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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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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蝉鸣蛙叫,夜色昏暗,月牙高高悬挂在树梢。

    夏夜的风夹带着躁意,吹得营帐的门帘呼呼作响。

    略厚重的门帘偶然间放进几缕清风,缓解了营帐中的闷热,却使得桌上油灯的火光四处摇曳。

    傅楼轶伸手挡在油灯侧面,待到火舌恢复稳定,他才放下手来继续翻着摊在桌面上的话本。

    他的眉头微蹙,神色几经变换,整个脸庞都呈现出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像是遇到了什么令人极度苦恼的事。

    将最后一本话本看完,傅楼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些话本的作者还真懂得如何牵动人心……

    想到这些话本中大都结局悲惨的主角,傅楼轶不由得为顾忱感到担忧。

    他蹙着眉,双目久久地望着不时飘起的门帘。

    门外,夜色沉沉,一片沉寂。

    原本想着看完这几本话本大约用不了多长时间,今晚还能挑出比较经典的几本拿去给顾忱看看。没想到,这么快便已至三更。

    现下这个时间点也不好去打扰顾忱,今晚的打算只好作罢,等明日再找个由头把话本交给顾忱。

    忙了一天,昨夜还没有休息好。好不容易挨到看完话本,精神松弛下来,才感觉眼皮像是灌了铅一般,怎么也睁不开。傅楼轶刚躺到床上,便沉沉睡去了。

    翌日,暮色褪去,旭日东升。

    军营里如往常一般充斥着将士们训练的声音。

    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今天的傅楼轶显然更受将士们欢迎了。

    傅楼轶在军营里有专门的办公营帐,从自己的帐篷到办公的营帐,傅楼轶一路上都在点头应好。

    傅楼轶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直到午后顾忱来为他解开了这个谜团。

    顾忱吃着手中的桃子,含糊的说道:“不就是因为你昨天解了连军医都不懂解的毒了,反正现如今你的‘丰功伟绩’已经传遍整个军营了。”

    傅楼轶微微挑眉,十分意外:“他们怎么知道?”

    顾忱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他嗤笑一声:“昨天那么大个阵仗,是个人都知道了。不过你放心,他们不知道是蛊毒,只以为是什么罕见的毒而已。”

    语毕,他支肘偏头,片刻后叹道:“只是不知道我爹禀告得怎么样了。”

    昨天夜里常荣明领着几个亲兵以搜查毒药为由,把整个军营翻了个底朝天,在马厩里找到了炼蛊的坛子。坛子里什么都没有,但单看坛子上的痕迹,应该是有挺长一段时间了。

    军营里出现南疆蛊毒这么大一件事,且时间不短,作为总统领的顾宽的责任自然无可推卸。

    傅楼轶不咸不淡道:“放宽心。”

    在知道西郊军营有可能叛国的情况下,皇上不会轻举妄动的。

    顾忱乜了他一眼,换只手肘支头:“但愿吧。”

    傅楼轶抬头想解释几句,却发现了顾忱手臂上的大片青紫,横贯了整条小臂,与其白皙的皮肤格格不入。

    傅楼轶心头一沉,问道:“手怎么了?”

    顾忱低头扫了眼,摆摆手:“小事,一不小心撞到了。”

    傅楼轶的面色隐有不善:“又是因为阮浮?”

    顾忱一脸茫然:“啊?也不算,是我在比武的时候不专心,撞上了木桩。”

    傅楼轶将手指揉上额角,轻呵了一声。

    他想起在原作中,顾忱也是这样,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永远都在为阮浮开脱!虽然今天只是青了一块,但以后阮浮一定会变本加厉。

    他有些气不过:“你自己都不会保护好你自己吗?你都保护不了你自己还指望谁能保护你?”

    顾忱没见过傅楼轶这副模样,被吓住了,来了一句:“你……好像我爹。”

    瞅到傅楼轶愈发黑沉的脸,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连忙找补:“我不是说你老气,而是说话语气有点像。”

    这样说好像也不对劲:“不是不是,我是想说——”

    傅楼轶截断话头道:“停,那为什么没抹药油。”

    顾忱语塞:“啊,呃,因为……”

    因为我觉得是小伤,等它自己好?

    迎接顾忱的又是一声冷哼。

    傅楼轶冷漠地起身离座,走出了营帐。就在顾忱觉得他不会回来的时候,傅楼轶浑身冷厉地带着一瓶不足他手掌大的药瓶进来了。

    他劈头盖脸的将药瓶扔到顾忱身上,语气也不温柔:“抹。”

    顾忱手忙脚乱地接住,怯懦道:“哦,谢谢。”

    顾忱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想到傅楼轶出去那一会儿是去给他拿药去了。

    顾忱还是能分清好歹的,从小到大,除了傅楼轶没有人会因为他这点小伤生气,还给他拿药。连他爹也不会,因为他爹也糙,也认为两天就好了。

    他悄悄的瞄了傅楼轶一眼,觉得自己刚刚应该说错了。傅楼轶不像他爹,更像他娘!虽然他已经记不清他娘长什么样子了……

    傅楼轶将顾忱变化的神色尽收眼底,不明白为什么刚刚嘴角还上扬着,这会儿情绪就消沉下去了。

    傅楼轶不想让他沉浸在低迷的情绪中,抓起之前藏在文书低下的话本甩到顾忱面前。

    他清清嗓子,语气自带暗示:“好好看看,长长见识,不要随随便便就被骗走了。”

    顾忱:好像更像了。

    可是……傅楼轶在说什么鬼话!说谁被骗走?

    顾忱拿起面前的书,翻回封面,只见上面写着《霸道公子爱上我》,底下还有几个小字——南风向。

    顾忱:……???

    他抬起头看向傅楼轶,想确定一下傅楼轶是不是手滑给错书了。

    结果——

    傅楼轶瞪了她一眼,说:“我叫你看书,你看我的脸做什么。”

    顾忱想再挣扎一下,他举起话本的一个小角:“是看这本吗?”

    他甚至不敢全举起来。

    傅楼轶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你说呢?”

    这本是他昨晚挑了一个晚上挑出来的经典例子,顾忱必须看。

    顾忱:“哦。”

    看着前方淡定自若的背影,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大惊小怪。

    他心怀侥幸地翻开书,心想,也许里面是正经东西。

    他翻到第一页,两个主角相遇。

    他翻到第五页,两个主角相识。

    他翻到第十页、第二十页,好吧,他确定了这就是本话本。

    顾忱:傅楼轶他……没事儿吧?

    借着《霸道公子》的遮挡,顾忱不动声色的观察正认真处理公务的傅楼轶。

    没想到……傅楼轶居然好这口,平时看着一本正经,背地里还看小话本,还是南风?

    顾忱吃吃笑着,这么多年终于抓到傅楼轶的“把柄”了!不过,傅楼轶的小癖好还挺可爱的。

    他又接着翻了翻话本,静下心来看了几页。

    不仔细看不觉得,一仔细看便觉得老套。著者写得不错,可惜情节令人语塞,比如,误会、我爱着你、你不爱我却爱着他,诸如此类。

    他摇了摇头,觉得傅楼轶眼光太差,怎么会喜欢这类话本,他就不喜欢。

    不对!他就不喜欢看话本。

    他有些不想看了,但想到傅楼轶的表情,便硬着头皮又看了两页。

    好困。这是顾忱现在心里头唯一的念头。

    他觉得自己快要飘起来了,努力想睁开双眼,过一会儿又不自觉地合上了。脑袋上像是悬挂着千斤石一样沉,怎么也抬不起来。

    在迷糊中,他看了一眼页数,三十二页。

    顾忱:有进步,平常看书十页就睡着了。

    随后不再抑制睡意,任自己酣然入梦。

    傅楼轶这几天已经开始逐渐接手西郊军营里的事务,不可避免地忙碌。

    直到照进营帐里阳光的亮度不足以支撑他继续批阅公文,他才发觉原来又一日的黄昏已经降临了。

    天空被染成血红色,夕阳像一颗大红灯笼,高高悬挂在远山与天空的边缘间。

    夕阳西斜,在大地上洒下一片昏黄,夕阳最后的余晖穿过营帐大开的门帘,照在了案几上酣睡的少年。

    落日的余晖似乎扰了少年人的清梦,他皱着眉头,把整个脑袋重新塞进臂弯中继续睡。没过一会儿,许是觉得藏匿在臂弯里呼吸不畅,又探出头来,斜靠着手臂休憩。

    傅楼轶注意到了他的一整套动作,不由笑出了声。

    随后,他故作严肃走到顾忱的案几边,将自己给他的话本卷成一个卷,不轻不重敲了下顾忱的脑袋。

    顾忱悠悠转醒,因为睡得太久而且还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散架了。

    他半阖双眼,舒展手臂,伸了个懒腰。却不想,手掌在半空中受阻,碰到了个坚硬的“物体”。

    他仰头一看,哦,原来是面色阴沉的傅楼轶。

    傅楼轶轻点桌面:“我叫你看书你就是这样看的?”

    天不怕地不怕的顾忱根本不害怕傅楼轶黑脸。

    他朝傅楼轶做了个鬼脸:“去吃饭,我都要饿死了。”

    傅楼轶没回话,而是将手中卷成一卷的话本摊开,抓着一角,拍到顾忱胸膛前:“拿着,晚上接着看。”

    说完,不管顾忱什么反应,转身出了营帐。

    顾忱啧了一声,用两根手指挑起话本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实在不明白这话本有什么好看的?!

    他环顾四周,确定营帐里暂时不会来人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话本塞进了衣襟了,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大步走出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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