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后退者死
大周北部边境。
耶律天成已率三万精骑悄悄南进，进了府州境内。
其部下耶律洪光问道：“大王，我们先攻下府州吧！”
耶律天成抬手道：
“不！这次我们不是来夺城的，我们要协助西夏国，让大周攻灭西夏的图谋不能得逞。
这样我们就多了一个朋友，大周多了一个敌人，就不能全身心对付我们了。”
耶律洪光担忧道：“从这里到西夏五百里，来回就得千里，会不会太危险了？”
耶律天成笑道：
“你太不了解汉人了，他们各自为战，都怕担当责任。
你让萧立达率两千轻骑兵去骚扰岚州，告诉他们，不要硬战，只能不断骚扰。
其余人马随我沿黄河悄悄南下。”
“好！大王此举真是高啊！”
耶律天成让士兵在马蹄上裹上布，沿着黄河冰面及沿岸偷偷南下。
李牧在八堡镇扎好营后，招来校尉陈武。
陈武原本是南衙禁军雷铜的部下，因上次太监小李子之死，不再受雷铜信任，于是他通过关系调到了北衙十六卫军任校尉，此次刚好随华阳公主出征，被李牧调到了自己身边。
“陈武，你派几个人化装成平民，到黄河沿岸打探辽军的消息。”
陈武领命，就要下去安排。
李牧又说道：“注意不要打草惊蛇，要派可靠的人去，明白吗？”
“你放心，都是以前的老兄弟，他们的家小还在长安呢，就算被抓住，死也不会说出我军的目的。”
“好！快去吧！”
有陈武这样的得力干将，李牧放心了许多。
接着，李牧又招来副尉张南。
“张将军，现在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魏参军请讲！”
李牧伸出手指比划道：
“你去安排人制作牙旗一面，上绣‘潘’字。
制作将旗十面，上面分别绣上潘、王、张、刘等字。
制作号旗一百面，上面绣我大周国号。”
张南一脸懵逼，“参军不是姓魏吗，为何要绣‘潘’字？”
“这你就不要管了，到时候自有用处，一日之内完成，没问题吧？”
张南为难道：“一日之内，这哪里行，士兵们都不擅针线活。”
李牧知道他会问，早就想好了办法，说道：
“穿针引线的活，当然是要找穿针引线的人来做，把附近的村民都发动起来，付给他们一定的劳酬，不就可以了吗？”
张南听了很高兴，说道：“魏参军脑子就是好使，我怎么没想到呢？”
李牧指着张南的脑袋，说道：“打仗光靠力气还不行，还要动脑子，其实你并不笨，只是脑子生锈了。”
张南满脸惊恐，摸了摸自己的头，嘀咕道：“脑子还能生锈？”
李牧笑道：“我只是打个比方，脑子久了不用，就不好用了。”
“喔！”
张南还想磨叽什么，被李牧赶出了门。
“一日之内完不成，你这脑子就不用想问题了。”
第二日。
探子回来报：“辽军正悄悄南下，距此只有三十里了。”
李牧说道：“好！继续打探，看他们总共有多少人马。”
下午，探子又回来报：
“辽军已经在秃尾河谷集结，不再前进。”
李牧问道：“总共有多少人马？”
“加上辎重部队，大约三万人。”
“好！不要惊动他们。”
李牧又转头对陈武说道：“再派人去打探他们的粮草屯在哪里？”
陈武看了看李牧，说道：“看来只能由我亲自去了。”
李牧点了点头。
他本来就想让陈武亲自去，这小子还算识相。
行军打仗，从来都把粮草看得很重，若是让一个二杆子去，没打探成功，反而暴露了自己的目的，那就亏大了。
晋阳公主帝若兰率大军到达洪州。
从前方败退下来的逃兵越来越多，一个个衣衫破烂、满身血污，见到帝若兰大军，纷纷向两边逃散开去。
帝若兰大怒，抓住一个，问道：
“前方什么情况？”
“盐州已经沦陷了！”
“什么？牛林是干什么吃的？”
“牛将军已经战死了。我们已经守了整整半个月，箭支、雷石都用完了，最后只有血拼了。”
帝若兰又问道：“那灵州城呢？”
“灵州在十天前就沦陷了！”
帝若兰手臂突感无力，放开了那个逃兵。
逃兵本以为自己会死，从虎口脱险后，向前跑去，拦住溃散的逃兵，大喊道：
“援军来了！回去！回去！”
那些逃兵哪里听他的，分散开来，绕开大军，向两侧跑去。
帝若兰见状，咬了咬唇，拔出长剑，拍马冲了上去，挥剑就砍。
连砍十几个人后，终于止住了溃逃之势。
帝若兰安排了一名将军，专门收集从前线溃退下来的士兵，编成一队，渐渐地，这一队人马越聚越多。
晚上扎营时，帝若兰召开了军事会议，准备在第二天黎明发起进攻。
大将李继隆说道：“还是先等等吧，等东线军发起进攻后，我们再进攻不迟。”
帝若兰有些不解，问道：“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等东线军先进攻？”
李继隆眼中划过一抹狡色，说道：
“殿下你想啊！若是东线军先进攻，西夏的战备部队肯定被吸引过去，我们再进攻，压力不是更小了吗？”
帝若兰拍案而起，走近李继隆，怒道：
“混账东西？你把打仗当成生意了啊？
若大家都这样算计，那还能打胜仗吗？
现在西夏军刚攻下盐州，立足未稳，正是我们进攻的绝佳时机，还等什么？”
李继隆扇了自己一耳光，“末将知错了！”
帝若兰回到帅位，拔出天子剑。
“李继隆，本帅令你为先锋，明天黎明攻城，三日之内，若是拿不下盐州城，你就别回来见我了。
谁要是后退半步，吾剑斩之，如斩此木。”
帝若兰说着，挥剑削去桌子一角。
李继迁拿下盐州城，站上城头，正高兴时，部下说道：
“大周晋阳公主大军，已距我们不过五十里，恐在这两日攻城，我们要不要暂避锋芒？”
李继迁笑道：“暂避锋芒？往哪里避？”
“现盐州城池破烂，难以防守，我们不如退到灵州，再集结重兵歼灭她。”
“哈哈哈！我们千辛万苦才打下的城池，就这样拱手让给她，你脑子 是不是坏掉了？
他们一路行军，还没来得及休整，也是疲惫之师，怕她干嘛？
她若是不进攻，我还要主动进攻她，挫挫她锐气呢！
我告诉你，放弃这种想法，给我顶住，胆敢后退，你是知道后果的。”
“是！末将必将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