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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忱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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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安小声地嘀咕着书的封面上唯二认识的两个字:“公、子”。

    下一瞬,两道重重的咳嗽声传进耳朵,打断了思绪。范安抬头一看,顾小公子和傅大人同时握掌成拳,举到唇边,又轻咳了几声。

    范安:难道是这天气冷得太快了?

    傅楼轶薄唇微启:“范安,还有什么事情吗?”

    确实过来有事的范安立刻将方才脑海中的所有想法抛之脑后。

    他支支吾吾说道:“傅大人,卑职确实有一事相求。过几日便是信使会来军营里头收信件的日子,卑职想寄封家书回去,军营里识字的人不多,不知能不能、能不能——”

    傅楼轶补充:“写信?可以,你说着我写。”

    语毕,复又取出之前收好的笔墨,抽出一张白纸。

    范安挠挠头,很不好意思:“好嘞,多谢傅大人。彩云,我是范安,家里近来还好吗……”

    两人在这边一片祥和地写信,倒是苦了顾忱一人担惊受怕。

    虽然将士们大都已经走了,但总还剩下一些人留在了训练场上。

    傅楼轶的话本还明晃晃摆在桌上,只要有人一走近,必然会看到桌上的话本。

    如果眼神再好一些,绝对能看到底下的“南风向”三个字。

    顾忱看向淡定的傅楼轶,这人好像毫不担心,自己倒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顾忱吹着口哨,状似不经意般伸出手,盖在了封面上,刚好挡住了封面上的文名。

    顾忱张开五指,透过指缝看到了完整的书名——《高冷公子之请你不要离开我》。

    顾忱:“……”

    ……这与傅楼轶的形象真的很不相符!

    他拿起这本《高冷公子》把它放在了最下面,想用其他书挡住,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下一本居然还是话本,书名叫《高冷公子之近水楼层先得月》。

    顾忱:好家伙,原来这话本居然还是一个系列的。

    他面无表情地将这本《近水楼层》掀开一角,发现下面还是话本。

    他觉得不用再往下翻了,底下肯定还是,只是为什么傅楼轶可以做到那么淡定。

    顾忱默默将最上面的那一本《近水楼台》翻了个面,背面朝上。

    与此同时,傅楼轶也写好了范安的信,微笑着对连连道谢的范安说不用。

    送走范安后,傅楼轶偏头疑惑地注视着一动不动的顾忱:“怎么了?”

    顺着顾忱的目光下移,落在了顾忱手下压着的话本上。

    他的神情立马变得严肃,轻声嘱咐道:“这本话本你也拿回去看看,多注意注意自己身边有没有这样的人。”

    顾忱眼角抽搐,上次的话本看得他实在有些生气:“我不想看”。

    “真的?”得到顾忱肯定的回答,傅楼轶思索一阵,只好点点头道,“那我念给你听。”

    顾忱瞳孔地震:“!!!”

    “别!算了,我自己看。”顾忱想象不出傅楼轶给自己念话本的样子,他有些接受无能,比看没有脑子的话本还要接受无能。

    顾忱抓起手底下的话本,正面朝向傅楼轶问:“这本?”

    垂首收拾笔墨的傅楼轶抬头,顾忱手中拿着一本话本,上面写着《高冷公子之……》,后面几个字被顾忱的手指遮挡住了。

    傅楼轶记得他方才就是放在最上方,且话本的前几个字没错,他便没有怀疑。

    他手中动作不停,微微颔首:“嗯。”

    顾忱反手将话本的正面朝向自己,看了一眼,随手将这本《高冷公子之近水楼层先得月》塞进衣襟。

    “走吧。”傅楼轶收拾好笔墨书籍,率先走向训练场的出口。

    他慢悠悠地走着,听到身后的人快步走到了他身边的脚步声,“得先回一趟我的帐篷,把这些东西放一放。”

    随后,又抽出一本较厚的书晃了晃,对顾忱说:“这是今晚你要学的,我已经注上了重点,晚上上课前有时间先看看。”

    顾忱接过书,这是一本时文,他走马观花地扫了一遍,眉头顿时聚拢成了一座小山。

    “要看到多少页?”顾忱随手一翻,这里头傅楼轶的标注都已经写到了一半了,不会要看到傅楼轶标注到的地方吧。

    顾忱苦着脸想,如果是真的话,这对他这个时文苦手未免有些太苛刻了。

    “很难?”傅楼轶见顾忱的表情似乎很难,这令他感到一丝诧异,毕竟这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今天之内,才看到一半都是因为他在尽量拓展时文书上的内容。

    但看着顾忱这副模样,可能确实对他有些难度,于是他适当放宽了要求:“那便先看到第二十面。”

    顾忱神色僵硬,快速翻到第二十面,这差不多是傅楼轶标注到的页面的一半。

    顾忱捏住前二十页的厚度,心中暗自估测一番,觉得难度不大,他能做到!

    但事实证明,顾忱并没有对自己有一个正确的认知。

    傅楼轶处理完手中临时呈递上来的公文,抬头一看,发现坐在侧边几案上的顾忱早已呼呼大睡。

    他的双臂搭在一起,脑袋枕在手臂上,面容白皙干净,只嘴角的透明物体在火光的映照下泛出粼粼晶莹。

    傅楼轶起身,踱步到顾忱的几案前。

    他抓住顾忱手臂下的时文书,用力一抽,举到眼前。

    傅楼轶眼睁睁地看着一滴“水珠”流过书页,直直坠落在几案上燃烧的蜡烛上,继而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

    也正是这声响声吵醒了熟睡中的顾忱,他揉了揉眼睛,悠悠转醒。

    傅楼轶将目光放回顾忱的时文书上,摊开的页面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先不说书页上大片的水渍,那标注的寥寥几个字也是歪歪扭扭,丑的不行。

    鸡爪写的字或许比这还要好看些。

    傅楼轶又仔细看了眼页码。

    第叁页。

    傅楼轶眼神复杂地望向迷迷瞪瞪的顾忱,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才看了三页书就会困成这副样子。

    傅楼轶将书重重往几案上一砸,眉头紧蹙,表情严厉。

    如果按照顾忱这种学习的态度和方法,想要达成顾宽提出的要求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你昨晚去做什么了?才看了三页书就能睡着。”傅楼轶冷声道,“你自己也数过了,离国子监结业考试不到两个月,难道这两个月你打算天天这样睡过去?”

    “国子监里的监生这些书怕是早早都学过了,你还在这里磨磨蹭蹭。按照你这种进度,别说国子监结业考试前十了,连前百都难,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傅楼轶手背重重地敲着几案:“还有你这个字,我抱只鸡脚上沾点墨水让它写,写得都比这个好看,读这么些年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

    傅楼轶嘲讽起人来,很能让人心理防线奔溃。

    傅楼轶在大理寺审理犯人时,很多犯人会因为傅楼轶的冷脸或言语感到压迫感,从而招供。

    也正是这个原因,傅楼轶大理寺同僚经常笑称他为“人形刑具”。

    傅楼轶看着顾忱垂着头,情绪不高,眼角还隐约看得到一点晶莹,自觉目的应该达到了。

    但他突然又想起,在原书中那个禽兽也经常贬低与辱骂顾忱,这使得顾忱后来变得愈发沉默寡言与不自信。

    见顾忱一动不动,也不反驳自己说他的话语,他想,他说的话难道真的伤到顾忱了?

    傅楼轶回想了一番自己方才说出口的话,是否过于言重了。

    他抿了抿唇,还是决定将顾忱的心理健康摆在第一位。

    “当然,我知道今日你也是情有可原,在训练场上训练了一天,困倦也是在所难免。”傅楼轶轻咳一声:“但如果到国子监结业考之前,你还没有平衡好文与武,则两者必有一失。”

    话音刚落,顾忱先前一直低垂的脑袋立马抬了起来,震惊地看向傅楼轶。

    而顾忱的震惊的样子在傅楼轶的眼里那就是验证了他心中的想法。

    傅楼轶的心中悄然松了一口气,幸好及时想起了书中的剧情。

    傅楼轶思索一阵,左脚后滑,与跪坐在地垫上的顾忱平视:“虽然忱崽的字确实不好看,但也并非是一无是处,比如说你的武艺就很好,不要妄自菲薄。”

    “这是旁人难以企及的,像我便无法做到。”

    “所以,不要听任何人贬低你的话语。”

    傅楼轶是声音轻轻的,可又像有着波澜之力的海浪,重重砸进了顾忱的心中。

    “砰——砰——砰——”

    顾忱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和上次一样,甚至比上次还要剧烈。

    在嘈杂的心跳声中,他听见自己喑哑的声音:“忱、忱崽?”

    呸,他其实不是想说这个,但一张口不知为什么便只能吐出这两个字。

    “我不可以这样叫吗?”傅楼轶偏头问道。

    忱崽这个小名还是幼时顾忱告诉他的,那时顾忱还要求傅楼轶一定要这样称呼他。

    顾忱咽了口唾沫,梗着脖子道:“不可以”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傅楼轶干嘛突然这么称呼他,还莫名其妙地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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