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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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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楼轶一脚踹开房门,跨过门槛坦然自若走进屋子,倒显得身后秉承非礼勿视原则的顾忱鬼鬼祟祟。

    屋子里的装潢倒是不如外头奢华,但也比一般人家富贵的多。

    屋子里分有内屋和外屋,两个屋子之间用一张四折的屏风隔开。外边的屋子琴棋书画,笔墨纸砚应有尽有,里边的屋子傅楼轶看不见有什么。

    阮浮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屏风后的屋子里传过来,语气中是难掩的暴躁:“谁啊?”

    傅楼轶淡定自若:“阮参将,是我,傅楼轶。”

    “哟,傅大人啊,怎么今儿个这么赶巧,碰上您了?”伴着阮浮开着玩笑的调调的是穿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

    阮浮松松垮垮穿着件里衣,外头又披了外袍,整个人看起来不伦不类:“傅大人,虽然身为同僚,但在这明月楼里倒是不用特地来‘叙旧’”。

    傅楼轶扫了他一眼,阮浮现在穿着的是白色的衣服。傅楼轶轻咳一声,从牙缝中冷冰冰抛出几个字:“让人出去先。”

    “没意思。”阮浮耸肩,“萧萧。”

    不一会儿,里屋出来一个袅袅婷婷的女子,扶着发髻道:“来啦,怎的了这是?”

    在人出来的时候,傅楼轶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人。如果那黑衣人是阮浮,那出去这段时间这女子必然是知道的,甚至于还会为阮浮做遮掩。

    与此同时,顾忱依然秉持这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原则,眼神定定地看着天花板吹起了口哨。

    阮浮大步上前搂住那女子的肩,笑着哄:“萧萧,我这突然有点儿事,借你的屋子说说话。”

    那女子手持团扇轻轻锤着阮浮撒气:“死鬼,来我这讲公事儿来了,想来没把我放在心上了。”

    “哎呦,瞧你这话说的,倒是伤了我的心。我心尖尖上放着谁你还不知道……”

    接下去的话傅楼轶听不见了,特别是顾忱还在一边吹着口哨,那便更听不清了。

    顾忱那不成调的曲子不断入侵傅楼轶的耳朵。

    傅楼轶:难道这是顾忱排解心中烦闷的方法?那也确实不好打断。

    只见阮浮那两人又腻腻歪歪好半晌,那名叫萧萧的女子才摇着团扇,扭着腰肢出去了。

    傅楼轶收回探究的目光:暂时看不出什么异常。

    “坐。”傅楼轶弯腰拉出凳子,坐了上去,又翻开倒扣的茶杯倒了三杯水,分别放在桌子上,“今日我在熙鸣街那边,无意间见到了一个身着黑衣的人飞檐走壁,进了这明月楼里。”

    “就为这事啊?”阮浮与顾忱同时拉开凳子坐下。阮浮一口饮下被子中的水:“那傅大人你可真是少见多怪了,那熙鸣街那么挤,是个会武的人走条捷径也无可厚非。”

    阮浮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与傅楼轶手中的被子轻轻一碰:“顾忱经常这么走您不知道?”

    傅楼轶晃晃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霎时,傅楼轶的神色变得奇怪,似乎是想将口中的酒吐出来。

    没错,傅楼轶以为的水没想到是酒,那酒下了喉咙还不住地发苦。他努力压抑自己不正常的神色,继续说:“那若是他手中拿着一把弯月刀呢?”

    傅楼轶并没有看到什么弯月刀,看到那黑衣人一闪而过并追到这里已经是傅楼轶尽力了。

    阮浮没发现傅楼轶的异常,低头思索着:“弯月刀,那不是南疆的东西吗?”

    另一边的顾忱倒是发现了傅楼轶一脸苦相,顾忱执起杯子,轻轻嗅了一下,淡淡的酒味钻进他高挺的鼻梁。他轻酌一口,便知道了为什么傅楼轶的表情为什么变得那么僵。

    顾忱扫了一眼桌面上甜味的糕点,一点点推到了傅楼轶面前:“对啊,那不是南疆的东西吗?”

    手肘像是触到了什么光滑坚硬的东西,傅楼轶低头一看,是一盘红豆糕。他看了一眼凭空移到他身边的红豆糕,拈起一块咬了一口,与明月楼外一样是甜的,没像酒那么奇怪。

    傅楼轶吃完这块红豆糕,淡淡道:“是南疆的东西,所以我才追了过来。上回军营里头的蛊毒便遍查不到幕后凶手,而今出现线索自然不能放过。”

    “傅大人可是看清了?那黑衣人手里真是弯月刀?”阮浮也拈起一块红豆糕放进口中,下一瞬,阮浮也戴上了痛苦面具,“这什么呀,这也太甜了。”

    语毕,又倒了满满一杯酒,依然一饮而尽:“还是我的酒好喝,你们还要不要?”

    傅楼轶背脊一僵,匀速但不迟缓地摇头:“不用,多谢。”

    顾忱也连连摆手,拒绝阮浮添酒的动作。

    阮浮哂笑,骂道:“没品味,那只好好酒独酌了。”

    傅楼轶拍拍袖子上沾上的糕点渣:“夜色深沉,也不一定是那弯月刀,毕竟傅某人并非武人,在耳目这方面还是比不上你们。”

    顾忱欲言又止:“但也不可以掉以轻心,万一真是弯月刀……”

    “不能这么说,是弯月刀也好说,现下京城里头也有些小作坊会锻造些弯月刀,不一定是南疆人。”阮浮理性解释。

    “希望如此,不过也过于凑巧了些。回去后劳烦阮参将将来这的将士们列个名单给我。”傅楼轶摇摇头,刚刚喝那一口酒,现下觉得头昏脑涨的。

    阮浮点头应道:“好,这个简单,傅大人只管等着,明日我便送过去。”

    随后,见傅楼轶的脸越来越红,试探道:“傅大人不胜酒力啊,这区区一杯酒便醉了。”

    傅楼轶的眸色顿时便冷了下来:“打扰到了阮参将,傅某人便先离开了,不用送。”

    “嗯哼,慢走。”

    顾忱搀着傅楼轶还没走几步,便听见屋里那阮浮洪亮的声音喊着:“萧萧,快进来。”

    顾忱:“……”

    傅楼轶偏头:“你方才听见了吗?”

    顾忱还以为是弯月刀那事,自然地点头:“听到了,我又没聋。”

    傅楼轶醉态并不明显,酒品也很好,没有大吵大闹,只小声嘱咐顾忱:“听到就行,那是心尖尖上的人,他有心上人。”

    此时傅楼轶混沌的脑子并没有想到书中那禽兽的心上人早已死去,只想到了阮浮亲口承认了那是他心尖上的人,真话假话不论,反正他说了。

    不过即使傅楼轶此时想起书中的情节,也会认为阮浮是虚情假意,想着那萧萧姑娘怕是又一个受害人。

    不过傅楼轶的嘱咐注定无法被顾忱接收到,因为顾忱根本就未曾听见阮浮与萧萧姑娘的低语内容。

    顾忱满脸通红:“啊?不是说弯月刀的事吗?”

    怎么话题跳跃得这么快,一下子又说到了他们两个身上。什么心上人,傅楼轶这是要表明心意吗?这么突然?

    不知是因为那杯苦酒的后劲太大,还是因为傅楼轶的酒量太差了。

    现下傅楼轶只觉得耳边像是有千万只蚊子在嗡鸣,听不清顾忱在说些什么,迷蒙的双眼也只能看见顾忱的虚影,甚至还出现了好几个顾忱。

    傅楼轶听不见顾忱在说些什么,见他停了口便启唇道:“听到就好,我也没别的意思,只要你能懂就好。”

    顾忱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手臂僵硬地扶着傅楼轶的手臂,抽手也不对,继续扶着也不对。不过好在傅楼轶及时打破了此时尴尬的局面。

    傅楼轶拉着顾忱的手腕,朝明月楼大门走去:“我们先离开吧。”

    拜傅楼轶先前的冷言冷语所赐,一路上几乎没人拦住他们,连门口的女娘们也只瞟了一眼后,便没再管他们。

    一出了明月楼,傅楼轶方才剩下的七分神志如今只剩下不到四分,他勉强维持着姿态,但又无法控制地走出了斜线。

    因着傅楼轶东倒西歪地走着,连带着扶他的顾忱也没办法走直线:“诶诶诶,你别强撑了,我送你回府去。”

    傅楼轶一听这话,眉头立马皱得死紧:“什么强撑,我没醉!”

    都说醉鬼会说自己没醉,顾忱这回算是见识到了。

    但顾忱也只好附和着:“是是是,你没醉,我送你回府。”

    倏地,傅楼轶站直身子背着手,弯腰贴近顾忱,在两人鼻尖只剩一寸距离的时候停下了。傅楼轶露出如孩童般清澈的眼神:“还有尔白。”

    顾忱身子后倾,几不可闻地应着。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顾忱的脸上,痒痒的,惹得他的心头也痒痒的。在他又想像碰到那布帛一样,死命搓搓自己的脸时,傅楼轶接下来的动作止住了。

    傅楼轶单手覆上顾忱的喉咙:“你为什么方才要咽唾沫?”

    顾忱梗着脖子,努力不让自己咽唾沫:“你咽唾沫还要问为什么吗!”

    “哦。”随后傅楼轶的腰弯得更低了一些,几乎都要靠在了顾忱的肩上。

    傅楼轶轻轻嗅了一下,过了半晌,才嫌弃地往后退了几步:“臭死了。”

    说完,还嫌不够似的,连连扇过停留在鼻上的味道。

    顾忱原本火热的血液霎时凉透了。

    顾忱抬起手臂,东闻闻西闻闻,骂道:“就是那明月楼里头的香薰和脂粉味,你以为你不臭吗?你也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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