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同的晚饭
“所以你是纠结给小宝宝取名字的事吗？”余明一边打来干净的水放在正在杀羊的五叔身边，一边朝着一旁帮忙的康华问道。
“嗯，我这个人没什么文化，想了很久也不知道取什么名字好，打算一会儿晚饭问问牛老师。”康华点点头，回答道。
山羊不大，不到四十斤，宰杀完也就有个十五六斤的肉，三人很快处理好，拎着羊肉返回别墅。
洪瑶瑶带回来的小羊羔靠着可爱的外表立刻俘获了众人的喜爱，为了不吓到小羊，也为了避免血腥味留在屋子里，在女孩儿们的一致抗议下，三个男人只好把那只倒霉蛋黑山羊带到邻居的屋子里宰杀。
牛显光很有兴致地翻出了炉炭，组织起众人开始烤羊肉。
在以余明为首的几个年轻人的鼓动下，五叔又跑去邻居家“借”了两件啤酒放进井水里冰镇。
一到吃饭这种事情上，人类总能爆发出无限的热情与智慧。
烧烤是很容易学习的烹饪手法，在五叔的指导下，众人兴致勃勃地开始烤着羊肉，对待生死的恐惧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取名字嘛，别纠结那么多，简单点朗朗上口就好。”牛显光不顾兽医的劝阻，炫了两条洒满辣椒面的羊肉串，又喝了半瓶啤酒后说道：“羊有跪乳之恩，小朋友既然要喝羊奶长大，干脆取个羊字好了，套个杨树的杨或者海洋的洋都行，这样取起来不就简单多了。”
康华想了想，点点头道：“干脆就叫康洋洋好了，叫着舒服，以后觉得不好了再改，反正现在上不了户口。”
余明嘿嘿一笑，道：“要不明天咱们上派出所问问，还有这业务没有。”
康华哈哈一笑，拿着两条没有放辣椒的羊肉串上楼找自己老婆商量去了。
吃着烤肉喝着酒，才认识两天不到的众人，关系逐渐熟络了起来，少了几分生疏感。
宛如一个正在聚会的大家庭。
洪瑶瑶还从屋子里找到一把牛显光儿子留下来的吉他，在众人的起哄下弹了起来。
“七月的风懒懒的~连云都变热热的~”
“不久后天闷闷的~一阵云后雨下过~”
伴着吉他的弹奏，洪瑶瑶轻柔的歌声在小院里响起，一首《夏天的风》听得几个青春萌动的小男生眼里都多了几分不一样的色彩。
“嗬——吼——”
也许是香味和歌声引来了不速之客，一只行尸晃荡到大门前，对着院子里的众人大声咆哮。
关千曲几个上午才来的学生不禁有些害怕，往里缩了缩。
反观余明这一群人，经历过昨晚的战斗之后，早就对行尸没了多少恐惧。
“赶紧滚蛋，别碍着我吃饭！”五叔啃了啃手里的羊大骨，对着行尸怒骂一声。
“五叔，他没上过学，听不懂你说话。”余明炫完手里最后一点啤酒，笑着说道。
他很少喝酒，只能坐小孩那桌，几杯猫尿下肚就已微醺。
洪瑶瑶的演奏被打断，掏出一瓶啤酒塞到余明手里，有些恼火地说道：“赏你一瓶茅子，想想办法把他弄走，别泼一地血在门口，一会儿倒胃口。”
余明看了看手里那瓶麦芽浓度11的“茅子”，笑了笑放下啤酒，空着手走到大门口。
众人一脸疑惑地看向余明，不明白他想要干什么。
酒精上头的余明此刻没由来地产生一股冲动，胸膛里的那颗大心脏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猛烈跳动两下，富氧的血液立刻将力量传递到四肢百骸。
狗东西，打扰我听美女唱歌余明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在心中低骂了一句。
他奔跑两步，在贴近大门时猛然跃起，左脚一蹬，踩在了门栏上，再一发力，身体借势跃起，双手一伸攀住了大门顶端。
他的双臂肌肉瞬间鼓胀，猛地发力将身体带起，整个人翻身而上，不作停留直接跨过大门顶端，整个人就这样跳下了近三米高的大门，稳稳落在了行尸的背后。
我靠院内的几人看到余明杂耍一般完成了这个动作，赤手空拳地落在外面，心中惊呼一声，或惊骇或担忧。
五叔下意识地提起刀就要冲过去支援。
微醺的余明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他完全是顺着本能，完成了这一切。
转过身来，看着眼前刚要转头的行尸的背影，他快速地伸出双手箍住对方的脖子。
双手一盘，一个类似于裸绞的动作瞬间成形。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余明低喝一声，双目中精光爆射，猛地发力。
“咔吧~”
一阵令人牙酸的轻响声传出，余明硬生生用蛮力拧断了行尸的颈椎！
我草！这小子是狗屁学生！肯定是个杀手目睹了这一幕的赵国强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不光是他，院子里的众人此刻也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完全没想到这个嘻嘻哈哈有点小幽默的年轻人竟然这么凶残。
吃着饭喝着酒，一个助跑就翻过快三米的大门，然后徒手扭断行尸的脖子，这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五叔刚抄起刀还没来得及走两步，就看见余明已经完成了绞杀。
余明完全没注意到众人的目光，他松开双手，行尸从他怀里滑落。
瞥见对方的上衣口袋里有包烟，随手摸出来揣进自己兜里，余明拽着对方的领子，将行尸拖到了马路对面，为了不让大家看见倒胃口，他还很贴心地将行尸推到了马路下面的斜坡。
拍了拍手，余明晃晃悠悠地回到大门前。
“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清清楚楚地说你爱我~”余明一边摇头晃脑地哼着跑调的歌，一边悠哉悠哉地掏出钥匙，打开大门的铁锁走了进去。
转头重新锁上门后，余明回到众人身边。
随手在水盆里洗了洗手，余明刚准备拿起那瓶啤酒，才发现现场的气氛有些古怪。
“看我干嘛？”他有些疑惑地看着众人。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倒是五叔最先反应过来，他丢下砍刀，一屁股在余明身边坐下，伸手揽住余明的肩膀，顺手从余明口袋里摸出那包刚刚缴获的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给我说说，怎么做到的。”他看着余明的眼睛，有些好奇地问道。
“什么怎么做到的？”余明没明白对方的意思。
“就你刚刚那样跳出去又那样把他脖子扭断。”五叔一边说着，一边腾出一只手模仿余明刚刚的动作。
喝了酒之后的余明感觉自己脸红彤彤的，他也学着五叔，伸出自己的手，做着手势说道：
“就这样，这样跳出去，然后这样扭断他的脖子。”
“妈的，我是问你怎么做到的？”
“就这样做呗”
五叔恼火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娘的！我是问你，你怎么突然这么厉害？正常人根本做不到这样的事！”
“噢”有些迷糊的余明这时才反应过来，他看了看那扇大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自己也有些费解。
好半晌之后，他才重新抬起头，看着众人道：“说不上来，就是本能！”
那是人类基因里最残暴最冷血的本能，进入文明社会后就被人们逐渐遗忘的本能——
杀戮本能！
看着面面相觑的众人，余明咧嘴一笑道：“管他娘那么多干嘛？开心就好！接着奏乐，接着舞！”
众人呆滞片刻后，很快反应过来。
“来！喝！我好久没这么痛快了！”早就被外孙女督促禁酒的牛显光，第一个抓起啤酒瓶子，和众人碰杯。
气氛重新热闹起来。
世界都这个逼样了，谁他妈还在乎这么多，身边住着个猛男总比住着个拖后腿的弱鸡好！
趁着大家喝酒吹牛的间隙，牛显光放下手里的食物，悄悄地拉了一下身边的徐丽雯，等到对方扭头看过来，他凑过去小声地说道：
“丽雯！你管着食物，以后别给余明喝酒，这小瘪犊子酒量就是个屁屁！我怕他哪天喝大了分不清人，把我的脑袋拧下来！”
说着，他还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嗯嗯嗯”徐丽雯点头如捣蒜，瞬间同意了牛显光的提议。
这一顿饭，大家吃的很开心，特别是赵国强四人，终于重新找回了一点文明社会的温暖。
而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正有更多的人在为一点点食物而争抢。
城市里某间人迹罕至的废弃仓库里，一位穿着染血紧身t恤的大汉走进屋内，对着坐在老板椅上赤裸着上身的长发男人说道：
“哥，那个不听话的家伙已经处理掉了。”
长发男人点点头，说道：“嗯，下次再有敢偷食物的人，不需要来问我，直接当场杀掉。”
大汉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长发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披上一件衬衫，就这样赤裸着胸膛走出屋子，来到仓库内。
这里正有着二十几个人，男男女女或躺或坐，神情麻木地待在原地。
两个腰里别着匕首男人正坐在紧闭的大门口，不时地看上一眼人群里的女性，眼底尽是说不出来的淫邪。
长发男人站上一台废弃车辆的车头，扫视仓库里的人群一圈，等到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他，他冷着脸开口道：
“我让他吃饱饭，他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想偷走我的食物。”
“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人不服我，刚刚甚至还想跟他一起偷我的东西，对吗？”
话刚说完，他目光阴冷地看了看人群中的两个男子，那两人被他盯住，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哼！”他冷笑一声，继续道：“我今天放过你们一次，以后再有人敢冒出这样的念头，下场就跟他一样。”
众人回想到刚刚那名偷窃食物被发现的男子，被男人的弟弟刺死的惨状，心中一阵不寒而栗。
长发男人看了看自己那个体格壮得不像话的弟弟，说道：“阿力，现在开始发晚饭！”
被唤作阿力的壮汉点点头，返回刚刚那间屋子内，拿出一小袋米丢在地上，仓库内二十几人立刻向他投来渴求的目光。
长发男人冷冷地说道：“今晚食物减半，作为你们没有阻止他的惩罚！”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一位穿着拖鞋短裤的中年男人大着胆子凑过来，对着他说道：“强哥！大家本来就吃不饱，减半之后这点米咱们二十几个人可不够吃啊”
长发男人笑了笑，摸出一根烟点上，摆摆手说道：“想吃就自己出去找。”
想到外面遍地的行尸，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退回了人群之中。
长发男人领着弟弟回到屋内，翻出几包卤肉，混着面包开始吃晚饭。
仓库内的众人生起火，将米放进锅里，倒入大量的水熬稀饭。
米香很快在仓库内蔓延开来，饥饿的众人围成一团，等待着稀饭煮好。
一名饿得受不了的男子突然拿起自己的饭盆，不等稀饭煮熟，伸手抓起勺子就要往自己饭盆里舀。
一旁的中年男人立刻伸手将他按住，怒斥道：
“你干什么？”
男子一把将他推开。
“滚开！老子要吃饭！”
说着，他舀起一大勺稀饭装进自己的饭盆里。
中年男人见到这一幕气得火冒三丈，冲着身边的几人说道：“就这么点米，他一个人吃这么多！咱们怎么够吃！”
“不能让他吃这么多！”他身边的一个女人立刻回应道，眼里尽是不满。
男子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不顾稀饭的滚烫，端起饭盆就往嘴里送了一口。
将稀饭咽下去后，他冷冷地看了一眼中年男人，骂道：“老子就是要吃，你能怎么样？”
中年男人左右看看，见大家脸上都流露出愤怒的情绪，他咬了咬牙，对着众人说道：“他多吃一口，我们就少吃一口！大家一起上，弄死他！”
说着，就带头冲了上去。
有人带头，几个胆大的人立刻站了起来，冲上去和男子厮打起来。
大门口的别着匕首的两个男人似乎没有出手制止的打算，自顾自啃着手里的鸡腿。
暴力就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开启，就不会再由你的心意停止。
越来越多的人腥红着眼加入战团，这间仓库瞬间成为了斗殴现场。
人群的边缘，一个面容清秀的女人抱着自己怀里正在哭闹的孩子退到墙角，避免被战斗波及。
厮打结束得很快，几个最强壮有力的男人作为胜利者围在锅边开始分食稀饭，完全没有要分给别人的意思。
失败者和无力参与争抢的弱者只能退回阴影中，忍受着饥饿。
女人看了看怀中一直没有停止哭泣的孩子，眼角默默地流下了两滴泪水。
将孩子交给一旁的同伴，请求对方帮忙照看一会儿，她低垂着脑袋，缓缓走向长发男人刚刚进去的那间屋子。
推门进去，看着正在吃着卤肉和面包的强哥和壮汉阿力。
“强强哥。”
她有些颤抖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长发男人强哥放下手里的食物，看向她，没有说话，而是等待着对方的开口。
女人鼓足勇气，开口道：“能不能再给我一点吃的，我儿子饿得不行了。”
强哥笑了笑，冲着自己的弟弟挥了挥手，阿力没说什么，拿着自己的食物离开了屋子。
“我的食物可不多了噢”强哥看着女人，揶揄地说道。
女人点点头，转身关上房门，落好锁之后，她颤抖着脱下了自己的上衣，洁白的皮肤和凹凸有致的身材立刻暴露在强哥的视线中。
强哥舔了舔嘴唇，手伸向自己的裤腰带。
忍着眼中的泪水，女人努力露出一丝微笑，对着强哥说道：
“我知道的强哥，我会报答你的你再要我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