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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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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循安把他送回屋子,看着他躺下,她前脚离开,李循是后脚穿鞋走向藏书阁,后来到归心崖苦寻藏珠血奴,再后来就遇到了李星河。

    “哥”李星河喊道。

    “怎么了”

    “没事……”

    过了一会儿他又喊了一声:“哥哥莫要失落,有我在,我保护你。”

    又来了又来了,小大人。

    他既感动又想笑:“阿河,你才十岁,你还小。”

    李星河摇了摇头,说的还挺真诚:“我不小,我说的都是真的,绝不骗你,你要相信我”

    李循是点了点头,半哄半信道:“好好好,我相信你”

    李星河这才满意地扭过头,专心看脚下的路。

    趁着月色赶路,风吹云动,月亮从云层露出脸来,月光落在地面的水洼上,水洼里倒映出月亮的影子,偶尔路过一大片水塘,数十只□□伏在塘边呱呱叫个不停,在静夜中显得格外响亮。

    身后有异样的声音传来,窸窸窣窣像是什么东西在不断接近,二人同时警惕起来,脚步不由得加快。

    李星河率先察觉身后一股怨气向两人直冲而来。

    他迅速反应,一把推开李循是,趁机拔出他腰间的是非,一剑刺了过去,来人仿佛失去痛觉,行动不但没有滞缓反而伸出手想要掐住他的脖子。

    他暴喝一声,手持是非用力上挑,直接割掉了来人半个肩膀整条胳膊,月光下,黑色的血液携带着刺鼻的腥臭四处飞溅。

    李星河年龄小,身体单薄,没想到力气却出奇的大,李循是被他推一个趔趄,连续倒退几步才稳住身形,刚站稳,他立刻到察觉到面前那道人影怨气逼人,鬼气冲天,非活人所属。

    它脸皮青紫,双唇腐烂,牙齿脱落,牙床黑臭暴露在空气中,麻衣衣不蔽体,露出的部分皮肤脓包凸起,胞口正在往下滴着发黄腥臭的液体。

    “鬼……有鬼!!”

    李循是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去拔剑,却不想,是非早已被李星河拔出与对面的活死人缠斗。

    他生来胆子极小,在仙宗没见过什么厉鬼邪尸,虽会一点斩妖除祟的功夫,但从未投入到真正的实战中,如今见了这场面,就只会站在原地没出息地发抖。

    李星河飞起一脚将那活死人踢翻在地,左手握住剑柄,一剑刺下将它钉在地面,右手食指以地为幕画出一道灵符,灵符化阵,阵幻成物,金光四射间,阵下飞出两道铁链,将它牢牢捆住,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喝成。

    化物阵!

    “快跑!”

    李星河回过头,拉起怔在原地的李循是就是一阵狂奔,还未跑出几步,后面的活死人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咔吱咔吱挣破铁链,从地上滚爬而起,像许久未吃到鲜肉的恶鬼,发狂向他二人冲跑过来。

    二人皆大惊失色,从未见到过这等妖物,只得疯狂打开步子狂奔,希望可以甩掉它,可不管怎么跑,他们与活死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近。

    李星河突然松开了他的手。

    李循是手心抓空,内心咯噔一声,急忙回头,只见他被那活死人剩下的一只手抓住衣领再也跑不得。

    李星河回过身手掌聚灵给它重重一击,以此来拉开他们的距离。

    森森白骨从它的胳膊里爆裂而出,但它的无知无觉,张开大嘴就要去咬李星河的颈肩。

    李循是管不了那么多,抬手狠狠劈在它的脸门上,虽然自己糊了一手脓血,手掌也有些发麻,但这一掌似乎并没有什么威力,它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

    李星河体力不支,被它一口咬在肩上,剧烈的疼痛直冲大脑,他咬着牙硬是不让自己叫出声。

    ……

    李循是脑瓜嗡嗡作响,骤然记起还剩几张灵符,遂迅速伸向袖间掏出灵符,狠拍在它的脸上:“气集一指,恶鬼休牵,烬!”。

    灵符尾根轰然爆出灵火,烧的它的灵魂噼啪作响,那活死人终于有了反应,身体一滞松了口,李星河找准机会用力挣脱束缚,忍着肩上的剧痛拉着李循是又是一阵狂奔。

    二人实在是没力气了,回头一看那不死不活的东西也没有追上来,索性直接停下来,靠到一棵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李星河首先开口:“你怎么傻里傻气的,不快点逃命站着不动做什么”

    腿软了不行啊

    “你还在他手上你叫我怎么跑?阿河,想不到你年纪这么小已经这么厉害了,对了,你的肩上的伤怎么样了?”伸手就要去扒李星河的衣服查看伤势。

    李星河被他突兀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抓紧自己的领口后退:“你不用担心,我没事,我不疼。”

    “你别不疼你让我看看,你是小孩怕什么”

    “不用,我真的不疼,那东西没有牙,咬的不疼”

    “什么不疼,被咬一口怎么会不疼?你让我看看”

    李星河拗不过他,只得乖乖让他褪下肩上的衣物,那活死人没有牙齿,伤势不算重,只有两道青紫的印痕,过几天就可以恢复,所幸那张烬灵符掏的及时,再晚一会儿,后果不堪设想。

    李循是:“话说那是什么鬼东西,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那种东西,竟然连是非都杀不死它!”

    ---是非

    李循是转瞬想起了什么,急忙伸手去摸腰间的剑,但摸来摸去只摸到了一把剑鞘。

    他脸色一沉,道:“糟了!是非还在它身上!这不成,必须要把它拿回来。”

    他指着身后的一条路对李星河道:“沿着这条路北上,大概半个时辰就能走到崇正山,阿河你先走,到山上去找我安姐姐,让她来帮我。”

    不等李星河回话,他就火急火燎地折了回去。

    那咬人的玩意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李星河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回去立刻跟了上去,结果还没跟上几步,李循是突然转身回奔:“安姐姐救我!我不行!我不行!我果然还是不行!”

    怂了。

    他身后紧跟着一道黑影,正是那活死人,在漆黑的夜晚就像是一道鬼魅。

    刚下过雨,路面未干,李循是脚下一滑,面朝下摔倒,待他再起身抬头,那活死人已来到他的跟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李星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瞳孔剧烈收缩,心脏急速跳动。

    没办法了吗

    李循是要死了。

    他会被那活死人啃掉头皮,咬断喉管。

    甚至会被咬成一堆烂肉。

    一灵剑闪着白光从他身旁疾飞而过,直指那活死人头颅!

    “噗哧”

    它的头颅瞬间被劈成两半,整个身体像失去灵魂一般噗通摊到在地,一道青色身影快闪电,赫然出现在它身后,他举起手中的剑,二话不说一剑将它的头颅挑了下来。

    刹那间,黑血四射。

    青衣男子左手食指在它上方急速挥舞两下,霎时,一道散魂阵绽于地面,那活死人位于阵心,浑身发癫抽搐,头颅被削掉,创口处正汩汩冒着黑血。

    “魂散!”

    他低喝一声,身下灵阵运转,那活死人瞬间迸散出强烈的鬼气,鬼气聚成人形般模样,口中发出刺耳的尖叫,李循是捂住耳朵依然痛苦不已。

    过了一会儿,它渐渐停止抽搐,直到鬼气完全消散才真正意义上的变成死人。

    “恶鬼附体?还魂尸?”

    那青衣男子面朝地上的活死人,若有所思。

    他一袭青衣锦袍,宽肩窄腰,胸前身后同样纹有金丝兽面图案,衣袂飘飘,佩有灵剑,手中握有一盲杖,眼上系有一条红色丝带,似是故意遮住双目,丝带下是鼻梁高挺,薄唇贝齿,长相煞是好看,右边的袖子较长,盖住了整个右手---阴阳袖。

    只是不知为何那青衣男子脸色苍白,精神不振,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他甩了甩剑上的黑血,把剑收回鞘中,又拔出活死人身上的是非抛给李循是,脸色微愠,问道:“法不离心,剑不离身,李循是你可知错?”

    听到他的声音,李循是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嚎啕大哭:“循善师兄,我……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多亏你救了我,我以后一定会听姐姐的话,再也不乱跑了!”

    李循善与一出生就吃喝不愁的李循是不同,上天不给他好日子过。

    他一出生就患有眼疾,身体羸弱,爹不疼娘不爱唯恐被他拖累,将他遗弃在街角,后来有一个无儿无女,名为王氏的寡妇捡到好生抚养了几年。

    那几年,王氏一人做工补贴家用,家境贫寒,生活拮据,无钱给他医治双眼,他眼生白翳,最终失明。

    他们母子的日子过的虽苦,但二人相依为命,生活上彼此照应,感情上相互依赖,待对方早如亲生一般。

    可惜天意弄人,在他九岁那年,养母身疾病缠身,病逝。

    李循善不得法,草草挖了个坑埋葬了养母,孤身一人,隆冬大雪,衣不蔽体,蓬头赤脚,走了一年,走到崇正山,生了一脚冻疮,差点死在仙宗大门口。

    李承皓瞧他可怜,又想起自己的大女儿同他差不多大小,心头一软,便留下了他,让他在后厨打杂赏了他口饭吃,后来入仙宗门内弟子。

    他虽被世间善意抛弃,但他从未抛弃自己。

    凭着一口气,李循善认真修行,逆天改命,竟一蹴而就位列崇正三子,成为人人心服口服的弟子。

    连各位长老都不禁啧啧赞叹,此子双眼虽眼盲,身体羸弱,但天资聪颖,才赋优异,日后必成大器。

    李循善外冷内热,闲来无事会主动去教李循是法式功课,李循是也很喜欢这个师兄,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拿出来和他分享。

    在此紧急关头,李循善突然出现,他这几天内心积攒的委屈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哭的他一时喘不过气。

    “不准哭!”李循善眉头一蹙,严厉道。

    李循是立刻闭上了嘴,嘴是闭上了,但气息难以平复,哼哧哼哧半晌也没有恢复正常呼吸。

    李循善严厉道:“就算面前血流成河,尸山骨海,到处是死人,你也不能哭,知道吗!我之前给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李循是确实听他这样说过,只是他说的时候毫无感情,听着听着也没放在心上。

    他急忙收回眼泪,支支吾吾道:“知…知道了,阿是明白。”

    李循善对他好,唯有一点:不喜欢看见李循是哭。

    一直都很讨厌,没有由来的讨厌。

    可能李循善发觉自己言语过重,他摸了摸李循是的脑袋歉疚道:“是师兄太过严厉了,阿是你不要怪师兄……”

    李循是抬起袖子擦擦眼泪:“我不会的,师兄你也是为了我好---你的手好点了吗还疼吗”他捉住李循善的右手查看伤势。

    李循善似乎是怕他看到什么东西,急忙将手抽回置于身后,淡然一笑:“都是皮外伤而已,你不必担心,过几天就长好了,倒是你,这几天下山没受伤吧”

    他摇了摇头,“我没有,但是师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毁坏灵枢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醒来就……”

    李循善点头道:“师兄相信不是你,只是众长老各有离心,定会凭借此事大做文章,不会轻饶了你。”

    李循是:“可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才正如了他们的意。”

    “他们?”李循是呼吸一滞:“师兄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算计我,可我与他们向来无冤无仇,他们为什么要算计我?”

    李循善道:“无量仙尊向来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既然费劲心思设置束灵室必定不会让它轻易损毁,至于你那浅浅的修为,恐怕连灵枢的具体位置都感知不到,更别说逆阵损毁,显而易见,这是杨氏蓄谋已久,待时而动制造出来的麻烦。”

    “阿是,你仔细想想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看到什么,有没有身体不舒服?”

    李循是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我觉得有些头晕,额头也发热,很早就睡了,也没有什么异常……对了,模模糊糊间我好像听见有人在摇三清铃,那铃声很奇怪,既像是三清铃又不像是三清铃,再后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后来一睁眼就到后山无量峰,百鬼相扑。”

    李循善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阿是,明天定心阁审判集会,你不用害怕,有循安师姐在,她定会护你平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被摄了魂,这不是你的错。”

    “摄魂?”

    那活死人突然动了一下,李循善一惊,左手发力,拉着他急忙跳到一旁。

    倒在地上的活死人被鬼气抽血剃肉,肌肉骨头咔吱作响,迅速瘪成一团化成了一堆黑色的粉末。

    李循是看的一阵心悸:“师兄这是什么东西?黑黢黢的好恶心。”

    李循善蹲下身来观察,尽管他有红纱蒙眼,但他使用的是阴阳眼,这并不影响他的感知。

    “活死人,死尸还魂”

    他顿了一下,道:“这……怎么会出现这种邪门的东西?”

    死尸还魂是传说中的妖法邪式。

    这个法式由云天殿常千彦所提,还魂,让死尸复活,这是他穷尽一生钻研的东西。

    云天殿常氏是最早分裂崇正仙宗的一支姓氏,先于白、皇两氏,那时无量仙尊李元朔还未飞升。

    第一任云天殿家主常千彦,自幼天赋异禀,为李元朔所看中,收为弟子,亲传法式,对于崇正仙宗的外门弟子来说,这简直是莫大的荣幸。

    可后来他不思进取,修炼邪法堕落成魔,失了心魂,先是对李元朔破口大骂,再后来不知抽了什么风,竟然打起了分裂的主意,惹得白、皇两氏纷纷效仿。

    云天殿与白家世代不和,当年楽忧城之变更是势同水火。

    崇正第二十年,也就是十五年前,常千彦杀死白家第一任家主白重迎后身殒,白鹤飞为父报仇屠了云天殿满门,好一阵血雨腥风。

    这还魂尸虽出自他之手,但他淬炼未成便身死。

    还魂尸其实就是被赋予灵魂的普通尸体,被赋予的灵魂可以是自己的灵魂,也可以是别人的灵魂,一般来说,人的灵魂一旦脱离肉身便无法还魂,但是,若是借助常千彦的妖法邪式却能够达到还魂的目的。

    死尸还魂并非是复活,而是死活,人一旦死去,就算能够还魂但被还魂者依旧是一个死人,活人的特征已经完全消失,血液凝固,脸色青紫,出现尸斑,毛发短暂生长。

    若是还魂的尸身死亡已久,被还魂后,外界的力量强制将灵魂剥离出体,那么尸身连同附上的灵魂都有可能灰飞烟灭。

    常千彦死了那么多年,如今崇正仙宗附近却有还魂尸作祟,莫不是有人在钻研妖邪法式,对崇正仙宗图谋不轨?

    白皇两氏分裂至今与崇正仙宗形同陌路,若说背后有人作祟,杨氏一族难逃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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