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小惩大诫
老人姓王，他让吴雨和零喊他老王就行。老王看这时间还不晚，直接带着二人来到一破院子前，吴雨借着月色环视一周，怀疑这么破旧的地方怎会有人居住。那黄土泥巴堆成的院墙被岁月侵蚀的不成样子，成年人可以轻易的翻过去，也许轻轻一推都能让它齐根倒塌，就算这样老王还是使劲拍打着破木板门:“二狗子他娘！睡没？！有人找！”
老王的这声喊惹得村里的狗叫的更欢实了，不多时屋里亮起了灯，一个老妪开门而出。
“老王，谁找我啊？”
“说是你家二狗子的朋友！”
“哎！来了！”
宋云翔的母亲一看就知是位地地道道的农民，毫无城里中年妇女的扮相，从头到脚都是朴实的扮相，没有一丝现代的气息。拿城里的同龄人与之相比面相能差个十多岁，若不是在林凌的资料里了解过她的情况，真的会产生误解。
“二狗子他娘，这两位就是你家二狗子的朋友。”老王介绍道。
“你好阿姨，我叫吴雨，这位是……零风。你家宋云翔工作挺忙的，不能回来看你和弟弟，所以委托我来看望你们。”吴雨琢磨着就叫零这一个字有些太别扭也不好理解，就擅自给零加了个风字。
“咱们进屋说吧，外面凉嗖。”
“二狗子他娘我就不进去了，你们唠吧。”
“那谢谢隔壁他王叔了。”
“哎！客气啥！”老王背着手走出了院子。
一进土屋子一股温暖的暖流扑面而来，随之的还有一股子怪味儿，有些发霉的味道和……屎尿味，按理说这农村的便所都在院里，屋里不应该有味道才对。进了里屋才明白缘由，黄鬼他有个弱智弟弟，也是三十有几了，可智商只有五六岁，这大晚上他不敢去茅房才在家里方便。
黄鬼那智障的弟弟看到两个陌生人有些害怕，蹲在炕头抱着被子。吴雨从包里拿出零食，这是他提前准备好的就是为了给黄鬼的弟弟，这路上两人一口都没舍得吃。弟弟见了零食似乎不太认，吴雨打开包装将食物送到他嘴里，对方嚼了嚼这才乐开了怀。
在黄鬼他娘去弄水的时候，吴雨和零下意识的环视一周屋里的环境，在现代农村已是鲜见这样的土屋，未想这屋内更是简陋，恐怕只有那台坐落在角落里的十寸黑白电视算得上是个大件，一切都如老人似的苍老陈旧，仿佛穿越到了八十年代。
老人端来两杯白开水，见吴雨和零喝了才开口问道:“俺家二狗子还好吧？”
吴雨赶紧放下杯子:“好，挺好的，工作也挺努力的，就是太忙回不来，所以让我们代劳。”
“那就好，那就好，这孩子从小就能吃苦，待人接物也得体。”老人搓着如同干树枝的双手。
“阿姨您放心，云翔那里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
“那给你们添麻烦了。”
“客气了！那个，阿姨这里有些钱，是云翔攒的让我带给你。”吴雨将皮箱推向黄鬼的母亲：“他说让您雇人盖个楼，剩下的给你们日常生活。”吴雨打开箱子。
满满一箱子红彤彤的钞票，这偏僻村庄的老妇哪里见过，一时之间目瞪口呆甚至感觉是在做梦，“这……”老人一时语塞。
“这都是他给您的。”
“俺家二狗子给的？”
“嗯，您放心，这些钱都是正经钱。您就放心花吧！还有别总攒钱该花就得花，别让人骗了就行。”吴雨抬头看了看这破屋子，仔细听去还有夜风细语声。
“以前俺儿每个月都会寄钱回来的，也就这几个月没了音信。钱还剩些，够花，够花了。”
吴雨和零相视一眼接着问道:“阿姨，云翔每个月给你的钱别攒着，云翔说以后还会继续汇钱给您。”
“哎呀，这农村小地方，一个月两百块不少了，孩儿他赚钱也不容易，让他在外面该吃吃该喝喝哈。”
‘一个月两百？！’吴雨和零心里琢磨着，按理说天青给三鬼开出的筹码不低，每个月的报酬加上搜刮的外捞绝不低于六位数，甚至七位数。这黄鬼又是个孝顺的儿子，寄回家里的钱不会少了。现在这一家老小每月只得两百元，那剩下的钱呢？只能问收款人宋青云了。
“阿姨，请问宋青云是您什么人？”
“是我小叔子，每个月都靠他把钱送过来，不然我们哪有现在的生活。”黄鬼的母亲一脸感恩和知足，这倒让吴雨觉得她很可怜，把坏人当恩人，把饿狼当忠犬。那个宋青云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贪不要紧，只是把事情做的太绝恐怕老天爷都不会放过你！
吴雨和零在黄鬼家呆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便要告辞，黄鬼母亲再三挽留，二人借口有事告辞。
吴雨走出村落后点了一支香烟，又递给零一支，两人站在原地抽着烟，烟过半支吴雨看了眼零，对方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
“零，要去的话我陪你。”吴雨忽然冒出一句，零显得有些惊讶。
“我自己能行。”
“这不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不需要大包大揽。”
零没有做声，想了想:“好，谢谢你，吴雨。”
通过电话吴雨从林凌那里了解到宋青云的住所，这家伙住的地方离海茂村有点距离，是个比海茂村发展好一些的小县城。他在这县城里有点名声，随便一打听便找到了宋青云的住所。
吴雨却没去打听过的所在地，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来到一装潢豪华的三层小楼下，吴雨仰着脑袋看了看嘟囔一句:“这瘪三，果然用这些钱享受了。”
“是这？”
“狡兔三窟。”
‘叮咚！叮咚！叮咚！’吴雨按响门铃，不多时对讲机响起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谁啊！你们找谁？！”这女人的声线听起来使人不悦，给人一种狗眼看人低的感觉。
“找宋青云。”吴雨冷冷的答道。他不怕这家人不开门，大不了卸了这铁门大摇大摆的进去。
“他不在！”
“是他家就好办。”吴雨伸出手臂一呼气，手掌一推，‘咔嚓！’厚实的铁门开了！
“走！”
零跟着吴雨进了院子，望了眼门锁，竟然被吴雨生生推断！没想到看似冷静甚至冷漠的吴雨做事如此火爆。
吴雨这次没有敲门，也是如法炮制的把楼门强行推开，接着就是一声大喊:“宋青云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
一个三十岁左右女人闻声跑了出来:“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听声音应该是方才对讲机里的女人。
“我们是谁？我还想问问你是谁！”
“我，我是这里的女主人！”
“女主人？宋青云的老婆？”
“是，怎么了？！”
“宋青云的岁数应该在五十左右，他没过离婚，孩子估计也跟你差不多大，你会是他老婆？！”吴雨眼神锐利似乎能看穿一切。
“跟你有关系么？！你们再不走我可报警了！”说着那女人拿出手机。
“可以啊！只怕你没法子报警。”吴雨一个眼色，零瞬间冲至女人面前一脚踹飞了手机，手机撞到天蓬上啪的粉碎。
“你们！”
“我们是来讨债的！赶紧给宋青云打电话，让他来！不能让他知道为什么！不然……”吴雨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面孔露出凶恶的表情，拿起一旁的金属杯捏成了铁饼。
‘吴雨这家伙果然是做这行的材料，怪不得两帮都要拉拢他。’零如是想。
宋青云的小三一个电话果真好使，不到五分钟宋青云便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看他在屋外停好车子，吴雨站在门后等候。宋青云喊着宝贝儿刚刚推门进来，吴雨便从其身后勒住了他的脖子。
“你们是谁？想干嘛？！”宋青云哪里知道对方底细。
“我们是来讨债的。”吴雨低沉的说道。
“讨债？！我没欠别人钱！你们认错人了吧。”宋青云虽说年纪不小，可看起来人高马大，吴雨也是勉强勒住他。可能宋青云见吴雨是个俊俏的小白脸，而零又是个残疾人便没把二人放在眼里，说起话来哼声哼气。
“宋云翔每个月都汇来那么多钱，怎么到了家里就剩两百了？！”吴雨见对方的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扣在宋青云脖子上的手指用了力，对方的脸色瞬时变得难看。
“我，我都是如数给的，跟我没，没关系。”
“放屁！我这里可是有银行账户的往来信息！不然就凭你这无业游民能买得起房、车，还养小三儿？！”吴雨膝盖一顶，宋青云跪倒在地。吴雨也没客气，一脚踹翻了对方。
“你们还讲不讲王法了！”小三儿见情夫被打，在一旁叫嚷道。
“王法？！呵！别用这个吓唬我们！我们手里的人命你可猜不出有多少！不想死的老实给我待着！”零的这句话可不是吓唬人的，在天青的时候便不知他手下有多少冤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