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5八零小农女
到了他们家, 他们已经把计划盘炕的房间腾了出来，就等着她来指导下一步了。
乔雅让小五小六在院子里玩，自己进去跟他们说要怎么做。听说要用铁锤敲把地面敲得更紧实, 当即把家里的铁锤拿出来敲, 还去邻居家里也借了一把来。
这一借, 同院子的邻居都来他们家看热闹，然后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想上手。
五六个人一起敲，不到一个小时就敲了出来。敲完地面，就开始和水泥沙子, 然后砌砖。
他们都建过房子, 干过泥瓦工，乔雅压根不用上手, 直接在一旁动嘴跟他们说就行了。看着几人做完一步，就又说下一步如何做到天黑时，一张炕砌好了。
乔雅看着砌好的炕, 跟这家的主人说：“叔, 下面就是烧把火试试看可有哪里漏烟，把漏烟地方再补补。等砖缝了的水泥浆干透了, 就能搬上去住了。”
“谢谢大丫！大丫, 晚上就留在叔家吃夜饭, 等吃了夜饭叔再把你们姐俩送回去。”
“不用了叔, 我二妹她们应该已经煮好饭了, 我就先回去了。”
“大丫你等等。”说完转身进屋里提了两罐麦乳精出来递给乔雅, “大丫，这个你拿着”
乔雅见这人还有些不好意思，大方的接过麦乳精：“谢谢叔了！”说完就背着小六，牵着小五往家走。
乔雅走后, 身后的人就开始议论开了。
“大丫这丫头真聪明，被乔建国夫妻耽误了，要是送去读书，准能考上大学成为城里人。”
另一个人附和：“是啊！这丫头在电视上看过一遍，就知道这炕如何做了，真是我见过的孩子里最聪明的一个了。”
“人也能干，一个小姑娘，养活了那么多个孩子。就是我们这些大男人养那么多孩子都吃力得紧，更何况她一个小姑娘。乔建国夫妻走时她才八岁，就要养两个妹妹这乔建国真不干人事，让大闺女养了两个不算，又偷偷摸摸的送回来三个。”
“算算时间，乔建国今年应该又要回来了吧？不知道这次生出儿子来没？要是没生出来，又扔给这大丫养，大丫这一辈子就尽给他们夫妻养孩子了。”
“大丫翻过年就十四了吧？再过几年能嫁人了。”
“啧啧啧就他们家那个情况，谁敢娶他们家的闺女哟？娶了不就得跟着养下面的一串儿？”
其他人一脸认同，心有萋萋的叹了一口气：“哎”
这有一就有二，接下来的十几天，每天都有人来找乔雅去他们家里指导他们盘炕，直到腊月里才慢慢的没有人找她。
这时候的人大多数还是比较淳朴，脸皮又薄，不好意思让乔雅白指导，每家完事之后都会给她一些吃食。像什么麦乳精、白糖、挂面、红糖、南瓜、罐头什么的，一家给一点儿，凑到一起的数量就非常可观了。
最后数了数，竟有七瓶麦乳精、三瓶水果罐头、五包红糖、六包白糖
这些东西留着不吃会坏，乔雅便带着几个孩子欢欢喜喜的先把水果罐头打开吃了。一个口味的罐头一人分点儿，吃完一罐又开下一罐，直到把三罐都吃完才作罢。
乔鑫吃完碗里的罐头，又舔了舔嘴唇，回味的说道：“大姐，这水果罐头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水果罐头。”
乔竹点了点乔鑫的头顶，笑道：“你没吃过水果罐头？我和大姐、三姐长这么大也没吃过啊！我们今日都是第一次吃。”说完又看着乔雅说：“大姐，麦乳精留两瓶过年时给外公外婆拿去，剩下的五瓶留给小四小五小六吃。还有红糖和白糖，也给他们带两包去。”
乔雅一样尝了一口，就没吃了，听到乔竹的话就说：“这些东西都不知道他们放了多久了，趁能吃的时候就吃了，过年再买新的给外婆他们送去。中午就吃面条，拔些蒜苗回来炒鸡蛋绍子。”
这些东西都不知道送了几道手了，再留不得过期了？
想到这里，乔雅赶紧把每样都打开检查了一遍，见都能吃轻吁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都还能吃。你们别省着，都给我使劲儿吃。对了，给大伯娘家拿两包红糖和一瓶麦乳精去，大伯娘一包大嫂一包，大嫂的那一包红糖悄悄的单独给她，别让大伯娘知道了。”
那个心善的大嫂子每次碰到她去洗衣服都会帮着她洗。乔建军他们家是李桂香当家，杨小梅在家吃点啥都要看李桂香脸色，单独给她才能吃到嘴里，不然别想喝到一口红糖水。
乔雅想了想又说：“二妹，两包红糖都给大嫂吧，大伯娘那里换成白糖。你悄悄的送去，别让大伯娘知道了。算了，干脆把麦乳精也给大嫂拿一瓶去。”
看到小丫头们投来疑惑的目光，解释了一句：“我每次去堰塘洗衣服碰到大嫂，她都会帮我洗。她人不错，我就愿意对她好。”
乔红闻言说：“大嫂也帮我捡过柴，还给我野地瓜吃呢！我也喜欢大嫂。”
乔竹有些心疼这些东西，但乔雅都发话了，她再心疼也会照办。用篮子装了一包白糖两瓶麦乳精、两包红糖去了乔建军家。
去得也凑巧，李桂香出去窜门子还没有回来，只有杨小梅一个在家。她把东西都给了她，并说了其中两包红糖和一瓶麦乳精是单独给她的，让她收好，别让大伯娘知道了。
见杨小梅疑惑，就解释说：“我大姐说你经常帮她洗衣服，说很喜欢你，就让我给你送来了。大伯娘的性子我知道，给你就好好收着，趁她出去了就自己冲来吃喝，别辜负我大姐的一番心意。”
杨小梅听到这些话，瞬间红了眼眶：“替我谢谢大丫！”
在她心里其实挺羡慕乔雅的，虽说要照顾妹妹们辛苦，但能自己当家做主。不像她，在娘家有父母管着不能自己做自己的主，活也没少干，洗衣做饭下地带弟弟妹妹，家里家外的活样样都要干。
嫁人后由婆婆当家，这婆婆人前人后两副面孔，让她活没少干，还在她丈夫和公公面前说她好吃懒做，让她有苦说不出。
丈夫又是个闷性子，也不会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她，她有时跟他抱怨两句还嫌她烦。
乔竹可不知道这一会儿功夫对面的杨小梅心里想了这么多，就说：“大嫂，我先回去了，有空来我家耍！”
“我送送你！”
“不用，就这几步路，送啥送？”挥挥手提着篮子就走了。
杨小梅见她走了，赶紧进去把一瓶麦乳精和两包红糖收进自己房里，还用衣服盖住，打算过年时偷偷拿回娘家。
乔建军父子三人从县城打零工回来，听李桂香说乔雅她们拉了砖头回来盘北方人用的炕，没想到竟被她们做出来了。做出来了不说，还挺好使的，让他也拉些砖回来在家盘一张炕出来，说得乔建军一愣一愣。
“炕？什么炕？”
“就是电视里看到的那种北方人睡觉用的炕，我听说晚上睡在上面可暖和了，村里好多人家里都盘了炕。他们都是请的大丫去指导，完了还给大丫送了礼。
大丫也算懂事，收了礼还给我送来了一份，我这会儿给你冲的这麦乳精就是大丫送来的。
还有，我们家从山里捡回来的那些干货，也全都卖出去了，是大丫从县城里喊的老板来家里收的。”
“什么？县城里喊来的老板？大丫一个人去县城了？”乔建军忍不住惊呼。
“是啊！不然怎么喊得来县城里的老板。还有呢！四丫五丫六丫她们的也罚款交了，户口也上了，大丫还打算送二丫三丫四丫去读书。说什么她们家穷，读书是唯一的出路。”
乔建军听完愣了许久后说道：“这丫头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这么大的事自己一个小丫头就做主了？那你知道她们家卖了多少钱？”
李桂香摇头：“具体数目不清楚，但大丫自己说交了三个丫头的罚款后还能余三百来块，但我估摸着不止这么多钱。”
“有这么多？”
“嗯，大丫姐妹除了摘野果子回来晒干，还摘了些野葡萄、野梨子、拐枣回来酿酒卖，说是从电视上学的。当家的，我们家的那些干货，今年也卖得不错，卖了一千两百多呢！”
“我们家咋个卖了这么多钱？今年摘的枣子不是比往年少了一半多？”
“红枣的价钱比往年卖得高，给了一块二一斤，往年才卖九毛。你们走后，我和老大媳妇又跟着大丫二丫到山里捡了许多板栗回来。那一片栗子树不少，我们家和大丫家都捡得不少。再加上我们柴山里摘的核桃，就卖了这么多。大丫姐妹几个的脑子就是转得快，在她们房子周围栽了一圈的枣子树。”
“那丫头从小就机灵，心里也有成算，不然也不可能把下面的几个妹妹全养得好好的。既然这炕这么好用，明天我就去拉砖回来，让大丫指导我们盘炕。”
“好！”
乔建军第二天一早就到乔雅家来看她们盘的炕，看到她们家屋里的地面全铺上了一层水泥，又问：“大丫，这水泥地也是你们自己铺的？”
“是啊！我盘完炕见还剩了一些水泥沙子没用完，就铺到了地上。铺完之后感觉还挺好用的，就干脆把所有房间都铺上了。大伯，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下午。大丫，我听你大伯娘说，你已经把四丫她们的户口上了？”
“是啊！卖野果子得了些钱，我就把她们的罚款交了，户口上了。”
乔建军一脸欣慰的点头夸赞：“做得很好！有了钱，就是得把这些钱用到刀口上。”
“呵呵”
“大丫，我今天也是来请你到大伯家教大伯盘炕。”
“好啊！大伯打算什么时候盘炕？盘的时候过来叫我一声就成。”
“我已经让你小河哥和小江哥去镇上买砖头了，下午应该就能动工。”
“那我吃完午饭就来大伯家。”
“好。”
送走乔建军，乔雅突然想起之前请人做的新衣服这会儿应该做好了，便去蔡裁缝家把做好的新衣服拿回来试了试，感觉都做得有些肥大。
乔鑫高兴的说：“大姐，这新衣服穿着就是比旧的暖和，我穿上后，手都不冷了，不信你摸摸。”说完就把自己的小手伸过来让乔雅摸。
乔雅伸手摸了一下，是不太冷了，就道：“那你们都把穿新衣服穿上，别冻感冒了。”
乔红把手揣到衣服荷包里暖着：“大姐，这新衣服不留到过年再穿吗？”
“先穿吧！过年再说过年的话，再说了，往年过年没新衣服穿不也过年了？”
“好嘞大姐。”
就这样，姐妹几个试完之后也没拿去让人改，全都把新衣服穿上身了，乔雅也不例外。
新衣服、新炕、新棉被都有了，又接着开始囤吃的，什么腊肉香肠豆腐干全都做了。但也没有像在大月朝那样直接一头猪一头猪的买回去做腊肉香肠，而是只买了三十斤肉回来。
做了十斤肉的香肠，剩下的二十斤肉全做成了腊肉。
家里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过年了，一对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人回来了。
乔建国背着一个破了几个小洞的大蛇皮口袋，裹着同样破了几个窟窿的破棉大衣，身边还有一个裹着同样的破棉大衣的妇女。两人如同逃荒的难民一般踏入了大松村地界。
这是他们离开大松村的第五个年头。也是他们第四次回来。
每次夫妻俩偷偷回来，都会给大闺女留下一个几个月大小的女娃和八十块钱，然后第二天晚上趁夜色再离开。
两人在外飘荡了五年，生了三个闺女，加上怀里的这个，便是四个了。夫妻俩在外躲了这些么年，还是没能生下一个心心念念的儿子。
在他们的脑子里，不生出儿子绝不回来，反正生出来的女儿有大闺女养，断了奶直接送回来便是。这一次也是一样，同样是打着把怀里的这个女儿送回来给大闺女养的主意。
他们觉得，大闺女既然能把前面几个闺女养大，就能把怀里的这个也一并养大。至于具体是怎么养的，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他们只管生就是了。
夫妻俩站在自己家院门口，看到焕然一新的院子，还以为自己走错了。但看到门口不远处的那棵皂角树，又提醒他们夫妻没走错。
忐忑的跨过篱笆院，走到大闺女平时住的窗户下，轻轻的敲了敲窗户，小声的喊道：“大丫，是我们，是爸妈回来了。”
乔雅乍一听到这声音还没反应过来，倒是对面房间的三丫应了一声：“哎，就来。”接着快速的下炕出去把堂屋的门的打开让外面的人进来。
等两人进来之后，赶紧朝着风尘仆仆的两人喊道：“爸爸，妈妈，你们回来了？饿不，我去给你们下一碗面？”
乔雅这才反应过来是他们夫妻俩回来了，坐起来摸黑穿了衣服，点了煤油灯拿出去放在堂屋的桌子上。
“三妹，你去煮两碗面来，每碗面再卧两个荷包蛋。”
“好嘞！大姐。”乔红欢快的应了一声，然后出了堂屋去灶屋煮面。
乔雅朝他们夫妻俩点点头，刚坐下，手里就被钱翠莲塞了一个小孩儿过来。
看到乔雅一脸诧异的看着，讪讪的冲她笑笑：“大丫，这是七丫，跟你同一天出生，七月初七生的，五个多月了，已经戒奶了，喂些糊糊蛋羹就行”
说完不等乔雅反应，就跟乔建国一起到乔雅她们睡觉的房间去看睡得正香的两个小的，看完这个房间的小姑娘，又到另外一个房间里去看。还小声的数了数，见一个不少，夫妻同时心里轻轻的吁出一口气，扯了扯嘴角，憨笑了起来。
乔竹也已经起来了，正在穿衣服，看到他们夫妻进来，小声的喊了一声：“爸爸，妈妈，你们回来了？”
乔建国点点头：“嗯，回来了！”
乔竹快速的穿好衣服，接着进灶屋去帮忙，一个烧火，一个下面条，很快就煮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出来，“爸爸妈妈，先过来吃点东西暖和暖和！”
“好嘞！”
夫妻俩好久没吃过这样的热食了，呼啦啦的一小会儿，便把一大碗面吃了下去。
乔红见他们吃饱喝足了，这才轻声问道：“爸爸妈妈，这次生的是弟弟吗？”
“不是！”夫妻俩摇头，然后叹息一声。
“那你们还要走吗？”乔竹小心翼翼的问道。
乔建国点头：“我们在家歇一天，明晚就走，你们别声张，让别人知道我们回来了。”
乔竹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乔雅一直没说话，就那样抱着怀里的小小孩子，时不时的扫一眼眼前这对饱经风霜的夫妻俩和另外两个小姑娘。
乔红也没在说话，安安静静的坐在乔雅身边，愣愣的看着她怀里的孩子。
夫妻俩看着乔雅抱着孩子不说话，乔建国莫名有些心虚的说道：“大丫，爸妈在外面实在没办法照顾七丫，只能给你送回来。我们知道你能干，把前面几个妹妹都好好的养大了，爸妈相信你也会把七丫好好养大的。”
听到这话，乔雅终于忍不住了，怕惊着怀里的小丫头，便小声质问：“你们要是一直生不出儿子，就打算一直这样生下去吗？
这七仙女都凑齐了，要是你们能生得出儿子来，早生出来了。生这么多都生不出来，说明你们这辈子就没有儿子缘你们实在想要个儿子，抱养个儿子不就行了？”
怀里的这小丫头，抱着轻飘飘的，估计连带着包被衣服都没有十二斤。五个月的孩子连十二斤都没有，这得瘦成什么样子？
这对夫妻也真是人才啊！
夫妻俩闻言僵硬了一会儿，乔建国缓缓说道：“抱养的能跟自己生的一样？如果没有亲生儿子，我们将来死了都没有能戴孝摔盆的人，死后如何有脸去见你们的爷爷奶奶和乔家的列祖列宗？”
听到这话，乔雅突然想到李月牙经常念叨的那句：你永远不要试图去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这对夫妻就是装睡的人，自己又何必多费唇舌？
冷冷的应了一句：“你们要生我管不着，但你们生的孩子也别送回来了，我养不了你们也稍微心疼心疼我们，别再只管生不管养了你们扪心自问，让你们夫妻俩自己来养，能养得活这么多孩子吗？”
钱翠莲呜呜的哭着说道：“大丫，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啊！我们在外面过得也苦啊！出去这么多年，连个正经睡觉的地方都没有，经常几天都吃不到一口热乎饭，喝不到一口热水，孩子跟着我们在外面多遭罪？留在家，好待还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啊！大丫，妈求你了，你就把七丫一起养着吧”
乔建国也红着眼眶说：“大丫，爸也求你，求你把七丫留下”
乔雅看了半响这对哭得鼻涕眼泪流的夫妻俩，深吸了一口气，“这是最后一次，没有下一次。”
夫妻俩破涕为笑，一个劲儿的点头：“好好好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乔雅对一旁的乔竹乔红吩咐：“二妹你把你睡的房间让给他们住，你们三个就先搬到我这边来挤挤，我先去睡了。”说完把怀里的孩子往钱翠莲怀里一塞，看都不想多看他们夫妻一眼，转身就走。
原身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对不靠谱的父母？
乔雅郁闷得想撂挑子一走了之，回屋听到乔鑫说的话又心软了。
她说：“大姐，我以后一定给你赚好多好多钱给你，让你在家躺着就有花不完的钱！”
乔雅轻笑了一声，伸手摸摸小丫头软软的头发：“行，大姐就等着金子堆着一堆的小鑫鑫赚钱给我花了。”
“嗯！”
小小的孩子把手攥得紧紧的，下定决心要赚大钱给自己大姐。
“四妹，快上炕睡吧！”
“好嘞大姐！”
等几个小丫头再次睡着，乔雅进了空间，抱着钱景盛的木雕像絮絮叨叨的说乔家夫妻的事。
这个木雕是乔雅最近才雕出来的，把钱景盛的神态、五官雕刻得惟妙惟肖，让一旁灵魂状态的钱景盛都惊艳了许久，没想到她还有这份手艺。
这会儿看到乔雅抱着木雕说话，赶紧附了上去，立即就有一种乔雅抱着他的既视感。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15 09:44:36~2021-09-19 09:59: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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