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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华山首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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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年后,张三丰夜观天象,忽地心有所感,翌日清晨召集众弟子,口占一诀,随后飘然而去,自此不知所踪。

    宋远桥自觉在道法之上远较武学上更有心得,遂辞去了掌门弟子一位,潜心修道,因而武当第二任掌门便由武当七侠中排行第二的俞莲舟继任。

    在玉虚宫中供奉祖师之时,俞莲舟便依张三丰所言将叶燃的画像挂在了左侧下首,同享武当弟子的供奉香火。

    又过了二十余年,武当派三代弟子宋青书接任掌门,继位当日,武林中各大门派俱都遣人来贺。

    一时之间武当山上四处皆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及至深夜,宾客纷纷辞去。留宿之人亦由四代弟子们引去了客房休息。

    宋青书却独自来到了玉虚宫外,这么多年来他早已习惯每日睡前至太师父画像前祷祝片刻,也顺便给叶太师叔供奉上新鲜的花果。

    宋青书自幼丧母,自记事起便随父亲在武当山上居住,自太师父以下,诸位师叔皆都待他极好,武功心法俱都倾囊相授。

    他还是个小小孩童之时,便生性好强,唯恐丢了父亲的脸,事事皆要做到极致,非要博得师门长辈赞赏才觉安心。

    师长们对他自然是赞赏期许的,却也无形中少了许多亲近亲密之情。

    唯有叶燃自初次上山开始,便一直带着他四处玩耍,又教他该如何从心而行,如何说出心中所想,如何如同别的孩童一样和长辈撒娇耍赖。

    当时他还不明白为何如此,及至这些年来才慢慢回过味来,却也更感念她的用心良苦了。

    这么多年来,峨眉弟子、武当门人,乃至朝廷中人,都一直有人在寻找她的踪迹,却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有人说她走火入魔,发狂身亡,也有人说她得道成仙,白日飞升。

    无论是鬼是仙,他总是诚心供奉,依节祭拜的,待他老去,自然也会嘱咐门人弟子如法行仪。

    太师父说过她在此间并无来处,亦无亲族,便是念着当年照护他的情分,也不能叫她百年之后无人供奉,同孤魂野鬼一道抢食罢。

    宋青书先绕至后山张三丰曾居住的小院,在那棵老桃树上折下一枝桃花,又取了贮在堂后的净水,盛在盂中,这才转去了玉虚宫后一间小院之中。

    同外间的宫殿恢弘,气象万千相比,此处却是依照张真人意愿修得极为简朴,唯一间三开的青小屋,正堂之上高悬着祖师画像,画中人须发皆白,大袍宽袖,做道士装束,望之若神仙中人,左侧略低处另挂着一幅白衣女子的画像,容色绝丽,笑颜如花,却是俗家打扮。

    宋青书将桃花净水供在画像前,又点燃了香烛,朝上稽首行了一礼,望着叶燃的画像出了一会神,只觉那画像中人神情灵动,仿佛随时会自纸面跃然而出似的,不由得低声喟叹道“叶太师叔便是此刻回来,只怕也是认不出我了罢。”

    叶燃走时,他尚是个不满九岁的孩童,此时却已是人到中年,两鬓星霜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烛芯上爆了一个灯花出来,将烛焰压得极低,他微微皱了皱眉,转身去取烛剪,再转过头来时,却见灯烛已然明亮起来。

    祖师画像前却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个人来,背对着自己,空门大开,就像是全然不曾在意身后还有人一样。

    宋青书心中已觉出些异样来,却只当时今日前来道贺的哪家门人弟子误闯了进来,也不欲多事,遂温言道“此处乃我武当供奉祖师画像之处,还请离去罢。”

    说着便走了过去欲拍那人肩膀,谁知手指方一触到那人身上衣物,便被一股劲力一震,手掌立时被弹了开来。

    他方才伸手并未用多少力道,却被弹开了数寸,可想而知若是心存恶意,用了内力,只怕是连手腕都会被折断了。

    那人却连头也不回,只随手朝后点了一指,宋青书只觉身上一僵,立时便动弹不得了,心中惊骇莫名。

    他此时的武功在当今武林之中已是罕有敌手,这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岁上下年纪,竟能一招便将自己制住,几无还手之力,哪门哪派竟有这样年轻的高手,为何竟是从未听说过

    那人点住了他,却并不过来,仍痴痴站在画像之前,喃喃道“你现在竟是喜欢桃花了么原先我去折岳师叔祖的梨花,尚且还要被骂一顿怎么到这里你就不骂了”

    说着说着竟是哽咽了起来。

    宋青书听这人说话颠三倒四,不知所云,又见他这番举动,自然知道此人不会是为张三丰而来,那就是曾见过叶燃之人

    是敌是友

    还是那等只见过画像便心生爱慕的痴人

    他心中正在思量间,却见那人转过头来看向自己,这才看清楚他面容,竟是一个俊美无俦的青年男子,若论人才品貌,也只有他少年时曾见过的光明二使两人可与之并肩。

    只是这青年脸上神情分明是欣喜之极,双目之中却又在不停地流泪,看着虽是怪异,并不令人觉得可怖,反倒不知怎地心中竟也似是要替他一起难过起来。

    宋青书略一犹疑,正想开口相劝,那俊美青年忽地抬头朝他看来,问道“我师姐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宋青书怔得一怔,不由得失声道“师姐”

    那青年点了点头,又转头凝视着叶燃的画像,道“我们失散多年。”说着声音便渐渐低了下去,竟似是又出神了。

    宋青书心想眼前这人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不到的年纪,怎地便失散“多年”了,况且他并不问人的去处,却只问“什么时候”也是十分古怪。

    但叶燃昔年统领明教,名震江湖,此事人人皆知,并非什么秘密,他若随便再抓个人来问也是能问到的,遂坦然一一告之。

    果然便见那青年点了点头,竟温和有礼地对他道了声“多谢”,便飞身走了,以宋青书此时的眼力,竟看不出他是怎样离开的。

    再转头时,只见墙上挂着的叶燃的小像已然不翼而飞,桌上却多了一柄长剑。

    他怔了一怔,待走过去,将那长剑拔出看时,只见剑刃处恰如一泓秋水,竟是不亚于倚天剑的一柄神兵利器。

    突然又听那青年的声音若隐若现在自己耳畔响起,似是远隔千里又似是近在咫尺,道“你们武当待我师姐甚好,这柄真武剑便送予你了。”

    宋青书浑身一震,举起那剑在烛下细看,果然见剑锷处刻了“真武”两个字,力道强劲,笔致潇洒,正是张三丰中年时期的亲笔。他幼时入门便是对着太师父手书的拳经日日修习,这笔迹是早就看熟了的。

    武当山玉虚宫中供奉的便是真武大帝,昔年张三丰初创武当之时的随身佩剑亦名为“真武”,后来他功力精进,摘花飞叶皆可伤人,一草一木皆可对敌,自此便不再佩剑,真武剑亦从此不知所踪。

    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青年男子手中。

    宋青书捧着真武剑独自立在房中,看着空白的墙面,叹了口气,这才转身去了。

    花开花落,花落又花开。

    武当山后的那棵老桃树,终于也抵不过风雨的侵蚀,在某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倒伏于地,又渐渐腐朽,化作春泥。

    倏忽之间,百年光阴已过。

    自此江湖之事江湖了,与朝堂无涉。

    武林中仍以少林、武当两派为正道首领,由嵩山、华山、衡山、泰山和恒山联盟的五岳剑派实力亦是不弱,同日月神教及其统下的诸多邪门外教,争斗不休。

    蜀地亦有青城派崛起,与峨眉派平分秋色,近年来俨然已占上风,青城弟子在巴蜀之地来往,俱都威风八面,又设关卡收取过路费,往来客商往往敢怒不敢言。

    盖因自古以来,蜀道难越,难于上青天,唯有栈道与外界相通。

    青城派虽不敢明目张胆替官府收税,但仗着地利之便,在那等紧要关口处盖了一间万福客栈,往来之人若要投宿,方圆十里便只有这一座客栈可住,价格却丝是比京中最繁华地段的客栈还要高上数倍。

    若是不住进客栈,想在附近将就一宿,那也是不行的。

    至夜便有青城派弟子前来驱赶,务必将人赶至山崖之上,受那毒蛇猛兽相胁之苦。

    这一日,恰逢大雨,青城派开的这间客栈之中,客人寥寥无几。

    雨幕如注,将众人的目光亦挡了个严严实实,放眼望去,天地间皆是昏沉一片,实在是毫无兴致可言。

    被派至此处驻守的青城弟子亦极为无聊,遂掏出一副骰子,占了大堂正中的桌子,吆二喝三地开了赌局。

    堂中客人亦有前来凑趣的,亦有忧心忡忡缩在门边,不停朝外看的。

    负责此间事宜的那名青城弟子名叫沈人俊,武功稀松平常,生得也平平无奇,唯极擅长拍掌门爱子的马屁,遂得了这个油水甚多的肥差,在此坐镇客栈。

    但青城派在蜀地威名赫赫,又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前来挑衅,因而实在是再轻松惬意不过的一个活儿了。

    同他一道赌钱的俱都是平日里奉承他的帮闲,指着从他手指缝里漏出的银子过活,当下便没口子的奉承,将青城派吹得天上有地下无,拳打少林脚踢武当,一屁股便能坐死五岳剑派云云。

    沈人俊起初倒也还心里有数,自谦道不敢云云,及至到后来连赢几把,又多灌了两口酒,便不由得飘飘然了起来,此时又有个帮闲拿他同少林方丈相比,他摆了摆手,道“少林方丈那是前辈,便,便是当真武功胜过了人家,也得给前辈面子,不可到处胡说。倒是咱们同辈中人不妨比划比划,譬如,譬如”

    他连说两个“譬如”,倒是一时想不起谁来,脑中忽地划过一个名字,便顺口道“譬如那华山派的首徒令狐冲,前几日被我门中师兄弟打得跪地求饶”

    桌上众人本都是市井闲汉,哪里知道令狐冲是谁,只知道华山大概在西北方,当下便跟着哄笑了起来,道北方蛮子如何如何。

    忽然听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自大堂角落传来,道“青城派什么三英四英的,那一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倒是使得甚妙啊,连酒楼的楼板都被砸穿了,哈哈,哈哈。”

    他连说两个“哈哈”,那其中的讥讽之意也是十分明显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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