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7八零小农女
乔小江拿着笔和本子三下五除二的就给乔雅写了一张借条, 然后递给乔雅。
乔雅接过来看了看，见上面写着“今日乔小江借乔大丫二百块钱，约定来日还五百块, 还款期限最迟不超过今年十月。日期xxx。”
“等着, 我去给你拿钱！”乔雅进屋给他拿了两百六十块钱出来递给他, “小江哥，为了支持你做生意，我决定多借你五十五块，给你凑个三百整数, 多的五块是妹妹我给你的来回车费。小江哥加油！”
乔小江激动的接过钱币：“太好了！大丫你放心, 你这钱我无论如何都会还给你的。”
“嗯，我相信你！”
送走乔小江, 姐妹几个守岁到凌晨，放了一串鞭炮之后便去睡了。
大年初一，乔雅见村里好多人都去山上的庙子里去玩了, 也带着乔竹她们几个去庙子里玩。
到了庙里, 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到处都是大人孩子, 还有卖东西的小摊贩。每个小摊贩前都挤满了要买东西的人, 让小摊的老板在冬日里忙得汗水直流。
乔竹：“大姐, 这人也太多了, 我们还是牵着手走, 别挤散了。”
乔雅看着不远处那个不停收钱的中年妇女小声的嘀咕：“二妹, 这么多人，这么多要买东西的人，我也想去进些货回来卖！”
“啊？”乔竹没想到她会说这个，惊讶的问：“大姐你想卖什么？”
“没想好, 我先看看那些东西卖得最好，我就去进那些东西回来卖。”自己有空间，可以一次多进些货，“小江哥是对的，你看那个卖玩具的摊子生意多好，还有卖小零食的摊子生意也好。”
乔竹看着生意火爆的小摊子，也有些意动：“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进货？”
“我明天就去！”乔雅干脆的说道。
“大姐，明天是初二，不是要去外婆家拜年？”
乔雅：“你带着三妹她们去就行了，我一早就坐车去县城进货，后天就来这里摆摊。我的心也不大，只要赚的钱能还完家里的欠款就行了。”
这还不心大啊？都大得没边了好不好？
乔竹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说道：“那我跟你一起来卖东西！”
“好！二妹，你带着三妹她们几个去庙里拜拜，我留在这里仔细看看他们是怎么卖东西的，还有看看哪些东西卖得最好。”
“好吧！”说完和乔红一起，牵着小四小五小六去庙里烧香。
乔雅背着七丫，在每一个小摊子前停留几分钟，在这些小摊前观察看他们是怎么卖东西，和都进了些什么货，那些货卖得最快。
等乔竹她们烧完香出来，又带着她们回去。
年初二，乔雅一大早就坐车去了县城，下车之后直奔批发市场，把身上除了留的十块钱车费之外的所有钱都买成了香烛、纸钱、袋装的小零食、拨浪鼓手木仓之类的小玩具。
钱翠莲不在家，乔雅也不在家，乔竹吃过早饭就带着下面这一串儿妹妹去了钱翠莲的娘家，给她娘家人拜年。
钱家跟乔家同村，但不同队，乔家在一队，钱家是五队，走路过去要走一个多小时。
姐妹六人刚走到钱家大门口，钱翠莲的大嫂看到乔竹背上背了一个几个月大的奶娃子，有些迟疑的问：“二丫，这是你妈送回来的？什么时候送回来的？你怎么没过来跟我们说一声？还有大丫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乔竹笑着应道：“大舅妈，七丫是爸妈去年腊月初十送回来的。大姐今年有事来不了，就让我带着妹妹们来给外公外婆舅舅舅妈们拜年，顺便把小七带过来给你们看看。”
“夭寿哦！”钱大嫂一拍大腿，朝着屋里大声喊道：“娘，娘，三妹又送了一个闺女回来了。”
她的这一声喊，把乔竹背上的七丫都惊哭了。
乔竹不好责怪钱大嫂把七丫吓哭了，只好赶紧把孩子放下来抱在怀里哄。七丫一向乖巧，见有人轻声哄她，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屋里的钱家众人听到这一嗓子，不到两分钟就涌出来十几个大大小小的人，全都围着乔竹怀里的小七看。
钱大嫂：“二丫，这个小七看着这么小，几个月了？”
乔竹：“再过几天就六个月了。”
钱大嫂：“这是六个月的孩子？怎么看着跟三月的孩子差不多大？这也太小了，怕是不好养活”
后面出来的钱翠莲的娘刘芸娘听到这话，朝着一边‘呸呸呸’的呸了几声，不悦的看着钱大嫂说：“大过年的净说胡话。大丫是个有福之人，会有她养不活的孩子？下面这几个，哪一个刚送回来时不是又瘦又小的，不都被大丫好好的养大了？”
钱二嫂看到妯娌大过年的被骂，赶紧解围：“娘，大嫂，我们还是先让孩子们进屋再说吧！外面这么冷，别把孩子们冻着了。”
“对对对！”钱大嫂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看我这记性！”又对乔竹说：“二丫，是大舅妈说错话了，不好意思哈，你们快进屋说话！”
乔竹带着妹妹们随着他们进了堂屋，坐到堂屋一角的火坑边烤火。
刘芸娘接过乔竹怀里的孩子自己抱着，轻轻掂了掂，“是有点轻。二丫，你们下午回去时带两罐麦乳精回去，喂给这丫头吃，很快就会长胖的。”
乔竹没说她们给孩子吃的更有营养的奶粉，乖巧的应着：“好！”
钱大嫂插了一句：“二丫，我看你们姐妹今年穿的衣服不像是捡的别人穿剩的，你们买新衣服了？”
“嗯，大姐说我们都大了，得有件新衣服赶集走亲戚的时候穿。”
“你爸妈这次给你们留了多少钱？”钱大嫂又问了一句。都有钱买新衣服了，应该留了不少吧？
乔竹也没隐瞒，“跟以前一样，留了八十。”
钱大嫂惊呼：“就给你们留了八十块，你们就敢大手大脚的买新衣服穿了？也太不会过日子了。丫头片子有得穿就不错了，还管它是不是新旧。”
刘芸娘也觉得她们姐妹不会过日子，皱着眉没有阻止大儿媳的话。
丫头片子就不能穿新衣服？这是什么强盗逻辑？难怪大姐临走前要叮嘱她们几个，别把家里卖果子赚钱了的事给他们说。
乔竹心里气得不行，想带着妹妹们回家去算了，乔红在一旁悄悄的拉了拉她的衣角。
有了乔红的提醒，乔竹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不软不硬的顶了一句：“我见英子姐也穿了新衣服啊？为啥子她也是丫头片子就能穿新衣服，我们这些丫头片子就不能穿了？”
钱大嫂见自己被顶撞了，脸一垮：“你们几个丫头片子能跟我的英子比？英子她爸是吃公粮的，你爸呢？是干什么的？不过是个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的窝囊废！你们拿什么跟我的英子比？”
乔竹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气呼呼的瞪了钱大嫂一眼，又看了一眼屋里的钱家的其他人，见他们没有一个为她们姐妹说一句话，转头对妹妹说道：“三妹四妹五妹六妹，我们回家！我们就是出去讨饭，也再也不上你们钱家的门。”
钱翠莲的父亲这才出声说了一句：“老大媳妇少说两句。”
又看着乔竹说：“二丫，你的气性也别这么大，你大舅妈说得也没错，你们家生了一群丫头片子，确实应该节约一些，别大手大脚的乱花钱。回去给你大姐说一声，让她把钱送过来交给我来替你们保管着，省得你们拿着钱乱用不知道节约。”
乔竹再也忍不住，冷声讥讽：“我看外公也真是老了，大过年的就开始说胡话。我们姓乔不姓钱，要管钱管你们姓钱的钱就行了，至于我们姓乔的事，手就别伸那么长了。”说完再次扫了一眼屋里的众人，“我们走，这样的外家不来也罢！”
刘芸娘见她们真要走，干紧站起来说道：“二丫，你这丫头也不知道像谁，怎么气性这么大？当长辈的说你几句不也是为了你们好，干啥子动不动就要跑？你乖一些，别再这样大的气性了，不然以后谁敢娶啊？”
乔竹深吸一口气，“没人娶就没人娶，总比嫁出去受罪强！”说完就摔先走了。朝外走了几步又倒了回来，把带来的年礼也提走了。她觉得这些东西就是喂狗，也比送给这些人强。
其他几个孩子见她走了，也跟着往外走。
任刘芸娘和钱二嫂追出来在院子里如何劝，就是要走。她们见劝不住，就任由她们走了。
刘芸娘从荷包里摸了三块钱给乔竹，“二丫，这钱你拿着给四丫她们买斤肉补补。”
乔竹扫了一眼这钱，说：“不用了外婆！”说完又继续朝外走。
边走边在心里再次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读书，考大学，然后赚很多很多钱，再也不要让人看不起了。
乔雅从县城回来，听说了她们在钱家发生的事，安慰她们说：“无妨无妨！她们不喜我们，我们不再上他们家的门就是了，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把自己气着了，不划算不划算！明摆着这事儿是亏本生意，我们可不能做！”
“噗呲！”乔竹被她逗笑了，问：“大姐，你就不生气？”
乔雅朝她们莞尔一笑：“我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干啥要跟他们一群有眼不识泰山的人计较？多不划算？二妹，他们瞧不起我们，归根结底不就是我们家穷不说，人还没本事？只要你们都考上大学了，赚了大钱了，谁还会说生了一群没用的丫头片子？”
乔竹沉默了片刻，说：“大姐，你是对的！我确实不该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生气！”
“这就对了嘛！女孩子要多笑笑才漂亮，运气才会变得更好！”
乔竹扫了一眼乔雅背回来的背篼：“大姐，你今天都进了些什么货？”
乔雅这才想起堆在公路边的东西：“哎呀！你们快跟我去公路边搬东西”
乔家姐妹几个：“”
走到公路边，看到堆在公路上那小山似的的东西，都惊得张大了嘴，愣了好半响才小声说道：“大姐，这么多东西，我们卖得完吗？”
“一定能！”
乔雅的话像是给她们打了一针强效镇定剂，让她们的心变得踏实了起来。
“小五小六在这里守着这些东西，小四回去看着睡着了的小七，我和老二老三把东西搬回家。”
“听大姐的！”
乔雅让乔红和乔竹搬轻便一些的小零食和小玩具，自己搬重一些的香烛纸钱。这些东西全是她用空间运回来的，走到这里趁没人的时候，就把东西全拿了出来堆在这里，然后再背着一背篼东西回家。
这一次，她一共进了一千七百二十块钱的货。因为量大，每一样的进货价格是她打听到的零卖价格的两到三倍。她也不打算卖低价扰乱市场，跟他们卖一样的价格就行了。
也就是说，如果把这批货全卖出去，有两到三倍的收益。
姐妹几个把东西搬回家，把仓房里堆得满满的。
乔雅拆了一些小零食和小玩具出来让家里的几个小的吃和玩，把几个小的高兴坏了。又把东西一一拿出来，告诉乔竹这些东西明天要卖多少钱，让她提前记好。
接着又把香烛纸钱用买来的红毛线扎成一捆一捆的，一捆里有一把香、两支蜡烛、一扎纸钱，这几样加在一起刚好卖一块钱。
这样扎起来让买的人方便拿，也让卖的人方便卖。
姐妹几个正在屋里忙得热火朝天的，听到乔小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乔雅赶紧出了卧房去把堂屋门打开了一条小缝儿出去问道：“小河哥，你有事？”
“大丫，你这两天见过小江没有？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乔雅讶异的问道：“小江哥不在家？”
“对啊！说起来从初一早上出门我们就没见过他了。刚开始以为他去哪里玩了就没在意，今天到这会儿都没见人才擦觉不对。大丫，你这两天见过他没有？”
难道乔小江没跟家里人说做生意的事？
乔雅想了一下，小声说道：“小河哥你别着急，小江哥有可能去了县城。三十晚上，他找我借了两百块钱，说是要去县城批发些小东西回来卖，他应该是去干这事去了。”
“啥子？他找你借了两百块钱？你借给他了？”
乔雅点头：“我借了啊！他还给我打了借条，说要是做生意亏了还不上这钱，就是去抓黄鳝知了猴卖也会把这钱还给我的。我听他都这样说了，又是一家子骨肉亲人，就借给他了。”
“这个老四！就等回来挨揍吧！”乔小河说完就离开了乔雅家。
乔雅关门进去，乔竹说：“大姐，我们借钱给小江哥是不是惹祸了？”
“没事，小江哥都快二十一了，是大人了，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乔小河走了没多久，乔建军又来了，问乔雅真借了两百块给乔小江。
乔雅点头，然后拿出乔小江写的借条给乔建军看，见他脸色不好就劝了一句：“大伯，儿大不由娘，你该给小江哥娶个媳妇了有了媳妇管着他，就什么都好了。”
这一招她可是亲身体验过，相当的好使！
这话说得乔建军一愣，然后笑道：“大丫的脑子果然好使！大伯知道了。”
心道：难怪这丫头把下面几个小的管得服服帖帖的，脑子果然好用，那个臭小子确实该给他娶个媳妇回来管着他了。
乔雅见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强压下想跟他交流一番育儿心得的心思，又幽幽的说了一句：“大伯，得给他娶个他喜欢的媳妇才管得住。”
乔建军闻言笑道：“大伯知道了！你这丫头不错，不管将来谁家娶了你，都是谁家的福气。”
“呵呵呵”乔雅傻笑。
“你们睡吧！我先回去了。”
“好！”
第二天天还没亮，乔雅就跟乔竹一起背着东西往庙子里走。
到了庙子时才六点半的样子，就看到已经有好多来上香的人与卖东西的小商贩。
姐俩先进庙子里去上了柱香，请庙里的财神菩萨保佑她们今天开张大吉。然后找了个人流相对多的地方，把从家里带来的用来晒东西的竹篱笆放在地上，再在竹篱笆上铺上一块土黄色的花格子布，接着把背来的东西一样摆了一些出来。
她们的小摊子还没摆好，就有人过来问香烛纸钱怎么卖。
乔雅看生意上门了，赶紧笑着招呼道：“这样一扎卖一块钱，里面有一把香十根，蜡烛一对，纸钱一扎。也可以单独买，一把香五毛，一对蜡烛三毛，一扎纸钱两毛，你要多少？”
那人见她们家扎成一捆一捆香烛纸钱比散的更方便拿，就说：“那就给我拿三捆扎好的。”
“好！”乔雅应了一声麻溜的拿了三捆扎好的香烛纸钱递个那人，然后接过那人递过来的三块钱。
等人走了，乔竹激动的对乔雅小声说道：“大姐，我们开张了！”
“嗯！我们快点把东西摆好！”
“好！”
乔雅想着从家到这里来回一趟要一个半小时左右，一个半小时之后她们带来的也应该卖得差不多了，又对乔竹说道：“二妹，你现在就回去再多背一些扎好的香烛来卖，顺便让三妹多扎一些这样一捆一捆的香烛出来。”
“这会儿就回去背啊？万一卖不完咋办？”
“你回去背吧！卖不完我们再背回去便是，万一生意太好不够卖怎么办？不是更着急上火？”
乔竹在心里一想也对，便说：“好吧！我马上就回去。”
乔雅点点头，低声嘱咐：“路上小心一点，别赶得太急了！”
“我知道了，大姐。”
乔竹刚走，乔雅就忙了起来，不断有人来买香烛纸钱。有孩子同来的，家长除了买香烛纸钱之外，也会多买几包孩子爱吃的小零食，或者是买几样孩子喜欢的小玩具。
她的小摊子前一直不停的有人来买东西，等乔竹把东西背来时，乔雅已经把早上背来的东西卖得只剩一点点了。
乔竹见自家小摊子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样东西了，赶紧又说：“大姐，我再回去背！”
乔雅点点头，小声应着：“好，你回去看看小河哥在不在家，要是在家就把小河哥也叫上，让他跟你一起背东西。要是没在家，就去找大嫂。”
“大姐，我记下了！”
乔竹走后，人流量增多，生意更加好了。
回去背东西的乔竹，想到自家的生意那么好，担心回去慢了接不上乔雅卖，就一路跑着回家。然后跑到乔建军家，见到正在院子里扫地的杨小梅就问：“大嫂，我大哥呢！”
“在屋里呢！”
“大嫂，你快去叫大哥出来，让他到我家来一趟，就说我有急事找他！”说完不等杨小梅回答就跑了。
“这孩子，怎么跟有鬼在追似的。”杨小梅低声说了一句，放下手里的扫把进去叫人。
乔小河一听大丫她们找他有事，也没耽搁，当即就往她家走。等乔小河走到乔雅家，就被乔竹告知：“小河哥你快背上这些东西跟我走。”
乔小河人有点懵，傻愣愣的问了一句：“去哪里？”
“去庙子里！小河哥快跟我走，路上我再跟你慢慢解释。”
乔小河没再多问，背上乔竹指给他的背篼就走。
因为东西上面盖着一层布，乔小河也不知道自己背的背篼里和乔竹背的背篼里装的什么东西，也没看到乔雅，就问：“二丫，大丫呢？”
“大姐在庙子外面外东西！”
“啥子？你们在卖什么东西？”
乔竹边走边解释：“我大姐昨天去了一趟县城，进了不少香烛纸钱、小玩具、小零食之类的东西回来，这会儿正在庙子外面摆摊卖这些东西。”
“啥子？大丫也去县城进货了？”
“嗯，我们现在背的这些就是。小河哥我们快走，我担心接不上大姐卖。”
这会儿正是人流最多的时候，也是生意最好的时候，乔竹背来的东西早就卖完。乔雅想回去背东西来卖，又担心自己走了摊位被人占了，只好守着空空的摊位干着急。
哎！今天准备得不够充分，才在生意最好的时候没货可卖。
乔竹跟乔小河来的时候，乔雅都快急得上火了，“二妹，小河哥，你们可算来了。”赶紧过去把背篼接下来，又把东西往外面摆。
这时，又有人来买东西，乔雅就让乔竹帮着摆东西，自己赶紧招呼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