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镜中月（37）
是被响了，门没锁，把手转动一周。
侯月懒得用目光迎接了，扯着丝带想把蛋糕盒子绑回原样。
“国庆快乐！！”
侯月惊讶扭头看门口，是赵鹤玉。
反应和想象不同，赵鹤玉挠脸，“很吃惊吗，是不是打扰你和朋友了。”
“朋友？”
“就刚刚出门的高中生，高中生能染那么夸张的发色吗？”
很难解释，侯月撒谎，“是来一眼的表弟，他不是高中生了。”
赵鹤玉来了，正好，侯月把刚捆上的丝带解开，“吃吗？切的很糟糕但味道还可以。”
“早知道你这有蛋糕我就不买酥饼了，两个都是甜的。”赵鹤玉表露出点惋惜。
不是侯月买的，侯月料想不到，侯月默然片刻开口，“大学生活怎么样，申请助学贷款了吗？”
“比高中好些，但也很累，填表截图社团，每天很忙都不知道忙什么。”
侯月还是头次听，之前所有人都说上大学就轻松了，高中老师说，失联朋友也这样说，侯月没上过一直这样认为。
但他说很忙那肯定是很忙了。
“助学贷款？我申请那个干什么？”
赵鹤玉面露疑惑，侯月还以为他在硬撑，想着要顾及他的敏感自尊浅淡一提，“就是贷款嘛，家庭困难的学生会轻松一点。”
“我知道这个，暂时不用。”
“不用吗？”
赵鹤玉以为他就随便一提，这事就算过去了，掏出纸盒说：“不用，真的不用，来尝尝看，特地守着最新出炉的。”
听他这样说，侯月些许纳闷，来的两人都提着吃食上门，不大的桌子被盒子塑料袋占满，侯月扫到中午剩饭，心里闷闷。
“你不和朋友聚聚吗？”
赵鹤玉在家收拾好就过来了。
“还有好几天呢，够用了不急。”
最想先见你。
赵鹤玉眨巴眼不假思索说出托词，心里的话打结了也不敢出口。
今天下午嘴巴几乎没停，可买这个应该会排很久，侯月捏起一块咬了口，“好吃。”
赵鹤玉看着满当当的桌面，揪掉几个招摇的塑料袋，盯着犹豫半天才下定决心说，“要叫郁幼雅过来吗？”
侯月考量了半天，东西看似多但细想有点寒碜，卖相不佳的蛋糕，中午剩饭，也就手边小点心上得了台面。
“要请吗？”侯月希望得到否定答案。
赵鹤玉这字说的铿锵有力，“请！”
赵鹤玉太想念，他再拦也不合适。侯月手机邀请郁幼雅上楼，美曰其名共度节假日。
这时五点多，离郁幼雅应下和敲门声响起间隔仅十几分。
赵鹤玉屁股在板凳上又粘了两秒才去开的门。
对上赵鹤玉一张脸色垮到地上的脸，郁幼雅也是笑容一僵，习惯拨弄耳饰这时耳朵上空荡，于是放下手从侧身的赵鹤玉进去。
三人围着一张小桌子，侯月本觉得挺多，这时又感觉不够看了，“要不然我叫两份外卖吧，你们想吃什么。”
两人同声一辞，“不用了。”
侯月没听，面色如常扣手机，实际点了两份饭。
两人沉默对着桌子，侯月被这氛围传染，放下筷子，余光偷瞄两人。
明明是赵鹤玉说要叫郁幼雅的，现在怎么不出声。
侯月只好肩担大任，“要尝尝吗，赵鹤玉买的。”
郁幼雅瞧了赵鹤玉一眼，吃了口，赵鹤玉又瞅侯月，想着他在借花献佛。
“隔离在哪？”郁幼雅换了衣服梳下头就下来了，没想到赵鹤玉也在。
侯月不知道为什么吃饭还涂隔离，但还是乖乖说了，“在洗漱间洗面奶旁边的抽屉里。”
看郁幼雅施施然晃进了洗漱间，侯月扭头正要问赵鹤玉怎么不说话，赵鹤玉先一步开口。
“隔离是什么？”眼神复杂。
“一种化妆品。”
侯月以为他还会问他这为什么会有化妆品，赵鹤玉却止声了。
他不问侯月倒难受不安，多余说了句，“不是我的。”
“哦，知道。”
接着他沉寂下来，赵鹤玉这副神情侯月更惶惶，进门还很高兴，坐了会心情好像还变坏了。
“你不高兴吗？”
赵鹤玉矢口否认，“没有。”
上次见面才过一个月，侯月已经琢磨不透赵鹤玉了。
赵鹤玉说要叫郁幼雅，应该是想一起。
“你们两个应该很久没见了吧。”
“说什么呢。”郁幼雅出来说。
赵鹤玉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
“你们两个好久没见面了吧。”郁幼雅薄上层隔离，侯月能看出来，赵鹤玉都不看她。
“嗯，其实还打过电话。”
打电话，侯月控制住自己不去往那方面想。
“打电话说什么？”
侯月看着两人隔着他对视，最后赵鹤玉出声说，“没说什么。”
侯月不傻，是背着他，有了两人间秘密。
再出口问就太蠢了。
敲门声在沉默中都能听见，调成静音的手机在手里震动，侯月这次能百分百肯定是外卖，不是意料之外的人。
但郁幼雅和赵鹤玉不知道，对着疑问眼神，侯月催促赵鹤玉去开门。
“怎么还点了？”赵鹤玉终于外露些郁闷。
“这些你们吃不了。”
“那你就吃的了吗？”
侯月喉咙的嗯看着他脸色又吞回。
赵鹤玉皱着眉当另一人面没说什么。
支在旁边的乐器他倒问了嘴。
没人背锅，侯月考虑一会，说在自学。
赵鹤玉似乎还有宵禁，坐了会提着垃圾就说要走了。
侯月看了眼时间，七点多，“那你家有点早啊。”
“家离这里有点远。”
赵鹤玉走了，郁幼雅还坐着，“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侯月脑袋一时没转过弯，“误会什么。”
“和赵鹤玉，和他不熟，暂时没那意思。”
侯月没辩解，更在意她的话，“可你之前不是说在考虑。”
“他人挺好的。”
郁幼雅对这话不可置否，“心思淡了是从初中开始。”
换算下年龄，还算小，而且初中也是性启蒙，对异性好奇的时候，外貌出众的郁幼雅应该很受欢迎，侯月有些费解。
“班上有个挺有好感的男生，也帮我几次，初三成了同桌，熟悉后一次上课写了个纸条给我。”
侯月不理解她怎么说起感情经历，但已经竖起耳朵准备听双向暗恋的校园感情。
“纸条上的字挺眼熟，我抄过他作业，写的是给你五十，拉开你的上衣。”
侯月瞪眼哑然，说不出劝解的话。
“所以不要把我和他凑在一起了。”
这次真不是他凑合，侯月想着说是赵鹤玉要求的反而还添困扰，只好呐呐道好。
郁幼雅满意笑着，又加了句，“而且那家伙可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