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顺手牵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终于等来了牛显光几人。
看着从车上下来的康华和赵国强后面还跟了个小尾巴洪瑶瑶，余明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后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我没抓过羊，想来试试！”洪瑶瑶有些兴奋地回答道。
余明笑了笑，转头看向牛显光，道：“牛老师，这里有快两百只鸡，三十多只鸭，还有三十多只黑山羊，咱们可带不走这么多动物。”
牛显光沉吟了一会儿后说道：“先抓二十只母鸡回去下蛋，再找找有刚下过崽的母羊，看看有没有奶水，带回去给小朋友吃。剩下的留在这，以后咱们每天来两趟喂东西给它门吃，慢慢养着。”
五叔点点头，翻进羊圈，看了看后直奔一只小羊羔，母羊立刻冲了过来，咩咩叫了两声挡在小羊身前。
“瑶瑶，你不是要抓羊吗？快点进来。”他没有立即抓走母羊，而是朝正在羊圈外面观看的洪瑶瑶招呼道。
“来喽来喽！”洪瑶瑶一脸兴奋地爬过木制围栏，冲向了那只母羊。
谁知道母羊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这些两脚兽想干什么，就站在原地不动，被洪瑶瑶轻松地揪住羊角。
“咦，她怎么都不跑？”洪瑶瑶有些奇怪地问道。
五叔笑了笑，说道：“这羊天天被人喂，根本不怕人，这会儿估计以为你是来喂它的，把她抱起来走吧。”
洪瑶瑶点点头，看了看母羊身后那只小羊羔，皱了皱眉后说道：“五叔，咱们把小羊也带走吧，没了妈妈喂奶它会死的。”
五叔想了想后点点头，他伸手抓住母羊往怀里一抱，说道：“你抓小羊吧，我去给它们弄点饲料来。”
“饲料？羊不是吃草的吗？”
谁知道这话刚一问出口，五叔就哈哈大笑起来，他说道：“傻姑娘，你看看咱们五林村，哪有牧草给他们吃，这山里能让他们吃的草就那么点，而且这里的草不行，营养跟不上的。要割三十只羊的草出来能把你累死，农户养这个都是用饲料，有条件的就丢山里让他们自己去啃，晚上回家一样要再补饲料。”
洪瑶瑶小脸一红，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实在有点蠢。
她转头看了看地上那只小羊羔，对它伸出了魔掌。
谁知道小羊似乎是刚出生不久，还有一点怕人类，小跑两步跑开了。
洪瑶瑶赶紧追上去，小羊立刻迈开小蹄子，咩咩叫着逃窜。
围栏外的余明看得一阵好笑。
真菜
五叔走到围栏边，将母羊递给余明，随后向牛显光说道：“牛叔，这羊可不好养，我刚刚看了看，李老七剩的羊饲料不多，我没养过这东西，具体食量怎么样我也不清楚，估计也就凑合养一个月，找不到饲料的话这小山头可养不下三十只羊，这畜生吃东西直接把草根都扒出来嚼了。”
“牛老师，再抓一只吧！回去祭五脏庙。”余明在一旁鼓动着。
牛显光琢磨了一下，看了看那些山羊和还在羊圈里扑腾的洪瑶瑶，说道：
“这样吧，抓一只回去吃了先，剩下的先养着以后再说，咱们先不要全杀了，这段时间看看，如果安全了的话就派个人过来放羊，山上的草不够还有山下的呢。”
五叔点点头，随手挑中一只路过的倒霉蛋，塞给围栏外的赵国强，这只羊就聪明多了，似乎是察觉到了余明的杀心，正咩咩咩地叫个不停，踢着蹄子想要逃跑。
这时候洪瑶瑶终于抓到了那只小羊羔，她抱上小羊羔走到围栏边，正好看到余明在盯着她怀里的小羊羔。
“怎么样，可爱吧？”她抱着自己的新宠物对余明炫耀道。
余明点点头，舔了舔嘴说道：“嗯，真可爱，看着就好吃！”
洪瑶瑶立刻抱紧了小羊，一脸警惕地看着余明说道：“你不许打它的主意！要吃就去吃别的羊。”
“别的羊就不是羊了？就因为它更可爱？”余明摸了摸自己怀里那只母羊说道。
看似是在询问，实则是在嘲讽。
“反正不能吃它。”洪瑶瑶坚定地说道。
她走到围栏边，一手抓着围栏想要爬过来，可惜因为怀里抱着小羊，有点爬不上来。
余明腾出一只手，伸向对方怀里的小羊。
“我帮你拿。”
“不要！你想吃它！”洪瑶瑶大声喝退了余明的魔爪。
洪瑶瑶警惕地盯着余明，防止他抢走自己的小羊，好不容易一只腿跨出来，另一只腿刚抬起，她就重心不稳摔向了地面，
余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扶了下来。
他笑嘻嘻地说道：“我不吃了行吧，你犯不着给我磕头。”
洪瑶瑶瞪了他一眼，抱着小羊跑进了车子里。
看到小羊被洪瑶瑶抱走，母羊立刻开始咩咩咩叫个不停。
余明无奈地走过去，将母羊也塞进了车里。
等到五叔弄来饲料，喂好羊之后，几人又在鸡舍挑了二十只母鸡绑住脚丢上皮卡，顺便把这几天这些母鸡下的蛋全都带走。
回去的路上，牛显光突然骂了一句：“嗨呀！这个小五！咱们这么多人出来就为了抓这么点东西回去，糟蹋汽油！”
一进家门，带着两只半黑山羊和二十只母鸡以及两百多个鸡蛋回来的几人立刻受到了众人的迎接。
当听说山上还有三十只黑山羊和两百只鸡鸭时，众人顿时乐开了花。
这每天光是鸡蛋都能有一百多个，美滋滋。
就是饲养压力有点大，喂米的话一天得在这上面花十几斤，这种事儿肯定不能干，到底怎么养只能以后鸡饲料吃完了再说。
余明几人略作休息，清洗完楼梯里最后一点污渍后，来到院子里清理血迹。
浸入泥土的血液是最麻烦的，找不到合适的办法的先处理，只能把院子前面的草坪挖了。
原本绿意盎然的院子中间突然光秃秃了一大片，显得有些丑陋，但是没有办法，不清理的话会滋生细菌和蝇蛆，进而影响人的健康。
还有外墙上早已干枯的血迹，众人又是好一顿打扫，本来牛显光是想让赵国强四人好好休息的，不过他们还是很强硬地加入了劳动的行列。
这一通整理，众人到五点钟才弄完，破碎的玻璃和防盗网是没办法修好了，只能去找了一堆木头来钉上，大门也只能用一条铁链来锁上。
短短一个晚上，原本漂亮的房子就被肆虐的如同难民窟一般，牛显光郁闷地坐在树下的小凳子上默默出神。
看了看在屋子里休息的众人，余明走到牛显光身边和他聊着天。
“牛老师，我感觉你好像是故意在给大家找事情做？”余明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
牛显光点了点头，回答道：“你看出来了就好。”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种时候保存体力应该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牛显光抽了一口烟，沉吟了一下之后说道：“余明，你觉得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在哪里？”
“更聪明？”余明试探着问道。
“没错，更聪明就意味着想得更多，这也就意味着人会很轻易地被周围的事物影响思考，改变情绪。现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行尸，大家一旦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陷入恐慌的情绪里。”
余明似懂非懂地点点了点头，问道：“所以你故意给他们找事情做，就是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吗？”
“嗯，你没有经历过我们那个年代。我告诉你，人的精神力量远强于肉体力量，我们必须有精神目标，才能支撑自己在乱世里活下去。
人一旦失去精神支撑，就会失去活下去的动力，就像昨天小五表现出来的那样。给他们安排劳动或者工作，他们潜意识里就会认为自己还被人需要，肩膀上还有责任，每天过得充实，就没有心思去胡思乱想了。
你看我们这群人里，康华是最认真对待劳动的人，他要给老婆孩子创造更好的条件，昨天晚上他吓得手都在抖，但他还是咬牙顶上去了，因为他有想要守护的人。”
余明沉默一会儿，叼着烟看了一会儿院子外的景色，突然开口说道：“牛老师，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以后？怎么办？”牛显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们总是喜欢问我该怎么办，似乎我就一定会有办法一样。”
“可是您确实总会有办法的啊。”余明偏头看向他。
“呵呵，你觉得我是诸葛亮吗？”牛显光将手里的烟屁股掐灭，又点了新的一根，他这两天烟瘾变得很大。
“我并不比你们聪明，只是多吃了几年饭，见的事情比你们多一点而已。我已经71了，这种狗屁末日里，我这种老头随时可能会死，你们的未来需要自己去考虑。”
余明这时候才发现，包括自己在内，大家都非常依赖牛显光，几乎所有事情都要询问这位老人的意见。
“余明，你看昨晚我起到了什么作用？如果不是你够果断，堵住了楼道，还杀了那么多行尸，我们可能都要死。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这栋房子里最快适应乱世的人，我希望你能学会自己去思考，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话说的余明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自己真得有多大功劳一样。
但是转念一想，有些时候就真是这样，生死只在刹那，只有最果断最敏锐的人才能找到破局之道。
也许这就是“适者生存”这项a级技能的作用也说不定余明在心中暗暗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