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14八零小农女
对于杨山林他们来说, 大年初一一大早就有几十块钱的进账，也是一件喜事。杨山林走之前又对乔雅说道：“乔妹子，后面需要运货的时候到我家去招呼一声。”
“谢谢杨二哥。”
早上八点, 乔鑫带着早饭来了。
乔雅看着乔鑫来了, 就对乔竹说道：“二妹, 四妹来了，你赶紧回去睡觉，下午再来帮着收摊儿就行。”
“好吧！”熬了一夜的乔竹，其实早就想睡了, 这会儿见能回去睡了也没再坚持。
乔鑫还没出来摆过摊儿, 对一切都新奇得很，安静的在一旁看乔雅如何招呼客人, 然后学着乔雅的话招呼来买东西的客人。
白天的摊子上不仅有香烛纸钱，还有小孩子们爱吃的小零食与爱玩的玩具，年前没卖完的瓜子花生糖果这些。
“四妹, 喜欢吃那样就拿着吃。”乔雅说。
乔鑫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大姐, 我不嘴馋。”
“那有小孩儿不嘴馋的，就是我也会吃一点儿的。”拿了一包麻辣小鱼干递给乔鑫, 自己也拆了一包吃了起来：“四妹, 尝尝这个麻辣小鱼干, 又辣又麻, 可好吃了。”
“好啊！”乔鑫见乔雅也在吃, 接过小鱼干拆开吃了起来。
又麻又香的味道在空气中传播开来, 引得旁边摊子的人开始不停的咽口水，终于有人忍不住说：“妹子，把你家的小鱼干儿给我来几包。”
“好嘞！”乔雅脆生应着，然后抓了几包麻辣小鱼干, 给左右两边摆摊儿的人各拿了两包。
“妹子，好多钱一包？”右边的人问道。
乔雅笑呵呵的说道：“不用，送你们尝尝味儿，要啥钱？吃着味儿好还想再吃再给钱买。”
“那就谢谢妹子了。”
乔鑫能独立卖东西之后，乔雅就在一旁看着，等她忙不过来再去帮忙。从开始的手忙脚乱到后面的有条不紊，乔鑫适应得很快。
右边的那人见乔鑫小嘴儿叭叭的说个不停，还忙里偷闲的朝着乔雅夸了一句：“你家小妹儿是个做生意的料子。”
“呵呵呵”
姐妹俩两人正忙着，乔红带着小五小六小七来了，朝着乔雅高兴的喊：“大姐，我们都来了。”让小六小七坐在摊子后面让小五看着，又给她们三个一人拿了一颗糖给她们吃，安顿好几个小的，也跟着招呼客人卖东西。
旁边的人看到乔雅这里又来了四个小姑娘，都在心里想：这家人可真能生，算上早上走的那个，都有七个丫头了。更奇怪的事，是一群小姑娘在这里摆摊儿，不见家里的大人来。
忙了半天稍微空闲了一点儿之后，右边那人突然灵光一闪，看着乔雅试探的问道：“妹子，你们可是大松村的？”
“是啊！”乔雅点头应道。
“原来妹子就是大松村超生大户乔家的妹子啊！难怪是一群小姑娘出来摆摊儿，不见家里的大人来。”
乔雅笑眯眯的笑道：“呵呵呵没办法，总得想办法活下去。”
几个小的来玩了大约一个半小时，乔红又把她们领回去了。中午乔竹来给乔雅和乔鑫送过饭之后就没回去，见摊子上的货不多了，又去叫杨家的人来帮忙背货。
摆到下午六点，没什么来耍的人才收摊儿回去。
回去吃过晚饭，乔雅洗个热水澡，连钱都没数，就上炕睡觉了。
初二一早，又带着乔竹去庙子前摆摊儿整个春节，姐妹几个都忙得不得了。
躲在外面生儿子的乔建国夫妻春节也很忙，钱翠莲在正月初八这天上午十点发动，一个小时之后就又生了一个女儿下来。两人也没去医院生，就在桥洞底下由乔建国接的生。
这些年，乔建国的接生技术逐渐纯熟，看到钱翠莲发动就扶她到屋里去趴在他准备好的自创的生产架上，然后为她接生。
看到生下来的又是个女儿，他有一瞬间的迷茫，在心里问自己真的没有儿子缘吗？怎么连生了八个都是女儿？
钱翠莲虚弱的爬在架子上，听到孩子的哭声，颤声问道：“建国，这次是儿子吗？”这一声唤回了正在出神的乔建国。
回过神的乔建国利索的把孩子脐带剪断，顾不得清洗孩子就把孩子包起来放床上，然后去清理钱翠莲，再把清理好的钱翠莲抱到床上去躺着。
“建国，这次是儿子吗？”钱翠莲又小声的问了一句。
“翠莲你先歇歇，我去把孩子清理一下。”
钱翠莲察觉到他的语气不对，抬眼看他脸上没有得了儿子的欢喜，心里一凉：“又是女儿？”
乔建国朝她点点头：“又是个女儿。翠莲，你好好养着，我们一定会生出儿子来的。”
“建国，我们生这么多个女儿都没生出儿子，以后肯定也生不出儿子”
“别胡思乱想，我们一定会生出儿子的，等你身子养好了，就能生儿子了。”
“都连生了八个女儿，要是能生出儿子来早生出来了”
“翠莲，你别胡思乱想，我们一定会生出儿子的，等你身子养好了，就能生儿子了。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进回来的货正月十五中午就卖光了。卖完之后，乔雅没有再去进货，带着乔红早早的收工回去了。回去之后吃过午饭就开始睡觉，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五点。
过完元宵节，乔雅给乔小江和乔小河兄弟俩一人还了三千，剩下的七千，她打算结了正月的兔子钱再给。第二次进的三万块钱的货，卖了七万多块钱，让她的存款翻了好几倍，以后再也不愁没钱用了。
不摆摊儿了，乔雅又开始带着小五小六小七每日里在兔舍里忙着，割草、喂兔子、打扫兔舍，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二月里。
整个正月里，一共送了七百多只兔子。一结完账，还完乔小江乔小河兄弟俩的七千，还余了两百多块钱。
乔竹乔红过完年跳到了三年级，乔鑫依旧上幼儿园，乔橙得下班年才能去上幼儿园。上不了学，就每天在家领着两个妹妹玩。
好运来饭店的老板胡海洋因为饭店的生意太好，要求乔雅加大供应量。乔雅就又扩建了一间兔舍，多养了十只种公兔，六十只种母兔。
村里人这才知道乔小江乔小河兄弟俩的兔舍，乔雅一直有份，这会儿更是整个兔舍都是她一个人的了。觉得她一个小姑娘脸皮薄，肯定好打听养兔子的技术，纷纷涌到她们家来请教养兔技术。
乔雅也不怵，对她们说想要学养兔子的技术可以，三百块一个人。想学的只要交了钱，就可以到她的兔舍学习，她包教会，教会后还能给他们提供种兔回去养，以后养殖的过程中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请教她。
这些人一听这话，有些人觉得她在坑人，乡里乡亲的还收钱，就气呼呼的走了。有些人觉得这个生意能做，便交了钱跟她学养兔子。
杨春花的娘家侄儿杨山林听说乔雅在教人养兔子的消息后，找到乔雅要跟着他学养兔子。乔雅知道他家穷，就让先学，以后养兔子卖了钱再交这三百的学费。
兔舍里养的兔子多了，每天要吃的草就多了，之前种的那三亩地青麦草便不够吃了。乔雅没时间到处去割草，又化身成生物学家，研究出了一种比青麦草长得更高（长得跟麦子一样高），繁殖得更快的牧草，取名为青麦草二代。
这种草种了出来后不久，不知怎么的，村里流传起说这种草家畜吃了爱长肉，村里便老是有人来割她家的草，害得乔雅的兔子们又不够吃了。不仅如此，还有人来偷她的兔子。
乔雅一气之下，把三亩草地跟兔舍的围墙连了起来，把原来的兔舍围墙加高了半米不说，还在上面插满了玻璃碎片。
接着又买了两条大狼狗在兔舍里养着。狗在兔舍里也不套绳子，不管是翻进来偷草还是来偷兔子，被咬了之后乔雅也不管医，还报了警，把他们都送进了公安局。
连着送了三批人进公安局，任谁来求情都不好使，自这以后，便没人敢来乔雅的兔舍偷东西了。
乔雅也不是一毛不拔，只要是在她家交钱学过养殖兔子的人家，每家都可以到兔舍地里来挖五十窝青麦草二代回去栽。五十窝草，要不了几个月就能分种出五分地来，够一千只兔子吃了。
忙忙碌碌的又过了三个月，乔雅每天让田有粮送的兔子增加到了三十只。兔子吃的是自家地里种的草--不要钱，养兔子的人又是自己，一个月除去给田有粮的工钱和车费，还有兔舍的电费，剩下来的都是赚的。
也就是说，每个月差不多都有六千八左右的固定收入。
村里人跟着养兔子的人家，也逐渐赚了不少。学着乔雅的兔舍模样，每家都建了一到三间的兔舍，再种个几分到一亩地的牧草养兔子卖。
饭店老板胡海洋得知乔雅村里养兔子的人越来越多，又扩大了饭店的规模，开了一家分店，每隔一天就开着个特制的三轮车来村里收兔子。
田有粮见自己没活干了，求着乔雅要跟她学养兔子。
乔雅让他交了三百的学费跟着她养兔子，学成之后让他们挖了五十窝青麦草走，又卖了五只成年的公兔，三十只成年的母兔给他们养。卖给他们的种兔还是买回去就能下崽儿的那种种兔，有几只母兔都已经了怀了崽儿了。
村里人看到乔雅的兔舍那么赚钱，很多人都不理解乔小江和乔小河他们兄弟俩，干啥子要把这么赚钱的兔舍转给了乔雅，然后跑到镇上去卖衣服。
乔小江现在其实也后悔了，他们兄弟卖衣服的生意到了二月里就不行了。每个集只能赚个两百出头，跟过年前和正月里比起来差得太多了。
想回去继续跟着乔雅养兔子吧！又有些拉不下来那个脸，就这样在镇上一集一集的坚持着。再后来，乔小江撇下乔小河，带着他老婆张艳去了县城卖衣服。
乔小河没了乔小江带着，进的衣服更加卖不出去。被乔建军带着给乔雅道歉，让乔雅继续带着乔小河养兔子。
乔雅好不容易把兔舍里理顺，也没有人敢打兔舍的主意了，哪里还愿意让他掺和进来，就说：“大伯，小河哥和大嫂都会养兔子，自己找块地建个兔舍就能养。这样一来，兔舍里赚的钱都是自己的，完全没必要再跟我合伙养。”
乔建军见她不愿意，也没有继续再劝，最后让乔小河自己建了两间兔舍养兔子。当然了，种兔和牧草还是从乔雅这里买的。
乔雅兔舍里能下崽儿的种兔数量少了，她又挑了几十只强壮的大兔子养着，补充种兔的数量。日子过得忙碌又平静。
七月里的一天晚上，乔雅再次听到有人在窗户外面压低声音喊：“大丫，大丫”
乔雅愣了几秒才想起这声音是谁，起来开门让那对夫妻俩进来。
夫妻俩一进屋，看到屋里程亮的电灯泡，乔建国意外的问道：“大丫，家里牵电线了啊？”
乔雅没回答这个问题，看着钱翠莲怀里的孩子淡淡的说道：“我上次不是说过了，我以后不会再帮你们养孩子了？又抱回来打算做什么？又让我养吗？”
她没问是男孩女孩是因为这孩子穿着肚兜，光着屁股给钱翠莲抱在了怀里，不用问也知道是个小姑娘了。
其他几个孩子听到动静，全都起来跑了出来，就连刚满两周岁的乔紫也出来了。乔紫看到家里来了陌生人，躲在乔橙的身后，伸着小脑袋好奇的看着坐在堂屋里的乔建国夫妻。
乔建国苦着脸，可怜巴巴的望着乔雅说道：“大丫，孩子跟着我们在外面太苦了爸妈求你了，你就让八丫留下吧！大丫，八丫是正月初八生的，六个月了，也已经戒奶了。”
钱翠莲看着躲在乔橙身后的乔紫，诧异的问道：“这是七丫？已经长这么大了啊！”把手里的孩子递给乔建国抱着，微笑着朝着乔紫伸手。
“七丫，快过来让妈妈好好看看你，前年送你回来的时候，还是这么小小的一只，没想到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你大姐把你养得真好。”
乔紫看到她这样，像兔子一样从乔橙的身后跑到乔雅身后躲着，活像她是个狼外婆似的。
乔建国这才注意到这孩子是乔紫，他还以为是乔蓝呢！接着把家里大大小小的孩子都仔细的打量了一遍，更加坚定了要把八丫留给乔雅养。
乔雅把这些孩子养得太好了，一个个面色红润，身体壮实，个子也高，身上穿的衣服虽不是新的，但一个补丁都没有，一看就知道这些孩子的日子过得不错。
乔建国高兴的夸赞道：“大丫，你真能干，把妹妹们养得真好！”
乔雅不想跟他们多费唇舌，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继续睡觉，懒得里那对夫妻。
乔橙乔蓝乔紫几个小的见她走了，也跟着回了房间。过了一会儿，乔竹乔红乔鑫也抱着枕头过来了。
乔建国夫妻见孩子们都不愿意理他们，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忙前忙后的给他们煮东西吃，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看了半响，“翠莲，你去下碗面条，我们吃过就睡觉吧！”
“好。”钱翠莲自己出了堂屋的门，把外面的灯打开，开始煮面条。
面条煮好，夫妻俩吃过连碗都没洗就睡了。
第二天，乔雅还在床上躺着，外面传来了一阵杂嘲声。打开门出来一看，原来是妇女主任带着几个人正要把钱翠莲带去医院做节育手术。
乔雅也没上前去劝止，就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乔翠莲被人强制带走。
乔建国在一旁求饶，求那些人放过钱翠莲，看到乔雅出来也不过来帮忙求情，开始迁怒乔雅，大骂乔雅是‘白眼狼’‘狼崽子’。
乔竹见乔雅被骂，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乔雅身前大声说道：“是我去叫的孙主任她们来，你骂大姐干啥子？”
乔建国本来只是迁怒乔雅在一旁看热闹不上前来帮忙求情，这会儿一听人竟然是乔竹喊来，冲过去朝着乔竹重重的扇了一巴掌。把乔竹的一颗牙齿都打掉了，可见这一巴掌打得有多重了。
乔雅看到乔竹被打，一边去看乔竹如何了，一边对一旁的妇女主任说道：“婶子，你们拉我妈去做节育，我爸还可以离婚再娶继续生孩子”
孙主任一听对啊！男人才是阻止生孩子的源头。挥挥手让人放开了钱翠莲，转而去拉乔建国去医院做节育。
要是换了别人，她会先劝说一番只生一个的好处，要是不听再让人搬家里的东西威胁，要是还是不听才会强制把人带走。可这乔建国不一样，他是常年躲在外面生孩子的顽固分子，已经超生五个了，必需特事特办。
钱翠莲见那些人放开了她转而去拉乔建国，她没有上去求饶，心里反而还有一种说不出高兴和解脱。她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看着这些人把乔建国拉走。
乔建国反抗了一阵，最后还是被孙主任带来的人带走了。
钱翠莲见乔建国被拉走，愣愣的在院子站了片刻，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姐妹几人，然后跟了上去。
乔雅让乔竹把嘴张开给她检查了一下，见是一颗本来就要换的大牙被打掉了，放下心来。
乔竹吐了一口又一口带血的口水，“大姐，这下好了，他再也生不了而我们也没有带不完的孩子了。”
“别说话了，我去给你拿一颗止疼药吃。”说完便进了房间，又进了空间，给乔竹拿了一颗消炎止疼的药丸出了空间让乔竹吃下去。
“大姐，等爸回来，他不会还要打我们吧？”乔红担忧的问乔雅。
乔雅见她一脸的担忧害怕，轻声安慰：“没事，他要是再打人，我就带你们离开这个家，去租的那个院子里去住。”反正那边家具什么的都有，买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就能住。
乔蓝跑过来抱着乔雅的大腿，“大姐，你别丢下我们。”
乔雅伸手摸摸她的头顶安抚，“我不会丢下你们的，要走也是我们一起走，一个都不会落下。”
其他几个听到这话，放下心来。听到留在屋里的小孩儿在哭，看着乔雅喊了一声：“大姐”
乔雅：“去看看是不是饿了，要是饿了就先给她吃点麦乳精顶顶，我去镇上买袋奶粉回来。”
“好。”
乔雅她们几个在家，左等右等，等到天黑了也没见那对夫妻回来，这才察觉不对，决定去镇上的医院看看，看看他们是不是还在医院没出来。
刚走到街边，就看到孙主任带着几个人气呼呼的往回走，看到乔雅便问道：“大丫，你爸回去了没？”
“没有啊！”乔雅注意到他们脸色不对，又问：“婶子，出什么事了？”
“我们带着你爸进了医院，你爸说想去撒泡尿再做手术，结果他从厕所里的窗户翻出去跑了。我们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人大丫，你妈呢？在家没？”
“没有啊，她不是跟着你们走了？”
孙主任先是一愣，然后一拍手掌：“哎呦！坏事了，这两人准是又跑了。”
身边的几人闻言面面相窥。
乔雅：
好吧！这一对夫妻再次刷新了她的认知，让她目瞪口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乔雅问道：“婶子，他们带回来的那个小的怎么办？”
孙主任愣了一下摇头叹息道：“大丫，她毕竟也是你的妹妹”所以你自己养着吧。
“婶子，那她的户口怎么办？像以前一样交罚款吗？”
孙主任微微点头：“明天来我这里交罚款吧！”
“谢谢婶子！”
乔雅郁闷的回到家，乔竹她们齐刷刷的看着她问道：“大姐，爸妈找到了吗？”
“跑了。”
乔竹尖声问道：“跑了？什么叫跑了？那爸的手术做了吗？”
乔雅摇摇头：“没有。孙主任说，他们到了医院之后，他说要去上厕所，结果从厕所的窗户翻出去跑了。”
“啥子？”姐妹几个全都惊讶的望着乔雅。
“哎”乔雅叹息一声，她也没有料想到是这个结果。原以为自己会带着几个孩子离开家，结果人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