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13八零小农女
还别说, 这平时看着闷不吭声的乔红，心里透亮得很，把张艳的心思分析得透透的, 她还就是这么想的。
从她嫁过来之后, 兔舍里的活就是她和杨小梅在干。李桂香说是去干活了, 其实每天去兔舍啥也没干，还老爱指使人干活，她心里早就有怨气了。
而乔雅呢！每天早晚去兔舍里转一圈就走了。啥也不干，分的钱比她们家的还多, 让她心里更加不平衡了, 于是就开始吹枕头风。
乔小江喜欢她很久了，好不容易才把她娶回来, 又是新婚，自然是她怎么说就怎么做了。
乔雅觉得无所谓：“他们想分就分吧！这是个人自由，我也不能改变他们的心意。”
亲戚合伙做生意就是这样, 合得来就在一起走得久些, 合不来就走得短些。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人之常情。
乔竹：“大姐, 那你一个人以后养这么多兔子怎么忙得过来？”
“兔舍里其实也没多少活, 顺手就干了, 就是送兔子这事有点麻烦每天去送兔子差不多要耽搁一天, 小五她们没人看不说, 兔舍也没有人看。”
这段时间都是乔建军和乔小林在送, 要是不跟乔小江他们合伙了，就不好再麻烦他每天去县城送兔子了。
乔竹：“大姐，要是我们有辆车就好了，去送兔子时, 还可以把小五她们带上去县城里玩一圈。”
乔雅：“我们年纪太小，买了车也开不了。不过二妹你这话到提醒我了，我们可以请个人帮我们去送就行了，压根用不着我们亲自去送。送一次给他五块钱，肯定有人干这活，这样一个月算上车费一起也才三百块钱。”
乔竹：“大姐，每个星期天我们可以自己送，又可以省四十块钱。”
“这个钱倒不用省，就是这个送兔子的人选得找个可靠的才行。”
乔竹在心里思索了一下，说：“大姐，你看田芳他爸行不行？他爸有了这活，就有钱送她一直读书了。”
乔雅在心里回想了一下田芳他爸，觉得这人除了有点重男轻女，其他方面也还行，便同意了乔竹的提议：“可以，吃过饭你就去田芳家说这事，要是同意，让他爸今天下午四点就可以过来开始干活，帮我们运那些香烛纸钱去庙子外。你跟他们说，运一次给三块，她家里其他人愿意来也可以。”
乔竹：“大姐，要是田芳来背也给三块吗？”
乔雅：“她一次背的数量肯定没有大人多，就给大人的一半。”
乔竹：“一块五她肯定也愿意干，背个十趟，一个学期的学费就够了。”
乔雅想了一下又说：“她要是愿意干这活，不止今天，后面每天都可以帮着背直到元宵节过后，路上还能跟你和三妹做个伴。”
“太好了！大姐，今晚肯定会很忙，我和三妹都跟你去摆摊儿。”
乔雅：“我们都走了，只有四妹一个在家照顾小五她们，估计不太行，三妹还是留在家吧！”
乔鑫：“大姐，让三姐在家，我跟你和二姐去摆摊儿。”
乔雅摇摇头：“晚上太冷了，你还太小，还是留在家吧！晚上二妹跟我一道去就行了，卖多少算多少！四妹你要想帮着卖东西，可以白天来！”
“好吧！”
“对了，这些天兔舍里的事也交给三妹和四妹了，忙不过来就去找大嫂二嫂帮忙，她们过年应该有空。”给兔子接生的活乔雅也不担心，她们两个都会干。
“大姐放心，我们会喂好那些兔子的。”
姐妹几个回到家，赶紧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高高兴兴的吃起来团圆饭。
与此同时，乔小河也在跟乔小江说拆伙的事。
“小江，我们真的要跟大丫拆伙？”
乔小江还没说话，一旁的乔建军就插嘴说道：“自顾以来合伙生意都做不长久，他要拆就拆吧！由他去。老大，你以后要想做卖衣服的生意就自己去城里进货自己卖，省得你们兄弟俩个生意做不成，反而做成了仇人。”
乔小江不满的反驳：“爸，我跟大哥可是亲兄弟，跟大丫毕竟隔了一层。大丫又是个姑娘家，你说我跟大哥两个大男人老是跟在一个小姑娘身后像什么样子？”
乔建军睨了他一眼：“你别忘了，就是这个姑娘让你们兄弟在一年之内赚到了盖房子的钱和做生意的本钱。怎么？你现在还看不上姑娘了咋地？”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看不上姑娘我就是觉得我跟大哥单干能赚得更多，这个月卖衣服就是证明。爸，我们卖衣服还不到一个月，就赚了近两万了，养兔子一个月能赚这么多吗？不能吧？”
乔建军被他气笑了：“你这龟儿子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了，你想如何就如何吧。反正我们也已经分了家，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吧！”
吃过午饭，乔小江他们来了之后，乔雅就利索的给他们两人算起了账。
“小江哥小河哥，我们建兔舍前后一共投了三次钱，第一次是一人一千，第二次是一人五百，第三次是小江哥八百，小河哥一千，我一千四那建兔舍的钱我就应给退小江哥两千三，小河哥两千五对吧？”
两人点点头，“对，我们建兔舍，三次加起来是这么多？”
“那接下来就是现在兔舍里的兔子了。我也不说当初买这些种兔花了多少钱了，现在我们就按种公兔十元一只，种母兔十五元一只算没意见吧？”
兄弟俩对视一眼：“没意见！”这个价格是他们卖给村民们的种兔价格，自然没意见。
“那我们就继续算剩下的大兔子和小兔子了。除了种兔，其它的兔子大大小小的有两千多只，我们现在不管一只能卖多少钱，也不管大小，把它们一起过秤，按两块三一斤算，没问题吧？”
乔小江：“可以，我们现在就去兔舍过秤，算清楚好过年。”
“可以！”乔雅见他这么心急，便点头同意。
三人走到兔舍，乔小江和乔小河把兔子从兔窝里抓出来过秤，乔雅在一旁计数。一半小时后，兔舍里的大小兔子都在年底集体过了一回秤，最后算出来总共有四千三百一十五斤。
“小河哥小江哥，大小兔子总共有四千三百八十五斤，两块三一斤就是一万零八十五块五毛百分之三十就是三千零二十五块六毛五，就凑成个整数算三千零二十六
再加上种兔的一千五百三和建兔舍的钱，小江哥便是六千八百五十六块，小河哥便是七千零五十六块，对吧？”乔雅一边在纸上写一边说。
乔小江原以为他们兄弟一人可以拿到一万左右的现金，没想到算下来只有六千多，但账也没算错，便点点头：“对，是这么多？”
乔雅眉毛一扬：“那我先把零头给你们，剩下的六千五再分批给你们哈！”
“好吧！”乔小江和乔小河都点头同意。
乔雅见他们同意，快速的写了一张字据出来:“小河哥小江哥，以后我每还你们一笔钱，你们就在这上面签个字，确认你们收到钱了，直到我还完所有钱为止。”
“好吧！”兄弟俩点点头。
乔雅又说：“小河哥小江哥，我们兄妹三人以后虽不在一起养兔子卖了，但我们依然是一家人，好兄妹，对吧？”
乔小江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是，我们还是一家人。大丫你以后有啥子困难就跟我们说，我们兄弟能帮就帮，不能帮的想办法也会帮你。”
“谢谢小河哥小江哥！”乔雅笑眯眯的感谢，然后从包里把钱拿出来数给他们。
兄弟俩接过钱，乔小河说：“大丫，那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
“好！”
乔雅送他们兄弟到院门外，站在皂角树下看着他们兄弟离开的背影，在心里想道：“自己怎么从到了这里之后，就一直在不停的还钱？前面的账还没有还清，又来新的债务，怎么感觉没完没了的还不完了？”
站在门口独自郁闷了片刻，就看到乔竹带着好三个人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来了。
乔雅赶紧迎了过去，隔老远就笑着招呼道：“田叔田婶儿过年好！田芳妹妹也过年好呀！”
田芳羞涩的喊了一声：“大丫姐，过年好！”
乔竹：“小芳我们快到屋里去烤火，外面冷死了！”
田芳朝着乔雅不好意思的笑笑，跟着乔竹进了堂屋。
乔雅招呼着田芳爸田有粮，她妈妈杨春花进屋坐：“田叔田婶儿进屋坐吧！我们进屋再说。”
两人有些拘谨的点点头，跟着乔雅进了堂屋。
乔雅家的堂屋跟村里其他人家里一样，在屋里的一角挖了一个火坑，冬天取暖用。
乔雅招呼着他们坐到火坑边的凳子上，看着对面的人说道：“田叔田婶儿，事情我二妹都跟你们说了吧？”
杨春花笑着点头应道：“二丫都说了，我们愿意干这活儿，不管是让孩子他爸送兔子的活，还是让我们帮忙背东西的活儿我们都愿意干。大丫，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背东西？”
“要是田婶儿你们这会儿没有别的事，现在就可以带上背篼跟我去背东西。至于送兔子的活儿，得等到初五饭馆开门再送。那家饭馆也好找的很，就在车站出来往右手的方向往前走个二十米的样子就到了，饭店名叫‘好运来’。实在找不到我会让我二妹领田叔去一回就知道地儿了。”
田有粮说：“大丫放心，你说的那个好运来饭店我知道在哪里。”
“既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每天送了多少只兔子多少斤兔子，饭店的老板每天都会给你写个条子，你把那张条子带回来给我就行了。”
田有粮笑呵呵的应着：“没问题！”
这活儿太容易干了，每天坐车去一趟城里，就能有五块钱，一个月下来就能挣一百五左右，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活了。
杨春花心急的说道：“大丫，我们这会儿没什么事，这就走吧！”
又在心里算着，三个人背一趟就是七块五，两趟就是十五块，只要背两趟，芳儿的学费就出来了。这么好的事，可不能错过了。
乔雅让乔红在家看家看妹妹，自己带了两件买的军大衣准备晚上冷的时候穿，又提了一热水瓶的开水，然后带着乔竹和田家三口，去租来的院子里运香烛纸钱到庙子外去摆摊儿。
这院子离庙子比乔雅家离庙子的距离更近，来回一趟只要一个小时。现在是下午三点半，要是在路上走快一点，还能运个三趟货。
香烛纸钱没时间像去年一样扎起来再卖便不扎了，直接一捆一捆的往山上运。来到庙子外，看到已经有好多来摆摊了。
乔雅赶紧找了一个相对避风的位置摆摊儿，先让乔竹他们卸下背篼里的东西，再让乔竹把带来竹篱放地上，格子布铺上开始摆摊儿，自己则带着田芳他们回去再继续背。
路上，乔雅问道：“田叔田婶儿晚上还能再出来背几趟东西么？或者是这会儿再叫些人一起来背也行。”
杨春花闻言说：“大丫，你们还要背多少？我娘家就在这附近，我可以叫上我娘家兄弟侄儿们一起背。”
“田婶儿能叫来多少人？”乔雅问。
去年元宵节那晚自己可是卖了不少，今晚的生意估计也不会太差。况且今晚卖不完明天白天还能接着卖。明天是初一，来烧香的人也不会少。还有就是，整个春节都没雨，也不用担心背太多被雨淋了。
“能叫来十个人！”
乔雅想了一下说：“田婶儿去把他们都叫上一起去背。”
“好嘞！”
几人又往前走了几分钟，杨春花指着路边一个泥墙茅草顶的大院子说道：“大丫，那个院子就是我娘家，你等等我，我这就去叫他们去。”
“好！”乔雅点头，停在了原地等着。
没等多久，乔雅就看到杨春花身后跟着黑压压一大群人来了。
待杨春花带着这一群人走近，杨春花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乔雅说道：“大丫，我嫂子和侄女们听说后，硬要跟着一起来”
乔雅见他们大过年的没一个人没穿带补丁的衣服，便知道他们家里也穷得很，点点头：“那就一起去，价钱跟你们一样，大人三块，小孩儿一块五。”
乔雅话音刚落，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对乔雅笑呵呵的说道：“谢谢乔妹子了！”
“客气了！”
乔雅带着这群人来到院子里装东西，等大家装满背来的背篼，挑来的箩筐，乔雅让他们先走，自己在后门锁门，然后跟上。
人多力量大，二十一个人背的东西沿着后面的山壁堆在一起，像座小山似的。把东西堆好，乔雅带着他们又回去背了一趟货，这才把钱给他们结了，然后让他们先回去。
之前跟乔雅说话的那个男人临走前又对乔雅笑嘻嘻的说道：“幺妹儿，你后面还需要人背货，就我来我家招呼一声就行。”
一旁的田芳笑道：“二表哥，你可真会抢活可惜啊，我有关系，可以走后门。”说完便‘咯咯咯’的小声笑了起来。
这人听到田芳的话也不恼，还顺杆儿往上爬：“表妹既然有关系，就带上表哥我一个呗！让我给你大侄儿赚两个学费。”
乔雅：“田芳的二表哥，后面有需要，一定找你！”
“我叫杨山林，乔妹子要是不嫌弃可以叫我杨二哥。”
“好的，杨二哥。”
天已经快黑了，他们也没多待，拿了钱，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乔竹看到搬这么多货来，就有些担心卖不完，“大姐，这是不是背的太多了？”
“还好，今晚卖不完，明天接着卖。”
“大姐，你说今晚有雨不？”
“没有。”
不止今晚没有，最近半个月都没有雨。不过，今晚虽没有雨，但是会有风。
乔雅看天色暗了下来，又开始把竹竿和电灯泡拿出来按上，然后再接上蓄电池，灯泡的亮光一下子就把她们的摊子照亮了。
“大姐，这电灯泡可真亮，我们家也应该按一个这样的灯泡。这样我们晚上看书也不用因为凑得太近，把头发烧着了。”
上个世界乔雅过了几十年没有电的日子，到没有觉得晚上使用煤油灯有任何的不便，这会儿听到乔竹的话，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便说：“过年期间估计拉不了电线，等过完年我就去找人拉电线按灯泡，给你们的房间里也按个这样的大灯泡。”
“太好了。大姐，过完年我还想跳级，跳到三年级，下半年跟着上四年级。还有三妹也是，她也想跳级。”
“可以，只要学校的老师同意，你说要去上初中我都没意见。”
乔竹娇嗔道：“大姐，跳级到初中去也太夸张了，我又不是天才，咋个可能一年就把别人五年的书读完不对，是六年，现在小学要上六年了。
大姐，你要是没意见，开学我就去找老师说跳级的事。老跟一群比我小好几岁的一个班读书，总觉得跟她们没话说。”
“那你们再努努力，争取后年就跳到你们同年龄的班级去。”在乔雅看来，这时候的小学、初中学的东西都特别简单。
“好，我会努力的。”
两人边说边把中午的馒头拿了一出来，就着带来的热水吃了起来。
“大姐，老三的馒头蒸得越来越好了，都冷了吃起来都还是这么软，一点都不硬。”
“嗯，三妹做饭的手艺已经锻炼出来了，就连小五现在都能煮些简单的稀饭了。你们一个个都长大了，我就可以吃现成的饭食了。”
“大姐，只要爸妈不再给我们生妹妹，你就可以在家当地主婆了，嘻嘻！”乔竹歪着头狡黠的说道。
“呵呵呵”
晚上九点，来上香的人陆陆续续的来了，姐妹俩也开始忙了起来。不断的有人来买香烛纸钱，直到凌晨两点半才稍微闲一点儿，可以坐下来歇歇，再去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乔雅看着人流少了不少，她一个人就忙得过来，便让乔竹去后面的纸钱堆边上靠着眯一会儿，“二妹，你窝到后面去稍微眯一会儿，然后来换我。”
“大姐，我不困，我在这里还能陪你说说话。”
“随你吧！”
没人的空档，姐妹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觉得冷了就在原地跳一跳，再喝点热水。看着困得不行的乔竹依然坚持着不去睡，想要陪着自己，乔雅觉得有些对不住她，让她一个小姑娘这样陪着自己熬夜。
乔雅心疼的对乔竹说：“二妹，要不你回去睡觉吧！”
“咋的了，大姐？干啥子突然让我回去？”
“我就是觉得你还这么小，就让你这么辛苦的出来跟我摆摊儿，有些心疼你。”
“大姐心疼我，我也心疼大姐啊！大姐不也这么辛苦的出来摆摊儿赚钱养活我们姐妹几个？我们姐妹七个要说辛苦，其实大姐你才是最辛苦的那一个。”
“那我们就一起努力，让我们都过上好日子。”
“好啊！”
凌晨四点，人又慢慢多了起来，姐妹两个又开始忙得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了看着堆得跟小山一样的香烛纸钱不断的减少，最后夷为平地，再摸摸鼓鼓囊囊的包包，姐妹俩相视一笑。
乔雅凑近乔竹小声说道：“二妹，趁这会儿人少，我去再背些货来，顺便把这一夜卖的钱拿回去放好。”
乔竹看着所剩不多的货，点点头：“好啊！”
乔雅走到无人处，把包里的钱收进空间，又出来继续往前走。
路过杨山林的院子，又去叫上他们一起帮忙背东西。杨家人见她大年初一一大早就来叫人帮忙搬东西，也没抱怨，出来六个人带上工具就跟她走了。
杨山林笑嘻嘻的问道：“乔妹子，昨晚那么多货这么快就都卖完了？”
“余了一点儿。”
“那你们这生意真不错！”杨山林有些羡慕的说道。
“还好，纸钱占地儿，看着货多，却赚不了几个钱。”
“那也比种地卖粮食赚得多。”
“不好比其实我就是太小种不了地，才想别的法子赚点儿钱，好养活家里的一串儿妹妹们。”
“乔妹子真是能干，小小年纪就养活了那么多孩子。”
“呵呵呵哪里。”
乔雅带着他们连着运了三次，爽快把钱结给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