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小酒鬼
顾忱慢慢走进,才发现是军营中的将士在演武场中心搭了几个篝火,正围在一起吃东西。
吃着东西的范安看见了顾忱,忙招呼着:“顾小公子,快来吃东西。方才想去找你来着,找了一圈都没看见,连傅大人都不知道你去哪了。”
军中将士吃饭都很快,就范安和顾忱说这一句话的时间,篝火上刚烤好的鱼被一抢而空。
范安忙从从一个同行将士的手中抢下最后一条鱼递给顾忱:“顾小公子快吃,你再慢点,渣子可都没有了。”
刚睡醒的顾忱还是有一点懵懵的:“多谢。”
范安一掌拍在顾忱的肩膀上:“害,不用不用。”
这一掌可不简单,拍得顾忱嘴里的鱼差点咳出来了。
“哎呦哎呦,不好意思啊小公子。”范安随手拿了杯水给顾忱,“来来来,喝点这个顺下去。”
顾忱咳得脸红脖子粗,接过范安手中的水就往嘴里灌。却不想水一入喉,就被顾忱一口喷了出来。
这哪里是什么水,就是一杯烈酒。
顾忱:“……”
他合理怀疑范安是故意的。
不想,顾忱都这样了,范安还嫌弃摇摇头:“顾小公子,你这样不行啊,这点小酒都喝不了。”
顾忱:“???谁说我喝不了?”
顾忱胜负欲立马上来了,拿起杯子连灌三杯:“小意思。”
“厉害。”范安朝顾忱伸出了大拇指,“大家伙都在说顾小公子是个这个。”
“昨天那一场,大家伙都记得,实在厉害。”范安又给顾忱倒了一杯酒,“来,我范安来敬你一杯。”
顾忱也不推辞:“来,喝!”
酒过三巡,顾忱已经醉得差不多了,胡话叭叭叭往外吐。
“我告诉你们,我,昨天那场面我是一点也不害怕。我就随便捡了一颗石头,朝人膝盖这么一扔,诶,他就倒下了……”顾忱醉醺醺地端着一杯酒在场中东倒西歪说这话。
“哎呦,顾忱你不会是在说大话吧,大家伙昨儿可都是没看见。”
一听这话,顾忱不高兴了,怎么还带质疑的:“谁,谁说的?我就扔个给你看看。”
顾忱眯着眼在地上找石头:“石头,哪儿有石头?”
“找到石头了。”顾忱举着一块被烧得焦黑的木块道。
范安拍着顾忱的手要将那块黑木块取下来:“小公子,你这是醉了,快放下,小心烫着你。”
顾忱躲闪着,将那块木块举过头顶,趁着范安没拦住,对准一道人影就往外扔。
顾忱眼中重影摇晃,没前进几寸的木炭硬是让他以为自己扔中了:“我就说我没骗人吧,你们还不信,现在信不信?”
周围的将士都知道顾忱醉了,都在调侃他:“哈哈哈哈哈哈哈信信信。”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杀人于无形?”
“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忱咂咂嘴:“你们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即使是醉着的顾忱也听得出来他们语气中的调侃:“你们这就是不信!”
“诶诶诶,小公子别生气啊。”
“打起来打起来。”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几个酒量好,清醒的人也在一旁看热闹。
傅楼轶一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混乱的场面。
“这是怎么了?”
范安也醉了,但醉得不厉害,口齿也算清晰地讲完了事情的经过。
傅楼轶:“……”
这真是胜负欲上来了,谁也拦不住。
傅楼轶没上前拦着,大家酒品都不错,都只是在开些玩笑,没什么必要拦着。
没过一会儿,顾忱说累了,主动从中心脱离出来,随意找了个地方坐着喝着酒。
“怎么喝起酒来了,你不是不会喝?”
“谁说我不会喝?”顾忱也没管是谁,举着杯子又倒满了。
顾忱一饮而尽,还不服气地倒倒杯子给来人看杯子中是一滴不剩:“看,我酒量好得很。”
顾忱一转身,想看哪个这么不长眼,居然还来质疑他。转头一看,原来是熟人:“傅楼轶?你怎么在这?”
顾忱放下酒杯,伸出一根食指在傅楼轶的脸上点点点:“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傅楼轶挑眉:“我哪里阴魂不散?”
“到处都有你,今天下午看见你,早上看见你,晚上还看见你。”
傅楼轶捏住顾忱肉肉的脸颊:“我怎么下午没看见你?”
“你还敢说。”顾忱一巴掌拍开傅楼轶的手,比划了一个长度,“今天你还把我变成一只这么小一只的猫,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傅楼轶学着顾忱的手势比划着:“我把你变成了这么小一只的小猫?你是不是做梦了?”
顾忱两手环抱瞪着傅楼轶:“你看,你还不承认。”
傅楼轶忍着笑:“我的错我的错。”
“对!就是你的错。”顾忱抡起拳头在傅楼轶胸膛上锤了两下,“你还不经过我同意亲我,不是说不喜欢我的吗!”
傅楼轶抱住顾忱,桎梏住顾忱乱动的手臂:“那现在你同意吗?”
顾忱醉醺醺地,一时间没听懂傅楼轶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的脑袋靠在傅楼轶的怀中,呆愣愣问道:“同意什么?”
傅楼轶捧着顾忱的脸,认真注视着他:“可不可以亲你,我心悦你。”
顾忱的嘴唇被捏起了一个小鸡嘴,他歪头看着傅楼轶:“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傅楼轶没好气地说:“小酒鬼。”
“你才是——唔唔”
顾忱还想反驳就被傅楼轶堵住了嘴,打算锤人的手也渐渐放松了下来,笼住了傅楼轶的后腰。
傅楼轶和顾忱坐着的位置离篝火比较远,身旁还有一棵大树遮挡着,众人没有发现这边的异样。
这一棵树木似乎将这块地方割裂成了两个世界,一边燃着一簇簇篝火,把酒言欢;另一边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和若有似无的水声啧啧。
许是今晚喝了太多酒,酒量本就不好的顾忱在这种情况下睡着了。等傅楼轶察觉到的时候,顾忱的呼吸都已经平稳了。
甚至傅楼轶咬着他的嘴唇,顾忱都没有醒。
算了,让他睡吧。
这是傅楼轶看了顾忱的睡颜半晌,然后得出的结论。
这么想着,傅楼轶打横抱起顾忱,对范安说了一声后,径自回营帐去了。
翌日,晨光熹微。
顾忱抻了个大大的懒腰从被窝中钻出来,走到几案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凉水下肚,顾忱的困意消散了不少。不过昨天的酒后劲确实不小,现在顾忱的脑袋疼得不行。
傅楼轶从外边进来,带着一碗黄澄澄的汤:“醒了?来把醒酒汤喝了就不会疼了。”
顾忱咕嘟咕嘟喝完了那醒酒汤,才想起来:“酒?我昨天怎么回来的,怎么会在你的营帐里。”
傅楼轶挑眉道:“你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傅楼轶怎么这副表情?好像他不想起来就要吃了他似的。
顾忱敲着脑袋使劲想,难道昨天他得罪傅楼轶了?
哦,想起来了。
昨天他午觉睡醒后,在演武场边上看到了将士们在办篝火会,他在那里吃了个烤鱼。
然后呢?
断断续续的画面在顾忱的脑子中闪现。
他好像喝酒了。
他好像锤了傅楼轶。
他好像和傅楼轶亲亲了!
“今天你还把我变成一只这么小一只的猫,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还不经过我同意亲我,不是说不喜欢我的吗!”
“我心悦你。”
这些……是什么。
顾忱还想再仔细想想,可是傅楼轶并不给他这个机会:“想不起来?那再亲一下应该就能想起来了。”
话音刚落,傅楼轶的唇就贴在了顾忱唇上。
昨天,不是做梦,是真的。傅楼轶真的心悦他!
顾忱可不是一木头,只会乖乖被亲。除了前几秒的呆愣之外,顾忱连啃带咬,毫不示弱。
“你不是小猫,应该是小狗。”傅楼轶喘着粗气道。
顾忱:“……”
顾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堵住他的嘴,让傅楼轶别再说话。
事实上,顾忱这么想也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