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大火
说完一阵摇头,心中在想好好的怎么起这样大的火,恐怕是不祥之兆。
白溆道:“这火太大,一时间还没扑灭,劳累太太过来,媳妇心中惶恐。”
刘氏瞧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看向来来往往的人,端着水去灭火。
约摸两刻,眼见整座院子都给烧没了大半,火这才被灭。
她皱着眉古怪道:“这么多人还没把火扑灭,这火也奇怪,如今已是八月末,今年又极冷,前儿还狠狠下了场雨,怎么好好的却起了火?还这么大?”
一旁的刘慧笑道:“听说几月前,弟妹在院子里收拾了个小厨房,别是厨房起火吧?”
白溆看向逃出来的人,问,“可是厨房起火?”
一个婆子走上前来回话,“回奶奶,不是,我是管厨房的,起火时,我正在厨房揉面,听到外头大喊起火了,出来看时,就见屋子都烧了起来,这才慌忙提水去灭火,可这火太大,没灭成,对了,我还闻到松油味。”
她又问众人,“那最先起火的是什么地方?”
一个小丫头走上前来回话,“奶奶,我们几个小丫头当时正在小花园里摘花,就听到砰砰砰的声音,像是有东西砸在地上,我们就跑过去看,原来是墙外丢进来好多木桶,都给砸坏了,里面流出些东西,不知道是什么,还挺好闻的,然后就有人从墙外丢火把进来,那些东西一见火就烧起来,火苗窜的有好几米高,我们吓坏了才大喊起火了,然后火就烧起来了,大姑娘出来叫打水灭火,可那火太大,根本灭不了,大姑娘就叫人去请奶奶,然后叫院子里的人都赶紧跑出来。”
她满意点头,拍着卫丽肩膀,“好孩子,做得好,屋子烧了便烧了,人没事就好。”
胡茜皱眉奇怪开口,“如此说来,□□,是人祸,是有人要把五房内的人都给烧死。”
“嗯。”白溆点头,“几个丫头看到的那些东西,管厨房的婆子说闻到松油,那便是了。”
严氏叹息,不敢相信摇头,“这是什么人下的手,着实太狠毒了,松油见火就燃,这是不烧死人不甘心啊。”
一旁的刘慧道:“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有些人瞧不惯别人有儿子,自己没有,想要弄死人呢。”
“大嫂子,你这话什么意思?指桑骂槐,倒是说我了。”
“好好的,别人为什么要烧死人?指不定就是你,正好今儿六弟妹生日,你假装去给弟妹过寿,实则叫人来烧院子,这样,就能把两个姨娘和庶子都给烧死。”
“胡说!”白溆厉声喊,“我岂是那容不下人的?当初卫家来人问,可要处置两个妾室,反正也没在官府有纳妾文书,算不得妾,我当时便说,两人连孩子都生了,何必叫人家骨肉分离,不必处理。若我若不下人,当初处置了两人便是,何必今天多此一举?”
刘慧好笑,“谁不知道你十九岁才说亲,慌忙出嫁,当初这么说,不就是为了装个贤良淑德?再说了,当初要处置人,也处置不到烽哥儿,你今儿搞这一出,就是为了除掉庶子。”
“大嫂子你也说了,只是庶子,比不得我所生的嫡子,就算我没有孩子,也是庶子的嫡母,更何况,我在嫁过来前便知道有丽姐儿和烽哥儿,如今犯不着搞这一出。”
顿了顿,又道:“我的确是定亲出嫁都晚,只因曾祖母与祖父接连去世,我连着守孝,虽是齐衰,但父母却是斩衰,难不成,要父母守孝给我说亲?难不成,要我重孝在身还要去定亲出嫁?”
刘慧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最终只能虚浮看向刘氏,“太太,这就是六弟妹干的,可不能放过她。”
这般胡搅蛮缠,让在场众人皆一脸无奈。
刘氏怀疑目光看向白溆,心想这样也不错,虽不知是谁放的火,但她作为主母,在责难逃,便要开口一锤定音,胡茜道:“大嫂子,这官府办案,还得查证据呢,如今没个证据就定罪,这怕是不能服众啊。不过呢,我倒觉得这事儿也简单,只需要把亲家老爷请过来便是,正好亲家老爷是刑部尚书,这断案可是看家本事。”
白溆冲胡茜投去感激目光,刘氏也压下心中念想,半晌道:“老五媳妇,如今你们是析产别居,你也算是当家主母,却发生这样的事,你难逃责任。”
“太太容禀。”她压下心中失望,实难想象这样的人,居然是一品诰命夫人,如今这事,应该查出是谁放火才对啊。
“今儿早饭后,媳妇便带了丫鬟去给六弟妹过寿,正在看戏,丫鬟来报说起火,媳妇听说火势大,这才向几位妯娌借了人手灭火,大家也和媳妇一同赶回来,没多一会子太太便来了,也听到她们的话,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出放火真凶。”
刘慧笑道:“真凶就是你,还想狡辩不成?”
她不耐扫了眼对方,真是想不明白,老爷当初是怎么答应,把这样的蠢货嫁给袭爵长子的。
但她现在不想理刘慧,继续说,“丫鬟的话太太也听到了,是有人将装在木桶中的松油丢进墙,那这丢松油的人,必然是个男人,才能有这样大的力气,只此地是内院,若有这般多男人靠近,必不会无人察觉,如今只需将内门看守婆子叫来,问问有哪些男人进过内院即可。”
“再则说松油,这东西要么本来就是从家中库房拿来,要么是从外头买来。若是从外头买进来的,这般多东西,怎能不引人注目?只需好好查问一番即可。若是本就从家里拿的,那库房进出都有记账,如今只需查看,便知是哪些人领走了松油。”
白溆说完,意味深长看向刘慧,“大嫂子在管家,想来小厮管事们要想进内院,必是要有大嫂子同意的,再则,也烦问大嫂子一声,家里可有人领走了松油?”
“你这是怀疑我?”刘慧扯着嗓门大喊,心中却发慌,急忙跑到刘氏面前,心虚喊,“太太,都是五弟妹干的,快把她抓起来。”
白溆笑道:“大嫂子耳朵打蚊子去了吗?我刚刚已经说了,只要查问便知放火的人是谁,可大嫂子却不查,反而一口咬死是我,怪了,真是怪了,既如此,那就报案吧,交给衙门的人去查。”
话音刚落,刘慧双腿发软跌倒在地,已是面无人色,嘴里只一叠声喊着太太。
白溆道:“大嫂子怎么坐在地上了,可是身子不舒服?既如此,那我来吧。”
她吩咐翠荷,“你去,把守内院门的婆子全叫来,查问今天有哪些男人进来过。”
刘慧吓着了,急忙喊别去。
白溆面上已是一片冰凉,寒声道:“我也觉得去叫人太麻烦了,既如此,那大嫂子说吧!”
话已到此,便是刘氏也反应过来,惊恐不敢置信瞪向她,指她的手不住颤抖。
刘慧瑟瑟发抖,如溺水之人抓住稻草一般看向刘氏,“太太,我是你侄女啊,太太。”
看向抓着自己裙子,哭得一脸鼻涕眼泪的侄女,刘氏心一横,竟然装晕。
“太太,太太。”一群人涌上去,刘慧心中一喜,急忙起身道:“太太晕倒了,快快,扶太太回去休息。”
现场乱成一片,胡茜正要开口,白溆却拉住她,“她是婆婆,还有什么比得上婆婆身体安泰的呢?”
“哼。”胡茜气呼呼地抱起双手,一张脸通红。
白溆强行挤出一个笑来,看向众人,“今儿真是麻烦几位妯娌,改日,我这边收拾出来了,再办个席面向大家赔罪。”
又看向翠菊,“房子虽烧了,但银子总不会烧没了,你去拿银子出来,赏给这些丫头婆子,衣服都弄脏了,做件新衣裳吧。”
二奶奶笑道:“人没事就好,我看弟妹还有事忙,那就不打扰你了,先告辞。”
几位奶奶走得只剩胡茜,翠菊拿了银子出来分给大家,出手很是阔绰,把一众婆子丫鬟笑得见牙不见眼,千恩万谢离去。
胡茜看了眼废墟,叹道:“这可如何住人?你打算搬哪儿?”
白溆道:“这哪儿是我能说了算的。”她顿了顿才说,“这一个个的,都搞成了这幅德行,我想着先去你那儿安顿一下,我去见太太。”
“这多简单的事。”胡茜想也不想答应下来,叫了丫鬟将五房的人送过去,见白溆面有为难,笑道:“我这人从不忌讳这些,更何况还是外甥呢。”
白溆笑着点头,和她一块去见太太,路上,胡茜小声道:“我觉得,不是大嫂子。”
她赞同点头,“大嫂子这人吧,的确是莽夫,毫无脑子,去年底灿哥儿的腿就废了,她除了在灿哥儿面前骂我几句,也没别的本事了,这会子却搞出这事,趁我去给你过寿,再抛进松油,若是他们都死了,就算我平安,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