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有个猜测需要验证一下
“兄弟们，咱们麻烦大了！”
高见宇听着外面的动静，招呼多贝两人过来，四人聚在一起面面相觑。
多贝看着窗外，武警支队那边闪烁的火光已经停息，但他心里却有不妙的预感。
几人凑在一起琢磨该怎么办，不远处员工休息间的门却嘎吱一声，几个姑娘从里面探出头来。
她们战战兢兢看着面色阴沉的四人，但却没有看到地上的尸体。
厚重的桌布遮住了她们的视线。
几个小姑娘看四人毫发无伤的坐着，又连忙缩回屋里，微掩的门缝中传出她们争论的声音。
半晌后里面的服务员们统一了意见，一群人战战兢兢挤作一团，互相推搡着向四人靠近。
可能是为了寻求安全吧，毕竟多贝展露的身份是警察，误会之下她们貌似以为几人都有官方身份。
但她们才转过桌边，就看到了地上瘫软的尸体。
昔日朝夕相处的同伴此时瘫软在地，脖子扭成一个奇怪的角度，脸朝背后无力的耷拉着，胸前的衣衫在搏斗中被扯烂，露出里面蓝色的贴身内衣。
而少女在与张子文缠斗时，又将原本就不长的裙子卷到腰间，不算厚实的黑色裤袜被张子文裤子上的金属拉链扯得稀碎，露出大片隐私部位的皮肤。
殷红的人血沾染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原本干净利落的马尾也被多贝势大力沉的一脚踢得散开。
凌乱的发丝披散在半张鲜血淋漓的脸上，被血液浸湿后凝成一缕一缕的，遮住了她恐怖的黑绿色瞳孔。
乍一看，仿佛女孩是被凌辱致死一般。
于是房间内再次爆发出惨烈的尖叫，有几人想转身往回跑，却撞在同伴身上，顿时滚作一团。
几人才忧心忡忡的分析现在的情况，冷不丁被她们的惊叫吓得一声冷汗，而窗外的怪物们貌似也听到了尖叫声，啃噬骨肉的刺耳咀嚼声猛然一顿，反而嘶吼着向楼下聚集。
高见宇大惊，情急之下抄过旁边桌子上的一只羊腿，便向着惊惧的服务员们砸去，同时一声暴喝：
“都他妈闭嘴！谁再嚎一声我立马弄死哪个！”
这群小姑娘当即便被吓得噤声不语，只是捂着嘴蹲坐在地上哭泣。
一个个的眼泪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再也止不下来，惨白的小脸儿怎么看怎么可怜。
甚至有几个年纪小的已经吓破了胆，精神恍惚地委顿在地上，眼见着屁股下面就开始溪水潺潺。
高见宇看这群小姑娘被自己一声大喝成这样，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他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让她们安静下来啊！
不然一旦让她们的叫喊声引来楼下的东西们，就凭刚才窗外那些戛然而止的尖叫……
高见宇很清楚，到时候面前这群人怕是连个全尸都留不下来。
但也不至于吓尿裤子吧喂！那几个一屁股水渍的是已经吓尿了吧喂！
虽然总有人说自己长得不像好人，但这阵仗他还真是第一次遇上。
郁闷的高见宇不禁搓了把脸暗骂了一声“淦嘞，老子哪有那么凶？老子和善的一批好不好？”。
“行了！都冷静点！刚刚吓你们的，事急从权，现在给你们道个歉~刚才是为了让你们保持安静，不然你们的尖叫把楼下那些东西引上来，咱全部完蛋！”
听到高见宇这样说，有几个机灵点的小姑娘稍稍意识到了不妥，看着同伴凌乱的尸体，也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那凌乱的衣衫更像是无意被扯破的。
只是她们看向高见宇一行人的目光依然充满了恐惧。
看到这一幕，高见宇知道这群人还是有误解。
“你们那朋友已经算不上人了！你们见过脖子都拧成麻花了还能张嘴咬人的么？
起码我学生物的，做实验脱椎宰了上千只小白鼠没见哪只老鼠脖子断了还能咬人的！
不信你们自己看一眼，呶，嘴还一张一合呢！”
从那诡异的人脸上收回视线，高见宇强忍着生理不适对众人解释道。
“嗯？没死？怎么可能？”
闻言回过神来的多贝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惊讶不已，内心深处却稍稍感到了一丝庆幸。
张子文探出一只脚小心翼翼将“女尸”翻了个身。
“女尸”那算不上精致的小脸无力的耷拉着，虽然满脸都是鲜血，但细看却找不到伤口。
最可怖的是，明明颈椎已经被扭断，她的嘴却依旧机械地一张一合，眼神凶厉的盯着不远处的人群，喉咙中发出瘆人的嘶吼声。
寂静的大厅中，只剩一声声上下颌撞击发出的清脆的“咔哒”声混合着另两个可怜虫挣扎的声音和窗外的嘶吼，在大厅中一遍遍地回荡。
“都看见了吧，真的不是人了，听窗户外面的动静还不止这仨！
刚才吓你们真的只是为了让你们别把楼下的的东西也吸引上来！
行了，我们真不是坏人，那黑瘦子如假包换的人民警察，你们不信我还信不过人民警察么？”
高见宇趁热打铁说道。
“多贝，文兄你俩别看那家伙了！亲爷爷们！
脖子都成那样了还能动，你俩凑那么近一遍遍看也不瘆得慌么~
哎！别看了！给我和老高搭把手啊！咱把这俩鬼东西想办法关起来啊！
总这么按着也不是个办法啊爷爷们！”
胖子侧着身伸长脖子，绕过高见宇身体的阻挡瞅了眼那边。
只不过当场就给那橡皮一样扭曲着的脖颈刺激得一阵阵反胃。
但随即想到自己正跪在这么个同款——不是人上面，愈发觉得想吐。
这要再不想想办法，大好一条胖命就得因为呕吐物反流窒息交代在这鬼地方了啊！
急的胖子连忙求爷爷告奶奶的嚷嚷起来。
张子文闻言冲着一群噤若寒蝉的服务员问道：
“你们这有啥能锁人的地方没有？”
多贝也环顾四周，想着能不能锁包厢里，但看看那玻璃门又打消了念头。
想起推门时的阻力，就那厚度和重量八成不是钢化玻璃。
一群鹌鹑似的服务员看着眼前 真·死不瞑目的同事，又听着窗外愈发惨烈的叫声，已经被骇得精神恍惚，只一个个蹲在地上啜泣。
最终还是那个递毛巾的服务员胆子大点。
她思索片刻之后颤颤巍巍出声问道：“冷…冷冻柜行么？”
张子文赶忙问：“有多大？能装下两个人不？”
那服务员想了想继续说：
“有…有两个冷冻柜，其中一个差不多空了，六米多长两米高呢！”
“好！就它了，在哪呢？赶紧带我们去！”
多贝赶忙跑过来帮高见宇按住一号——不是人。
俩人倒拖着这惨货的脚就要跟着那服务员奔后厨过去。
看张子文还站在原地没啥动作的胖子赶忙又喊起来：
“爷爷！张爷爷！我的亲爷爷！你别傻站着了！
我真的要吐了！你看我这小脸白的，比你女朋友的大腿都要白了！
可怜咱这小二百斤肉，这不能稀里糊涂撂这儿啊亲爷爷！”
张子文也是被这胖子的话给噎着心了，心说这都啥惨烈形势了你咋还有心情说这臊皮话？
但满嘴的槽到了嘴边却吐不出来。
看着这肥货还冲自己挤眉弄眼，实在是忍不了了。
骂了句“我老张家没你这号不要脸的！”就快步上去没好气的拎起不是人——二号。
只待胖子起身，就送它去和它兄弟团聚。
一行人一边拖着俩怪物从传菜通道往后厨走，多贝也一边询问着这间餐馆的人员信息：
“你们这儿除了服务员还有多少人？”
小服务员赶紧回答:
“还有将近二十人，后厨人挺多的!
一个大师傅三个炒菜师傅，好几个帮厨！
嗯…热菜凉菜间还各有三四个人！
面案师傅这两天请假没有来，是他两个徒弟在帮忙！”
多贝和高见宇互相看了一眼，停下脚步问道：
“那外面这么大动静为什么没见后厨有人出来？”
小服务员闻言一愣，揪着衣角不确定道：
“可能…可能因为后厨和前厅中间隔音比较好！
我们老板担心后厨声音太大影响前厅，传菜间门都是隔音的！”
高见宇马上反问：
“也就是说后厨听不见前面的动静，但同样我们也听不到后厨发生了什么是吧？”
“是…是的！”
服务员又马上补充道:
“但是后厨只有消防通道和货梯能走人，消防通道其实已经被杂物堵满了！
货梯……那些东西应该不会用货梯吧？”
高见宇和多贝对视一眼，思索了一会儿交代道：
“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你现在去找纸笔给我们画一下后厨的规划，里面可能出事了。”
“哦！还有，让你那些同事去把消防通道的门锁上再堵起来！
电梯。。。电梯也一样先搬过去些桌椅板凳堵上！”
小服务员闻言跑去吧台取纸笔，又去招呼同事搬东西。
看高见宇交代完事情后一言不发，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多贝拿肩头碰了一下他，问道:
“想啥呢？”
高见宇愁眉不展：
“我这会儿脑子有点乱，我挺担心米粒儿的。
刚才在前厅制服这个家伙后，我给米粒儿打电话占线，发了消息她也没回，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跟在身后的胖子踹了他们拖着的东西一脚，凑过来安慰道：
“你不是说你出来的时候姜姐刚睡下么？这些东西应该还撞不开防盗门吧？
放心吧，她那么聪明不会出事的！”
“这倒也是，不过总归还是亲眼见到她才能完全放心，e=(′o｀)))唉”，高见宇叹了口气，又紧接着说:
“这些人怕是感染了什么东西了，病毒？细菌？真菌？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但看刚才那一只的样子。。。。我严重怀疑它们还能不能划归人类的范围了，这些玩意就和生化危机中的丧尸似的。
我甚至怀疑真菌给这些宿主构建了一套辅助神经系统，这也能解释为啥刚才那只脖子都扭成那样了还活着。”
张子文闻言也凑过来问道：
“咋说？老高你发现什么东西了么？”
拿下巴指了指自己提着的东西，高见宇解释道：
“像它们这种状态在自然界其实挺常见，绝大多数发生在蚂蚁和甲虫身上。
那些被感染的蚂蚁和甲虫被叫做‘僵尸蚂蚁’和‘僵尸甲虫’，不仅它们，螳螂也有类似状态，但是没这么严重。”
高见宇顿了顿，接着说：
“世界上有很多种真菌和寄生虫在感染了宿主之后，会通过释放生物碱等方式控制宿主的行为。
这会导致宿主丧失自我意识，只靠本能进食和行动，就像他们一样。”
随即又补充道：
“而且在条件适宜的时候会控制宿主做出各种‘自杀’行为。
比如控制宿主爬到高处对着鸟类跳舞求被吃啊，把自己挂在高处饿死啊，跳水之类的。
这些行为都是为了方便那些真菌和寄生虫的繁殖扩散。”
“有的僵尸甲虫被发现的时候内脏已经被全部吃掉了，就剩下个胸节和头。
但依旧会在地上边爬边疯狂鸣叫暴露自己的位置，希望引来天敌捕食。”
胖子听完惊讶道：
“焯，你这么一说…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一模一样啊！”
高见宇点点头：
“是的，只能说一模一样！我还注意到它们好像对声音很敏感，但我不知道什么原因。
可能是听到声音之后听觉中枢放电刺激了什么东西，也可能是它们期望在声音发出源那里找到什么东西……
或者单纯只是我猜错了！但是保持安静肯定没错。”
“那这些…僵尸，它们到底是怎么被感染的啊？”张子文问道
高见宇捏着自己的下巴迟疑着：
“我不知道！如果是真菌孢子随空气传播，没道理我们几个都没事啊？或者说看个人体质？
自然界中从来没发现过能把人类搞成这样的东西……
反正不管怎样，我都需要想办法回家一趟。”
“一是确认米粒儿的安危，二是我家有一套基本的试剂和一台光学显微镜。
刚才我采集了点这些僵尸的血液，希望用简陋的光学显微镜能发现点什么”
胖子翘起个大拇指：
“不愧是你啊老高，就凭借这么点东西居然能推测出这么多东西！但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外面听动静搞得尸横遍野的，国家和军队应该很快就会有动作了吧？”
高见宇接着说：
“如果我的推测是真的，这东西真是真菌通过空气传播孢子，咱们怕是一时半会指望不上外界救援了。搞不好军队这会儿自己内部也出现状况了。
不过嘛，还是得积极联系上级组织！”
“如果这玩意是以全国或者全世界范围传播的…仅凭个人和小团体或许撑得过一年半载，但绝对是没办法长时间生存下去的。
多贝，你还能联系上组织么？”
“不能，连调度中心都联系不上，我怀疑他们可能在一开始就已经…不然不可能出了这么大事情不召回我们这些休假的警力。”
胖子掏出手机登上某博翻了几条之后喊道：
“网络平台还能登上去，窝焯！老高你猜对了！各省都出事了！还有人说其余各国也出事了！”
感觉自己有点黄大毒奶附体的高见宇“啪”地一巴掌捂住额头，这下麻烦大了。
“还真是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啊…有没有官方消息？”
“有，置顶的全是官媒，他们呼吁居民待在家里不要外出，尽可能储存饮用水并清点生活物资……还有尽量避免和这些感染者遭遇，官方管他们叫‘感染者’！”
张子文也掏出手机翻看着念道：
“上面还说感染者的体液和分泌物也可以感染正常人！我凑，我捡了一条命啊！
还说迫不得已之时可以采取一切行动自卫……最后说让幸存者不要恐慌，等待官方营救。”
“老高牛啤啊！不愧是你啊！要不是当时你提醒我们，我可能就拿手挡上去了！
牛啤！高老爷吉祥！高老爷又高又硬！”
张子文摸着被咬青紫的胳膊只觉得一阵后怕。
这兄弟能处！关键时刻他真救命！
高见宇揣摩了几秒，抬头看着另外三人说道：
“麻烦大了兄弟们，官方一时半会顾不上我们了，我们得想办法自救了，这俩……就没必要费工夫关了，直接处理掉吧！
果然，连我都能猜出来这些家伙是被感染了，咱国家那些大拿怕是已经连测序和超微结构分析都开展了吧。”
多贝也接着说道：
“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啊，尽可能储存饮用水，清点物资……如果军方没有遇到麻烦的话，以他们的力量根本不需要呼吁群众这样做。”
说到这儿，几人互相看看对方，都是愁眉不展，一时间都沉默不语。
正在四人面面相觑踌躇该怎么办的时候，留在前厅里的一众服务员扭扭捏捏走到几人旁边，你推我我推你，又把那个最胆大的姑娘推出来：
“那个……我们刚刚看到新闻了，是我们误会你们了，谢谢你们救了我们！”
那姑娘又手忙脚乱递过来一张纸：
“这是后厨大概的房间分布，因为我们没怎么进过后厨，这是大家一起回忆画出来的！”
胖子闻言嘿嘿一笑：
“是报警有杀人犯，结果打不通，又想上网求助才看见的新闻吧？”
那群服务员最后面几个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不动声色地朝同伴身后躲。
高见宇见状出言阻止：
“胖子，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啥用，我们先想办法把后厨的问题解决一下才是正事。
而且还得在里面找点武器防身，然后咱们得计划一下之后该怎么办。现在这情况咱们自顾不暇！”
瞅着两个还在地上扭的感染者，高见宇接过那张纸和多贝一起仔细看起来。
“豁，这一个操作间一扇门，这很妙啊，咱们有情况撤到门后边就行了。”
张子文凑过来看了一眼之后不免开心起来。
“是的，准备准备，不过我们需要先给这俩处理了，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能用的！”
高见宇一拍手，多贝和胖子便四处搜寻起来，过了片刻两人就抱着东西赶了回来。
胖子一件件把东西摆地上，说着自己的打算：
“找着一柄西瓜刀，还有一些易拉罐和胶带……咱把易拉罐剪开和窗帘裹到四肢上！
我还拆了张桌子，四条桌腿，哦，还有咱们点的那锅炕羊排，那纯铁大锅盖我也拿过来了！这东西虽然重了点，但勉强能当盾牌使！”
高见宇思索了一下，大致给东西做了分配：
“咱们几个只有多贝有用盾的经验，西瓜刀和锅盖给他，我们仨拿桌子腿掩护。
我记得吧台上面那几个铁皮灯罩和人脑袋差不多大，文兄辛苦你再跑一趟给那几个灯罩卸下来！”
“得嘞，这波啊，叫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了！”
张子文说罢冲着吧台就去了。
高见宇又对胖子说道：
“胖子！你招呼她们帮你剪易拉罐，尽快把护腿护腕弄出来。哦对，顺便看着点儿后厨！
我和多贝把这俩拖厕所里解决掉！不然整一地汤汤水水，这群丫头要疯，”。
胖子拍了拍胸脯：
“成，心放宽，去后厨那门我看过是冲里开的，就这些东西会不会开还两说呢~
你们忙你们的去！我再去给那门捆两道。我这小二百斤肉怎么合计也不能喂了它们！”
“妥，好兄弟靠谱！”
冲着胖子竖了个大拇指，多贝拎起西瓜刀，两人便各拖着一个感染者进了洗手间。
关上洗手间的门，高见宇和多贝互相对视一眼。
看着地上被捆住手脚的感染者，俩人面面相觑却谁也不忍心第一个下手。
毕竟就在几小时之前还是同类，不论事前怎么壮胆，真要下手的时候又是另一码事了。
最终还是多贝把高见宇揽到身后，闭着眼睛朝其中一个感染者的脖子狠狠一下剁过去。，结果剁歪了刀卡在锁骨上拔不下来……
多贝不得已又踩着仿佛没有痛觉的感染者，摇晃着拽下西瓜刀重来了一下。
这次倒是干净利落，一刀下去就剩骨头和后脖颈一层皮肉挂着了。
高见宇从兄弟略有些颤抖的手中抠下西瓜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忍着呕吐的欲望说：
“剩下那个我来吧，往后咱们要想好好活着这坎不过不行啊~
顺便我想验证一些猜想，多贝麻烦你拿柄手叉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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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贝闻言诧异地看向高宇：“老高，别吧……你不会是想……”
(;′Д`)！！！
高见宇赶忙阻止他再说下去：
“大哥！行行好，别说了！知道就行！我怕你再说我也撑不住！上解剖课和自己制造个大体老师还是有区别的！”
多贝：“成吧，你……你悠着点…”
等到多贝拿着两柄锋利的手叉子和半盒一次性手套回来之后，就被赶出了卫生间。
不多时里面传来了高见宇急促的呕吐声，多贝正想推门进去，就被高见宇阻止了：
“呕，别…呕…，别进来，我没…呕…没事！呕…呸。”
又过了约莫二三十分钟，高见宇提着刀打开门带着浑身浓重的血腥味就冲了出来。
他一边干呕，一边对围在外面的三人说：
“给我拿点水漱漱口！”
张子文急急忙忙递过来一瓶已经拧开的矿泉水。
高见宇扔掉沾满血迹的手套接连漱了几次口之后，又用剩下半瓶水冲洗了小臂和双手，但高见宇仔细闻了闻，还嫌不干净。
又叫几人帮他脱掉上衣，去隔壁女厕所拧开洗手液罐子给大半条胳膊打满了泡沫仔仔细细搓洗之后，才顾得上和几人交流。
高见宇惊叹道：
“那些东西真的已经算不上人了！
我从第一寰椎缝隙切断了它的脊髓，如果是正常人，已经当场死亡了！但感染者只是丧失了对四肢的控制，甚至连呼吸和心跳都没有影响到！”
“也就是说寄生物替宿主构建了一套辅助神经系统。
而且我怀疑如果时间充足话它们甚至可以辅助宿主把被切断的神经连上，重新恢复对四肢的控制！”
“如果我们能攻破寄生物在其中的作用机理的话，不要说很多植物人都能被治愈，甚至科幻电影里那些神经植入附肢都不再是梦想！”
他边说边露出兴奋的神色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胖子看高见宇越说越兴奋，赶忙出声：
“那个……咱现在还是琢磨怎么活下去比较靠谱点吧？”
高见宇闻言突然尬在原地：
“焯，抱歉，激动了，我继续说正事儿。”
“然后我仔细在它颈椎附近检查了一下，发现颈椎骨被头发粗细的东西像网兜一样包裹着。
起码我看得到的部分都有这样的结构，我严重怀疑是菌丝，也是它们构成了辅助神经系统。”
“然后我解剖了胸腔，发现肺部，心脏，血管内壁上全部都包裹有类似菌丝的东西。
我猜测……可能是为了增强宿主对氧气和二氧化碳的交换效率！”
“因为肺部的菌丝在各个支气管内分化出了刷子一样的结构，如果真的是用来提高氧气吸收率，那个密度……感染者搞不好在水里都能活。”
张子文惊讶道：
“窝焯，这哪是寄生啊，这是人类补全吧？又辅助呼吸又辅助神经？这真是自然界能弄出来的东西？”
胖子则悠悠来了一句：
“张爷爷，你还记得前些天毛子那边发生的事情么？”
张子文瞪大了眼睛，张着嘴望着胖子：
“窝……窝……别吧……他们的新闻不是已经说处理妥当了吗？”
多贝连忙打断二人的无端联想：
“别瞎联想，听老高继续说！老高，你继续！”
高见宇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三人说道：
“然后我解剖了腹腔，发现感染者的消化道也很诡异。
你们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两个感染者是吃饭吃到一半失去自我意识的，但我在解剖他们消化道的时候从胃到小肠没有发现一丁点食物残渣。
那么，问题来了！吃下去的东西呢？”
胖子这下是真羡慕了：
“消…消化掉了？这……距他们被我们制服到现在…一个半小时都没有吧？这就消化掉了？这消化能力给我多好？这吃死不胖啊！”
高见宇看着这只关心吃的九漏鱼叹了口气：
“你往后稍稍，消化能力强只是饿得快，吃下去的东西该长膘的一两都不少。
而且，最要命的还不是我说的这些！”
“随我解剖了感染者的部分肌肉组织，发现肌肉组织中疑似菌丝的东西很少。但与其说是这些东西不在肌肉组织中生长，更像是没有足够的营养去生长了。”
“于是我给实验体人为补充了营养，别逼我说哪来的营养，里面有两个呢！”
高见宇说到这里脸色一白，又差点吐出来，另外三人也用诡异的眼神看向高见宇，但还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结果证明了两个推测，甚至有了新发现！首先消化系统确实得到了极大的增强，营养物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消化吸收。”
“其次在投放大量营养物质之后，肌肉组织内的疑似菌丝确实有了进一步的生长。这说明菌丝很有可能也可以增强感染者运动系统,赋予它们更强的身体素质！”
“而且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感染者的自愈能力也得到了加强。
在我观察肌肉组织的时候发现颈部的伤口已经有了愈合趋势，这意味着它们躯干上几乎没有致命部位。
为了以防万一，面对感染者，我们最好直接破坏中枢神经系统，那里结构太过复杂还不是寄生物能替代的。
或者……干脆斩首！”
看着面前神色变幻的三人，高见宇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文兄，麻烦你把我刚才说的这些整理一下发布到网上。
趁着网络还在正常运行，能发几个平台发几个，能让多少人看见就让多少人看见，多救一个是一个！”
又拍了拍胖子和多贝：
“咱们需要仔细计划一下怎么解决后厨的问题！幸亏刚才我临时起意研究了一下，直到现在里面也没看见有活人出来。
如果里面有感染者，摄入那么大量的营养之后……我真的不知道它或者它们的体质到底能增强到什么变态的程度！
贸然进去搞不好咱哥几个真就同年同月同日无了…”
“哦对，差点忘了！里面两个我已经处理妥当了，但大厅里那两个断了脖子的……最好也给补一刀。
说不好会不会突然脖子长好了，抽冷子给咱们来一下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