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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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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 姜念舒都没有从这个阴影里走出来。

    祁时每天都会抽出大量时间陪她。虽然收效甚微,但他没半点气馁,仍然日复一日地守在她身边。

    另外, 求婚的事也由此被暂时搁置下来。

    直到几个月后, 夏天来临, 姜念舒的情况才逐渐有所好转。

    祁鸿昌的病情恢复得不错, 前阵子刚从医院转回到家里调养。有老爷子盯着, 祁建申不敢再造次。不管在人前还是人后,都始终维持着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这天, 祁时请完假,正准备带姜念舒出去散心时, 忽而接到了祁鸿昌的电话, 让他回去一趟。

    不知怎的,他有种心慌的征兆,预感会有大事发生。

    祁时将这个不安的念头告诉了姜念舒。

    姜念舒一直是个理性的人。听了这话后, 她踮脚帮他顺了顺头发, 让他别怕。

    “要不我陪你去?”她提议道。

    祁时自然喜出望外:“好。”

    有了姜念舒的陪伴, 他安下心来, 全程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到了老宅, 祁时才发现除了他以外,会客室里还围坐着几个人。

    都是祁家的近亲。

    祁鸿昌坐在主位,手里正翻阅着一份文件。

    “阿时。”他拾起老花镜戴上,目光随即转到姜念舒身上, “念舒也来了。”

    姜念舒点头, 随祁时喊了声“爷爷”。

    “我有些事要和阿时单独讲讲。”祁鸿昌话里话外都透着撵人的意思。

    姜念舒心思透彻,没等祁时开口就率先轻拍了下他的手背:“我在外面等你。”

    祁时俯首摸了摸她的头发:“我房间在二楼最左边,累了可以上去休息。”

    出了门, 姜念舒不愿在其他地方待着,径直走向祁时的房间。

    祁时自幼便随父母搬出去住,老宅这边只有偶尔才会过来。因此卧室的装潢比较单调,算不上温馨。

    姜念舒进去后顺手带上了门。抬眸间,她惊诧地发现门背后有几道极为显著的裂痕,看上去像是被钝器所砸而形成的。

    她用手轻触,莫名有种心疼的冲动。

    绕房间走了一圈,除了刻板和冰冷,姜念舒几乎没别的印象。

    她先前有猜测过祁时的成长环境应该和大多数人不太相同,如今更加能够笃定。

    路过窗户时,姜念舒心细地发现玻璃边缘有些微的碎裂。她顺着往下看,注意到楼下的草坪有块深陷进去的迹象。

    许是因为没人清理,现在瞧着还很明显。

    不知为何,姜念舒想起祁时去边境找她的那天晚上,浑身是伤的情形。

    她杵在原地,默默盯着那痕迹看了很久。

    姜念舒离开后,会客室里的气氛有一刻凝滞。

    “弟弟和弟妹感情真好啊。”散漫靠在椅背上的祁天感慨道。

    祁时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也不谦虚:“确实。”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祁鸿昌直接抛出把他们一行人聚起来的目的。

    经历过这次的危机,他深知人永远不能预知到明天会怎样,于是决定趁身子骨还算硬朗的时候,把自己身上的股权和财产跟这些后辈算算清楚。

    祁鸿昌轻敲两下桌子,助理立马会意,将提前打印好的文件下发到每个人手上。

    “瞧瞧,要是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

    众人默不作声地翻起文件。

    祁氏集团算半个家族企业,在座的随便拎出一个都不容小觑。

    当然,股权的分配同样和亲缘关系脱不开干系。

    “爸,您是不是搞错了。”祁建申淡笑着说,“阿天和阿时怎么着也得均分吧,阿时这份比阿天多了不止一倍。”

    祁天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忙附和道:“就是啊爷爷,这差的也太多了。”

    祁时依然保持沉默,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纸上轻敲。

    “有什么问题。”祁鸿昌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抿了口,“细数平日里,阿天哪次不是骑在阿时头上,就这一回吃点亏而已。”

    “您真会说笑,这是一点亏?”祁建申笑容不敛。

    别说祁氏这样的大企业,就算是刚起步的小公司,这百分比也足以令人咋舌。

    祁鸿昌早料到会起争执,清了清嗓道:“我年纪大了,没多少工夫变来变去,今天的事就这样。”

    说罢,他缓缓站起身,杵着拐杖往外走。

    “你们回去忙吧。”

    祁鸿昌说一不二了几十年,这些后辈即使持不同意见也不敢贸然开口。

    得便宜也好,吃了亏也罢,都得无声咽回到肚子里去。

    祁建申死死攥着那张纸,眼里的火焰越燃越旺。

    直至祁鸿昌将要迈出门的前一刻,他积郁多年的压抑才终究得以释放。

    祁建申轻慢地笑出声:“爸,您这么做,是想把对另外一个儿子的亏欠补到祁时身上吗?”

    此话一出,祁鸿昌脚步顿住,捏拐杖的手显而易见颤抖起来。

    祁时手里的文件悄然滑落,他迟钝地抬起头,不可思议朝前望去。

    会客室里的人无一例外地屏住呼吸。

    “怎么不说话,被我猜中了?”祁建申摘下眼镜,露出最真实的嘴脸,“您说这都多少年了,我帮您养了二十几年的孙子,您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您光想着欠那个儿子的,那我呢,我算什么。”

    祁时越听越懵:“爸,您在说什么?”

    祁建申终于不用再装,嫌恶地冷笑起来:“爸?我可不是你爸。”

    他指了指祁鸿昌:“你是他的孙子,但不是我的儿子。”

    “祁时,我今天就告诉你,你是老头子在外边的私生子养的野种,根本不是我儿子!”

    祁建申的话语染上悲切:“你刚出生不久,你老子就死在外头了。呵,老头子觉得对不起他,就把你抱回来,威胁我,让我把你当亲生儿子养大。”

    闻言,祁天不可思议插嘴道:“爸,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祁建申:“蠢东西,你知道个屁,你六岁之前都待在国外。”

    祁时似乎很难消化掉这些东西,一时间没来得及应声。

    良久,他沉声问祁鸿昌:“爷爷,这是真的?”

    祁鸿昌聪明了一世,却在最后关头犯糊涂逼急了祁建申。

    他忘了,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他儿子这样比老鹰还精明的人。

    触犯到自己的利益,祁建申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步,宁可鱼死网破撕个痛快。

    屋里静滞了半分钟左右。

    祁时忽然笑起来,走到祁鸿昌身边扶他就近坐下。

    再怎么着,身体最重要。

    这些年所有困惑与不愉快背后的原因都在这一刻被揭晓。

    除了可笑,祁时感到更多的是明朗。难怪他始终被祁家排斥,难怪他表现得再好都得不到一个赞赏,难怪祁建申会用看仇人的眼神看他。

    原来是这样。

    祁时故作轻松地打破僵局:“既然如此,多余的股份我不要。”

    祁鸿昌震惊地看向他:“阿时,你……”

    “您放宽心,就这事来说,的确是您理亏。”祁时劝慰道,“再说我对这点股份没什么所谓,您不必太介怀。”

    关键时刻,一向不引火上身的祁天总算担了回大任,将亲戚们疏散离开,又将祁建申劝了回去。

    最后会客室只剩祁鸿昌和祁时祖孙二人。

    精心隐藏的丑闻骤然被当众揭开,祁鸿昌难免有些挂不住面子。

    “爷爷,我的亲生父母,现在在什么地方?”祁时平静地问。

    祁鸿昌叹声气,又摇了摇头:“找不着了,我赶过去的时候,只有你还活着。”

    “是我对不起他们。”

    说完,两人又安静下来。

    “行,没事。”祁时直起身,“您好好休息。”

    从会客室出来后,祁时神思恍惚地上了楼。

    听到动静,姜念舒打开门迎接他。

    “祁……”

    还未赶得及叫全他的名字,祁时就颓丧地把头埋在她脖颈处。

    “怎么了?”姜念舒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念念。”祁时哑声道,“难怪这个家里没人爱我,难怪。”

    姜念舒吃力地承担他的重量,温声说:“别难过,就算全世界都不爱你,你还有我,我爱你。”

    知道她说的是事实,祁时没有追问,只是用力将她抱得更紧。

    后来姜念舒拉祁时回了卧室,好说歹说哄他道出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听完后,她似乎能理解祁时从前为什么会是那副冷心冷肺的性子了。

    姜念舒拍拍祁时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以前没人爱你。但现在、以后,有我爱你。”

    她捧住他的脸,而后无比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祁时,我会一直爱你。”

    祁时很久都没眨眼,破裂的心仿佛被姜念舒这番话修补完整,他万分庆幸上天能把她送到自己身边。

    “嗯。”他笑,“我也会一直爱你。”

    “祁时,我们结婚吧。”姜念舒趁热打铁道。

    祁时愣了愣,然后用指尖轻刮她的脑门:“这种话,不应该是男人来说么。”

    “谁说都一样,反正我要跟你结婚。”姜念舒拽住他的手臂。

    祁时忽然从床上站起来,将姜念舒挪到空旷的位置。

    他从口袋里摸出个盒子,爱惜地抚摸了下。

    姜念舒当然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不由得攥紧衣角。

    祁时在她紧张的注视中缓缓单膝跪下,打开戒指盒。

    “念念,你愿意嫁给我吗?”他也紧张,耗尽全力才装出坦然的模样。

    姜念舒笑着点头:“我愿意。”

    祁时松了口气,将那枚他耗费心血设计出的戒指戴在她手上,凑上前吻了吻。

    婚礼定在盛夏,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祁时没邀请太多人,家里只有他爷爷过来。除此之外还有沈游、沈溯、周勒安和一些偶尔往来的朋友。

    俞奶奶也来了,牵着大黄。还有钱姐和刘婶。

    大多数都是姜念舒熟悉的面孔。

    一行人就属沈游最活跃,窜来窜去也不嫌累。

    婚礼还没开始,他就先恭喜起两人:“时哥,嫂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姜念舒不喜繁复,地点定在她格外喜欢的一个花园。

    夏天花开得明艳,无需点缀也美得不可方物。

    经过一系列流程终于快到典礼仪式,姜念舒既期待又止不住有些紧张。

    祁时对于不能无时无刻守在她身边感到不满,趁入场前找机会和她待了会儿。

    “想让时间过得快一点,好让你只属于我。”他呢喃道。

    新郎要比新娘早些入场,他不得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等到正式入场,音乐和氛围全部烘托妥当,众人谈笑间等待着今天的女主角。

    姜念舒踩着花瓣缓步朝t台另一头走去。

    很奇怪,周围的事物这刻在她眼中都化为虚无,她只能看到尽头处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姜念舒透过头纱冲祁时笑了笑,她看见他也在笑。

    这一瞬间,直至将来,他们的眼中都只会有彼此。

    跨到第二步时,姜念舒忽而感觉到不对劲,她无论怎么使力都迈不出原地的圈子。

    她想开口,想叫祁时,但喉咙像是哑掉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其后,姜念舒全身上下都慢慢变得透明。

    她无声朝祁时的方向伸出手,晃神中,她似乎看见祁时正跌跌撞撞地朝她奔来。

    周围人面上尽是惊愕,却无法阻止。

    意识完全消散前,姜念舒最后听到的是祁时撕心裂肺的叫喊——

    “念念!”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正文完,是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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