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福宁王府吃大瘪
公主刁蛮任性, 做事一向全凭心意,没什么分寸可言。而女子怀胎前三个月是最要紧的关头,太后对容妃肚子里的小野种势在必得, 不容有失,一早便向公主下达了禁令, 不允许她靠近灵犀宫半步。
福宁是真真正正的金枝玉叶, 从小被众星拱月着长大,心里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恶气?她惦记着受辱的事儿,始终不能忘怀,因此对那容妃更是恨得牙痒痒。
容妃母凭子贵,靠着肚子里的孽种出了不小的风头。但她有孕一事藏得隐蔽,旁人都不晓得其中内幕,只以为皇上怜惜她所受的流离之苦,想要好好补偿。
事关皇室秘辛,福宁再蠢也不至于主动把它抖出去。所以现在她有苦没处说,有怒没处发, 别提有多憋屈了,每时每刻都想把容妃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昭告天下。
眼看皇兄母后都对那贱人恩宠有加,宝贝不要钱似的一箱箱全部送到了她宫里, 公主越想越生气,一连摔碎了六个花瓶。
她正发着脾气, 忽然福至心灵,记挂起了王府里的那朵小白莲, 几番思转之下, 转头看向身旁的宫女,眉梢微挑,道:“椿儿, 本公主让你负责给颜姑娘送补药,她的情况你该是最清楚的…她如今养得如何了?”
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药材,太医院一抓一大把,根本用不完,她爱送多少送多少。
上次见着那女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确实好看得紧,可是未免也太虚弱了些。想要为她效力,干巴巴的身子可不行,必须养得更水嫩。
这些日子她一直让椿儿给王府送去养颜补血的药材,就是想在短时间内帮颜楚音养好气血,快速恢复到巅峰容颜。
椿儿被她叫到,自然没有理由无视。她往外小小地迈出一步,恭敬回道:“颜姑娘貌如出水芙蓉,清纯动人,奴婢觉着应该没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住这样的容颜…想来可为公主所用。”联想起最近见她的模样,她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艳。
虽然对她本人并没有多少好感,但实话实说,还是要承认她的美貌非同一般。
她俯低脑袋,轻声补了句:“您可否要亲自去看看?”
反正在宫里也无聊得很,没什么人陪她玩,福宁眼珠子一转,果断应了下来。
“好,本公主今天就亲自去趟王府,我倒要瞧瞧,她到底配不配得上我的倚重。”
她任性不假,但身上流着皇室血脉,绝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在她眼里只有有价值的人才值得被利用,如果这颗棋子最后不能发挥应有的效果,她就会果断将它丢弃。
鱼饵扔出去这么久,也是时候去看看成效了。
到王府后,福宁故伎重施,拎着裙子就想直接进去。这次贺三竟然硬气了一回,直接伸出手拦住了她前进的脚步。
公主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气得柳眉倒竖,满脸通红:“狗奴才,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挡本公主的路!”
贺三皮笑肉不笑,露出个虚伪的谄媚表情:“公主可别这样生气,奴才也不想拦你呀,可是王爷说了,不准您进去。”
福宁公主听完这话的第一反应是‘九叔这次终于在府上了’,不过很快她的心思又被其他情绪占据。
火‘噌’的一下冒了出来,她气急败坏地跺起脚,恨声道:“九叔果然变了!从前说着那么疼我,现在连府邸都不让我进去,我到底还是不是他侄女!”
小时候九叔是最疼她的,不管她做多么任性的事,他总会帮着劝慰父皇,绝对不让她受到丁点儿欺负。
想到那些过往,公主悲从中来,忍不住红了眼眶,小声地抽泣起来。
大家都说九叔他狼子野心,存着谋朝篡位的歹念,但其实她从来没有真正地相信过。因为在她眼里九叔顶天立地,刚正不阿,值得被万人敬仰。可如今他这样强硬无情地对待自己,不免让公主觉得心寒和委屈,仿佛以前那些宠爱都成了镜花水月,像梦一般远去。
到底是个容颜娇美的小姑娘,哭起来颇让人心疼。贺三摸摸鼻尖,意有所指地说:“王爷心底还是疼您的,只是……”
“只是什么?”
他似是迟疑一会儿,终于道:“恐怕您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才会受这番折辱。”
话到此即止,并没有多说,可公主也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透。她立刻就把事情因果联系到容妃身上,美目当即窜起了火星子。
她咬紧贝齿,恶声恶气呵道:“好你个沈稚秋!”
难怪不管之前怎么得罪她,这女人都一声不吭,原来是暗中自有图谋!她装个可怜,撒个娇,母后就要为她出头,现在甚至把状都告到九叔这儿来了。
想到容妃和她肚子里那个野种,一种羞辱从内心深处升起。福宁捏紧拳头,心里的恨意越来越坚定。
她与沈稚秋之间必有场你死我活的斗争,总要有个人落下马来!
抬眼看了下戒备森严的王府,福宁清楚,若是没有淮阴王的应许,今日她就算插上翅膀也没法子进去。她气得脸蛋通红,心中愤慨不已,这会儿也懒得纠缠,冷冷哼了声,将袖一甩,斜了个眼神过去:“没看出来别人不欢迎我们吗,还在这儿傻站着?都随本公主回宫!”
说罢,头也不回走下台阶。
回到轿子上,椿儿低眉敛目,谨慎地说:“好不容易来一趟,公主当真就要这样无功而返吗?”
福宁冷笑起来:“我长这么大,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这些天在颜楚音身上花了那么多功夫,如今断然没有放弃的道理。沈稚秋淫乱宫闱,给我阿兄难堪,今日又费心折辱我,本公主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她美目扫过去,看了眼旁边的人,微笑着说:“你急什么?我虽然进不去,但他这王府又不是什么铜墙铁壁,总有人进得去。九叔可以不理会我的请求,但皇命他却无法拒绝。”
仿佛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公主越笑越甜,眼儿弯弯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亲自把颜楚音送进皇宫。”
沈稚秋不肯给她面子,她只好出手,给她点颜色瞧瞧。
这天公主回宫后便发起了高烧,贴身侍奉的宫女害怕得很,连夜赶去太医院请来了大夫。
御医一听是福宁公主生病,一个接一个赶过来,各施神通,喂了许多药,公主的高热渐渐退去,但始终醒不过来。
她一直梦呓,嘴里念叨着‘楚音’这两个字。
太后心急如焚,扯着椿儿的衣袖问她:“你整日跟在公主屁股后面,肯定知道那丫头是谁。说!谁是楚音。”
椿儿被她拧得生疼,泪花包在眼里又不敢落下。她强忍住痛意,颤抖着声音回道:“她、她是公主的挚友,和公主关系甚好。”
“那她人呢?还不赶快把人给哀家找过来!”
椿儿哭丧着脸说:“颜姑娘被淮阴王软禁在府中,没法子出来啊。”
太后爱女心切,这会儿哪里还管它禁不禁足。她叫来侍从,立刻下达懿旨,让颜楚音入宫侍疾。
容妃作为实际意义上的后宫之首,还能有事儿瞒过她?她当然很快就晓得了这个消息。
茯苓还记着颜楚音那些混账事,在那儿气得直翻白眼,可沈稚秋却表现得分外淡定。
皇宫是她的地盘,颜楚音既然想方设法都要挤进来,那就别怪她辣手摧花了。
不过,她到底为什么非要进宫呢?
沈稚秋心头浮起一种淡淡的疑惑,她好像隐约察觉到什么,但一时之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作者有话要说: 吐血更新一章,么么我可怜的读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