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看不见的引拍
第五章
“比赛开始。”
“由仁王发球。”
隐隐约约搞懂了幸村的意思，在真田和柳之间仁王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真田。至于原因没什么原因，我和真田也确实早该打一场了。指，打球。
上周我在教学楼后面喂流浪猫，和猫猫相处得温馨又亲密的时候，是哪个突然冒出来打断了他和猫猫的约会还一通教训，最后还给他记了过啊？
啊？风纪委员长了不起吗！
况且，真的打起来，这场比赛也不一定谁胜谁负呢。永远留有底牌不暴露真正实力的欺诈师是无所不能的，仁王一直这么相信自己。
“甘于屈居在他人之下，这样的人，打不出真正的网球。”
想到幸村说的话，仁王有一丝不被理解的委屈。我哪里有甘于屈居他人之下啊，明明一直在努力提升自己的球技，一直在向更高的方向努力好不好。
同队那么久，真田和仁王对彼此的实力多少都有自己的评估，节省了赛前试探的步骤。仁王轻拍了几下球，适应手感，抬手就是四个零式发球。
零式发球：在过网落地后不再弹起，而向球网的方向直线滚动。由青学的手冢国光在国中网球届率先使用，一经亮相就引得十分大的轰动。
因为球过网后特殊的前进方向，堪称没有破解方法。
“球在地上，没有弹起来？这怎么接得到。”
“这就是全国级别选手的对抗吗？一上来就火力十足。”
“鲜少看见仁王前辈这么有斗志。”
“好！仁王前辈，就这样痛击副部长！拿下比赛！”切原赤也在场边激动地大喊。
“啊，痛。”紧接着就被旁边的柳捣了一下腰。他扶着侧腰吃痛道，“柳前辈，干嘛打我。”
“好好看，这场比赛值得你学习。”无论是鲜少展现出实力的仁王，还是惯于在比赛中正面对决全力以赴的真田，在这场比赛中都注定会展现出不得了的东西。柳眯着的眼睛划过一丝暗芒，这些可都是来之不易的珍贵资料。
“哦。”切原赤也乖乖应声。
说来奇怪，作为立海大叛逆的挑战者，切原赤也一直走在疯狂挑战三巨头并励志打赢的道路上，但对待三巨头有着明显的差异，尊敬倒是都很尊敬，但面对真田的时候总有种叛逆儿子不服爸爸管教的感觉？
明明对幸村或者柳都是尊敬中带着崇拜，又秉持着必须要打赢你站上顶端的信念这种正常前后辈关系，怎么到了真田这里就画风突变？
如果切原赤也不是变量的话，以幸村和柳作对照组，果然还是真田的问题。区区国中生，小小年纪就具备了当爹的深沉气质，不愧是真田。终于想清楚这件事，丸井文太点点头认同自己。
回神过来，这一场真田的发球局已经被是四个ace发球拿下。
“1:1，by真田。”
“竟然直接动用‘看不见的引拍’吗？”
看不见的引拍：是真田弦一郎由风林火山之风延伸出来的击球方法，以超高速的击球为特征。常年苦练剑道的真田将剑道中的拔刀术技巧提炼到挥拍之中，超高速的动作使击球时的挥拍仿若在肉眼中隐形了一般。
一只看不见人影的守护甜心love终于露面，此时正站在固定球网的柱子上面对着真田冒星星眼。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作为仁王的守护甜心之一，love在第一次看到真田打球后就对真田的球风一见钟情了。
love，诞生于仁王初学网球时对网球胜利的执着和热爱，偏好正面对决硬扛硬的球风，是仁王网球学习的隐形教练。虽然教练教出来的学员和教练喜爱的球风完全不一样。
love：对，就是要这样！全力以赴！正面对决！
仁王内心翻了个白眼：你究竟那边的啊？难道刚才一直不出现都是去看真田的比赛了吗？
“2:1，by仁王。”
“2:2，by真田。”
比分交替着上涨，双方似乎都拿彼此的发球局没有办法，但对自己的发球局势在必得。仁王暗暗活动了一下左手手臂，又是一个零式发球。
“15-0，by仁王。”
“这样下去，岂不是要进抢七才能决胜负？”观战的一个部员皱着眉分析道。
“不，这种情况不会一直持续下去。”柳低头在笔记本上记着资料，听到后抬头回应，“很快”
“3:2，by仁王。”
交换球场。
比赛前，由于仁王临时接了个电话，省略了赛前礼仪这一项。也就是说，这场对局中，仁王和真田一次都还没有交流过。
“总感觉哪里很奇怪，这一局里仁王未免话也太少了吧？”丸井察觉到一点不对劲，毕竟仁王是比赛中戏很多的类型，也常用言语扰乱对方军心，而这次反常的进行到第五局才讲第一句话。
仁王确实有点不对劲。无论是赛前接到的自己貌似卷入十分棘手的黑色事件的电话，还是之前探望幸村时被要求的所谓的“正面对决”。
什么才是“正面对决”呢？
像真田那样一丝不苟开局就火力全开才叫正面对决吗？
真田此时正在准备发球。
“我说真田，还要打那个‘看不见的引拍’吗？你应该知道，那种球不是什么不可破解的完美发球吧。”仁王拿球拍点了点真田。
“那你就回击试试看吧。”真田并不理会仁王的话，汗水划过下颌，在黑发少年跃起击球的动作中破碎掉。
仁王嗤笑一声。
这一局，不会是相安无事的四个发球简单结束。
“终于要开始回击了吗？”一个部员感同身受地紧张道，“我激动得腿都要发抖了哎。”
紧紧盯着真田的动作，仁王雅治在脑海中建模，分解，“看不见的引拍”固然很快，但是我的眼睛，已经适应这个速度了。他快速移动到计算出的球落点的位置，挥拍。
“打回去了！”
原本只是交替发球局得分的比赛终于掀起了波澜。球网接触到球的时候，仁王感受了一下手臂承受的重量，感叹真田锻炼的肌肉完全做不得假的同时加大力量，回击过去。
“15-0，by真田。”
“15-15，by仁王。”
“45-45，by真田。”
局末点。
究竟是真田守住他的发球局，还是仁王拿下本场比赛第一个关键的破发，全看这一球。
仁王轻喘着，抬眼看向体力似乎没什么消耗的真田。他和真田的体力差距一直都存在，这也意味着，如果想要拿到胜利，那么依靠所谓的“正面对决”是全然行不通的。
最坏的结局，两个人进入抢七，展开关于体力的殊死拼搏。仁王有自知之明，体力的对决几乎没人赢得过真田，当然包括他自己。
既然如此。
就不要拘束于什么“正面对决”了，胜利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仁王雅治有自己的网球。这么想着，他调动了精神力，包裹住全身。
那一招，还没在大家面前呈现过吧。
love感受着身体内的能量与球场中仁王联系起来，产生了波动，惊讶地将视线从真田身上挪到仁王身上。他喃喃自语，“仁王君，要用出那一招了吗？”
原本大家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即将发球的真田身上，直到——
“那是什么？”
仁王身后隐隐浮动出发光的白色人影，影子微微晃动，似乎极不稳定，在仁王抬头的一瞬间，影子与他合为一体。
“真田，认真来一场吧。”
“是幸村部长！”切原惊讶道。
“竟然还有这种招式吗？”柳放下笔不再记录。脑子里的资料可以留到以后再誊写，但如果因为记笔记而忽视比赛本身，遗漏掉什么关键信息就得不偿失了。
比赛还是要多点趣味性才好玩，仁王骨子里天然有种恶趣味。面对真田，仁王其实很纠结幻影的人选。真田这个人单纯（？）又好猜，人际关系也十分简单，和他有着爱恨情仇（？）的网球选手也就那么几个。
是自幼相识一直立志打败的幼驯染幸村还是从jr大赛遇到后就一直念念不忘的手冢国光仁王最后选择了幸村。毕竟零式发球都出现好几盘了，再幻影成手冢就视觉疲劳了。
他是不愿意在别人面前留下“只会幻影成手冢国光”的印象的。
“看不见的引拍”，球转瞬来到仁王这边的球场，他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球，一边开口评价：“太慢了。”
“真田，就只有这样吗？”
看似轻飘飘的回击，实际上，球带着力道狠狠砸在另一半球场。
“太像了无论动作，神态，声音还是打出的球，活脱脱就是幸村部长本人嘛。”切原睁大眼睛看着球场上的“幸村精市”，接着惊喜道，“那我以后可以直接找仁王前辈模仿幸村部长比赛了？”
二年级王牌算盘打得“啪嗒啪嗒”响，完全没考虑仁王会不会同意做免费的苦力。
“4:2，by仁王。”
破了真田的发球局，连拿两分，接下来似乎只需要再来两盘零式发球就可以直接结束比赛。但仁王没有那么做。真田和场上少数人也明白仁王不会那样做。
零式发球在拥有巨大威力与效益的同时，也拥有着不可回避的对手臂的损伤。
在仁王发球后，真田一边回击一边开口嘲讽，“打不出零式发球了吗？”
“幸村精市”并不回答，挥拍击球后，说道，“弦一郎，专注比赛。”接下来的赛场纯粹变成了真田弦一郎与“幸村精市”的较量。
打着打着，原本沉着的真田弦一郎逐渐动了真火。毕竟球场对面的，是他相识十多年学习网球的同伴，也是他一直以来都未曾打败的对手。
在球场上那样风轻云淡挥拍的样子，真是让人让人燃起不得不打败他的想法来。
“是动如雷霆！”
“4:3，by真田。”
“5:3，by幸村、仁王。”
“出现了，侵略如火！”
“5:4，by真田。”
风林火山的技巧被真田交替着使出，反观“幸村精市”一直没有使用出标志性的精神力招数“yips”。
是做不到吗？仁王的幻影，果然欠缺了一丝火候。这么想着，真田用力挥拍。
“5:5，by真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