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上学
话未说完，白溆伸手推了她一下，胡茜立即住嘴，好一会儿才笑了，“炎姐儿，以后不必去上学了，下午也不必去，回头我给你请个西席。”
说完想起什么，看向白溆，“正好，叫丽姐儿也来，姐妹俩做个伴。”
白溆仔细想了其中事，半晌道:“这倒是个主意，那我回去跟五爷商量一下。”
“行，那我先打发人找找，请个正经西席才是道理。”胡茜便打定主意。
白溆点头，“那我先回去，一会儿打发人把银子送来。”
她带人回转，就听屋内卫砚正教卫丽念书，“巧言令色，鲜以仁。这话你看看，可能理解其意”
卫丽正在想，他见白溆回来，笑了道:“商量什么好事去了看你笑的，眼睛都瞧不见了。”
白溆笑了坐下，“还真是好事，有两件。六弟妹娘家妹子的铺子里，进了一批上好的黄花梨木，因着是好木材，六弟妹便问我要不要，不要她就全买了，我想着丽姐儿也是一天大两天小的，好木材不易得，便买了些下来，将来丽姐儿出门子，也就什么都是周全的。”
卫丽皱着脸委屈，“母亲见天儿就拿我取笑，我不跟你说话了。”
白溆见她将书交给丫鬟，自己又抱了三本，急匆匆小跑离开，忍不住好笑。
他想了半晌点头，“也是这道理，好些人家女儿一出生就开始备着，一年攒一点，等女儿出门子时也攒的差不多了，只丽姐儿生日……”
白溆见他不悦，忍了忍道:“这事儿我一直觉得奇怪，也不好问，既五爷这么说，我难免要问一句，我看五爷虽不信这个，却也不是不通人□□故，怎么的，当初就不给丽姐儿改个时间，反正小孩子刚出生也看不出来，便说是八月初一出生，报大半个月也是无妨的。”
“哼。”卫砚一肚子气，“你当我不知道呢？还不是太太，竟然嫌晦气，找人大张旗鼓做法事，四处道观寺庙捐香油钱，搞得人尽皆知，想改已经晚了，反倒显得心虚，干脆也就不改了。”
见他黑着脸，模样甚是吓人，白溆道:“我正跟弟妹说话呢，炎姐儿回来，见着我便问丽姐儿为何不去上学，可是病了我便说了，弟妹也是气着了，便要寻个西席，说是让丽姐儿也去，正好姐妹作伴，只这事儿我没答应，说要回来跟你商量。”
“这是好事。”卫砚笑了，“你说的很是，煦哥儿要静养，请西席的确动静大，去和炎姐儿一起上学是好事。”
对他的反应，白溆是意料之中，“那好，我打发人给弟妹回个话。”
她起身进了卧室，开箱子拿了银票，叫碧痕送去，又叫答应丽姐儿过去上学。
碧纹刚出去，卫砚掀帘子进屋来，“昨儿个老爷备了厚礼去白家，晚上才回来。”
白溆愣了下，又想起那日刘氏羞辱自己父母祖母，面色很是不自然，“老爷也太较真儿了，又有什么的。”
“他本就该去。”卫砚坐到床边去，“煦哥儿这边，太医说已是稳定，只要静养着即可，明儿我陪你回一趟娘家。”
白溆想了想道:“五爷请了假回来，本身又忙，何必呢，我自己回去一趟也就罢了。”
“无妨，我后天回去。”
碧痕将银子交给胡茜，又说了西席的事，说了会子话回来，见碧纹坐在门口做针线，两人说了半晌话，直到里头叫打水，碧痕进去服侍梳妆，白溆听了回话，忽想起什么，“对了，我之前叫你开箱子，做几件大毛衣裳，你做了没？”
“哎哟，还等着奶奶这时候吩咐呢？我跟碧痕连带着底下几个丫头早就做好了，就连给张姨奶奶，付姨奶奶，大姑娘，大爷的料子也早叫送了过去，都已经做好，只是这天还没那么冷，故而没上身罢。”碧痕好笑回复。
白溆转过身来戳她额头，“你这死丫头，我不过问一句，你倒说出这么一车话来。”
她笑了笑，又道:“这还有一个多月就是煦哥儿生日，哎，偏生煦哥儿现在又在养伤，到时候这生日可怎么过”
碧痕也在为难，一旁收拾床铺的碧纹道:“还有一个多月呢，奶奶也太急了，到那时煦大爷也差不多能满地跑，奶奶只管办，一则冲冲晦气，二则煦大爷老躺在床上，怕是闷，办热闹些，也好让煦大爷开心一番。”
白溆听着点头，“也罢，倒时候摆桌席面，请个戏班子，咱们五房也热闹一番。”
碧纹见她皱眉，走过来问，“奶奶怎的了可是身子不适”
“没。”她只是笑笑，“我就想着还是六弟妹好，本身嫁妆就丰厚，又会自个儿做生意，不像我，就指望着嫁妆和月银，嗯，我只想着，我也该做点什么营生。”
碧纹好笑，“难怪人家说，这女人做了媳妇就不一样了，以前我还不信，只奶奶是什么人懒得不得了，跟只癞□□似的，戳一下才动一下，平时里懒得跟人争跟人抢，如今倒是厉害了，竟然想着主动找事情做，可不是变了。”
“死丫头，一天到晚尽拿我取笑。”她冲碧痕道:“你赶紧过去，撕烂她嘴，看她还牙尖嘴利不”
两个丫鬟顿时打闹在一块，白溆笑了一阵，便开始琢磨自己要做点什么。
第二天，两人早早起床吃了饭，便乘了马车，带了厚礼去白家。
老太太本就年纪大了，又是孙女婿，便接见一番，慈眉善目道:“哥儿可好了”
卫砚想到家中糟心事，却也只好说一切都好，将太医的话说了一番，直感谢老太太相帮。
“可怜哥儿小小年纪，遭了这个罪。”老太太直喊心疼，吩咐丫鬟，“前儿我得了几斤上好的金丝燕窝，你去拿来给三丫头带上，回去给哥儿，这小孩子不比大人，伤着了一定得养好。”
卫砚忙道:“已经这般累着老太太，怎好再拿老太太的好东西”
“无事，原本我们这边早该去看看哥儿，只我年纪大了，总是没精神，三丫头她太太忙着家里事，也抽不开身，你别怪我们没去看哥儿就好。”
卫砚好笑，“哪里，他一个小孩子，哪里值得长辈们来看。”
“姑爷不怪我就好，你几个舅哥知道你要来，也高兴的跟什么似的，直嚷嚷要见见，但你不必理他们，一个个疯起来，怕你吃亏。”
“既如此，那我去见见内兄。”他跟白溆打了招呼，便在丫鬟领路下出去。
人走远了，老太太打发了所有丫鬟下去，这才担忧问，“到底怎么回事上回蔡喜家的来，只急匆匆叫拿帖子请太医，也没说清楚。”
白溆叹了口气，坐到老太太身边去，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只隐去刘氏羞辱父母祖母之事。
老太太面色发沉，半晌才说，“这卫家太太着实过分。”
白溆忙道:“也算因祸得福，或许是公爹给太太施压，如今太太也不敢再为难我，只摆着张脸，我混当看不见罢了。”
“看不见就好。”老太太总算是有了两分满意，“我看姑爷那性子。”老太太只摇头，“只怕过不了几年就得分家，你公爹能用死拦一回，拦不了两回，哎，姑爷这性子哦。”
见老太太直摇头，白溆倒是笑了，“五爷跟父母关系虽不好，但我却觉得待人挺好的，老太太你也知道，我一向活泼外向不文静，况且也不太会说话，人也懒散，五爷也不曾说过什么。”
“嗯。”老太太无奈也无法，“罢了，日子是过出来的，自个儿的日子得自个儿经营，煦哥儿这事儿你做得对，虽说你婆婆那个样子，但你若到此为止不管，也显得你无能。”
“哎，孙女都这么大了，还总累着老太太操心。”
老太太被这话逗笑了，“要不说儿女就是来讨债的呢，这孙辈啊，就更加是讨债的了。”
顿了顿，又问，“对了，卫家可有姑娘要去选秀”
白溆皱眉点头，老太太脸色便不怎么好，“姑爷怎么说”
“他是不乐意的，只都是他姐妹，父母又在，五爷也没说话的地方。”白溆也不赞同去选秀，好好的姑娘家，去那里做什么
半晌，老太太道:“你去看看你太太吧！她想你想的紧。”
人走了，老太太的心腹丫鬟进来，瞧见她一脸愁容，小心翼翼问，“老太太这是怎的了”
老太太叹气一声，“三丫头这个性子哦，太过懒了，懒得去争，懒得去抢，得过且过，当天和尚撞天钟。”
说着摇头，“这么个性子，偏生又配给性子又倔又狠的姑爷，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哎，若非三丫头接连守孝，错过了时间，拖到了十九岁，又不想把她给人做填房，真应该给她挑个性格好的。”
这门婚事，府中其实就没一个满意的。只无奈三姑奶奶着实过了年纪，也是没办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