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宿命中的对决
第四章
甚至大多数上场的正式比赛，都是以不容易展现真正实力的双打的形式出场。给外界留下的印象就是“只会打双打”的人。
看着真田弦一郎将仁王雅治的名字填到自己所在的a组，柳莲二想，这次的正选选拔赛，最值得期待的比赛恐怕已经敲定了。
去年的七个正选分别被划分到了四个大组里，a组除了仁王和真田外，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选手。如果一定要从中挑选一个，那就是二年级的玉川良雄。
和切原赤也同级，却不像切原赤也那样性格张扬又实力出众，因此没有什么很强的存在感，但意外地和所有的非正选成员都相处的不错，甚至与丸井文太和杰克桑原都有着不错的交情。
仁王的第一场就遇上玉川。
在上场前，相邻球场同样在准备比赛的丸井文太叫住他，“你打算就这样开始打单打了吗？”
“噗哩。”仁王系好鞋带，站起身，没有直接回答。
立海大一直以来都只有丸井文太和杰克桑原一对固定双打，指的是彼此认定，经常在比赛中固定出场的双打搭档，至于另一对双打位置一般是由仁王+随机什么人，当然也有可能是随机两个人。
可以说出了从前固定单打一出场的幸村，仁王甚至连真田都搭档过，是板上钉钉的双打选手。在上个学期，仁王甚至还亲自去高尔夫球场挖了墙角，把柳生比吕士挖到网球社做他的双打搭档，似乎是确定要在双打上死磕。
这个学期终于松口退出高尔夫球社加入网球部的柳生比吕士此时在另一组的球场做准备活动。丸井文太指了指正在专注压腿的紫发绅士，八卦道，“仁王你把人家拐进网球部，结果竟然要独自去打单打了吗？”
一副看负心汉渣男的眼神。
“究竟是谁给你们的错觉”仁王嘀咕了一下，声音很小。
我可没有说要去打单打什么的，双打才会更舒服吧。一个人奔跑在网球上的单打，简直就像是一个人在孤独的战场孤军奋战。
那种感觉，我可一直都很讨厌。
“文太有心情在这里八卦，不如先想好该怎么从b组打出线，从而成为正选吧。”他半侧身转头，露出嘴角的馋痣和半只调侃的眼神，“柳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就算我打不过柳，你也不用诅咒我出不了线吧。b组的出线名额可是有两个！
可恶的白毛狐狸。
“你在开什么玩笑，”红发少年额角垂下三根黑线，握拳宣言道，“正选的位置，本天才势在必得！”声音响亮到整个球场都听得到。
“丸井前辈，先打败我再说吧！”丸井的预备对手，球场对面的一个栗色头发二年级生握着球拍率先反驳。对正选位置抱有渴望的人都不会放任对手说出这种话还无动于衷。
球场周边暂时没有比赛的部员中瞬间爆发出一阵的私语声，其中一两个声音格外清晰。
“哇哦，不愧是上崎！即使是对天才丸井也要充满信心。”
“好耶，斗志燃起来了！”
见隔壁球场的丸井文太和对手上崎颇具气势地上了球场，仁王雅治转身面向自己的对手。
白头发，一脸温良无辜，个子倒是满高的。早先听丸井那小子说是叫什么石川还是荒川来着？
早早爬上裁判椅的队员吹了哨子，宣布比赛开始。
“a组第一场比赛，由仁王雅治对战玉川良雄。比赛正式开始——”
哦，原来是玉川。名字都记不住，想来也不是多难对付的人。
仁王悠闲地几步走到网前，正准备开口例行嘲讽几句，对面的高个子学弟突然一个深鞠躬。
“仁王前辈，请多指教！”
立海大原来也有这么懂礼貌的人吗？
怪不得桑原那家伙喜欢带着他深觉立海大目前正选都和自己一样心肠黑的大差不离，仁王雅治怜惜了一下队内唯一的黑皮良心。
但是嘲讽还是要嘲讽的。立海大的传统技能不能丢。
他轻笑，“这场比赛，我轻易就拿下了。荒川。”故意叫错别人名字的黑心学长肩扛着球拍往后场走去。
“啊，是！仁王前辈。”对面的白毛学弟立正站好，然后无奈地小声纠正，“我叫玉川。”
被叫错名字也好像完全不受影响的样子？
仁王雅治完全不知道在私底下玉川良雄和丸井文太的相处中，被叫错名字完全是常态，现在只觉得这个二年级学弟心理素质还不错的样子。
“由玉川发球。”
玉川良雄抿紧嘴唇，身体紧绷，将球高高抛出——挥拍，击打。球落在仁王所在位置的后面。
“15-0，by玉川。”
还算不错的速度。至少利用起了高个子带了的速度加成，但还不够。仁王没有选择去接这个球，站在原地侧头向后看这球落地后反弹的球路。
平平无奇。
接下来再观察两球，如果还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那我就毫不留意地碾压了。
或者说，搞个剧本玩玩？
对面的人已经再次挥拍击球，面对这种对手毫不费力的仁王雅治一心两用，思考的同时紧紧盯着对方球员的动作。
“30-0，by玉川。”
“玉川那小子，还不错嘛，面对仁王前辈也能打出两个ace发球。”观战的球员赞赏道。
“那可是仁王。”另一个球员不认同。能在立海大稳定占得一个正选席位的仁王雅治，绝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一定有什么深意吧。
站在球场上很难清晰地听到观赛人的话，仁王凝注心神，放到玉川良雄的动作上——
抛球，挥拍，击球玉川良雄绷紧了肌肉，对原地不动的仁王雅治感到疑惑。
我的发球，还不至于使人震惊到原地不动的地步吧？仁王前辈，是不屑于接我的发球吗？这么想着，他的这一球不免带着一些不确定。
被全场关注着的仁王终于动了，几步跑到球的落脚点，挥拍，好似轻描淡写地就回击了球，球来到底线，而玉川早已等在那里。
“是玉川的机会球！”看起来同样是个二年级生的部员兴奋地说。
玉川良雄表情一下子自信起来，仁王注意到后挑眉。
要来了吗？
球高高地越过网，落到仁王身后底线的位置。
“45-0，by玉川。”
“擅长吊高球啊？”仁王问。
“是，仁王前辈。”很好欺负的后辈认真地回答了，“请前辈多多指教！”
“1：0，by玉川。”
第一局还有最后一球，进行了几个来回的试探，以玉川的吊高球结束。仁王也因此得出了玉川良雄只有吊高球还算能看的结论。
感受了一下太阳，他决定速战速决。又不是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对手，也没有在比赛中玩一玩的必要了。二年级里实力还行的人，果然还得看切原那小子。
交换球场。
在和玉川擦肩而过的时候，仁王突然侧头对他说，“六局过后，会是我赢。”不是挑衅，是陈述事实的语气。
重新站定位置，二年级学弟明显被刚才的话扰乱了思绪，显得心神不宁，仁王雅治感叹了句小学弟承压不太行，然后直接四个快速发球拿下发球局。
“1:1，by仁王。”
“5:1，by仁王。”
“6；1，by仁王。”
“game仁王。”
实力碾压的比赛没有太多竞技带来的刺激，仁王只微微出了点薄汗，登记过比赛分数后就直接进行下一场。
第二场也赢得毫不费力。
而在第三场的时候，终于到了本次选拔赛最受瞩目的场次。
柳恰好也结束了一场，拿毛巾擦了汗，拿出笔记本和笔，不再继续进行比赛，来到仁王在的球场，和早早等候的切原、丸井等人回合。
“下一场是真田和仁王。”比赛还没开始，人已经渐渐聚集起来了。
“这算是宿命中的对决吗？严肃担当真田副部长和叛逆担当仁王前辈”
“啊？不对头到这种地步吗？”
“我一直以为在他俩打球之前会先打一架呢，感觉是积怨已久的样子。”
其实也说不上是积怨已久，只是互相看不惯？仁王为显重视，从网球袋里抽出另一只今天还没用过的球拍，顺便在内心反驳了一下别人的讨论。
在上球场前，网球袋里静音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这个时候，会有谁打给我啊？但看都看到了，不接听好像有点不礼貌？这么想着，仁王雅治从网球袋里抽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摩西摩西？”
“雅治。”电话那便是女生的声音，“上次去东京有遇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
等等，你这么问的话仁王雅治心中顿时压上了一块秤砣，想到了那个“欺骗童子”，“出了什么事吗？学姐。”他一手夹着球拍插着兜，一手拿着电话，穿过人群去到人较少的树荫下。
听筒出现了几秒摩擦声，接着交换了讲话的人，是个男声，“是这样，有人在调查‘仁王雅美’的信息，不止一股势力。你去东京利用这个身份了？”
果然，那个“欺骗童子”，感觉沾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仁王叹了口气打算坦诚交代，毕竟一个人单打独斗在这种较量中肯定讨不了好。
“仁王君！要开始了。”远远的有声音在叫他。
仁王雅治开口解释的话变成：“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我还有比赛，等我打完给你们回电话。”
又是一阵摩擦声，声音变回了温柔的女声，“好，比赛加油！”
“嗯，加油。”挂断电话之前，之前的男声靠近话筒重复了女声的话，不过显然没什么诚意，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色胚！离远一点！”女声娇羞又愤怒地大喊。
仁王雅治挂断电话。
“a组，由仁王雅治对战真田弦一郎。”
“比赛开始。”
“由仁王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