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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甲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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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忱此刻感觉好像自己的心被泡在了糖水中,甜蜜蜜的味道一点点透进去。

    在这样情绪的调动下,顾忱今天的效率奇高,达到了过往效率的巅峰。短短一个时辰,差不多看了过去几天看书的一半。

    顾忱满意地放下书,打着哈欠抻了个懒腰,像只猫儿似的伏在几案上注视前方的沙漏。上方的沙子均匀地流到下方,在下面形成一个小小的“山丘”。等上方的沙子完全流到下方后,顾忱就会将沙漏抖一抖,倒一个方向,继续看着其中的沙子缓缓下流。

    顾忱趴在几案上,手指在沙漏上弹了一下,“梆”的一声在安静的营帐中回荡。顾忱撇撇嘴,拉过先前看了一部分的课本,百无聊赖地看了起来。

    “傅大人,”营帐外传来兵甲碰撞发出的声音,与此同时出现了门外将士的行礼声,“顾小公子在帐内等您。”

    顾忱眼睛一下亮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耳朵能这么尖,连傅楼轶的脚步声也能分辨出来。

    “好,多谢。”傅楼轶靴子底部坚硬的部分踩在沙土上,在沙地上“沙沙”作响,而后又踏上营帐高一阶的木质地板站定,对营帐外的将士说道。

    傅楼轶掀开营帐的门帘,意外地在几案前看见了顾忱。他还以为他没在顾忱不会想看书,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傅楼轶轻笑走进,便瞧见顾忱从几案中抬起了头。两人视线相对,都不自觉地恍了心神。

    今日的傅楼轶穿着与往日不同,不再是一袭军中的鸦羽色军袍,而是身穿轻甲,头发也完全束成了一束。

    与往日不同的装束,隐匿住了傅楼轶平日里温和的儒生气质,倒显出几分杀伐与凌厉。

    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拥有的气质吗?!

    顾忱骨碌一下爬起来,哒哒哒跑到傅楼轶身边,像是第一次见着什么罕见的宝贝,惊奇地绕着傅楼轶转了一圈。

    “你今天是去哪里了,怎么穿成这样?”

    “接军营里下三个月的粮草。”傅楼轶神色淡淡。

    傅楼轶眼眸微眯,在顾忱再一次转到他面前时,将手臂搭在了顾忱的脑袋上,直接止住了他继续绕圈的脚步。

    傅楼轶微微弯腰,与矮了他大半个头的顾忱对视:“看我这样不习惯?”

    顾忱定定看着傅楼轶,也不说话。没人知道,表面镇定的顾忱慌的要命。

    拉进两人关系的第一步——眼神交流,达成!

    所以完成这步,接下来该怎么办?

    为什么感觉不像话本里说的,能眼神交流那么久?

    傅楼轶疑惑地伸出食指,指尖点在顾忱的额头上,轻轻一推:“怎么,看傻了?”

    算了算了,过!

    直接执行第二步——适度主动!

    顾忱这样想着,摇头回答了傅楼轶的问题:“没有,没有看傻了,也没有不习惯。”

    “只是今天和平常不一样,有些好看。”顾忱摊手环抱傅楼轶,脑袋轻靠在傅楼轶的肩膀上,冰凉的甲胄贴着顾忱的脸颊,凉丝丝的甲胄逐渐升温。

    书到用时方恨少,顾忱今天算是体会到了,想了半天,也只吐出两个字——“好看”。

    好气。

    傅楼轶不知道顾忱在想什么,听见他朴实无华的夸赞,倒是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后,傅楼轶抬手将顾忱推远:刚从外面回来,衣服上有灰尘别靠我太近了。”

    顾忱的脑袋抵在傅楼轶宽大的手掌中,不满地磨蹭着:“不听不听。”

    “别闹,”傅楼轶垂下手,走到营帐中挂甲胄的衣架边,抬手解开轻甲,“我先去沐浴,你再看会儿书,我一会儿过来。”

    “哦。”

    顾忱话是这么应着,但动也没动反而朝着傅楼轶的方向走去,在边上看着傅楼轶解甲胄。

    傅楼轶还是第一次被围观解衣服,虽然只是一层轻甲。傅楼轶装作若无其事,将轻甲全部解下来后,整理好挂在架子上,就径直离开了营帐。

    在走到营帐的门帘处时,才像是忽然想起来顾忱这个人:“记得看书,等下回来考你。”

    顾忱:“……!!!”

    顾忱复又坐回几案,拿起案上的课本开始看。可这回顾忱却是再看不进一个字,就像是“傅楼轶回来了”这句话,给他下了一个蛊,让他没办法专心于手中的书本。

    白纸上的黑字变得扭曲,端正的字体重新排列组合,莫名变成了昨日里他看的话本中的字句。

    更可怕的是,他还会不自觉地想如果是他和傅楼轶,那么会怎么样呢。

    可恶!

    顾忱猛然合上书,甩去脑子中不正经的想法。从几案前起身,绕着营帐转着圈,边转手中还拿着书本扇风,额角的碎发被这一袭一袭的风吹得一会上扬,一会儿下垂。

    为了止住之前不正经的念头,转移注意力,顾忱自顾自背起了书。

    “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1]

    “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2]

    从《大学》到《诗经》,顾忱将自己会背的全都背了一遍。

    在说出最后一句话时,顾忱不自觉地又重复一遍:“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就像是在形容傅楼轶,顾忱这么想着。

    那话本里的东西会对傅楼轶管用吗?

    傅楼轶会像自己一样心动吗?会心跳得很快吗?

    还是什么都没有?

    在顾忱漫长的等待中,傅楼轶终于回来了。

    因着一路上都是骑着马,这个季节风又大,路上沙尘不少,所以傅楼轶连同头发也一起洗了。刚洗的青丝尚未完全沥干水分,披散的发丝洇湿了傅楼轶背后的衣服,白色的衣物变得透明。

    发尾的水滴会滴在木质的地板上,额上发丝上的水滴则偶然会有几颗沿着傅楼轶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再沿着线条流畅的肩颈,缓缓滑进衣襟中,滑进顾忱看不见的地方。

    傅楼轶快步走到柜子边,拉开柜子的抽屉,从叠放整齐的衣物中抽出一块布,覆在了头上,举止矜贵地将头发上的水滴一点点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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