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8八零小农女
卖完这一个客人, 赶紧让乔竹他们再回去背东西来。就这样，乔竹和乔小河又背了几趟来，到下午三点过快四点才没有再背。
有了乔竹看摊子, 乔雅这才有空喝口水, 吃点东西。这里也没别的东西可吃, 就从旁边摊子上买了一些小麻花先垫垫肚子，等回去再吃饭。
乔雅他们的摊子一直摆到下午五点过，庙子外面没什么人了，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家走。
路上, 乔小河看了看累极了的乔雅说：“大丫, 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跑到县城去进货回来卖。不过这些东西也太好卖了, 你们明天还要来吗？”
乔雅点点头：“要来。小河哥明天要是有空，又来帮我们背东西可好？也不让你白忙乎，给你二十一天要得不？”
乔小河直接被乔雅说的二十一天吓了一跳, 在镇上粮管所上班吃公粮的那些人才五十五一个月, 大丫一张嘴就说给二十一天，这也太吓人了。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用不用, 这也太多了”
乔雅有些好笑的说道：“小河哥, 你不要钱, 那我就给大嫂买身衣服, 再给她买些红糖和麦乳精。”
乔小河一听给杨小梅买东西, 先是一喜, 然后又说道：“不用买那么多”
“嗯，我会看着买的。小河哥，晚上在我家吃饭，把大嫂也一起叫上。”乔雅说。
乔小河听到乔雅说让他到她家吃饭, 刚想拒绝，又听到她说叫上杨小梅一起，便同意了：“好！”
几人回到村里，见乔红已经把晚饭煮好了，乔雅就让乔小河先在堂屋里坐一会儿，让乔竹去喊杨小梅过来吃饭，又让乔红再去炒两个菜。自己则先去把装钱的包放进房里，再出来带小七陪着乔小河说话。
饭后，姐妹几个就开始躲在房间里数钱了。
这些钱币最大面额是拾元，最小的是一毛。几毛一块贰块的纸币占多数，把包里所有的钱倒出来之后有好大一堆最后数了数，有三百六十六块七毛。
乔雅看今天一天就卖了三百多块钱，除去本钱，大约赚了两百零几块。
在心里感叹，这也太好赚了！今天还有一段时间自己都没东西可卖都卖了这么多，明天有经验了，把货备足，肯定比今天卖得还多。这样卖到元宵节过后，不仅能把家里的欠账还清，还能到镇上去买个院子。
她在钱景盛多年的影响下，也养成了喜欢买地买铺子买院子的毛病。所以现在一有了闲钱，就想买房置地。可现在的政策不能买卖土地，那就只能买房子铺子了。
其他几个大点的也没好到哪里去，看着炕上堆了这么钱，虽不清楚具体赚了多少，但也知道肯定赚得不少，全都惊讶的望着乔雅，希望她能说两句。
乔雅扫了一眼她们几个：“我们卖东西的事肯定会有人来问，你们都说不知道。问你们赚了多少钱，你们也要说不知道！”
乔竹一回过神就说：“大姐，这太刺激了，下次你数钱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悄悄数，别再让我们几个看到了我怕我忍不住说了出去。”
乔雅：“”
“好吧！以后你每天就负责帮我送货就行了。”
“太好了！”
等到小的们睡了，乔雅进了空间，抱着钱景盛的木雕叽叽咕咕跟他说自己今日的事，让怀里的钱景盛很为她高兴。
第二天，因为有了第一天的经验，乔竹帮着乔雅摆好摊，就赶紧跟乔小河两人回去背东西，让乔雅一直有东西可买。
下午五点过收摊回去，躲在房间里把钱一数，果然比昨天卖得更多，竟然卖了六百多块钱。
第三天，第四天到初八下午三点过，乔雅就把进回来的一千七百二十块钱的货全都卖完了。没办法，乔雅只好忍痛停一天去县城进货。一千七百二十元的本钱，也变成了四千一百五十五六毛。
这一次去进货，乔雅直接进了三千块钱的货，打算再卖完就收手了。同时也在心里想着，自己要不要到镇上去租个铺子卖些杂货。
想到自己一群小姑娘过日子，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准备做点别的赚钱的生意。
同样的，跟之前一样的方式，先把进来的货让人拉到县城外，跟人说等下有人来拉。等送货的人走后，确定周围没人，才把东西收进空间，然后坐车回来。再走到离家很近的公路边，查看周围没人，再把东西放出来，回去让人来搬。
姐妹几个看着比上次还多的货，二话不说就开始往家搬。这次她们也有经验了，提前借了乔建军家的鸡公车来运这些东西。
从下午四点四十几分开始搬，搬完已经是两个半小时之后的事了。而此时，天黑得也已经看不见路了。搬最后一趟时，还是打的手电筒搬的。
堆在屋里的东西也多，堂屋和仓房都堆满了。乔竹看到进了这么多货回来，有些担心卖不出去，“大姐，是不是进得太多了？比上次多了一倍。”
乔雅听她一说，心里也有些没底，但说出的话却让其他几人有信心能卖完，“香烛纸钱这些耐放，今年卖不完明年过年可以接着卖。玩具零食这些要是卖不完，我就去镇上摆摊子继续卖，卖完为止。”
乔竹听到她这样说，悬着的心就放下了。
初十这天，依然是喊了乔小河一起帮她们运东西，乔雅卖东西。
只是令乔雅没有想到的是，过了正月初八，来烧香的人流少了很多，每个来卖东西的小商贩的生意一下子少了一半不止。
乔雅复工的第一天，她跟其他小商贩一样，生意差了很多，只卖了三百出头，跟之前六七百七八百一天比起来缩水了好一大截。
又过了两三天，来上香的人流更少了，摆摊子的小商贩也原来的十几家，减少到连乔雅在内的四家。
乔雅旁边卖东西的老头子是卖小麻花的，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也知道了乔雅是谁了，因为她们家在红旗公社都是有名的超生人家。
老头儿见乔雅因为生意不好满露愁容，就好心的小声提醒：“乔丫头，再过两天就是元宵节了，那天来上香的人会很多，你要是不怕辛苦，最好十四的晚上就来，多准备香烛纸钱这些至于几点来，就端看你自己了。”
乔雅低头想了一会儿，轻声问道：“大叔，是因为有人要来上元宵节头香的缘故吗？”
乔雅她之所以问出这话，是因为钱景盛以前每年大年初一的凌晨和元宵节的凌晨，都要带她去寺庙里上头香，说这样有头有尾这个年才算过完整了。
老头笑着点点头。
见他点头，乔雅就心里有底了。
在心里想着，自己这一次香烛纸钱进了两千的货，这些天只卖了小半。干脆趁最后一天，把家里所有的货都提前搬来，让乔竹和自己分开摆摊子。
一个在庙子门口的位置摆，一个在进山的路口摆，请乔建军和乔小河都来帮忙看摊子，不然自己和乔竹两个小姑娘晚上出来摆摊不安全。
这天收工回去，马上就去找了乔建军和乔小河两人商量十四的晚上摆摊这事。
乔建军乔小河父子俩听完她的话，觉得让她们两个小姑娘晚上出去摆摊确实太不安全了，货都进回来不卖出去就等着亏本，就很爽快的同意了这事。
十四这天下午五点多，乔雅不仅没收工，还又多摆了一个摊子。乔雅和乔建军守靠庙子门口的这个摊子，乔小河和乔竹、杨小梅三人守进山的那个摊子。
杨小梅说想来见识一番，乔小河就同意她跟来了。
说进山的摊子就感觉离得远，其实不然，两个摊子的位置相距不过二十米。两个摊子上都堆满了东西，就等着顾客上门了。
两个摊子还专门支了两根竹竿，竹竿上接了照明用的一百瓦的大灯泡，保证在漆黑的夜里把摊子照得跟白天一样清楚。
几人的晚饭是乔红送来的。为了方便他们吃，包的腊肉蒜苗包子，在锅的周围围了一圈谷草和旧棉衣，送来的时候包子还有余温。
乔雅一边吃包子一边嘱咐乔红，等下回去的时候要小心，晚上要关好门窗别乱跑。
吃过东西，乔雅就让乔红背着东西回家了。
乔建军第一次出来摆摊，心里有些虚，就跟乔雅说话缓解：“大丫，你们这次赚的钱够交小七的罚款了吗？”
“大伯，你是我亲大伯，我就不瞒你了。要是我们今晚把些香烛纸钱全卖出去就够了，还能再交一部分提留款但我只想把小七的罚款交了把户口上了，剩下的税钱我不会再交的那样太过了，不好！”
乔建军点点头，“你说得对什么时候都不缺嫉妒之人，你们确实不能一次把所有的账清完得慢慢交，只要不耽误小五她们几个读书就行。
至于提留款的事，就让大队部找你爸妈要去，跟你一个小姑娘没关系。你一个小姑娘能养活这么多孩子就够不容易的了，那有余力管那些事。”
“就是如此！如果以后日子过好了，我还是不会一直欠着的，也不能为了这点税钱影响到二丫她们以后工作的事。小七的超生罚款我本来想再拖拖再交的，但又怕以后管得越来越严，然后再涨价就想着这次元宵节过了，就把小七的罚款交了好上户口，心里也踏实一些。”
“哎你这脑袋瓜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怎么就这么好用呢！”乔建军笑着感叹道。
乔雅笑笑没接话头儿。
晚上八点过，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几家摆摊子的。
从十点开始，就有上香的人断断续续的来了。买了香烛纸钱这些，站在庙子门口排队等着上头香。
随着人流的到来，让晚上的庙子比白天还要热闹。
乔雅和乔建军配合得还算默契，一个人拿货，一个人收钱，从有人来开始就没有停过。
越是接近凌晨时分，乔雅她们越是繁忙。不仅是他们这个摊子忙，乔竹的那个摊子也忙。杨小梅从刚开始连话都说不明白，到后来都能独自卖东西了。
她人看着老实和善，有很多来上香的女人和孩子来找她买东西。
等上头香的那拨人走了，后面没赶上上头香的人也赶来了整个晚上都有陆陆续续的人来上香。
乔雅他们见一直有人来，没舍得走，一直守在摊子前，其他小商贩也是如此。
早上六点时候，大家又迎来一次人流高峰。
这一次，把乔雅带来的所有的香烛纸钱全卖完了。乔雅他们这边的卖完了就去乔竹那边搬，等两个摊子的香烛纸钱都卖完了，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乔雅见没有香烛这些卖了，就让乔建军、杨小梅、乔竹、乔小河他们四个赶紧回去休息，自己留下再卖一天的玩具和小零食。
乔竹心疼乔雅，让她也一起回去休息。乔雅舍不得这么好的赚钱机会，没同意。
“二妹，我没事，你赶紧和大伯他们回去，让三妹给我送些吃点来就行了。剩下的零食玩具，我今日能卖多少算多少。”
“大姐，那我回去换老三来帮你卖东西！我在家看她们几个小的。”
“好。”
昨晚卖的钱，乔雅也让乔建军先背回去了，自己身上只留下了一百多块的零钱。
卖小麻花的老头来了，见乔雅摊子上只有玩具和零食，笑道：“看来乔丫头昨晚的生意不错。”
乔雅笑嘻嘻的应道：“托您老的福，能给妹妹们买几斤肉吃了。”
“那就好！”
生意上门，两人停止了交谈，乔雅打起精神招揽客人。
乔红来了之后，乔雅让她先守着摊子，自己去上了个厕所，然后坐下吃她带来的早饭。匆忙吃完饭，又跟着乔红一起卖东西。
由于只剩下玩具和零食，来买东西的一大半客人都是十来岁半大的孩子来买。还有些野一点的十四五岁的男孩对着乔雅吹口哨，说要约她出去玩。
乔雅看着这些青葱少年们，笑得很是和蔼，很温柔的问他们想约自己去哪里玩？还说自己长这么大，一直跟山里的野猪玩，兔子玩，蛇玩，就是没跟男孩子出去玩过，很是荣幸能跟他们出去玩。
这些孩子一听到这话，吓得脸都白了，把手里的钱往乔雅的摊子上一扔，抓起自己要的玩具就跑了。连乔雅在后面追着喊还没找钱都不停，转眼就跑得不见人影。
旁边摊子的老板们见乔雅这样逗人玩，全都笑了起来，说她皮得很。
元宵节这天，乔雅卖到下午六点收摊。后面进回来的零食和玩具卖得只剩了七八十块钱的货，背到镇上去卖应该赶不了几个场就能卖完。
收摊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数这些天总共卖了多少钱。
当然，数钱的人只有乔雅一个人，其他几个丫头都不愿意帮忙，说怕受到刺激。
最大面额是十元的，又是以一元贰元几毛的居多，放到一起的数量真的很大很大的一堆第二批进了三千块的货，最后卖了六千七百一十六八角。再加上之前的一千多块钱，便有七千八百多块。
看到这么些钱，心里生出的那种满足感和愉悦感，让乔雅突然就理解了钱景盛为何那么喜欢做生意赚银子了。
晚上等丫头们睡了之后，乔雅照旧进空间抱着‘钱景盛’跟他说她这些天赚钱的感触。
一觉睡到天亮，乔雅躺在炕上躺着伸了个懒腰，然后起床。今日是给乔竹乔红乔鑫三个报名上学的日子，可不能去得太晚了。
吃过早饭，乔雅先是去了大松村村小学咨询，接着又去了镇上的中心小学咨询，回来问过她们三人的意见之后，最后决定送她们几个去镇上的中心小学读书。
去报名时，老师说乔鑫的年纪还差一个来月才满五周岁，上不了，让下学期再去上幼儿园。乔竹乔红直接上一年级，学费十二块五一个，两个孩子的学费一共加起来花了二十五块。
中午吃自己的，可以从家里带饭去学校热，也可以到学校旁边卖饭的地方去吃。乔雅选择的是让乔竹乔红两个在学校外面吃，一个人一顿三毛，能吃到一份荤菜二两饭，另外汤不要钱，可以随便喝。
学校不收乔鑫，乔雅也没办法，只好作罢，等下半年再来。
报完名，又去了一趟大队部，去交小七的超生罚款。妇女主任见乔雅和乔竹姐妹俩背了一大包全是毛票壹元的零钱来，说要交妹妹的罚款时还吓了一跳，问她们是哪里赚来的这些钱。
他们觉得乔雅她们赚钱的速度也太快了，年前才把前面三个的罚款交了，年后就又来交才抱回来的这一个的罚款。
乔雅笑得甚是乖巧：“婶子放心，这些钱都是我们姐妹过年时在庙子外面卖香烛纸钱赚来的。”
对面的人闻言有些诧异：“你们这么小就敢去做生意了？”
乔雅开始说她们的不容易：“婶子，我们姐妹俩也是没办法，都是被逼出来的，不然我们一个小姑娘到哪里去赚钱交这些罚款？”
对面的人在心里为她们姐妹抹了一把同情的眼泪：“婶子知道了。大丫，你爸妈下次回来，一定记得要通知我们，不能任由他们这样生下去了。”说完便开始给她们开证明。
乔雅乖巧的点点头，“好，等他们回来，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婶子，其实我也不想他们再生了要不是现在的政策好，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养活这些妹妹们”
“哎婶子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把开好的证明递给乔雅“大丫，拿着这个去给你妹妹们上户口去吧！”
“谢谢婶子！”
姐妹俩从公安局出来，又去给乔竹乔红两人一人买了一个书包，一人一个文具盒，一人一个喝水的水壶，又花了八块五，花得乔竹的心直抽抽。
“大姐，我们今天花的钱也太多了，是不是把过年赚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
“还有一些没花完，放心，剩下的钱够我们花到年底卖干果了。”
“大姐，我们都去读书了，怎么去山里捡山货？”
“我去捡就是了，顶多是捡得少一些，卖的钱少一些。现在几个妹妹的户口都上了，以后只要赚够你们一年的学费和家里的开销就行了。学费一年还不到一百块，再加上家里的开销，怎么都能赚回来。”
买完学习用具，乔雅又去给她们一人买了一身新衣服，直接买的成衣，回去洗洗就能穿。
接着又去买了肉和菜，打了酒，打算晚上请乔建军他们一家人吃饭。元宵节那天给她们帮了大忙，可不得好好的请他们吃一顿，再给他们买些东西表示感谢。
兜里有了钱，乔雅买起东西来毫不手软。一通买下来，她和乔竹背来的两个背篼都装得满满当当的。
初春的天，还带着几分冬日里的寒意。路边的麦苗长得一片生机勃勃，像人们展现它们攒了一冬的积累。
乔雅心情颇好的背着东西往回走，路上遇到认识的同村人便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
“大姐，我发现你今天的心情好像特别好？”
“就是特别好啊！你和老三要去读书了，妹妹们的户口都上了，我的压力一小，心情可不就变好了。”乔雅笑呵呵的说道。
“大姐，今年过年我们还要去卖香烛纸钱吗？”
“卖啊！能赚钱的事为何不干？我不仅要干，还有提前干，不要再像今年一样，初三才开始去卖东西。等你们放寒假后我就去开始摆摊，先在镇上卖年货，再到庙子外香烛纸钱这些。今年错过卖年货了，少赚了好多钱呢！”
乔雅现在满脑子都是赚钱的事，都快成第二个钱景盛了。
“大姐，放假后我跟你一起去摆摊！”乔竹赶紧说道，她觉得乔雅太累了，能分担一点算一点。
“好啊！”突然想到乔小江都走了好久了，又念叨了一句：“小江哥都走了十几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快了吧！大姐，你去城里进货没见到过小江哥？”
“县城那么大，怎么可能一去就刚好碰到？”
“也不知道小江哥的生意做得怎么样了。”
“应该可以。城里人多，又是过年，只要不是运气特别差，应该都能赚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