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皇上劝(上)
却说另一边,凌时安怒火中烧地回到永福宫,泠月见主子回来,迎上去请安,凌时安理都没理直接进了屋。
泠月被凌时安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怎么就生气了。
“主子生气了?”泠月拉着闭月问道。
“别提了。”闭月站在门外探头打量了一眼凌时安,凌时安正躺塌上生闷气,头上还盖着一方帕子,看来是不想理人,“我跟你说……”
闭月悄声将宴上的事情与泠月说了说,泠月皱着眉,没想到皇上会这样,但转念一想,泠月又释然了。不像闭月专门在宫里伺候凌时安,她主要负责凌时安的生意,与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纳小妾的、养外室的、逛花楼的,她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男人花心是常态,要是一心一意才有鬼了。
旁观者清,看热闹不嫌事大,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自然看得通透,但当事人可没那么容易放下,闭月和泠月的话全部溜进了凌时安的耳朵,气得她肝儿疼。
“嚼什么舌根子,别在我宫里提他。”凌时安将手帕扔在地上,生气地骂道。
闭月和泠月赶紧进屋,捡起地上的手帕,闭月陪笑道:“娘娘,这可是您最喜欢的手绢,您拿它发什么火,您要是气不顺就打我们两下泄泄火。”
凌时安没好气地说道:“哼,真以为我不舍得打你们。”
凌时安左右转身,四处寻觅,然后操起手边的红釉柳叶瓶高高举起,想要摔碎以示自己的愤怒,可花瓶还没落地,泠月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定窑的柳叶瓶,黑市一个一千两。”
一千两!
凌时安讪讪地将柳叶瓶放回去,又拿起旁边的天球瓶。
“三百年的天球瓶,五百两。”泠月道。
凌时安轻轻地将瓶子放下,寻摸着架子上的其他物件。
泠月跟着凌时安的眼神报起了价,她看一个,泠月报一个,没有下来五百两的东西,凌时安觉得现在不光肝儿疼,五脏六腑都疼了。
“你!气死我了。”凌时安抱着肚子,疼得呜呼哎呦。
泠月走到凌时安身边,笑道:“砸了多可惜,买了换钱,娘娘就是富婆了。”
凌时安打了泠月一下,嗔怪道:“就会打趣你家娘娘。”
“哈哈哈,谁让娘娘是墙上画大饼。”
“怎么?”
“中看不中吃。”
“好啊,说我是纸老虎,你看看我是不是纸老虎。”说着凌时安瘙起泠月的痒,两个人笑着七仰八合。
这时,君玉逸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君玉逸打帘走进屋,泠月立马恢复庄重,站起身向君玉逸行礼。
闭月见状也微微福身,但她刚一蹲下,就发觉手里一股拉扯之感,只见凌时安拉过手帕盖在脸上,又躺回美人塌上,恢复了之前自闭的样子。
君玉逸看着凌时安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起来吧。”
“谢皇上。”泠月闭月起身,站在一旁。
君玉逸坐到凌时安身旁,轻声安慰道:“黔布已经被我关进了大牢,不日将会被问斩,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当时也是逼不得已,我有自已的计划,不能打乱。”
听到黔布要问斩,凌时安心里一咯噔,怎么会被问斩呢?难道君玉逸不怕得罪苍旌吗?欲婉也会被问斩吗?
无数的问号在凌时安脑中盘旋,她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多忍耐一下,吃不到瓜真的好难受。
“安儿,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虽然我是皇帝,看似事事如我意,但有些事我并不能做主。我希望你可以明白,你长大了,又处于贵妃之位,难免会成为众矢之,你要学会忍耐。”君玉逸语重心长地说道。
一样米养百样人,君玉逸这话到了凌时安耳朵里却有不同的想法,对于凌时安来说,君玉逸是皇上,他天生比别人拿着一副好牌,应该大杀四方,而不是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凌时安拉下脸上的手帕,生气地说道;“那我不当贵妃了,我还不如回相府当千金小姐,至少不用看人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