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做生意
两人在白家待了一天，吃了晚饭才回去，白溆便将老太太给的金丝燕窝交给碧纹，叫拿给付姨娘，自个儿就坐在梳妆台前卸妆。
第二天大早，天尚未亮，卫砚早早吃了饭就走，白溆便只去刘氏那儿露个脸，回来教卫丽念一会子书，剩下的时间大把，便开始琢磨起生意上的事了。
这日，她正画着样子，胡茜笑声从外头传来，她急忙放下笔出去，就见胡茜笑着说，“五嫂子，还不快快招来。”
白溆听着怪，疑惑问，“招什么弟妹这话把我弄糊涂了。”
两人方坐下，胡茜便从袖中掏出张纸冲她晃，“这是什么”
她奇怪接下一看，竟然是自己买了个铺面的契约，古怪看向胡茜，好一会儿诧异笑了，“那铺面竟是你的不成”
“可不是，咱们这是做生意做到一家去了。”胡茜一阵笑，半晌才正色问，“只是好好的，怎么想起做这个了？”
她将契约还给胡茜，轻叹一声，“我嫁妆远比不得你丰厚，连你都怕坐吃山空，何况我难不成把嫁妆花光后，就每月眼巴巴指望着五两银子的月钱过活不成”
“可不是这理”胡茜赞同，“那你是要做什么买卖”
“你来看。”她拉过胡茜手走到桌边，将自己画的样子递给她，“我从未做过这些，也不会其它，只是首饰我还算见过些，便自己画了样子，打算叫匠人打出来，开个首饰铺。”
胡茜看向样子赞不绝口，“到底是官家千金，这见过的贵妇人多，见识就上来了，这些首饰的确不错，沉稳贵重，只这些还不够，你还得画些小姑娘戴的。”
“也有，这些。”她递上画的样子，“我在闺中时所见其他家女孩儿爱戴的首饰，都是些活泼灵巧的，你瞧瞧可还行”
胡茜甚是赞赏，“都是好的，只你铺子的掌柜，伙计这些，你怎么个想法”
她略想了想，“这掌柜和伙计，我想着肯定得是自己的，那蔡喜在家时就是管事，现在给我做陪房，我都是用他名义，只如今来了这边，我也不管家，一个个也闲着，我便想着打发他去，至于伙计，也都是我带来的。”
胡茜道:“很是这道理，我爹是个男人，经常在外跑，倒是能巡视，只咱们被关在院子里，也没法抛头露面，故而这铺子上的人，身契必然是要捏在手中的。”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既然弟妹你也这么说，那看来我想的倒是没错。”
见她面有放心之色，胡茜笑道:“既如此，那这指点之恩，嫂子打算怎么报”
白溆好笑，“我的六奶奶，谁不知道你家财万贯，还等我报呢？只怕我报了，你还看不上。”
“谁说我看不上你要是请我吃席，我就把熙哥儿跟炎姐儿带上，我们母子三人，无论如何是要吃回本的。”
两人一通玩笑，原本白溆还忐忑的心，在得到胡茜精明指点后，便将心放回肚子里。
“哎，对了，西席我已经找到了，是个举人。”胡茜眼中带笑，心情大好。
白溆反倒疑惑了，“如今都冬月了，我还怕不好找呢。”
“是有点。”胡茜饮了口茶道:“正好这人是进京来参加会试，故而现今有的是时间。”
“这倒是巧了，只你安排在哪儿”
“就从这儿过去，贴着墙走上一刻，那边有座小院子，虽不大，但也有好几间屋子，我已经叫人过去打扫出来，该置办的置办，明儿先生来，后天就能去上课了。”
白溆满意点头，“这便是好的。”
“另外你买的黄花梨木也到了角门那儿，你一会子叫人搬进来就是。”胡茜起身，理了理衣裳，“那我先回去，回头等着吃你席。”
“罢了罢了，我看你是惦记上了，回头我一定摆个席面，请六奶奶和熙哥儿炎姐儿过来吃席。”说着，白溆自个儿先笑了。
胡茜凑到她耳边小声问，“你想好用白家名声还是卫家名声没？”
“何意”
见她不解，胡茜轻轻推了她一下，笑道:“果真是千金小姐呢，读书都给读傻了，这在外头做生意，没背景可是不行的。就比如开饭馆，就有那地痞无赖，将死蟑螂死老鼠丢进菜里，不给钱是一回事儿，更可恶的是，还要弄臭你名声，害得你店里再没客人来吃饭。”
白溆恍然大悟，感激看她，“多谢弟妹，只是用哪边好呢？”
“傻呢。”胡茜伸出食指戳她脑袋，“自然是卫家的，你可是淮阴侯府五爷明媒正娶进门的奶奶。”
白溆笑了，“是呢，瞧我，真是个糊涂的。”
“这万事开头难，你到底没做过，我是从小到大耳濡目染，自然清楚，以后但凡是生意上的事，你尽管来问我。”胡茜倒是一副大丈夫气概，直拍胸口。
“好，那多谢弟妹。”
胡茜转身要走，委屈着脸，“原本我还大你几岁，不让你叫我姐姐也就罢了，偏生还被你叫小了，真是的。”
“你还委屈上了谁让你是六房的，可不得乖乖叫我嫂子”
她冲走出门的背影笑骂，坐在凳子上，叫来碧纹吩咐，“你叫上人去角门，把那黄花梨木搬进来，慢些也无妨，只一定要轻，万万不能吵着煦哥儿，我自有赏。”
“那搬放在哪儿”碧纹问。
白溆想了想，“就南面靠边儿那屋子吧！离煦哥儿最远。”
“哎，那我去了。”碧纹得了令，叫了一群身强力壮的婆子，小心翼翼从角门搬东西进来。
正好这些时日煦哥儿好了不少，今儿有点太阳，便和付姨娘出来散步，又撞上带卫丽出来走动的张姨娘，四人正走着，就见前方动静，付姨娘好奇问，“是碧纹啊，这是做什么呢？”
碧纹一见卫煦，忙道:“可是吵到大爷了”
付姨娘笑了，“哪儿有什么吵到，不过是煦哥儿天天在床上躺着，直喊闷，要出来走走，我想着太医说过，煦哥儿现在走动走动也好，便陪他出来散步。”
“那还好，若是我吵到大爷休养，奶奶还不揭了我皮。”碧纹指向那些木头，“这是上好的黄花梨木，奶奶说了，别的东西也罢，只管现拿银子买去，还怕买不着不成只这好木材却不一样，真要用，有钱也未必能买到好的，只大姑娘和大爷，一天天风吹似的就大起来了，得提前做好准备。”
两位姨娘会心一笑，皆道:“奶奶想的周全。”
碧纹看向卫丽，“大姑娘，今儿个还有事儿关于你。”
“我”
“是呢，正好六奶奶给炎姑娘请西席，奶奶想着咱们这儿要安静，故而让大姑娘和炎姑娘一起去上学，这西席啊，还是个举人呢，只等着会试，故而这年也就不回家过了。”
卫丽大喜，“这样也好，我跟炎妹妹本就亲近，这样才好，况且母亲每天忙着家里事，还要抽空教我念书，也怪累的，这样倒好了。”
碧纹又说了会子话，便去开屋子，叫将木材搬进去放好。
白溆叫人备好束脩送去，平日也忙着铺子的事。
一眨眼到了腊月，这天胡茜来找她说话，刚走到门口就听里面白溆声音，“这要过年了，戏班子忙也是正常，只管翻一倍银子也无妨，回头多给些赏钱也就是了。”
“好好的，请戏班子作甚”胡茜自个儿掀帘子进来问。
碧纹急忙倒茶，她笑道:“明儿是煦哥儿生日，我看他天天待在屋子里头，也着实闷人，趁着生日，请个戏班子闹一闹，也让孩子开心些，不然，这天天闷着，好人也得闷出病来。”
“可不是这理”胡茜接了茶笑道:“要叫我见天儿闷在屋里，我也得闷出病来。”
说完悄咪咪冲她使眼色，瞧向大房那边，“那边偷偷儿的请了太医来看，不过已经没用了，太医说彻底成残废了。”
白溆好半晌才道:“幸好煦哥儿没事，不然，就不是残废这般简单了。”
“灿哥儿那性子跟他爹娘一般，平日里头就张扬跋扈的，这人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刚说完，丫鬟进来道:“六奶奶，二姑娘来了。”
“妹妹来了”胡茜很是诧异，“也没提前说一声，怎么一下子过来了哎，六爷在家呢。罢了，你快回去跟六爷说一声，叫他去书房。”
吩咐完起身冲白溆道:“我这儿本来跟你说事儿呢。”
“有什么急事非得这会子说不成你妹妹突然来，恐有急事，你回头得空了再来也是一样的。”白溆倒不在意。
胡茜是第二天过来的，带了一件衣服，一双鞋袜，五十个寿桃，五十斤上等银丝寿面，众人入席，四个孩子高兴看戏台上唱得大闹天宫。
白溆和胡茜挨着，伸手轻轻推了她一下，“你怎有些心不在焉的可是昨儿你妹妹，与你说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