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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尤渊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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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子险吃糕点时下意识皱了一下眉。

    他没想到云迟这逆徒竟然跟了过来,连身上气息都没有掩盖好,幸亏此时尤渊搂着他没别的心思,不然早就被察觉了。

    他不想云迟坏了事,立马用了术法将他的气息给掩盖,随后,嘴里衔着吃了半块的糕点凑近了尤渊。

    尤渊毫不犹豫吃了他用嘴喂过去的糕点,紧着想啄他唇,被越子险躲开,

    越子险媚眼如丝,坏心眼地冲他笑了笑。

    越子险这欲擒故纵的把戏让尤渊再也忍不住,抱起越子险就压床上。

    平日里清冷禁欲的越子险此时却娇媚动人地躺在他身下,尤渊有些头脑昏涨,只觉得像是做梦一样:“你为何突然愿意跟本君在一起。”

    越子险心底冷笑,自然不能说原因,他担心身上的魅香和刚在糕点下的药还没完全发作,没能将他迷得彻底,抬起手,指腹抵着他的唇,露出深情的模样编了个他会信的话:“既然投奔了君上便是君上的人,这些年的恩情无以为报,双修能让君上的伤势好转,子险定然是万死不辞的。”

    这段话外头的云迟也听了去,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口发闷,想冲进去打断两个人接下来要干的事。

    可很快,里头就传来尤渊和越子险交织着的喘息声,听得让人面红耳赤。

    太不要脸了。

    云迟愤恨地皱了皱眉头,但听着越子险的喘息声,想到他现在该是怎样的面容,脸不由红了。

    然而此时,越子险一袭红衣坐在桌旁慢吞吞地品尝剩下的糕点。

    旁边春宵帐暖,与尤渊纠缠在一起的不过是个幻影。

    他神色清冷,像是个见惯了这种场景的人,眼底生不出一丝波澜来。

    一直到后半夜,尤渊才餮足地睡了过去,里头没了声响,越子险起身掀开暖帐,尤渊身侧满是爱痕的幻影瞬时碎裂消散。

    尤渊睡得很沉。

    越子险记得上辈子就是用这种方法杀了他,但上辈子不是幻影,因为已经被他强行双修过了,没必要。

    这辈子可不一样,他看到尤渊就觉得恶心。

    越子险双目浸了冷光看着尤渊,随后抬起右手,聚力,正要动手时,尤渊突然睁开眼睛看向他。

    越子险嘴角勾起冷笑。

    醒了正好,让你死个明白。

    越子险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切断了他的命脉,毁了他魔丹。

    门外,云迟只听得尢渊一声沉闷的痛呼。

    里头安静下来。

    死寂。

    片刻之后,越子险将暖帐一拉,侧头看向云迟站着的方向,声音仿佛一块冰锥刺过去:“兔崽子,滚进来!”

    云迟触电一般惊醒,他呼吸越发凝重,压根不敢相信越子险竟然发现他在这里,更不知道越子险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缓了缓,云迟又觉着没多大关系,越子险虽然这两天不大对劲,但这十来年他从来不舍得伤他半分,除了昨晚,昨晚肯定是个意外。

    何况被他撞破了他的丑事,有把柄在,越子险能拿他怎么样?

    云迟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走到门口,伸手推开了门。

    进去,他抬头看向越子险,想看看他那与人欢好后的娇艳景色,却不料他衣衫完好,身形玉立在魔君床榻前,露出的雪白脖颈没有一丝痕迹。

    越子险神色也是清冷阴鸷,没有潮红,没有一丝异样。

    云迟眼底神色露出惊诧。

    “看什么?!为师没和他做。”越子险一眼就看透了云迟的心思,“尤渊已经死了,你去把他的护法和魔域的下臣都喊到魔殿来。”

    云迟一惊,他眸色暗沉:“是,师父。”

    他竟然杀了他的姘头?还是刚欢好的那种?

    难道越子险一开始就是想杀魔君尤渊?所以用美人计让他放松警惕,再一刀毙命。

    越子险果然狠如蛇蝎。

    深夜里,冷风簌簌。

    魔殿里聚满了人,几年来难得这么热闹,也难得聚得这么全。

    他们都是接到魔君急召就赶了过来,不过现在魔域已经封锁,能有什么急事?

    大家猜测魔君估计是要立越子险为后,毕竟今晚越子险和魔君的事都已经传遍了,大家都知道尤渊对越子险的心思。

    既然不是什么要紧的是,于是个个都神情散漫,还开始互相寒暄起来。

    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越子险一袭红衣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是抬着魔君尸体的越子险的四个徒弟。

    越子险径直走向魔殿那属于魔君的高高殿座,他没坐下去,转身,神色凝重看向下面神色错愕的几个护法和下臣。

    罄瓦的目光几乎要将他撕碎。

    越子险有些漫不经心,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君上与本君今夜欢好时不胜体力精尽而亡,死在床榻之上。魔域不可一日无主,魔君未立下遗诏,请各位来是想与各位商讨一下魔域之主这个位置谁来坐。”

    罄瓦怒得双目血红:“简直胡说八道!魔君怎么可能会在床笫之欢上精尽人亡?!分明就是你害死的魔君!”

    “司魔君这些年来为了魔界殚精竭虑,对魔君中心不二,怎么可能会害死魔君,既然魔君已逝,属下认为魔域之主司魔君再合适不过,恳请司魔君接替魔君掌管魔域,担任魔域之主。”

    说话的是越子险这些年养的一条忠犬廖辜愿,廖辜愿已经被越子险提携至司礼君,他一身黑蟒袍,说完话立马就低着身子给越子险行礼。

    方才还互相寒暄的人立马就以左护法罄瓦和司礼君廖辜愿二人为首分做两派,一派压根不信越子险的鬼话,认定是他谋害魔君,要杀了他替魔君报仇,另一派则是见风使舵的和私下早就追随越子险的人。

    很快,前一刻还在互相寒暄的人你一句我一句撕得不可开交。

    越子险看向他四个徒弟,他们都整齐划一站在大殿上,挺直了脊背看着下面的人争执不休但一言不发。

    魔君的尸体摆放在大殿下的最前端。

    越子险听他们吵得头疼,他有些恼怒,淡红的眸子颜色深了许多,像有血在眼眶滚动,越子险冷喝:“够了。”

    殿下的人看他这般可怕的模样,纷纷噤了声。

    越子险继续说:“与左护法意见一致的站他身后,与廖辜愿意见一致的站他身后,哪方人多,便按照哪方的意愿处理。”

    左护法身后很快聚齐一半多人。

    廖辜愿身后人也不少,但没有左护法多。

    结果显而易见。

    然而就在罄瓦要开口时,越子险抬手便隔空扼住了他的喉咙。

    左护法身后的人顿时呆愣住。

    他们看着越子险轻而易举就让罄瓦失去反抗的力气,随后“噗呲”一下,脖子被捏碎了,脑袋咕噜噜滚在地上,身体也瘫倒在地。

    越子险的法力怎么这么强了?

    大家不敢相信。

    随后,大殿内响起越子险的声音,他这次的声音不清冷,有些温和,但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道:“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下一瞬,左护法那队就只剩下零星几个人。

    那几个人都是跟了魔君尤渊出生入死几百年的。

    越子险有些惋惜地笑了笑。

    随后,大殿内血肉四溅,充斥着魔族血肉特有的腥臭味。

    云迟和舒文简、花壮壮三个人头一遭见这么血腥暴力的场面,脸色都不大好看,尤其是花壮壮,她没能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越子险扫过去一眼。

    除了大徒弟钟离荞,这几个小徒弟都是娇花一样长大的,越子险让钟离荞带着他们来这儿并不是要帮什么忙,就是为了让他们看着一幕,提前适应一下,毕竟出去历练肯定要看见死人的。

    花壮壮上辈子就是因为太过心软太过善良三番四次遭人算计被人利用,不仅自己吃了苦,他在花壮壮那边定下的计划也无疾而终,最后还得他出面教训了一顿欺负她的人,把人带回了魔域。

    越子险目光落在云迟身上,云迟正弯腰帮吐得难受的花壮壮拍背。他突然想到被云迟一剑穿喉时,花壮壮在一旁跪着求他放过师父。

    师父都没放过,他最后有没有放过他的师妹花壮壮?

    大殿内已经没有人反对越子险继任魔君之位了,越子险坐在了大殿魔君座椅上睨着下面的人,薄唇微启:“魔君厚葬,剩下的几个逆贼…廖辜愿,赏给你了。”

    这几个躺在地上的修为都不低,纵然已经断了气了不新鲜,但吸食了也能让修为提升不少。

    廖辜愿立马就跪下来谢恩了。

    云迟看着这一幕心情极为复杂。

    魔族的人就是这么残暴血腥,没有半点人性,越子险更甚,他是主导这一切的人。

    魔君虽然恶得彻底,但好歹是对他有恩的,还有刚刚被他杀死的,明明和他都无冤无仇,他分明是弑君夺位的人,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

    “荞儿,”越子险见花壮壮苦水都呕出来了,事情既然结束了,也没必要让他们呆在这儿,“带师弟师妹们回去。”

    钟离荞转身看向越子险行礼:“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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