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继母身死
“曾公子，我家殿下有请！”女使强势的拦住文成道。
寿安是真正的天子骄子，她说有请，文成和秉钰自然不会托大。
秉钰道，“师兄，我去府里等你。”
文成道，“我们一起过去。”
秉钰摇了摇头道，“公主大概有话跟你说。”
文成想起张品如对师妹的事，改了口道，“好。那我去去就回。”
“嗯。”秉钰笑容甜蜜，应了一声脚步欢快的跑进了秦府去。
文成来到寿安车驾前，恭敬的行了礼道，“草民见过公主殿下。”
寿安命令道，“上车来。”
文成纹丝不动，又恭敬一礼道，“草民不敢坏了公主声名。”
“哼！”寿安冷哼一声，“这是本宫的命令。”
文成轴道，“草民万死也不敢逾矩。”
寿安被气笑道，“你还真是个狼心狗肺！”
文成低了头，也不分辨。
“本宫听说那个张品如也心仪于你，你对人家可真下得去手。”
文成晓得皇家暗卫的厉害，不想他才做下的事，已全然被寿安知晓。
他脸不红心不跳的道，“一切瞒不过公主。”
“若本宫也让你的宝贝师妹喝上一壶，你也会报复本宫么？”寿安双目如鹰，不放过文成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文成抬起头来，眼神温和正视寿安反问道，“公主会这么做么？”
“你说呢？”寿安犹问道，“你会报复么？”
文成也道，“殿下觉得我会报复么？”
寿安直视着文成良久，猛然大笑道，“哈哈哈，曾文成，本宫与你开玩笑呢。”
她在他平静的眼眸中读到了无畏无惧和执著认真。
她懂了，如果她真的对那个欧阳秉钰下手，那么他就会竭尽全力为那个姑娘报仇。
“本宫明日就要离开汉口，今日本宫是特意来跟你道别的。”
“草民恭送殿下。”
“哈！哈……哈！曾文成，你是不是早就迫不及待希望本宫尽快离开了？”
文成道，“草民不敢左右殿下行踪。”
“哼！”寿安不喜欢他这一幅木头样，想当初那日在船上初见，眼前这人可比现在有趣多了。
即便是在前些日子的那个晚上，他们再次见面，他虽然最后胡言乱语，搅得她又羞又急，但经过那次，他在她的心里更是深了一层。
离别在即，想不到这人却如根桩子一般，寿安心下失落，带着气恼道，“罢了，你走吧。”
文成听了，忙行了一礼道，“草民告退。”
寿安摆摆手，心中更是憋闷，眼看着那人的身影进了秦府大门，消失在门里，她还犹望着，良久呢喃一句道“我在京城等你。”
那时不管你有没有成亲，不管你会不会高中，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与你携手余生……
送走寿安后，秦安的日常工作也步入了正规。
秦安是个爱惜小辈的好长辈，知道儿子和文成走的都是科举一途，那么早晚都会当官，都会分管一事，或料理一方，所以他白日里办公，总会带着秦悦和文成，带他们熟系县事，了解民生，讲解律法，让他们旁听审案，也给他们翻看往年案宗。
文成在这里提前得到了宝贵的实习机会，让他的所学所想不在局限于纸上谈兵。
日子如白马过驹，飞流而逝……
一转眼，文成在汉口县已经实习小三个月，除夕将近，他们也该启程回湘乡曾家。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长沙府里正发生着一件与他们有关的事情。
欧阳府里的余老夫人在回余家后的第三天，死了……
余家并没有兴师动众的发丧，欧阳家更是没有任何动静。
在外人眼里，这个曾经的余二小姐还是欧阳家嫡支正房的当家老夫人。
但其实她在五天之前已被欧阳族长以族长之权休弃。
因为此事关系着一桩败坏门风的风流事，欧阳族长怕影响到族人的声誉，怕连累到欧阳靖的前途，所以压下了风声。
对外只是说，余老爷子病重，想念女儿，接女儿回去伺疾。
要说余家在当地也是有脸面的人家，三十来年前被这个女儿丢过一次脸面，好不容易缓过点劲来，三十年后又被这个孽女狠狠地伤了一次。
所以余老爷子这次是真的病了，活生生被孽女气病的。
余老爷子几个儿子，孙子孙女一大把，孙儿辈都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在这紧要关头，孩子们的姑姑却干下了这等不要脸的事。
余家所有人都觉得脸面无光，心慌慌，战兢兢，只怕时间一长，这事被有心之人打听出去，他们整个余家都休想再在这长沙府里安身度日。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商量个主意出来。
虽说虎毒不食子，但为了其他孩子余老爷子也只得牺牲了这个女儿。
余二姑娘死后，余家本还想着找到那个奸夫，倒没想到吴用乖觉，早就卷了钱财逃之夭夭。
也不知余二姑娘死前有没有后悔过自己的这一场黄昏恋？
吴用虽然无用，不能让她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却是最会哄人，最是嘴甜。
她拿她的钱养着他，俩人每日在府里腻腻歪歪，也是一段快乐时光。
若不是被府里的小丫头去族里告发，余二小姐或许还能多快活几日。
但也不能长久。
吴用这人肯委身于她这个岁数的老妇，看的不就是那点银钱么？
余二小姐傍身的那点银子又能再花多久呢？
这本就是一场荒唐春~梦……
如此结局，大概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吧……
文成他们启程回湖南那日，冬阳高照，万里无云，实属一个好天气。
秦悦站在戚氏身边看着那个一身红装的女子，心里有很多话要说，却再也说不出口。
他知道他与她之间，已经几乎没有可能。
从文成救他爹起，他就失去了理直气壮，嚣张争抢的权利。
再加上这些日子里，他看到的母亲的态度和他们师兄妹之间越来越融洽的相处。
他知道他的机会没有了。
要说现在心里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但似乎这个结果也没他想象中那么难受。
秋晴和慧娘来同秦悦辞行。
自从那时秦府遣散了府里失身的丫头后，秋晴和慧娘还有几个姑娘就都跟了秉钰。
因为她们知道，在秦府，她们这样的身份是没有容身之地的。
“公子，保重！”
秦悦声音沉厚，也道一声，“保重。”
船顺风而行，岸上的送行人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到看不见。
“小姐，外面风大，奴婢伺候你回吧。”秋晴扶着秉钰的手道。
秉钰抽出手，推了推她，语气亲切的道，“你不用管我，去看看你父亲，宁老爹年纪大了，船上颠簸，你去看看他需不需要点什么。”
秋晴感动的应下道，“那小姐少吹会风，奴婢去去就来。”
秉钰点头道，“去吧。”
文成也道，“师妹，那我们进去吧。”
秉钰笑容明丽，声音清脆道一声，“好！”
文成被师妹的回应感染，自嘴角绽放出如艳阳般灿烂的笑容，很自然的伸出一只手去，反握住了师妹柔软的手心。
俩人手牵着手，在甲板上留下了两道肩并肩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