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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5章 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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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昳去了小院,沈青书也是一样起不来了。

    也是因此,身边有一个人照料。毕竟沈昳没说她爹可以死,沈家甚至不敢叫沈青书就这么死了。

    沈青书被扶着坐起来,许久后才看清楚来的是谁。

    “你来做什么?”沈青书有气无力,但是此时,他多半也是真心不想见沈昳的。

    碧桃扶着沈昳坐在了后头婆子搬来的椅子上,沈昳看着沈青书:“自然是听闻父亲病重,特地探望。兄弟姐妹们都难见,唯有女儿行动还算自由,不来岂非不孝?”

    “他们为什么不得自由,难道不是因为你?”沈青书喘息道。

    “是因为女儿吗?”沈昳惊讶:“五妹妹混乱皇室血脉,才被囚禁起来。五哥哥生母被嫡母谋害,状告嫡母与沈家脱离关系,三姐姐因生母仇恨,与沈家离心离德。至于六妹妹,哦,六妹妹不是过世了么。怎么这些都怪女儿了?”

    “啊……”沈昳恍然大悟一般:“倒是忘记了四哥哥。这倒是真的怪我,是我做的。不过想来父亲既然想不起沈昭,也一样想不起沈怀祺。有没有他,都是一样的。”

    “你……”沈青书气的厉害,喘息的也更厉害,就跟胸口装了一个破风箱似得,撑着床榻半晌回不过劲儿来。

    “啧啧。父亲的嫡妻,是父亲您亲手杀死的。周姨娘是您不管,才被嫡妻害死的。齐姨娘的孩子死的蹊跷,与您一样冷了心。左姨娘一双双生子死的蹊跷,宁愿住女儿那都不回来看您。苏姨娘带着幼子,过的也不错,看见也不思念父亲。”

    “至于我娘,进府那一刻,她早已冷了心绝了情。也算跟您决裂了。啧啧,如今想想,您这一辈子真是旁人难以企及啊。”

    沈青书撑不住,歪着跌在榻上,喘了好久才开口:“你看着,解气吗?”

    “虽说你再惨,也弥补不了我哥哥和娘亲两条命,但是我能活着看你们夫妇落得这般下场,自然是痛快的。”沈昳收起笑意:“父亲不会以为女儿只是回来看看父亲的惨状吧?”

    “你……你还想做什么?你还能做什么?我听说了,是你放了沈怀意一马,难不成你现在要杀了他?”沈青书冷笑。

    “沈怀意?他早已不是父亲的儿子,日后也不会回来替你顶门立户的。父亲怎么被关了几年不记得沈怀江了?”沈昳又笑起来。

    苏姨娘生的那个孩子,叫沈怀江。

    沈青书一愣,又努力撑起身子:“你……你要做什么?他只是个幼子,与你的仇恨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做什么?”

    沈昳起身:“你说呢?”

    “沈昳!你不能!”沈青书要下地,可他没什么力气,一下从榻上跌落:“沈昳!昳儿,是我错了,我错了……”

    沈昳扶着碧桃的手,不紧不慢,一步一步的走着:“父亲,你我父女,永世诀别。仇恨也就此两清了。”

    后头沈青书喘着气,可已经没力气说话。模糊的一双眼睛看着穿着大红裙子的女子渐渐走远。

    不知怎么,他就想起当年初见栗氏的时候了。

    栗氏柔美娇憨,他当年真的是喜欢极了。

    正因喜欢,才不想带她回国公府,府里多没意思。她那样柔美的女子进了府,鲜艳不了几年。

    正因喜欢,他宁愿在外头与栗氏成婚。

    年轻的国公府公子,只顾自己快活,随着时间渐渐过去,一年又一年,他终于明白这不是长久之计。

    后来他也想过,栗氏的儿女都这么大了,就进府也无妨。

    一步一步,直到沈昭被韩氏害死……

    沈青书的眼中已经没了那一抹红,他想其实栗氏倒也不爱穿红。

    小时候的沈昳就很喜欢,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想起过小时候的沈昳了。此时脑海中是多鲜明的小丫头。

    爱说爱笑,活泼淘气。一张漂亮小脸蛋,成日里闯祸。叫她娘,叫她哥哥总是又生气又疼爱。

    栗氏那时候说,将来实在不行就招女婿吧,省的丫头性子太差嫁出去受委屈。

    他就如同真的民间老父亲一般与栗氏设想起来。

    沈青书是真的不行了,也许今日,也许明日,反正没几日了。

    此时此刻,他能想到的,真的是栗氏母子几个。

    他从来不喜欢韩氏,自然想不起与韩氏的相处。

    其余几个姨娘,他也都宠爱过,可怎么就不如栗氏鲜明?想来正是那十多年,他们如同外头百姓夫妇一般吧?

    沈青书昏过去的时候这么想。

    沈昳临走,叫人给固国公留了一句话。没拐弯,直接说的:“不许沈怀江和沈怀祺的过继子给沈青书披麻戴孝。送葬那一日,不许他出现。”

    可以说他们是病的起不来身了。或者别的理由,反正沈昳就是要沈青书临终没有儿子送葬。

    她不是纯正古人,很多事她自己不在意。

    可既然活在这里,她那可怜的哥哥因为年幼,草草埋葬,那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沈青书凭什么能有儿子送葬呢?

    她就是要他生前,死后,都不能顺心痛快。

    固国公听了下面人的话,半晌没说一个字,只是点了个头。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沈昳这是杀人诛心啊。

    何其狠毒?沈家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子弟?这份狠毒要是用在别处呢?

    事到如今,他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当夜,沈昳从梦中惊醒,对上了阮英招担忧的眼睛后,她才发现外头已经掌灯。惊春和寒露隔着帐子站着。

    阮英招用帕子给她轻轻擦泪,沈昳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痕。

    “我没事,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了小时候。

    她已经好多年没这么明白的梦见过哥哥的死了。

    她靠在阮英招怀里:“我没事。”

    阮英招轻轻摸着她的后背:“想哭就哭。”

    娘子太坚强,流泪都在梦中。

    “也没太想哭,只是……”沈昳说着,眼泪却顺着眼角又落下来。

    其实理智上真的没想哭,就是内心那种空茫的感觉怎么都止不住。她如今有家庭有孩子,自然不会过不下去,可十多年的坚持,总要一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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