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父子女
君玉逸吻上了凌时安的唇，轻啄了一下，“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想我了？”
“你想我吗？”凌时安反问道。
君玉逸抱着凌时安在她耳边说道；“我想你，很想。”
凌时安回抱着君玉逸，头伏在他的肩膀上，他不看到她的表情，也看不到她的心语。
凌时安心中翻了无数个白眼，吐了千百次才忍住想扇君玉逸的心，果然是狗男人，什么小意温柔都比不上风情万种，难怪连李美人都能下去嘴，也不知道李美人是不是有病，涂那么多粉。
一想到这里，凌时安想立马推开君玉逸，但愿望还没达成，万万不能推开，凌时安只能忍住，嗲着嗓子道：“那你还要关我，我都不能去看你了，只能让泠月去给你送汤。”
君玉逸抱着凌时安更紧了，抱怨道：“还不是你不乖乖的。”
“哼。”凌时安撅着嘴，“我知道错了，我快无聊死了，你把那些人撤走好不好？”边说边摇着君玉逸的胳膊。
撒娇是个好东西，君玉逸被凌时安摇得嘴都笑了，还能不答应，第二天内厂的人就被调走了。
凌时安行动自由，自然要办逃跑的事，而第一个要做的就是去找容小二，逃容易，逃到那里却是一个问题，天下之大哪里是藏身之处，自然要找一个走过的人。
凌时安来到相府，直奔龙穴，但还没走到容小二的房间，就被管家带到了凌相的书房，这时她第二次进这个房间，与第一次不太一样，一次是夜晚，一次是白天，唯一相同的就是天上的太阳一如那天的月亮一样圆。
老话常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八月十六的月亮圆得像是画上去的一样，亮闪闪的照在地上雪白一片，这是一个好兆头，今年的中秋一定阖家团圆。
凌时安看着月亮抽了口气，快步走进了凌相的书房。已经是深夜凌相还在忙着朝堂上的事，对此凌时安已经见怪不怪，君玉逸小的时候凌相忙得更晚，经常通宵达旦。
凌时安走近，凌相还在批改奏折，没有抬头只是说道：“不用添茶了，你去睡吧。”
显然把凌时安当成了守夜的家仆，凌时安敲了敲书桌，发出“当当当”的声音。
听见异响凌相很是奇怪，抬头一看是凌时安，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语气有点惊讶，实在没想到这个点凌时安会来。
“有事。”凌时安面无表情地说道。
父女俩坐到茶桌旁，凌相想给凌时安倒杯茶，但是一摸茶壶，茶早就凉了。想唤下人来换壶茶，凌时安阻止了他，“不用了叫了，下人早在偏房睡着了。”
凌相问道：“有什么事？”
没有回话，深夜的房间寂静得让人害怕。凌时安低着头摆弄着腰间系着的绳编的小玩意，是凌时容在外面读书的时候在集市上淘来的，果然是好动的容小二，去读书还要逛集市，一定是学校把他给关疯了。容小二就是翱翔的飞鹰，不能没有自由。
“聊聊容小二的事，今年你要他下场，是吗？”凌时安抬头看着凌相说道。
凌相有点诧异，没想到凌时安会问这件事，“对，他也到了要收收心的年纪了。”
“他要是考不中，怎么办？”
凌相笑了笑，“他现在已经是举人了，考不过就当个小官，慢慢升。再说我也没指望他能一次就中，慢慢考总能考过的。”
这是要让容小二的一生埋葬在官场上的意思了，容小二那性子怎么能适应官场。
“我不同意，容小二的性子是为民请命的人吗？”
“性子可以打磨，在朝中本就没有几个可以值得皇上信任的文官，如果他不去皇上怎么办？”
凌时安知道朝中缺少人才，削弱宗族在朝为官的比例，扶持新发展起来的家族瓜分他们的利益。一切一切都才刚开始，所以老头子需要可信的人。但是这个人不能是容小二，“我们是人，不是你的物件，不是想用就用的东西。你有顾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屋内又恢复了安静，只有凌相和凌时安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输。
凌时安说的有理，对于没有管过他们，放任他们生死的父亲，于情实在没有脸面要求他们。但是对于深受法理道德影响的凌相，没有觉得他做错了，倒是认为不光自己要忠于自己的恩人，自己的孩子也要忠于自己的恩人，完成恩人的嘱托。而这恩人就是君玉逸的母亲，这个自己未见过面却改变了自己人生的女人。
“谁对你说得这件事？”凌相冷不丁地说出这话，把话题引向另一个方向，缓和了紧张的气氛。
凌时安转过身子，看着天上的明月，“君玉逸说得，之前我也猜到了一二，我问了他，他对我说的。”
“皇上和你感情很好啊。”凌相声音响起，含着一丝喜悦之情，仿佛很满意这种情况。
凌时安转过头看了凌相一眼，果然眼含笑意，喜上眉梢，“还好，和你比，算是对我不错了。”声音凉薄，浇灭了凌相的喜悦。然后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希望君玉逸过得幸福，不光是在朝堂上，还是在生活中。对于君玉逸来说容小二不当官只是暂时少了一个可以信任的帮手，但是……”凌时安停顿一下。
“如果我从此消失，你去哪里给他找一个青梅竹马？是从无到有，还是从有到无。”说完这话，凌时安的情绪无比复杂，她就像一个母亲守卫着容小二的人生，又像一个商人把与君玉逸的感情当作筹码进行谈判。有决心，有羞愧，情绪拉扯着她，但依旧是面无表情，气定神闲。
凌相此时有些惋惜为什么凌时安不是儿子，凌时安说得对，比起一位忠心的朝臣更重要的是枕边之人，“好吧，先让他好好读书吧。”
“我今天找你是想对你说……”凌相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凌时安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