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你从哪来的
“诶大哥，他们走了！”
两人的身影渐渐在眼前消失，身后混沌摊旁，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连忙起身跟上去。
陈言对此仿佛一无所知，他低头在零钱里翻找出一张还算新的纸币，回忆起自己的学前教育手工课，慢慢悠悠的开始折纸。
两人行走的的速度并不快，他们进入一条巷子，随后身影在巷子深处的拐角消失。
“奇怪，人怎么不见了？”几人跟过去，前面却是一个堆满杂物的死胡同，“刚才还在这里的。”
破烂发霉的纸箱被一摞摞的叠好，竹竿凌乱的树立在墙边，上面的麻绳已经根根断裂，看起来随时都有坠落的风险，围墙看起来有三四米高，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
“唉，找不到的，全跑了。”少年见此叹气道。
为首的少年就近在附近的破箱子上坐下，他点了一支烟，愁眉不展的吞云吐雾道，“还能为什么，咱们被发现了呗。”
他身侧全是十四五岁半大的少年，蓝白色的校服狼狈的挂在身上，裤脚上沾满了沙土，看起来就很逃荒的难民似的。
此时如霜打的茄子似的，直接躺在了乱七八糟的纸箱上。
“一个瘦的跟人干似的瞎子，一个看起来虚的不行的男的，本来以为两三下就能解决掉，没想到竟然被发现了，这下倒手的鸭子全飞了。”
老大低头望着手上的烟头，又狠狠的抽了一口。
“诶什么东西飞来了？”
“那是什么？”
躺在地上的少年眼前瞬间闪过一阵紫色物体。
“咻——”
一架纸飞机犹如加了马达一般从巷口飞出，随后因为飞行高度超过承受极限，以流星划过般的速度开始飞快坠机。
“老大，老大，飞机要落你烟里了！”少年惊呼起来。
“你瞎叫什么，搞什么飞机啊！”
被叫老大深吸的一口烟，正想回头，口中却吸出一阵堵塞感，携带着薄淡烟草味的空气。
他低下头，只见自己嘴里叼着的燃烧的烟头，已经被突如其来坠机的纸飞机机头削落。
地上一小节深红色慢慢熄灭下去。
那架由五元纸币折叠而成的纸飞机，以一个完美的姿势停止飞行。机头不偏不倚的插进他的烟里，微端的长翼像是要起飞一样，还微微翘起。
不待他说话，下一秒，手上的烟草仿佛被什么推动，争先恐后的涌进了他的嘴里。
“呸呸呸，呸，谁在玩飞机！”他连忙丢掉手中的烟，低头吐着嘴里的烟草。
“咻，咻——”
一道男声从身后的巷口传来。
“声从身后的巷口传来。
“雷霆战机英勇坠机，成功摧毁目标。指挥官名人名言:不要抽烟，吸烟有害健康。”
陈言模仿着飞机飞行的声音，慢慢同江忌一同走出来。他手中另一架“雷霆战机”正被他一只手控制的在众人眼前飞来飞去。
一众少年慢慢站起身，聚到老大李杰身边。
“拿飞机砸我？”李杰望着两架一模一样的纸飞机，马上站起身道，“你们两个想找事是不是？！”
“诶说了不要吸烟，不要吸烟。吸烟会变得暴躁。”陈言双手慢慢环胸，他懒散的靠在江忌肩上，跟个没骨头的软体动物似的。
江忌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挪动脚步，站远了些。
“该死，我说话你听不懂是不是吧，还敢在我面前装逼，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们！”李杰捡起地上的半支烟，叼在嘴里。
他一招手，身侧的小弟马上一排站开，从怀里掏出长短不一的木棍，将两人团团围在中间。
“别啊大哥，你这样，我害怕。”陈言连忙伸出手制止，受惊般拍拍胸口。
他丝毫没有危机感，慢慢悠悠的从外套里掏出那叠零钱，又凑近江忌的肩膀，将手架了上去了上去，“我这人也没什么本事，胆子又小，就是有点小钱。”
“钱，把钱交出来！”他身侧的少年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陈言递到他面前摇了摇，“给是可以给你们。但不能白给，你们得给我鞠躬，然后喊一声大哥。”
周朋伸手想抢却抢了个空，闻言，他转过头看向李杰，“大哥。”
“你小子活腻了是吧？！”李杰大叫起来，他伸手夺过周鹏手中的木棍，直接冲过来朝陈言打来。
“我李哥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硬骨头。本来今天还想着放你们两个一马，没想到你小子自己找死啊！”
老大出手，他身旁的周鹏马上大叫起来，“兄弟们，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陈言只想耍耍这群小伙，他再怎么嚣张，也还不至于对这群半大的少年出手。
于是他站在原地，双手已经抽出了身后背着的长剑。他离开的时候，在那个宿舍里随手扯了一块窗帘布用来包裹剑身，以至于在人前不太张扬显眼。
他解开紧紧缠绕的窗帘布，华丽复古的剑鞘慢慢显露出来，陈言打算再露出剑刃，将这群小孩吓跑。
“啊——”
李杰却突然惊呼起来，他奔跑伸出的脚，一不小心踩进了地上散落的破烂的纸箱里。他顿时脚下一滑，长棍随着他惊慌失措的表情脱手而出。
“大哥！”
“大哥！”
见此四周的小弟连忙收回手中的武器，朝他跑去。
“没必要行这么大的礼给我吧。”
陈言正想伸手扶住他，李杰却已经跌在了他的大腿上，他的小指勾进陈言的口袋，随着他的起身，带出半一张纸来。
正是锦川女子高中的那半张宣传单，因为系统任务并没有完成，陈言并没有丢弃，即使他几乎将上面的内容全部记了下来。
“啊！”
李杰见到那张纸，便跟见了鬼一样大叫。
他浑身发抖，原本已经扶着陈言的双手半站了起来，此时却双脚发软膝盖重重的磕在地上，竟是直直跪在了陈言面前。
不止是他，他周围这群半大的少年瞬间全部露出恐惧的表情，站得摇摇欲坠，甚至有的已经跪坐到了地上。
李杰双手哆嗦的将宣传单举起，展开到陈言面前，“这个，你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