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老人是谁？

    在这样的森林中穿行，虽然也有障碍，虽然寒气袭人，但是，我们仍然不断地深呼吸，并感受到这里的纯美的景致，心情格外的舒畅。

    我们有一种被释放的感觉。

    现在我知道了，攀登白马尖，真正的艰险是在半山腰及上面岩石那一片。

    这一片，也是阻隔我们人类及动物上山的天堑之地。

    我和胡石，爬山算得上是身经百战了，这次来白马尖又作了充足的准备，就这样，我们都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攀越了那片悬崖峭壁。

    我们因为体验，所以我们知道，攀登白马尖，有多凶险。

    凶险之后，我们身心油然而感到愉快。无限风光在险峰。现在想来，我感觉我们是值得的。

    但是，除了我们，谁又愿意上来？

    也许他们认为，上来又有何意义呢？

    我行走在这片低洼的森林里，突然却想到了那个到灵庄取水的和尚。他说他来自白马尖，难道他上过白马尖的高峰？

    他如果上过，我相信他也我们般体会。

    传说中，白马尖上有一座庙。这么险峻的高山，上面如何建庙？

    到目前为止，我们既没见到那个和尚，也没见到过被称为庙的建筑。

    难道和尚及庙都在白马尖的主峰之上？这又怎么可能？

    走在森林中的这个时候，我又突然想到了那个女尼。她的尼姑庵就坐落在白马尖那边的半山腰上，她是否上过白马尖？

    如果她上过白马尖，那她定是走了一条比我们更容易到达的路线。但她却享受不到这里的森林，更是无缘见到古稀之年的树王了。岂不可惜？

    女尼所走的这条路线在山的另一边？

    那也未必。白马尖雄伟挺拔、山势险峻，哪有什么捷径？

    这片森林覆盖了整个山谷。我们终于探到了谷底，也就是溪流的岸边。

    在溪流的岸边，我们蹲在大石上，用双手捧水，喝了个畅快。我们还用水洗了一把脸。这是我见过、用过、喝过的，世上最纯净的水。喝了它，心里都是甜的。

    然后，我们站起身，跨过这条溪流，开始上坡，满怀信心，直向白马尖的主峰方向进发。

    但是，我们快要走出这片森林时，却突然看见，前面出现了一个人。这让我和胡石大为吃惊。

    刚才还说，这里独特的地势和环境，人和走兽都很难上到这里。至少这里人迹罕至。

    这才多长时间，我们就见到了这里的一个人。

    这个人坐在一棵大树的下面，背靠着大树。他光头，削瘦，身穿青布长衫。他闭目打坐，双手合十，一动不动。

    他绝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老人，一个脸上满是皱纹的像是正在打瞌睡的一个老人。

    说他是和尚，他却没穿黄布长衫。说他不是和尚，他却光着头，头上一根头发也没有。

    无论他是不是和尚，都不是我见到过的，现在更是想要见到的，曾经到我们灵庄取水的那位和尚。

    对我们来说，那位和尚，已经是谜一般的人物。

    有许多谜团困扰着我们，需要他解开。所以，我们此行前来，其中一个主要的目的，就是希望能见到那位和尚。

    现在，和尚没见着，却见到了一位老人。这也是一个谜。

    这附近，我们眼力所及，并无茅舍和木屋，也无寺庙。

    这老人是谁？

    他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我们向老人走近。这老人坐在那里，更像是一位练武之人。我刚才说他闭目打坐，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我以前在小人书上看到的，和尚喜欢练武打坐。这老人极像。

    这种练法，一般都是练气，也即气功。气功就是硬功，必须靠耐力加持，不是一下子就能练就的。

    我大哥大毛在当学生的时候，有一年，学校放暑假，他就偷偷地跟人学武术。

    一开始，兴趣挺大的。回到家，他还真有两下子。动不动，就要向人露两手。

    只可惜，他没能坚持下来。

    我现在几乎看不到他练武了。估计他早将那些武术套路忘了。真要叫他与庄重打斗，我猜他很难占上风，更别说彻底打败他了。

    老人打坐，也有一点像说书的人说的，闭关。

    一般是指一个门派的武功高强之人或掌门人，或者寺庙武习的高僧，常用闭关来显示自己练武的决心和境界。

    闭关之人，将自己封闭在一个无人打搅的空间里，静静修炼，以提升自己的至高功力。

    但这是空旷的山野，说闭关，似乎不够准确。但我们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这里除了他，空无一人，也算是无人打搅的了，这与闭关何异。

    老人为什么要在此打坐呢？

    他是一位武者？

    我们走到老人面前丈许之地停了下来。

    我们并不急于打搅他，而是受好奇心的驱使，希望更进一步地观察一下并了解他，同时，我们也需要观察这周围的动静。

    这时，我们发现，老人是坐在树下的一块大石头上。石头呈淡黄的颜色，似有微弱的光泽。它陷在地里，仅露出地面的一个平面。它看起来，更像是一块黄色的石板。

    老人双腿盘坐，重心稳稳地立于石头之上。

    他这姿势，极为儒雅，极为老道，极为矜持。道力不深的人，是做不到这样的。而我们只有在走近的时候，才能看得清楚。老人面色红润，气宇轩昂，俨然刚刚睡去。

    石头的表面何其平整，难道这是老人在此长时间打磨的结果？

    如果是这样，那老人在此练武持续了多长的时间呢，恐怕要多少年呢？

    老人是在练功？他专心致致，心无旁骛，对于我们的到来，他竟然没有觉察？

    或者他早已觉察到了我们的到来，只是要检验一下我们的行为举止，据此判断，我们是否是来者不善？

    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闭关了。他作为一个练武之人，此时进到了忘我的境界。

    他练武时的气息只限于内循环，与外部通透的渠道关闭。如果是这种情况，那我们就是推他，恐怕都推不醒他了。

    我们不能无休止地站在这里等着他醒来。

    我们是外来者，或者说是闯入者，我们应该表现出对老人应有的礼貌和尊重。

    我们本来就是带着一种善意而来。我们只是想找到这里我们见过的那位和尚，并探索大别山第一高峰令我们感兴趣的奥妙无穷的内容，并无要侵扰谁的意思。

    我们向前走了几步。胡石冲老人喊了一声：“老人家。”

    老人没有反应。胡石又上前两步。他离老人也就两米的距离了，又提高嗓子喊了一声：“老人家！”

    老人还是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