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农妇
既然计划要再种四亩大蒜, 乔雅第二日目送着那些服徭役的人离开后，就牵着骡子开始犁地。
四亩地犁完又开始整理垄沟，垄沟理出来之后见刘掌柜还没把大蒜送来, 就去县衙买了五亩荒地回来, 开始清理买来的荒地里的杂树、荆刺、杂草。
这次买的这五亩荒地, 就在乔来财家的地旁边。大的杂树没有，只有一些大母指粗的构树和中指粗的黄金树，还有少量的荆刺。杂草也比较少和短，像是被人才割过不久。所以, 这五亩地也就用了一天多就清理出来了。
而乔雅要的双头犁, 钱和泰用了五天就做了出来。按上铁犁头，扛到地里套上试了试, 感觉还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沉，成年男子应该都能提得起来, 就是有点吃力。
乔安俊和乔安杰还有乔氏的其他孩子, 知道钱和泰做了双头犁出来，都好奇的跑到乔雅家看稀奇。看了之后觉得看不过瘾, 又扛到地里套上骡子上手试了试是, 觉得比单犁重, 但犁地的速度确实快了。
试完用骡子拉犁又用人拉着犁试了试, 一个人根本拉不动, 得两个人在前面拉才行。总体来说, 不管是用骡子拉，还是牛拉，亦或者是人拉，这双头犁确实比单犁犁地速度快。
这双头犁的事在村里传开了之后, 家里养了骡子或者是壮劳力多的人家，都来找钱和泰订做这双头犁，让钱和泰小赚了一笔，私库充盈了几分。
自从有人找钱和泰做家具有了收入，乔雅只要了他收益的一半，剩下的一半让他自己收着。还跟钱和云说：只要她能赚到钱，可以自己全收着，一文都不用交。
钱和泰会做木工活赚银子；而钱和云呢！跟着先生学着绣了一些手帕，攒个十来条就让乔雅送到县城交到绣铺，赚个二三十文的样子。乔雅也有自己的私房钱，就是那些偷偷卖的野兔子、野鸡、野鸭、鱼、农具图纸什么的赚的银子，被她单独收在空间里。
总之，母子三人，人人都有私房银子。
乔雅把五亩荒地开出来，又去清理了三天的小山头，刘掌柜才把乔雅要的大蒜种和生姜种送了来，拉了整整四车，长长的一队很是壮观。
刘掌柜一下车就对乔雅道歉：“钱夫人，实在对不起，路上遇到下雨，耽误了些时间，这才送晚了两天。为了表示我的歉意，给钱夫人多送了五十斤大蒜种和二十斤生姜种。”
乔雅闻言笑眯眯的说道：“没事没事，刘掌柜太客气了。”
刘掌柜让人当着乔雅的面，把所有的大蒜种和生姜种都秤了一边，又让乔雅打开麻袋验货。乔雅找他买过多次东西，对他有了一定的信任，并没有每袋都打开看，而是随意的抽查了几袋，见没问题，爽快的付了剩下的银子。
“钱夫人，这些大蒜种和生姜种放到哪里合适？我让人给你搬。”
乔雅指了指之前放倭瓜的那个棚子：“就放到那个棚子里去吧！多谢刘掌柜了。”
“钱夫人客气了。”
乔雅送走刘掌柜，又进棚子里把所有的姜种收进了空间里存放了起来，明年春天再拿出来种。再把大蒜种全倒了出来，掰成一瓣一瓣的摊开在地上晾着，又接着去清理山头的倭瓜藤。
大蒜瓣晾了三天，用箩筐装着挑到地里，开始种蒜。
先是把大蒜瓣的芽口朝上整齐的摆在整理好的浅沟里，然后在蒜种上铺上薄薄的一成细土，再浇上加了定根液的水。
种蒜这事简单，乔雅把自己挑来的两箩筐大蒜在地里摆好，又用锄头盖上一层薄土，再挑着空箩筐回家装，然后再挑到地里种上。
种完长长的一厢之后，再回头浇水，浇完水之后又在泥土上铺上薄薄的一层干的稻草或者是茅草。
如此不断的重复，直到把所有的大蒜都种到了地里。
她的大蒜种摆得比较稀，一千零五十斤大蒜种种了五亩地，新开的荒地上也种了一亩。
种完大蒜，乔雅又继续清理山头的倭瓜藤。跟之前那些西瓜藤一样的处理方式，把大大小小的倭瓜摘干净，再把倭瓜藤躲碎了之后埋在要种花椒树的土里，再在旁边栽上花椒树。
之前种了大概有四十亩的花椒树，再把剩下的花椒树苗全种到山头，又种了大概二十亩左右的花椒树。
这么多的活，也不是乔雅一个人干的，乔氏族里和村里每天都会来十一二个人帮忙，前后用了三天就把剩下的花椒树全种到了山头。
他们来帮忙干活，也没收工钱，乔雅也没什么好送的，就把大大小小的倭瓜，挑出老的好的，给来帮人的人家一家送了五个。
连花椒树都种到了山头，乔雅家就暂时没什么活计了。她在家歇了一天，又去把菜地里的草扯了一遍，就在家开始做过冬的衣服。
去年做的棉袄里面的棉花都结块了，她就把里面的棉花拆出来，再把棉花晒个两天，撕扯蓬松之后添上新棉花继续做成棉袄穿。
这天，她正在院子里撕扯这些棉花，钱和泰和乔安俊，还有乔安杰一人拿着两根手碗粗莲藕进来，笑嘻嘻的朝她说道：“娘，今晚炒藕片来吃？”
另外两个小的乔安成和乔安修也随后跟了进来，一进来跟前面两个大的一样，喊了一声“小姑”之后，朝着她傻笑。
乔雅看到这手腕粗的藕，这才惊觉这些藕能吃了，当即笑道：“吃，今晚就吃。和泰，你们再去挖些藕回来，给你那些舅舅们一家送一根去，让他们也尝尝鲜。”
钱和泰：“娘，每个舅舅家都送一根吗？”
“是。还有李村长家，也送两根去。”
他们对自己母子一直很照顾，就像之前种花椒树，一群人来帮她干活。乔雅也不是小气的人，有了好东西自然也愿意给他们送一些去。
“好嘞！我们这就挖！”
几个孩子欢呼一声，放下手里的藕就朝外跑。
钱和云听到他们的欢呼声，出来看见院坝里的藕问：“娘，这些是我们水塘里挖出来的？”
“对啊！就是长得不太好，有些细。看来明年还得多撒些骡粪进去。”
“娘，我也去水塘边看看去！”钱和云听到钱和泰他们在挖藕，也想去看热闹。
“走，我也去看看！”
两人来到水塘边，见五个孩子全跳进了水塘里，手在水里摸着什么东西。看到发黄的荷叶间有许多黑褐色的连蓬，对钱和泰说道：“和泰，你摘几个莲蓬看看，里面的莲子可还在？”
“娘，有些有，有些没有，没有的估计是掉到水里去了。”说完就近给乔雅摘了三个莲蓬递给她。
乔雅接过莲蓬一看，每个莲蓬里面都五六颗莲子，抠了一个莲子出来，剥开最外面那层褐色的皮，放进嘴里嚼了几下，感觉一股淡淡的甜味。
一旁的钱和云好奇的问道：“娘，好吃吗？”
乔雅把手里的莲蓬递了一个给钱和云：“还可以，用来煮粥或者炖汤可能更好吃。”
钱和云吃了一颗莲子，说：“娘我去多摘一点。”
乔雅看了看天边快要落山的红日，说：“明天再摘吧！你先回去做饭，把他们几个的饭也煮上。煮饭之前先熬几碗姜汤，烧一锅热水备着。”
“好！”
乔雅站在岸边看了一会儿，转身回去拿箩筐来装他们摸出来的莲藕。在心里想着，之前溢香居的钱老板说过要来挖这些藕，自己要不要去通知他来挖？还是自己请人挖好了给他送去？
还有之前他要的谷子，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没空给他送去，要不明天送一车谷子随便问问这事？
等乔雅回家拿了两个箩筐和一根扁担再去水塘边时，岸边已经堆了十来根莲藕。她走过去把这些莲藕装起来，又等了一会儿，等把这两个箩筐装满，朝着几个孩子喊了一声“回家了！”才挑着莲藕回家。
孩子们听到乔雅的呼喊，把手里摸到的那根莲藕从泥里抠了出来，拿着手里的莲藕回家。
乔雅看他们回来了，让他们先去喝了一碗姜汤，又让他们用热水泡了个脚，自己跟钱和云一起把炒好的菜、煮好的饭端上桌，招呼着他们过来吃饭。
饭后，又让他们去给乔氏的人送莲藕，随便回家睡觉。
第二天去溢香居送谷子时，乔雅顺嘴给钱掌柜提了一句：水塘里的莲藕成熟了。
过了三天，钱景盛就带着十几个人来挖莲藕，依然是不到一天就全挖完了。过完秤，付过银子，让人拉着莲藕就走了，走之前又问她：“乔娘子，现在天气已经凉了，是不是可以做腊味了？”
乔雅看着他说道：“可以做了。”
“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干花椒、生姜、大蒜、干的辣山炮、八角、盐，以及猪小肠和猪肉。”
钱景盛点点头：“两天后带着人来向乔娘子请教！”
“好！”
两天后，钱十三带着五个人笑呵呵的站在院外，对着乔雅说道：“乔娘子，我们来跟着您学做腊味，您说的东西我们都带来了。”
钱景盛站在一边没说话，看到乔雅朝他看过来，对着她微笑着点头示意。
乔雅微微颔首：“好。”把院门全打开，让到一边，“你们先把东西搬到灶屋里去。”
钱十三笑应道：“好的，乔娘子。”挥挥手，示意其他几人把马车上的猪肉、调料搬进屋。
乔雅对钱景盛说道：“钱老板要是不嫌弃，请到我家喝杯粗茶。”
“好！”钱景盛嘴角含笑的应了一声，然后跟着乔雅走到院子里的草亭坐下。
乔雅给他泡了一壶茶，又道：“钱老板自便，我先去教他们腌肉。”
“好！”钱景盛微微颔首，示意乔雅自便。
乔雅走进灶屋，对屋里的几人说道：“你们先把肉和骨头分开，再把肉分成四指宽一条。”
“好的乔娘子。”
来之前钱管事（钱景盛身边的圆脸仆人）就跟他们打好招呼了，到了钱家要听乔雅的吩咐，好好跟着她学做腊味。更何况钱景盛还在外面院子里坐着，更加没有人敢不听招呼了。
准备工作做好，乔雅就开始教他们炒制腌肉的花椒盐。让人洗锅烧火，等锅里的水烧干，又把盐和花椒让人按六比一的比例放进锅里用小火慢慢的翻炒。
乔雅一边翻炒一边跟他们说：“六份盐一份花椒的比例小火慢炒，炒出香味来了之后把炒制好的花椒盐铲出来放冷，然后就可以用炒好的花椒盐均匀细致的在肉上揉搓一遍，再放进干净的箩筐里腌个十天左右挂起来熏制。”
乔雅炒好一锅花椒盐铲了出来，又让他们一人炒一锅花椒盐出来，有不对的地方一一指出来，直到炒出乔雅要的花椒盐为止。
中途，景盛还进来看了一会儿他们炒花椒盐，然后跟乔雅提出告辞，但把钱十三留了下来。
通过聊天，乔雅这才知道这钱十三是钱景盛手下的管事之一，也是钱家家仆的后代，祖上立过功被赐主家姓，所以姓钱。
钱景盛带来学做腊味的五人全学会了炒花椒盐之后，乔雅又开始教他们怎么用花椒盐揉搓肉和排骨。待把他们带来的猪肉全腌了出来，天边的日头也快看不见了。
乔雅不知道他们是否留下过夜，询问道：“钱管事，你们是否要留下过夜？”
钱十三点点头：“要，但我们会住在李村长家，明日再来向乔娘子学习。”
乔雅听到他们会在李村长家过夜，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用给这些做饭吃真是太好了，又问道：“明日什么时辰过来？”
钱十三恭敬的回道：“辰时三刻，可好？”
“嗯可以！”
“好的，乔娘子。”说完便带着人走了。
乔雅见他们走了，进屋去把箩筐里的肉用簸箕盖上，省得肉被老鼠偷吃了。盖好肉出来，两个孩子都好奇的围过来问那些人来家里做什么。
乔雅解释了一番：“钱老板看中了我做腊味的法子，出银子买了去，让我教他带来的人做腊味。应该要在村里待些日子，等学会了之后才会离开。”
“真的？”钱和云惊讶的问了一句，又说道：“娘做的腊肉香肠，确实比大舅娘和二舅娘做得好吃。这钱老板还挺识货的，吃过一次就察觉出了不同。”
钱和泰：“二妹，人家钱老板是开酒楼的，要是没有过人之处，怎么开酒楼？”
“也对哈。”又问乔雅：“娘，你今晚想吃什么？”
“你去地里拔点蒜苗回来，我在家和面，今晚我们擀面条来吃。”
钱和云点头应道：“好。”
乔雅擀面条时，钱和云看着箩筐里不断散发着香味的肉，问乔雅：“娘，我们家什么时候开始做腊肉？”
“估计要等到十一月底或者十二月初。你要是想吃腊肉香肠了，等钱老板的人走了，我去县城买半边猪肉回来做。”
“我觉得要得。娘，大舅娘家养的猪不太大，这会儿估计才一百斤出头。养到腊月初，最多只有一百二三的样子。杀了之后估计就只有七八十斤肉了，比去岁少了好多，肯定不够吃。”
乔雅闻言想了一下，说：“那我就先买一头猪回来做一批腊肉香肠出来先吃着，等你大舅家的猪杀了，我再买一头猪回来再做一批腊肉。还有野兔野鸡这些，让你大哥去地里多下点套子，逮回来做成腊货。”
“太好了！娘，买猪肉的钱我出五百文。”
乔雅轻笑了起来，看着钱和云说道：“不用动用你的私房钱了，今年地里的收益好，足够我们母子三人大吃大喝的过两三年了。”
“娘，今年地里赚了多少银子？还有这做腊味的方子，你卖了多少银子？”
“连腊味方子一起，有两百多两银子。”乔雅见她好奇，就说了个大概，说完又嘱咐：“和云，所谓‘财不露白’，你可不要对外说出去了。除了我和你大哥，谁也不能说。”
钱和云愣了好半响，才缓缓回道：“我知道了。”
翌日，钱景盛又来了。
许是嫌弃乔雅家的茶叶不好，不仅自带了茶叶茶具、黄泥小炉、炭火、水，还自带了几色糕点。也不用乔雅招呼，自己就到草亭里坐下，身后跟着的仆人见他坐下，便开始生火、烧水、泡茶
一套流程下来，一股子乔雅没闻过的茶香飘到了她的鼻尖，让她的鼻头忍不住动了动，嗅了几口茶香。
钱景盛假装没看见她的小动作，微笑着邀请道：“乔娘子，昨日蒙你款待，今日让我回报一二如何？”
乔雅忍住想坐过去冲动，摇头拒绝：“今日还是算了，我还是先教他们做香肠，下次有机会一定尝尝钱老板的好茶还有糕点。”
“一言为定！”钱景盛说完示意她自便，不用管他。
乔雅走进灶屋里，让他们把大蒜剥出来剁碎放在盆里备着，又把生姜洗干净剁碎放在盆里备着，然后是把干的辣山炮在锅里加少量的盐炒制，炒到用手能轻松捏碎的程度铲出来捣碎，接着又把花椒在锅里少量的盐炒香铲出来捣碎备着，然后是八角。
准备好腌料，又让他们把肉切成薄片。
乔雅把切好的肉和准备好的调料按比例拌匀，给他们示范如何把肉装进洗干净的猪小肠里。装好一节之后，又让他们来装。等他们把一根猪小肠装完，又用针在装好的香肠上扎些小洞，再是在开水里烫装好的香肠，最后再挂起来。
跟昨天一样，乔雅把所有的流程先示范一遍，然后让他们自己来做，乔雅在一旁指导。
腌肉的这段时间，钱景盛每日都会自备东西到乔雅的院子里来喝一个时辰的茶，然后离开。
腌肉需要静静的等待，急不得，乔雅也没事，每日里都会蹭点他的茶喝，还有蹭些糕点吃，也会跟他说些自己听来的八卦。
乔雅笑着跟钱景盛说八卦的时候，钱景盛总是侧着头，微笑着很认真的听她讲话。乔雅见他不反感这些日常琐事的小八卦，说得也越来越多，慢慢的，两人从一开始只讲一两句话，几天后就变成了讲了一个时辰还意犹未尽的地步。
不得不说，这钱景盛确实是一个讲八卦的好对象。不仅认真听你说话，还时不时附和你几句，然后再跟你分享一两件自己遇到的趣事。
两人也越来也越熟悉。
十天时间一晃而过，乔雅让他们把之前腌的肉拿出来，跟香肠挂在一起，然后点火用柏树枝熏制
烟熏一天一夜之后，乔雅煮了一份熏制好的腊肉和香肠让钱景盛试吃。
在一旁说道：“钱老板，这些腊肉再风干个十来天再吃，味道还会更好。”
“哦？”钱景盛尝了一块香肠，感觉比之前在乔雅家吃的味道还要好吃几分，又尝了一块腊肉，确实差了几分滋味，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香肠比之前吃的味道更好，腊肉确实差了几分。”
乔雅：“香肠更好吃是因为我加了些干的辣山炮进去。要是不喜吃辣，做的时候可以不放辣山炮。”
“嗯，我知道了。”说完挥挥手让身后的人到院子外的马车上拿了许多布匹，礼盒放在石桌上：“乔娘子，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这些薄礼希望你能笑纳。另外，这些做好的香肠和腊肉，也一并送给乔娘子。”说完又示意钱十三把买腊味方子的银子补足。
乔雅看到他送了这么多东西，客气的感谢：“钱老板太客气了。”忽然又想到自家和乔大哥他们今年都种了好几亩的蒜苗，又问了一句：“钱老板，不知你去岁说的话可还作数？”
“什么话？”
“收蒜苗的话。”
钱景盛笑道：“作数，不管乔娘子你和你哥哥弟弟们种了多少，只管送到溢香居便是。价格也跟去岁一样。”
他在月牙村待了这么久，早就把乔氏这些人的关系摸透了，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错，很乐意收了那些蒜苗博她一笑：“乔娘子，只要你那些哥哥弟弟们送去时，跟钱小五说是月牙村乔家的人，他都会收！”
“多谢钱老板！”乔雅觉得这就是自己的财神爷，高兴得嘴角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钱景盛见她欢喜的样子，心里不由自主的也跟着高兴了起来，嘴角不断的上扬：“乔娘子，我叫钱景盛，字霆君，乔娘子要是不嫌弃我这个朋友愚钝，改日再来品尝乔娘子做的佳肴。”
“钱老板说笑了，你要是愚钝，这世上就没聪明人了。我很高兴有钱老板这个财神爷朋友！钱老板以后想来我家，随时都可以来，我虽做不到‘扫榻相迎’，但请钱老板这个朋友吃一餐还是可以的。”
钱景盛听到‘扫榻相迎’几个字，愣愣的看着乔雅，看得乔雅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又仔细回想一下，自己好像也没说错话啊！
轻声问道：“钱老板，你怎么了？”
钱景盛听到乔雅的问话，回过神应道：“没什么！乔娘子保重！”
“钱老板也保重。”
目送着钱景盛一行人离开，乔雅转身进了院子把钱景盛送的东西搬进屋子。
先把银子收进空间放好，再把布料收进衣柜里，又一个盒子一个盒子都打开看了一遍，见里面装的都是各色糕点，只有一个木制的小盒子里装的是一对泛着温润莹光的白玉镯。
让不懂玉的乔雅一看这白玉手镯，就知道价钱不便宜。暗道：这钱老板可真大方，竟然送这么贵重的谢礼！
乔雅把玉镯套在手腕上欣赏了一会儿，又把玉镯取下来收进木盒里，然后再收进空间里放好。接着拿了四盒糕点往外走，打算给乔玉文和乔玉书，还有乔来财和李村长一家送去一盒。
走出房门后想了想，又给他们一家拿了一块腊肉，两节香肠，用背篼装好后给他们送去。
回来之后，又给其他的堂兄弟每家送了一块腊肉和一节香肠，并告诉他们，可以把家里种的蒜苗送到溢香居去卖，只要说是月牙村乔家送去的都会收。
这个消息可真是把他们高兴坏了，卖了地里种的那些蒜苗，就可以过个优质的肥年了。
路上，钱十三见钱景盛的心情颇好，小声的说了一句：“主子，老夫人估计不会同意您纳乔娘子入府的”
钱景盛眉毛一挑，斜着眼睛看着对面的钱十三，沉声道：“谁说我要纳她入府？我钱景盛中意的女子，必定要三书六聘，八抬大轿迎她入府，做我钱景盛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钱十三闻言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劝这个看似温良无害，实则心狠手辣又腹黑的主子打消这个想法。
钱景盛再次斜眼扫了一眼对面的钱十三，冷声道：“管好你的嘴，否者哼！”
那一声冷哼，哼得钱十三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是，主子！”然后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的荷包一下全空了。
这主子最是恶趣味，明明自己的银子多得一个大库房都堆不下了，却总是执着掏空身边人的荷包。
钱景盛警告完钱十三，又在心里思索要如何接近乔雅而不引起她的反感。据他这些日子的观察，他知道乔雅柔弱的外表下，住着一颗骄傲又坚韧的心。倘若他要用强，必然会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想要得到她的心，得捧着自己的真心，一点一点的不知不觉的走近她的心里才行。
到了县城，钱景盛吩咐道：“通知钱小五一声，说月牙村的乔氏来卖蒜苗，只管收下便是。至于收来的蒜苗，也别浪费了，店里要是用不完，就送到保育院去。”
钱十三：“是，主子。”正要下车，又被钱景盛叫住：“等等，让钱十四去，顺便留在乔娘子身边护卫她的安全。”看着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钱十四说道：“嗯你们一家都去乔娘子身边，护卫她安全的同时也帮她干活。”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钱十四恭敬的应一声：“是，主子！”然后跳下了马车朝着溢香居快步走去。
乔雅可不知道钱景盛想要得到她的心思，更不知道有人要混到她身边来保护她，现在的她正高兴在地里挑粗壮的蒜苗拔，拔满一箩筐蒜苗就搬到田埂上的骡车上去放好，再从田埂上拿一个空箩筐到地里继续拔。
待骡车上堆不下了，这才赶着骡车往县城走去。
她原本打算先种的四亩地蒜苗让它成蒜留种，后来想想，即便是要留种，留个一亩地就够了，其余三亩地完全可以卖蒜苗，于是便拔了几箩筐送去溢香居。
这天，乔雅卖完蒜苗回家的路上，看到一对中年男女身后跟着三男一女四个十几岁几岁的孩子，衣衫褴褛的相互搀扶着往前走，那中年男子走几步还咳嗽几声。
乔雅扫了几眼，停住骡车问道：“你们要去哪里？要是顺路就搭你们一程。”
中年男子听见有人问话，抬头应道：“多谢这位好心的夫人，不用了”说着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就晕了过去。
其他人见中年男子晕了过去，全都惊呼了起来：“当家的你怎么了？”
“爹你醒醒啊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