”
小狐狸摇摇头：“不是呀，好喝的。”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不能吃到的时候无比想吃，将美味幻想升级好几度。
但真正吃到了，只觉得不过如此。
好像也没期待的那么好吃。
小狐狸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只是他不敢说。
将吸管转了一圈，送到段亦知嘴边：“哥哥也喝。”
一起吃烧红薯，一起喝奶茶。
段亦知喜欢小狐狸对自己好，于是就喝了一口。
小狐狸问：“哥哥，你觉得好喝吗？”
段亦知很给面子：“嗯，好喝。”
下一秒，小狐狸眉开眼笑：“那都给哥哥啦。”
段亦知：“………………”
他这是上当了。
原来这只小狐狸是自己不想喝了，想着办法交给段亦知解决。
烧红薯也好，奶茶也好，都是这个小狐狸要吃的，结果最后都在段亦知手上。
没想到啊，小小年纪，竟如此脚滑。
“不过这个香香的，到底是什么啊？”小狐狸用力地对着空气嗅嗅，“真的好香呀。”
段亦知疑惑，原来不是烤红薯吗？那还能是什么？
两个人正打算往回走，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灵力从后方袭来。
段亦知还没回头，就听到言易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小宝贝，喜欢喝奶茶呀，跟叔叔走，叔叔给你买更好喝的。”
果然是他。
段亦知一共只见过他两次，两次登场方式都一样。
而且比起偷摸跟在后方的裴承允，言易看上去更像一个人贩子。
段亦知对言易没什么好感。
因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惨烈，言易直接将令他震惊的真相说了出来，导致段亦知无法接受。
虽然错不在言易，但迁怒这种情绪向来不讲道理，段亦知对言易的印象就不好了。
突然又见到他，他还说着人贩子语录，段亦知直接往后去看裴承允——好在裴承允也注意到了这幕，没有再躲藏，直接大步往这边来，一秒到了他们身边。
此时此刻的裴爸爸完全想不起来楠珏交代过什么。
看到言易的脸他就不爽，直接一顿输出：“你这个东西，你怎么又来了？你还偷偷摸摸出现在孩子身边，你想做什么？你是不是想偷孩子？”
小狐狸见言易出现就挺惊讶的了，看到裴爸爸突然出现更惊讶。
他没有理言易，而是先问裴承允：“……爸爸，你怎么在这里呀？”
裴承允一阵尴尬，但很冷静很圆满地处理了：“哦，爸爸也有事出来一趟，结果刚好碰到你们。”
非常扯淡的理由了，也只有小狐狸会信。
小狐狸怎么可能去想裴承允一直在跟踪他们：“原来是这样啊！”
言易却非常不给面子地当场戳破：“小宝贝，这话你都信啊，你爸爸才一开始就在后面跟着你们，我都看到了。”
裴承允的脸色立刻变了，说道：“你这个东西闭嘴吧，倒是你，偷偷摸摸跟踪别人家的宝贝儿子想做什么？你是不是要偷孩子？”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言易不可能像上次那样施法将人定住。
他们说话嗓门不轻，又是跟踪又是偷孩子的，已经有几个人朝这边张望，怀疑是不是谁想偷孩子但被家长当街捉拿了。
段亦知小声地开口提醒：“裴叔叔，有人在看这边了，换个地方说话吧。”
裴承允这才注意到周围的人类，他抱起小楠初：“跟这人没什么好说的。”
但场景切换到家，言易还是出现了，大大方方地坐在裴家的沙发上，对裴承允说：“看开点，刚开始是会舍不得，可这是他的使命嘛，总有一天要跟我走的。”
裴承允回道：“你想得美，绝对不会跟你走的。”
直到刚才，裴承允的心情都还不错。
他跟在俩小孩后面，看到小楠初能过马路买东西了，心里别提多自豪，一边跟着一边拍视频给楠珏现场直播。
然后下一秒，言易这个家伙就出现了。
虽然知道他会出现，楠珏提前给他说过，可裴承允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一想到他来是要把小楠初带走，裴承允就恨不得让他在人间秘密消失了。
段亦知跟小楠初坐在一起，默默听着两个大人对话，很快就把言易来这里的目的听懂了——他是要带小楠初离开。
这怎么能行呢，他也不会同意。
可有裴承允负责输出，他就没有插嘴说话。
“他迟早要跟我走的，不是现在也就在几年后。”言易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正在找他的狐族，已经是我的特别优待了。”
把裴承允气得咬牙切齿。
怎么办，好想把这个家伙锤死啊。
“你就算告诉狐族，也不能随随便便把他带走。”
段亦知果断加入战斗，不仅攻击了言易，还顺便奶了裴承允一口。
段亦知说：“不管他是不是有灵力，是不是有记忆，现在他都有人类的身份，就算狐族找到他，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把人类带走。”
在那个瞬间，裴承允挺佩服段亦知的。
他是在楠珏提醒后才想到这点的，但段亦知的脑子显然很好用，只在旁边坐了一会儿，就想到了。
言易看向段亦知，还没怎么把他放在眼里：“那也是能带走的啊，小朋友，你不懂这些事的。”
很好，一脚踩在段亦知的雷区上。
他最讨厌听到的话，就是大人说他什么都不懂了。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告诉狐族，反而自己来找呢。”段亦知说，“我猜，就算告诉了也没用，不然你早做了。”
言易：“……”
好像哪里不对，这个小孩有点凶啊。
“据我对你们仙界的了解，不管什么事，都有一个很复杂的流程要走。初初到人间的情况，大概不是一份报告就能说清的吧？你就算去通知狐族，狐族也得考虑他现在的特殊情况，不一定真能带回去。所以你自己来是轻松的，要是成功了，也许狐族还会感谢你。”
言易：“……”
这小孩真的好凶啊，而且猜得好准啊。
怎么办，有点尴尬，摸下鼻子转移注意力吧。
言易干笑几声：“……小朋友，上次我就对你挺好奇的，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段亦知冷静地说：“我跟初初是一起下来的，我们的情况一样，所以我比较了解这些。不过毕竟我是小孩子，懂得不多，见谅。”
不仅有点凶，还有点记仇啊。
言易感觉他好像比裴承允还难对付。
言易说：“你确实猜对了，小宝贝的身份特殊，要通知狐族来领，那必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说清再走流程……以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用人间的时间来算，至少需要个几年才能解决，所以我才自己来了。”
裴承允没错过重点，几年。
意思就是，就算言易现在带不走，过个几年，还是能带走的。
但段亦知说：“那也得看初初到时候愿不愿意走吧，他的身份已经是人类，仙界不可能不考虑他自己的选择。”
说着，段亦知像是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了。”
言易说：“哦？”
裴承允道：“小知，说出来。”
就算是骂人的话也一字不差地说出来，千万不要给眼前这个家伙留面子。
“你时不时出现，传达的都是同一个意思，就是趁着初初还小，想让他形成这样的意识。不然过个几年，等他长大了，再洗脑就来不及了。”
裴承允“蹭”地一下站起来：“好歹毒啊你！你竟然打这样的算盘！今天我就让你死在这里！”
言易也惊了。
这小孩什么来头啊，为什么会这么聪明。
“其实你现在来是没用的，就算让你把初初带回去了，也没有用。”
段亦知很坦诚地说：“他根本帮不了你什么，不信你可以试试。”
毕竟这是一只连红绿灯都不会看的小狐狸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狐狸:？？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