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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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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寄舟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然不早,床的另一侧已然空荡荡,摸着冷呼呼。

    可能是睡得有些迷糊了,起初他还躺在床上愣了好长时间。待理清了目前的情况,江寄舟倒生出些不好意思来。

    上次和舒无却一起睡觉,他好像也是起得很晚。

    不过他这次之所以晚起,大约还要归咎于他最近本就疲惫。前些日子因为学长拜托,江寄舟为一个项目赶了好几张稿,通宵熬夜几宿。可还没来得及好好调整作息,就猝不及防见闻舒无却出车祸的新闻……

    江寄舟下床拉开厚重的碎花窗帘,外界的光线好不容易挤进了一丝,但并不亮。外面是阴天,灰色的云飘着、毛毛细雨下着。

    原来昨夜他感觉温度骤然下降不少,不是错觉。

    江寄舟在屋内自带的盥洗室稍稍洗漱一番。

    梳洗台上,已经放有两套颜色不同的洗漱用品,情侣款,一套浅蓝色,一套少女粉。

    可能是觉得江寄舟瞧见粉色洗漱用品时的表情太别扭,舒无却昨晚善解人意地说:“啊,这套粉色的就给我吧。”

    带着初冬冷意的水被捧在手心里,随后水珠子被喷打在脸上,冰凉得很,不过这倒是让江寄舟精神不少。但就是冷得超乎意料,让江寄舟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更加搂紧了裹在身上的外套。

    手心触及卧室木门的把手时,江寄舟没由来得有些畏缩。

    或许是江寄舟漫长的反射弧终于意识到:在他过去二十多载以来,这是他第一次与另一个男人建立起一段超越朋友的关系,而现在正是他俩第二次同床共寝后的早晨。

    他们像是同居了一般,他在舒无却的这个房子里逐渐留下了他存在、生活过的痕迹……

    江寄舟其实说不清那刻的情绪,他好像是有害怕的,又好像是有担忧的,似乎还隐隐有些期待。但害怕什么、担忧什么、期待什么,他却说不清道不明。

    客厅没人,开放式厨房那处倒是有些许声响,还有食物的香味飘出。舒无却可能是在厨房里。

    等会儿怎么跟舒无却打招呼比较好呢?

    琢磨着这个问题,江寄舟趿拉着拖鞋走往那边,习惯原因,他稍微压低了脚步声。

    江寄舟本想率先跟舒无却打招呼,可他半边身子堪堪出现在厨房门口时——

    “寄舟你醒啦。”呆在厨房烹饪区的舒无却只是往门口略微一瞥,便脱口而出。

    眼瞧着手边翻炒的番茄炒蛋已经熟了,舒无却边熄了炉子的火,边拾起旁边一个干净的空盘,“真巧,我这边就快要弄好了。”

    他的语气随意但不乏亲昵,面容上并没有刻意扬起的微笑,但莫名就是给江寄舟一种感觉:舒无却现在很放松,很从容。

    想提前跟舒无却打招呼的想法没得逞,江寄舟不仅没恼,还更加自在放松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见到舒无却的那个笑吧,他心里突然就踏实了,刚刚那点不可言喻的惴惴不安彻底烟消云散。

    他张了张口。

    咕。

    没待江寄舟说话,他的肚子便先声夺人,叫了一声。

    声音听着蛮响。

    无疑,江寄舟本人听到了,不仅听到,而且还听得很清楚。至于舒无却……

    看他嘴角悄悄卷起的弧度,瞧他那忍俊不禁的模样,他大约也是听见了。

    江寄舟没话说了,白皙的面颊忽地有些发红。

    有些尴尬……

    一大清早,这都是什么事啊?

    将平底锅里的番茄炒蛋完全倒在盘子上,舒无却瞟见江寄舟略有些不自在的模样,忽地开口道:“寄舟你听见我肚子的叫声了吗?我肚子饿坏了,我们快点开饭吧。”

    江寄舟起初还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舒无却这是有意在替他解围,而且这台阶给得并不算勉强。

    起床饭还没先吃呢,他就已然感受到了一股暖意。

    “……嗯。”江寄舟应了一声。

    大约是彼此都心知肚明,都知道那声肚子的“巨响”真正归属于谁,所以即便舒无却自己主动揽锅,江寄舟还是不好意思。由于底气是严重不足,所以他那句回复声音很小,声如细蚊。

    “那寄舟你先去洗下手,之后帮我把桌子擦一下吧。”站在灶台附近的舒无却说。他的眼神在江寄舟愈发红润的脸颊上停留几瞬,而后忍俊不禁。

    江寄舟点头称好,还没等他靠近厨房水槽,舒无却就在他听来有些画蛇添足地补充道:“我肚子饿得都咕咕叫了,可得快点吃饭。”

    江·真饿得肚子咕咕叫·寄舟脚步一顿:“……”

    舒无却故意的。江寄舟心道。

    洗手的时候想想,他又补充一句:真腹黑。

    江寄舟深知自己言语上占不了上风,可心里多多少少还惦记着这事,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他右手拿着准备擦桌的抹布,在路过江寄舟时,空着的左手食指和中指并着,其他手指曲着,他伸手,两指指腹在舒无却脸上轻轻划了一道。

    江寄舟刚洗完手,两个指节上未干的水珠,随着他的这一动作,大部分都被抹在了舒无却脸颊一侧。

    可能是害怕被打击报复,江寄舟划的动作很轻很快,逃跑的速度也很快。

    几乎是在舒无却反应过来前,他就窜到了饭桌边。

    “凉快吗?”江寄舟憋着笑,轻声问了一句。

    他装模做样地用抹布擦着桌子,眼睛却始终盯着舒无却,做好了舒无却一有动作就逃跑的准备。

    若不是他外表看着乖,这种恶作剧后还略有些沾沾自喜的姿态,看起来大约会很欠,会很讨打。

    但他是江寄舟,还是舒无却眼里的江寄舟,所以他不再欠打,反而显得更加可爱、活泼,更显真实。

    “没想到寄舟你还是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舒无却话虽这么说,但没有怒色的面容,眼里忍不住流露出来的笑意却早已表明他真正的情绪。

    他摸到旁边的湿抹布,一边继续自己的正事——将炉子周围不小心喷溅出来的油、水,还有些许调料擦掉,一边低头又装着委屈的模样,可怜巴巴道:“亏我一个病号,比你早起,还给你准备早中饭,只是忍不住开你一句玩笑,就得到如此对待……”

    这段话莫名有些茶味。茶里茶气。

    可江寄舟偏还受用,他稍微低下头,反省了一番。

    舒无却的确是病号,医生说过让他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伤口不要沾水,不要有大动作;

    舒无却的确是起得比他早,还给他准备了早中饭,闻着还很香;

    舒无却的确是开了他一句玩笑,但在这之前,舒无却还给自己解围……

    他是不是……做得有点太过分了?

    在水槽附近拧干净抹布,舒无却刚想返回灶台区擦拭一遍时,本来还远远躲在饭桌边的江寄舟拎着条抹布走过来,他低着头,不太敢抬眸。

    舒无却动作一顿:“?”

    这是怎么了?

    “我刚才可能是有点过分,没有体谅到你作为一个病号的心情……”江寄舟垂着眸,低着声音,俨然一副认错的模样,“现在,你可以对我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我不会躲的……”

    话是这么说,可能是对未知惩罚的恐惧吧,江寄舟心中仍有些忐忑,声音有些虚和抖。

    舒无却像是不确定:“确定不躲?等会儿还和我一起吃饭?”

    “不躲。”江寄舟虽然对舒无却的疑惑有些意外,但还是点点头,接着催促道,“但无却你能不能快点,否则我心里老是不安静……”

    他话音将将落下,旁侧就传来舒无却的回复,简简单单只有几个字:“抬头、然后闭眼。”

    抬头他能理解,但什么惩罚还要闭眼?

    疑惑虽在心中滋生,但江寄舟还是听话地闭眼。山雨欲来,他不安地抿了下唇角,为了安抚自己,他做了一个深呼吸。

    但是这个深呼吸做到一半江寄舟就卡壳了,因为他感受到左脸颊传来的轻轻触碰,感受到舒无却灼热的呼吸喷打在他的脸颊上。

    触碰十分短暂,弹指之间。

    ……

    “别站在这了,吃饭吧。”舒无却轻声说,伸手拿过江寄舟手中仍拎着的抹布,抹布一角因为江寄舟紧抓的动作有些发皱。

    舒无却看着像个没事人,如果忽略掉他耳根缓慢攀上的一抹红色。

    “啊,哦。”江寄舟发了一会儿呆,忍不住用手抹了一下左脸颊,

    仿佛那抹温热还留在上面。

    他俩在饭桌面对面而坐。

    医生有嘱咐过,舒无却这段时间要吃得清淡些,于是摆上饭桌的两碗鸡蛋面都比较清淡,桌上的那一盘番茄炒蛋也是。

    但说不得是不是有实习男友的滤镜加成,江寄舟觉得这碗面是他近段时间吃过最好吃的。

    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但这顿早中午饭,俩人都沉默得有些异常。

    沉默间,俩人纷纷放下筷子,纷纷在抽纸盒里抽了一张纸巾擦嘴。

    “寄舟,你的嘴唇看着比刚才红润不少。”舒无却瞧着他,终于开口打破了开饭前便一直持续的沉静,“嘴唇颜色很淡,我听说是气血亏虚……”

    不知道为什么,江寄舟有些走神。

    或许是在舒无却提及“嘴唇”一词的时候吧,它就像是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就打开他记忆的一角。

    江寄舟眼睛盯着舒无却张张合合的薄唇,想起了刚才……

    无论他多么迟钝,多么没有经验,触感的不同,他还是一下子就能感受到了。他知道,那种触感并不来自于沾着水珠子的指腹,也不来源于舒无却手中拿着的湿抹布,而是——

    舒无却的嘴唇。

    之前一直没有注意,他现在才发现,舒无却的嘴唇很好看。

    倏忽间,一个没由来的想法突然蹦出江寄舟的脑海……

    这样的嘴唇,面对面接吻起来又该是怎么样的呢?

    不知什么时候,舒无却不再说话,而是背靠椅子看过来。

    江寄舟还没从发呆状态跳脱,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直到舒无却挑眉问了一句:“寄舟,你盯着我盯这么久,究竟是在看什么?”

    这句问话彻底让江寄舟回神,但也瞬间就让他僵住。

    他回想了一下舒无却提出的问题,本还想要不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却听到坐在他对面的大明星提醒道:“你最好不要说谎搪塞我哦,依我对你的了解,辨别真伪的能力还是有的。”

    意图被拆穿后的心虚,而且在他人讲话之时自己却在走神,在礼仪上江寄舟便占了下风,故而他的态度看着就颇像认错,语气极为诚恳。

    “……可能是因为无却你刚才提到了‘嘴唇’一词,之后我就不小心走神,尽关注你的嘴唇了。”江寄舟坦白道,不再有弯弯绕绕,不再有搪塞用语,“我为没好好听你讲话抱歉,下次……”

    ‘下次’了一半,他就改了一个措辞,“不会再有下次了。”

    听见解释的话语时,舒无却的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可能是想起刚才他在江寄舟脸颊落下的一个吻吧,但很快他就恢复过来。

    他对江寄舟给出的这个答案并不显怀疑,只是——

    “你的抱歉我接受,但为什么?”

    舒无却的问句简短,极尽省略,不了解他性格的或许会会错意,但江寄舟却明白这是在询问什么。

    为什么尽关注我的嘴唇了?

    “好奇你的吻技。”江寄舟语气平淡,落地却是一声惊雷。

    舒无却多少可以猜测出江寄舟回答的大方向,但他还是被江寄舟这直白的答案震惊到了,半天没发出一个音。

    或许是因为舒无却这副略微困窘的模样愈发难能可见,江寄舟心里的那丝羞怯被莫名而起的挑逗心理盖过,于是他添油加醋道:“……也在想你的嘴唇接吻起来,触感会是怎么样的?”

    因洋洋得意而稍稍往上翘起的嘴角,愈加放松的坐姿,都显露着江寄舟此刻的状态:他因为舒无却的反应有些愉悦,虽然这样显得他很不厚道,显得他的性格有些恶劣。

    直白、不加修饰地阐述自己对舒无却的幻想。

    如果放在之前,脸皮较薄、又很社恐的江寄舟是绝对说不出这种话的。

    但或许是对彼此的了解已然加深,或许是舒无却所给予的放纵宠溺太多,又或许是舒无却所给予的信任太足,这让江寄舟心里坚信:舒无却不会因此而和他生气。

    归因来归因去,最本质的大概还是……江寄舟早已不再视舒无却为朋友,也不视他为关系比较好的朋友,而是真正的恋人。

    在恋人面前,或许可以小小地“性格恶劣”一下?

    饭桌旁边就是巨大的窗口,阴天缘故,打入的光线略暗,所以即便是白天,室内也开着灯。室内开的灯是暖色调的,橙黄色的灯光洒落,包裹着略微垂眸的舒无却。

    阴蒙蒙的天空,暖色的灯光、吃完待收拾的碗筷、身着居家休闲的衣服且低垂着头的舒无却……

    这些出现在江寄舟视线里的所有景、物、色和人,构成了一幅绝美、且极其触动江寄舟的画面,特别是这幅画面中的人——暖色的灯光和居家的状态,让舒无却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温柔;灰色的天,低着的头、垂着的眸,又给他布上一层阴郁低迷的情感色调。

    于是画面中的这个人温柔又忧愁,这带给江寄舟的感觉……该怎么形容呢?

    心动。

    江寄舟为此刻的气氛、为这幅“画”此刻的状态再一次心动。

    后来,这幅画中的人动了。

    舒无却抬眸,古井无波。他说了一句什么话,而后便安静了,大拇指捻着食指指腹,一直轻轻摩挲着。

    他像是在等江寄舟的回复,又像只是以那样的姿势发呆而已。

    “如果你真好奇,我们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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