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僵尸之战
僵尸涌出，不断地占领山路，山体。
不到多长时间，整个龙眠山，满山遍野，全被僵尸占领，黑压压的一片。
为什么说是黑压压的一片？
因为它们都是披头黑发，一袭黑色长衣。
这些“冒泡”而出的僵尸，直到不“冒泡”而止。它们汇集在山上，头向着一个方向抬起。那个方向，就是龙眠山的山顶。
山顶上，似乎有它们的头头在喊话。因为，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僵尸在山顶上点头哈腰，又摇头晃脑。它嘴里唧歪歪地喊个不停。至于喊什么鬼话，谁知道。
这些僵尸当中，我突然看见庄一天、庄新晨和庄雾儿。三人早死了，现在站在僵尸当中，一点也不突出，它们充其量也只能算个新的僵尸，或者新鬼。
也许那个站在山顶上的僵尸发出了什么号令，所有的僵尸都向山下涌动。
它们下到龙眠山的山脚，沿着一段龙眠河，依次穿过龙眠桥向灵庄进发。
这些僵尸为什么要冲向灵庄？
我在它们的面前伸出双手，奋力地高呼，欲阻挡它们前进的步伐。
但是，我的呼喊，它们全然听不到。我阻挡他们，他们就像透明人一样，依次从我身边穿透而过。
为什么我的呼喊他们听不见？
我站在桥边的田埂上，它们熟视无睹，它们真的把我当成空气了，不存在似的。它们仍旧一直往前。我被它们一个个地越过，丢在后面，很快，黑压压的它们占领了从田埂到稻田的广阔的地带。
它们涌向灵庄，准没有好事。灵庄人看到它们，不被吓破胆子才怪呢，更是有可能吓出人命来。这些僵尸，为什么要倾巢出动涌向灵庄，吓唬我的乡亲！
我想超越它们，在它们到达灵庄之前，通知我的家人，还有胡石，还有其他所有的人。但是，我根本走不动，更是跑不起来。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涌向灵庄。
但是，出乎我预料的情况出现了。事情这么快就进行了反转。
就是这群来自龙眠山洞穴的僵尸快要进入灵庄的时候，它们的北方，也即灵庄的北方，白压压地赶来另一大群僵尸。
这群僵尸，全一色的白脸白衣白鞋，所以说它们白压压的呢。
白色僵尸也是涌向灵庄。它们前面的队伍，走在田埂上，快要与黑色的僵尸队伍交接了，后面居然一直逶迤到那片荒岗的坟茔。
这都是我熟悉的僵尸。先前，它们在我的梦境中出现，都是从那片荒岗的坟茔中爬出的。当时，它们浩浩荡荡涌向灵庄，张牙舞爪。结果，它们运气不好。因为它们遇上了它们的大克星，也即捉鬼英雄钟馗。
钟馗见到它们，眉宇一凝，哪里放过，见一个抓一个，抓一个吃一个。
不到片刻工夫，这些浩浩荡荡而来的白色的僵尸，很快就被钟馗吃得气势荡然无存。无数的僵尸葬身钟馗之腹，剩下的四处躲散，逃之夭夭。
估计现在赶到灵庄来的，就是当初钟馗的嘴下残孽，漏网之鱼。说不定，也有一些新鬼充实它们的队伍。
黑白僵尸并不是涌向灵庄而进行汇合，它们双方都是为了灵庄，而在灵庄的西北角，相遇交上了手。
僵尸之间的大战与人类之间的交战，截然不同。它们没有刀光剑影，没有血肉模糊，没有尸横遍野。它们之间，过多的就是混战，影子飘忽，接着就是鬼哭狼嚎声起。
它们的声音是凄厉的。灵庄人要是听到，一定会觉得瘆得慌。
为什么说它们的交战不会尸横遍野呢？
因为，它们本来就是僵尸，没有水分和灵魂的躯壳。如果它们被对方打中要害，那它们就算是牺牲了，仅存的躯壳随风而去，消失殆尽，不复存在。
我站在田埂上，看着黑白僵尸的混战，一点也没有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僵尸之战，它们给我的感受，倒像是我小时候，在黄庄看到的皮影戏一样。打来打去，全是无病呻吟，还没有我在小人书上看到的战斗场面激烈。
但是，它们之间的战斗，吸引了双方所有的僵尸加入进来。这反而削弱了它们进一步向灵庄渗透的机会和概率。
我看到，还没有一个僵尸能够直接进到灵庄。也许它们觉得参加战斗更重要。
我不知道，这场正在进行的战斗，有没有惊动熟睡中的灵庄人，包括我的父母。但愿他们没有受到惊扰。
交战似乎比先前激烈了一些，因为僵尸奔跑和跳跃的空间扩大了。有一些僵尸是很能飞的。它们一跃就有一丈高，需要我仰视才能看到。
更多的僵尸一交战，片刻就不见了。估计它们是壮烈牺牲了，也从此消失了。
战斗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看出哪一方胜出。总是有双方的僵尸不断地冲到前面，很快就消失了，接着，又有僵尸冲上来，继续战斗。
就这样，双方层出不穷地消耗战，消耗的是双方的实力。
随着交战的深入，我看到，双方的数字在大量的减少。这种减少是成比例的。
看到它们不断地减少，我倒是有兴趣了。我就希望它们双方交战，战到最后，同归于尽，一个不剩。
双方又交战了一个小时，各自实力折损大半。但是，它们都没有停手的迹象。
这一点与我们人类的战争有点相像。我们人类，就是为了战胜对方而战，不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绝不罢休。
然而，就在他们战斗仍然激烈的时候，灵庄东北面的田埂上，突然走过来一个人。
是的。我说的是一个人。他绝不像僵尸。就是一个人，一个老人。
深更半夜，怎么会走过来一个人？
他知不知道，这里正在发生僵尸大战？
他知道是僵尸大战，还敢往这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