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齐锦琛,你煮了什么啊?我觉得好像是东西糊了
“你真要听?”齐锦琛又问了一句。
“听,你说嘛。”黄诗韵倒想知道,齐锦琛能讲出什么故事来。
齐锦琛开口了:“那我说了。”
“一个四岁多的小男孩,每天都想看到妈妈。别人都有妈妈,他有,但妈妈不爱他。他还想去外面跟小朋友玩。别人都有小伙伴,他没有。他住的地方,都是些蓝眼睛,灰眼睛,绿眼睛的家伙。他问:爸爸,为什么我长得跟他们不一样。爸爸一巴掌扇过去:问这么多做什么。
小小孩不会觉得父母做错了,他只会想,啊,他真的是惹人厌,谁也不会爱他的啊。他慢慢的,开始这样想,谁也不会爱他,谁也不会。
他抱着球,终于走进了那个房间,原来,是妈妈在那里。他喊妈妈,那个漂亮的女人,却是用满含厌恶的眼神看着他,对他说:滚!爸爸走过来,抱起了他。
他看着妈妈脚上的镣铐,问:爸爸,为什么要把她锁起来,妈妈是不是疼了,所以才这么讨厌我?
爸爸一巴掌又扇在他的脸上。
是,你真的讨厌!你没用!没人喜欢你,你连她的欢心都讨不到,要你有何用!还有,我为什么要铐起她来,是因为啊,她想跑啊。儿子啊,如果你有喜欢的女人,就把她给关起来,她想跑也跑不了了。”
黄诗韵听了,浑身发抖,她明白了,齐锦琛在说他自己的故事,他是沈迟鸣的时候的故事。
不是这样的,爱一个人,不是囚禁,不是禁制,也不是强制占有。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但眼睛已经湿润了,有眼泪流淌了下来,打湿了鬓间的头发。
齐锦琛还在说:“后来,他被爸爸带回了另一个地方。到处都是跟他一样黑头发黑眼珠的人,他好高兴。他们一样了,他可以跟他们玩了吗?不能。爸爸说,不准去跟那些人玩。他抓回来一个男孩子,跟他差不多大的年纪,应该要大一点。爸爸把他关起来,给他注射了什么东西,他的血都流出来了。他却隐忍不发。
然后,漂亮的小仙女也过来了,她好漂亮,好凶。
她居然不嫌弃他,她跟他说了话:是不是你害的?
他只知道点头,因为太高兴了,有人终于主动找他说话了。
没想到她凶得要命,跳过来就是一拳胖揍。
他也能还手的,但他不想还手。
打是爱,他看到爸爸也这样折磨妈妈,所以,那小仙女是喜欢他的,对不对?她给了他两粒糖,好甜好甜……”
黄诗韵听到后面,眼泪汪汪:“齐锦琛,你别说了,我不听了。”
齐锦琛在黑暗中,似乎笑了笑:“不是你要听故事的?你哭什么啊?那个小男孩,是不是很讨人厌?是不是活该?”
黄诗韵摇了摇头,否认:“不是的。他很可怜,齐锦琛,我说他很可怜。没有人能教他善恶。齐锦琛,如果他出生在沈姐夫那样的家庭,出生在齐家那样的家庭,他也会很好很好的。所以,他以后就不会是恶人了。”
“真的?你不讨厌他?”
“我不会。如果我能穿越时空,我想去抱抱那个孩子。我会告诉他,不要放弃希望,未来会有人爱他的。”
黄诗韵的眼泪越哭越凶,怎么也止不住。
现在,她是觉得自己的鼻子真的不通,呼吸不顺畅了。
齐锦琛从床头柜摸索着拿着纸巾递过去给黄诗韵擦眼泪。
“你哭什么啊,不过是一个故事而已。”
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不是一个故事。
齐锦琛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入目所见,都是一片黑,但他似乎看到了黄诗韵生动活泼的笑脸,就像小太阳一般,把所有的黑暗都驱散开来。
“行了,不要哭了,小诗韵。”
“我没哭,我想起我自己了不行吗?”
“好,好,你说什么都对,小祖宗。”
“谁要当你的祖宗了,我可不敢当。”
齐锦琛似乎又笑了。
一切都平静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黄诗韵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睡得并不香甜。
她脑子晕晕乎乎的,头上有什么覆盖上来,凉凉的手心贴上了她的额头。
黄诗韵想也没想的抓住了那只手,喊了一声:“妈妈。”
她昨天晚上做梦了,梦见妈妈在身边,梦见妈妈在温柔地对她笑着。
黄诗韵睁开了眼睛,就看到齐锦琛。
齐锦琛已经洗漱过了,正在摸她的额头试体温。
黄诗韵正抓着他的手。
黄诗韵尴尬不已,忙松开了齐锦琛的手。
“我做梦了。”
齐锦琛应了一声:“嗯,知道。你应该是发烧了。我没有体温计,只好这样感受一下。不过,我洗了手,手有点凉,好像也不准。你别动。”
齐锦琛说着,倾身过来。
黄诗韵是真的不敢动了。
齐锦琛离她越来越近了,黄诗韵好像能明白齐锦琛的企图了。
只见齐锦琛用额头贴上了她的额头,来试体温。
她的呼吸滚烫灼热,只觉得鼻子呼出来的气息是热热的。
两人的额头相抵,互相怔住,两两相望,心跳狂跳,似乎都要跳出来。
就连齐锦琛似乎也怔了怔。
黄诗韵一抬头,两人的额头撞了一下,好像也将什么暧昧的气息撞掉。
齐锦琛摸了摸额头:“你真的是铁头啊。”
黄诗韵立即接梗:“你是米小圈吗?”
两个人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然后又别开了脸。
刚刚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又瞬间烟消云散。
齐锦琛替黄诗韵盖好被子:“早上你有课,要不要请假?我看你是发烧了。”
黄诗韵一感冒就是发烧,不会流鼻涕,偶尔打几声喷嚏。
“嗯,我是感冒了,不过没事,很快就能好。不请假,我起来了。”
黄诗韵坚持要去上学,齐锦琛也没有阻拦。
既然是她的选择,那他就支持。
黄诗韵喉咙也有点痒痒,好几次都想咳嗽。
她洗漱完,鼻子嗅了嗅。
虽然感冒了,嗅觉减退,但现在那种气味太浓了,就算她鼻塞,也能闻得出来。
黄诗韵往厨房走去:“齐锦琛,你煮了什么啊?我觉得好像是东西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