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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喝醉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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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出包厢,姜斐便使劲搓着被男人碰到的手臂,心里恶心的不行。

    幸好她早有准备,又笃定这群家伙不敢硬碰硬,才能逃过一劫。

    不过这三瓶酒下去,可真够上头的。

    她肚子涨的不行,跌跌撞撞跑去厕所将酒水统统吐了出来,辛辣酒水混着胃酸淌过食道,难受的让她想直接躺在地上摆烂。

    撑着头痛欲裂的额头推开厕所门,觉得自己坚持不住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晕睡过去,打算再洗个冷水脸醒醒神,一出去,又碰到了那个卷发美女。

    “嗨美女!”

    本就迷迷瞪瞪的脑袋被美貌冲击到,她傻笑着然后倒了下去,要不是女人接的快,估计姜斐得摔个头破血流。

    她彻底醉了。

    房间内,姜斐躺在床上不安分地滚动着。

    “渴……”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感觉有一把火在烧,烧的她难耐不安、辗转反侧,犹如一条脱水的鱼,急需甘霖止渴,急需冷水浸泡。

    舌尖干涩疼痛,唇上没有一点湿意。

    “好渴……”又滚了两圈,然后闭着眼猛地坐了起来。

    她还以为自己在家,闭着眼摸了个来回,没有摸到水壶,烦躁地在原地打转。

    耳朵里不停传来不知哪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她脑袋仍旧迷糊着,吃力疲惫地睁开眼,朝声源处看去。

    迷蒙的磨砂玻璃隔绝内外,一道修长身影在厕所里晃动,短短一瞬重叠出几道人影。

    看起来,好像是个男人。

    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姜斐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咦,她的衣服怎么被人换了?

    男人、酒后、洗澡……

    姜斐都快当机的大脑反馈出来的信息让她瞬间清醒几分。

    不会和别人睡了吧……

    跑!她神志都不太清醒呢,却还记得要跑这件事,蹑手蹑脚拉开门跑出去,却被长长的走廊迷乱了眼。

    这里她不认识,身上又很热,凭借本能将身体贴在冷冰冰的墙上一小步一小步挪动着身体,远远看着像是个脑子出了问题的神经病正在学毛毛虫蠕动。

    姜斐不知道的是,距离她喝醉到这会醒来,其实没到一小时,所以说这会,她完完全全可以称得上是一个醉汉。

    一个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醉汉。

    “我靠什么东西!”

    秦铮发誓,他这辈子都没看见过这么诡异的景象。

    天知道他就是带妞来睡个觉,就看到这样的场面,跟恐怖片似的。

    他整个人缩在楼梯口,一手紧紧抓着扶手,一手抱着也很害怕的女朋友。

    两人小心看向六楼vip卧房走廊里出现的莫名其妙的生物,生怕她变身什么丧尸起来咬他们一口。

    “叫保安过来吧。”那女人都快吓哭了。

    秦铮哦了一声,“对对,叫保安。”

    他刚要拿起手机,不知道谁给他打了电话,铃声在走廊里乍响,秦铮吓了一跳,手忙脚乱挂断电话。

    姜斐很困,但她还是听见了。

    她缓缓将头偏向秦铮这面,另一半脸颊终于贴到冰冷墙面,她舒服的喟叹一声,双手大张享受着短暂的舒适,双眼半闭,迷迷糊糊看见楼梯口的人。

    咦,这个人好眼熟……姓什么来着……

    她心里觉得眼熟呢,没想到这一偏头,秦铮整个人都懵了。

    “怀音?!”秦铮怪叫一声,推开女友急忙去将姜斐扶起来。

    “谁是怀音?”

    姜斐被扶起来,又歪歪扭扭倒向一边,为了防止她摔下去,手臂被秦铮揽在他脖子上。

    但他太高了,这动作勒的她难受,姜斐挣脱开来,蹲在地上认真地跟秦铮说:“我叫姜斐,我不叫怀音。”

    “行行行,你住哪?我让你送你回去。”

    秦铮把她拉起来,反应过来当然知道这位肯定不是怀音。

    可这未免也太像了,那一眼差点没把他吓死,还以为怀音复活了呢。

    不过姜斐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刚才在包厢还有人提起来着,好像和徐砚舟最近有点关系,传的有模有样,大家起哄都以为他终于走出那段痛彻心扉的感情了。

    联想到这张脸,秦铮悟了。

    这哪是走出来,这分明是又陷进去一次。

    靠在他肩膀上的女人小声咕哝着什么,他凑近,只听见她说:“我房里有个男人,我不去,我不去!”

    听她这么说,又看她这副烂泥模样,约莫是被不怀好意的人带走了。

    秦铮眼珠子咕噜一转,这和怀音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看在这张脸份上,他也不会见死不救。

    得,那这烫手山芋就给徐砚舟送去吧。

    姜斐醉的一塌糊涂,走了两步一点都不安分,秦铮直接一把把她扛在肩上。

    路过满脸不解的女友时,他虚虚给了给飞吻,“宝贝今晚我还有事,你先回去。”

    “不是,你要去干嘛啊?”女人埋怨道。

    秦铮嘿嘿一笑,指指姜斐,扬声道:“送礼物去呗。”

    姜斐浑然不知自己即将被当成礼物要送给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她只知道有坚硬的东西硌得她肚子好疼,像是被人一拳一拳打,力道不大,就是不舒服,让她又疼又想吐。

    她委屈的不行,感觉自己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被人欺负。

    谁都可以踩她一脚,白天要看甲方白眼,晚上要陪喝酒,现在还要被人打,想着想着就挂在那里哭了起来。

    “卧槽祖宗你哭什么啊?!”

    秦铮脚步加快,慌里慌张推开包厢门,一开门就朝着里面喊,“徐砚舟!你丫还没走吧?”

    今天是秦铮为了哄女朋友开心办的恋爱一周年趴,他自己先走,人就散的差不多了。

    现在这会只有宋星移、杭游和徐砚舟还在。

    “没呢。”宋星移从沙发上探出头来。

    见他肩膀上扛着个人,他表情顿时有点怪异,“你他妈不会是要现场表演给我们看吧?”

    秦铮没好气骂他一句:“去你妈的。”

    他实在受不了这重量,一路过来他肩膀都快废了,于是赶忙小跑过去,找准徐砚舟的位置,将人往他怀里一丢。

    姜斐软成一滩烂泥,被丢下去的时候整张脸直接埋进男人腰侧,看不清面容。

    只看清蕾丝吊带睡衣裙下欺霜赛雪的嫩白肌肤,和在小声抽泣下微微起伏的胸脯,

    包厢灯昏暗萎靡,衬的两人极其暧昧。

    莫名其妙被丢了个女人的徐砚舟,吸烟的手一顿,双手悬空,碰都不带碰的。

    他抬眼看向秦铮,眼神冷戾,“你什么意思?”

    “你看看是谁再说话。”秦铮揉着酸痛的肩膀,玩世不恭的俊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杭游和宋星移面面相觑。

    秦老二这是脑子出问题了?怎么敢随便丢个女人到徐砚舟怀里,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徐砚舟眉端紧拧,懒得理他个神经病,正想把人掀出去,姜斐却闻到了熟悉久违的味道,抬手将人抱得更紧,更紧。

    没有尽头的委屈和难过一涌而上,气势汹汹将她淹没。

    她好像在做梦,不然怎么又能闻到这股味道,她得看看,是不是真的。

    这样想着,她吃力转了转沉重的头颅,脸偏过来,还带着泪痕的面孔落入所有人眼帘。

    这张脸不够美艳妖冶,也不可爱朝气,却极尽素淡雅致的温柔温婉之美,如仙如水如溪流,涓涓温柔,润物无声。

    这张脸,他们再熟悉不过。

    宋星移倒吸一口冷气,瞪大眼睛,整个人都跳起来了,“我靠,怀音!”

    “瞎说什么呢!”也就杭游理智点,他抓住宋星移,警告他别乱讲话。

    怀音都去世五年了,这怎么可能是怀音。

    杭游眸光复杂地看向徐砚舟怀里半睁着眼睛的女人,拉住宋星移想要凑近仔细看的动作,厉声喝道:“你离远点。”

    宋星移无趣坐回去,又特别好奇,问秦铮:“你不是跟你女朋友出去了,这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在六楼看见的,她趴在走廊里,看到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秦铮说。

    然后他转头看向徐砚舟,讨好道:“哥啊,我想你应该认识她,就给你带来了。”

    沉默许久,徐砚舟眼底戾气渐渐淡去,丢了烟,腾出手来拿过外套,专注地将衣服给她盖上。

    怀里的人羽睫尽湿,双颊通红滚烫,唇瓣因为哭泣而绯红晶亮,一大半睫毛可怜兮兮沾着泪珠,看着就怜人。

    不过她不哭了,她就这么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不知道迷醉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模样,和怀音又有什么不同,连哭起来都是一模一样,可怜娇怯。

    第一眼见她,徐砚舟就觉得姜斐就是怀音,不然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哪怕查到了她截然不同的生活轨迹,他还是心存希冀,心想不管她是神是鬼,都要试探出来。

    但试探的最后结果是,她们喜好性格全然不一样。

    怀音温柔和婉,而这个姜斐,是个牙尖嘴利的鲜活性子。

    即便这样,他还是在荒唐猜测,会不会是有人夺舍了怀音的身体,他去灵隐寺,寺主却说是他执念太深,逝去之人就是逝去了,永可不追。

    于是,他义无反顾开了陵园的墓,想要证明她就是怀音。

    可事实却是,里面白骨一具,孤独寂寥,伴着黄土早已过去了五年。

    万千往事,也随着这一抔黄土一起沉寂在那里。

    但与他而言,却是一桩奇幻美梦。

    他庆幸又悲哀,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张脸,可是,她并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

    徐砚舟眼神难得温柔,温柔地注视着怀里的女人,帮她擦干净泪痕,动作柔和的仿佛一不小心就要碰碎这场脆弱虚幻的梦境。

    片刻,他微微闭眼。

    再睁开,眼底什么情绪都没有了,平静地犹如一潭死水。

    他动作轻缓地将她抱起,挪到沙发上,让她以舒适的姿势睡在那一侧。

    喝醉后的姜斐比起清醒要乖巧许多,他说不许动她就没动了,只将一双眼睛放在衣服后,目不转睛盯着他,不晓得在看什么。

    安顿好她,徐砚舟背对着几位好友,忽然说道:“她叫姜斐,02年生,今年才二十三岁。”

    他转过身看向秦铮,语气变得警告意味十足:“她不是怀音。就算她长得像她,我也不要。下次别再自作主张。”

    “对,一女孩子在这里像什么样,”杭游连忙眼神示意秦铮,“快叫人把她带走。”

    “行行行。”秦铮还能怎么,好心当成驴肝肺,翻了个白眼认命去打电话。

    “我先走了。”徐砚舟没再看姜斐一眼,他起身毫不犹豫离开。

    杭游和宋星移对视一眼,这都叫什么事。

    秦铮打完电话,叹了口气,震惊道:“你们不觉得稀奇吗?怎么会长的一模一样,我的天呐。”

    “那又怎么样呢,”杭游蹙眉,止住他的话头,“那天什么情况难道你都忘了?怀音走的那么惨烈,我看你真是脑子有泡还把人带过来。”

    “行嘛,我错了。”

    “诶,她到底在看什么啊?”宋星移终究是没忍住好奇,凑近姜斐。

    他仔细观察着她,却发现她瞪着眼睛出神地看着门口,一动也不动。

    “你管她。我也先走了,秦老二这事你自己处理。”

    “别啊一起走,我叫了服务员给她开间房,等会有人送她上去。”

    “那宋星移你走不走?”

    “走走走。”

    三个人交谈着离去,姜斐静静窝在沙发上,终于落下一滴眼泪。

    她没清醒多少,但有点意识,也听到了徐砚舟的话。

    男人宽大的外套严严实实包裹着她,鼻尖缭绕着熟悉好闻的檀木香,她深深往里埋去,细细嗅着,试图让自己沉浸在这一场镜花水月中永不醒来。

    其实,来这里的第一年,她就问过系统如果不按照剧情设定而走会怎么样,亦或是有没有什么办法改变剧情发展而不受到惩罚。

    系统说不可以,一旦改变剧情,这个小世界会毁灭,主要角色会死。

    她不信,尝试着脱离过一次某个剧情节点,随之而来的就是徐砚舟突然高烧不醒,第二天就是北边城市突然地震伤亡惨重。

    所以,她怎么敢为了一己私欲,让他死,甚至让千千万万的人送命。

    他彻底死心也好,他应该和苏晚在一起,他们是这个世界的希望。

    她只要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就可以不去想这些事了。

    她一定要赚好多好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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