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疯批
这一下，之前一连串的异常都变得明晰起来。胡可曦在医院那几天突然的脸色苍白，出院后突然躲着她不愿意见她，后来总是千方百计地想离她远一点甚至想要离开这座城市，江昕然的疑惑、不解、委屈、无奈，在这一瞬间都化为冲天的怒气喷薄而出。
“你tm有病吧！！”江昕然伸手一把揪住贺语的衣领，暴怒吼道。
贺语却满不在乎地用袖子擦了擦江昕然喷在她脸上的口水，耸耸肩。
“你tm还跟她说什么了？就这么一句话，她不会像现在这样！”江昕然咬着牙，质问贺语。
“还有什么……”贺语歪着头，佯作思考状，“我想不起来了。”说完，一脸无辜地看着江昕然。
“艹！！”江昕然一句脏话收不住，脱口而出。
俩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一会儿，江昕然稍微平静了一点。
“你到底什么意思？”江昕然松开贺语的衣领，喘着气，看贺语的眼神杀气腾腾。
贺语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冷眼看着气急败坏的江昕然，幽幽说道：“我没什么意思，她本来就应该离你远一点，凭什么她现在来打扰你的生活。”贺语一开始揪的那片树叶已经不见了踪影，她伸手揪下另一片。
“我的事不用你管。”江昕然丢下一句话转身朝餐馆走去，走了两步又驻足补充道，“以后你别再去找她了，也别再来找我，就当没我这个朋友。”说完，江昕然大步迈进餐厅。
“贺语呢？”江昕然走进包间的时候，翁涵喻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正满足地摸着自己的小肚子。
“哦，去洗手间了。”江昕然努力不让翁涵喻看出什么异样，但是脸上凝重的神情依旧没有逃过翁涵喻的眼睛。
“出什么事了？”翁涵喻担忧地看着一脸疲惫的江昕然，和刚刚出去时判若两人。
正当气氛有些僵持的时候，贺语推门走了进来。和江昕然不同，贺语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恬淡模样。可现在这副模样落在江昕然眼里，自然是十分欠揍。
碍于翁涵喻在场，江昕然没法发作，只能别过头去，不看贺语。
翁涵喻被这场面惊得说不出话，可是架不住刚刚实在塞的太多，“嗝～”，一声饱嗝儿忍不住冲了出来，打破了这可怕的寂静。
贺语没心没肺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你看，吃太多了吧，你还是和从前一样，看到好吃的就没命。”贺语看着餐桌上的狼藉，摇了摇头。
翁涵喻撑的有些说不出话，站起身在包间里走来走去。
江昕然皱了皱眉，拉住翁涵喻问了一句：“一会儿要给你买点消食片吗？”说完，一脸认真地看着翁涵喻。
翁涵喻有点尴尬，脸慢慢红了起来，嘴硬地回了一句“不用”，继续在包间里走来走去。
“时间不早了，我们准备回去吧。”江昕然在这包房里，真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和贺语身处一个空间，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走吧。”贺语看了江昕然一眼，心知她在想什么，淡然地拉开包房的门，附和了一声。
江昕然从贺语身边走过，不看她，径直走到收银台结了账。
“你们出去之后说什么了？”坐在车里，翁涵喻还是问出了这个她好奇的问题。
江昕然准备发动汽车的手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小喻，我可能，真的放不下她。”说完，江昕然仰头看向车顶。
翁涵喻的心里“咯噔”一下，她依稀想到了江昕然说的是什么。
“昕然……”翁涵喻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叫一声。
“……对不起”江昕然还是说出了这无力的三个字。
翁涵喻感到欲哭无泪，这么久了，原来真正让江昕然情绪失控的事情，总也离不开那个人，无论她怎样全身心地对江昕然付出，无论江昕然在人前表现得多么爱她，可是江昕然内心最柔软的那块领地，永远都会留给那个女人。
可是，翁涵喻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问道：“那是贺语对她做了什么吗？”
“没有”江昕然摇摇头，却也不想细说，只敷衍地答了一句，“她管的有点宽了，说了一些不该她说的话。”言毕，江昕然发动汽车，踩下了油门。
翁涵喻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她也很清楚，即使继续追问，江昕然也不会再说更多，只好将委屈全部咽进肚子里，目视前方，木然地看着这城市的喧嚣与繁华。
一路上，车里只有江昕然设置的自动播放的轻音乐，可是两个人心里都乱糟糟的，没有人去留意和欣赏。
回到家后，翁涵喻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客厅里传来江昕然倒水洗漱的声音也让她的心情更加烦躁。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隐忍了这么久，装聋作哑了这么多次，江昕然依旧连一点点真心都不愿意分给她。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当初心甘情愿做了胡可曦的替身，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当初轻率急切的那个决定？那可能是有点咎由自取了。可是现在，自己如此小心翼翼，如此痛苦，真的值得吗？翁涵喻不知道，但是当下，她真的很想冲出去，质问一下江昕然。
然而，当翁涵喻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自艾自怜的时候，江昕然却在跟胡可曦发着消息。江昕然急着告诉胡可曦，急切地想让她相信自己并不想让她离开，贺语的话也当不得真。
“今天贺语告诉我了她那天说了些什么”江昕然给胡可曦发去一条消息。由于今天贺语并没有完全说出来，江昕然想要先从胡可曦那里探听一些消息。
可是还没有等到胡可曦回话，贺语的一跳消息跳到了江昕然眼前。
“你在试着从她那里套话挽回她吗？我告诉你，没有用的！”贺语的话说得十分傲气。
江昕然气不打一处来，迅速回道：“我tm就不明白了，我们俩之间的事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就是看不惯破坏别人幸福生活的人，行侠仗义而已。”
“我告诉你，胡可曦不是破坏我生活的人，另外，这是我的事情，请你以后不要再插手了，谢谢！还有，我再提醒你一次，我们俩已经不是朋友了！”江昕然用力敲击着手机屏幕，似乎想要把手机砸碎一般。
“哦，是吗？有些事情不是你说了算的。”贺语的语气还是轻飘飘的。
“你tm是真的有病是吧？你是闲的吗？管这么多别人的b事，要不要我开个节目你去当调解员啊，哦不，是拱火员。”江昕然一口气发了一串话。
可是网线那头的贺语只是冷笑了一声，手指轻快地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回复道：“我不闲，但是这件事我不得不管。”
“你……”江昕然气到无语，这时，胡可曦也回了消息。
“我回去认真想了一下，她说的也有点道理，是我不该出现的。”胡可曦的文字看不出任何情绪。
江昕然有点急了：“不，是她不该多管闲事，而且，你真的没有破坏我的生活。”江昕然一着急就总是打错字，这么几句话她折腾了足足三分钟才发出去。
“是我的错，我拆了石膏之后，就准备回去了。”胡可曦打字速度很快。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问题，都是我处理不好。”江昕然的眉头拧成一团，贺语还在给她发着消息。
“你挽回她了吗？没有吧。”贺语的幸灾乐祸几乎要溢出屏幕，此时，文字已经表达不出江昕然的怒火。
江昕然点开语音，用长达一分钟的时间问候了贺语的祖宗十八代，用语之脏几乎是她此生之最，可是说完之后，江昕然稍稍冷静下来，还是点了取消。
“祸不及他人”江昕然自我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