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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回 戴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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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么?”赵嫤顿住脚回身,抬手在脖颈处轻轻抚了抚。

    “贱人!”蒋怀赋双目通红,奋力想挣脱聆风的掣肘。

    他再怎么厌恶赵嫤,也不能承受这样的奇耻大辱。

    赵嫤竟然给他戴绿帽子!

    赵嫤回到他跟前,俯身打量他,手还搭在脖颈处,无比惆怅的叹了口气:“地就在这里,你不能种还不让别人种么?”

    “你!”蒋怀赋恨不能扑上去咬死她。

    “认命吧。”赵嫤抬起手中团扇拍了拍他的脸,转身扬长而去。

    回到昭阳院,她凑到梳妆台的铜镜前,随意扯开衣领,莹白的肌肤上到处可见红色的痕迹,耳下、脖颈、锁骨……

    周彧这个禽兽,是小时候嗦奶没嗦够吗?

    “姑娘,怎么办?”惜雨忧心不已:“那蒋怀赋一定会找人来闹的!”

    姑娘肤色白皙,这痕迹实在太明显了,半分抵赖不得,怎么说也是理亏。

    “怕他做什么?”惜时性子耿直:“大不了翻脸,谁怕谁?”

    “你说的轻巧,翻脸了姑娘就得离开辅国公府,还怎么给夫人报仇?”惜雨瞪她。

    二人争论不休时,聆风只不言不语的守在赵嫤身后。

    “给我刮痧吧。”赵嫤将领口扯得更开了些。

    “好主意!”惜时转身便跑:“奴婢去取水牛角板。”

    惜雨忙取了香油来。

    两人手脚麻利,又配合得当,不过片刻,刮痧留下的红痕便将周彧在赵嫤身上留下的痕迹遮盖了个严实。

    赵嫤觉得舒坦,干脆趴在软榻上,让她们将后背也刮了一遍。

    等她们仔细替赵嫤整理好衣裙,外头便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姑娘,蒋大夫人和姑爷进来了,奴婢们拦不住……”

    守门的婢女们惊慌失措的跑进门报信。

    话音还未落下,蒋王氏随着蒋怀赋一道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同行的还有蒋怀赋的婶娘蒋陈氏,以及一众下人。

    赵嫤迎上去,水杏眸弯起笑意,轻盈地一福:“婆母,婶娘。”

    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她脖颈处。

    赵嫤唇瓣扬起小小的弧度,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手中胭脂团扇轻摇,散漫自在,全无惧色。

    蒋怀赋是带着满腔怒火来的,此刻一瞧赵嫤脖颈上的痕迹与先前不同,他自然按捺不住,当即便要发作。

    蒋王氏一把拉住他,眸色锐利地审视赵嫤:“你脖子上,是怎么弄的?”

    她到底是这辅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自有心机手段,也知凡事讲究师出有名。

    眼下,赵嫤脖子上的痕迹不足以支撑她出手。

    “这,婆母难道看不出来吗?”赵嫤莹白的指尖抚过脖颈上的红痕,杏眸中有了几分委屈:“婆母是信了怀赋的酒后之言?”

    她说着,轻扫了一眼在一旁看热闹的二夫人蒋陈氏。

    “这一看就是刮痧刮的。”蒋陈氏立刻开口:“来之前我就说了,侄媳妇哪是那样的人?

    占文啊,这分明就是你酒后看花了眼,冤枉侄媳妇了。”

    她早看不惯蒋王氏平日摆威风,也乐得见长房一家不睦。

    何况赵嫤私底下给她送了不少东西呢。

    “我……”蒋怀赋便要辩驳。

    “确实是占文看错了。”蒋王氏再次拉住蒋怀赋,深深看了赵嫤一眼:“时候不早了,早些歇了吧。”

    她说罢了,硬拉着蒋怀赋离去。

    “婶娘,我好生委屈……”赵嫤上前,拽住了蒋陈氏的袖子,杏眸泛起泪光,楚楚可怜:“我不过是贪玩些,怀赋和婆母怎能那样冤枉我,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啊……”

    “我懂,我懂,你是个好的。”蒋陈氏轻拍她的手宽慰:“占文他是酒吃多了胡言,你别往心里去……”

    “婶娘,我心里苦啊……”赵嫤宽袖掩面,偷瞧了她一眼,哭诉起来:“怀赋他不能人道,心里悲苦,拿我撒气也是寻常,可谁又能懂我……”

    “什么?”蒋陈氏闻听此言,大为吃惊:“这话可不能乱说。”

    倘若赵嫤说得是真的,长房无后,她的机会岂不是来了?

    她说起来是辅国公府的二夫人,可从嫁进门来就是蒋王氏当家,这么多年她生了三个儿子,却连一点私房钱都捞不着。

    平日里哪怕是馋个零嘴,也都要蒋王氏点头,日子过得糟心的很。

    而此刻,赵嫤已然哭倒在榻上,“泣不成声”。

    惜雨上前,与她细说了情由。

    蒋陈氏心中窃喜,假意又劝了赵嫤几句,便迫不及待的告辞了。

    “姑娘,人走远了。”惜时笑着提醒。

    赵嫤当即止住了哭声,抬起头来,那秾艳的小脸上哪有半分泪意?

    她看着大门方向,嗤笑一声,将手中团扇随意丢到一侧:“打水来。”

    争吧,斗吧,她就要辅国公府从内里坏起。

    只要里子坏了,再大的家族覆灭起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沐浴后,用了安神汤,她阖目睡下了。

    *

    蒋怀赋一出昭阳院,便跳起脚来:“娘,你为什么不信我?我是吃了酒,但我不是瞎!”

    赵嫤那贱人,若非他生病了,一定会将她摁在床上狠狠的折磨她!

    当初娶她,除了钱财,不就图她还有几分姿色吗?

    他现在只恨自己身子不争气,在这个关键时刻有心无力。

    “娘什么时候不信你了。”蒋王氏拉着他手腕:“你稍安勿躁,她已经消除证据了,若强行追究,咱们并不占理,如何能处置她?”

    “难道就让她一直这样逍遥自在?”

    奇耻大辱,蒋怀赋不能忍!

    还算俊秀的容颜已然有了几分扭曲。

    “你急什么?不是都商议好了吗?”蒋王氏宽慰道:“现在要紧的是弄到她的银子、铺子,去替你爹填那个窟窿。

    等她怀了蒋诚的孩子,东西到手,再处置她不迟。”

    蒋诚便是蒋怀赋庶出的弟弟。

    蒋怀赋也知她说的有道理,可心下实在气不过,耿着脖子不说话。

    “你莫不是对她生了情意?”蒋王氏激将他:“不想让蒋诚碰她了?

    唉,你要是没生病,我情愿孩子是你亲生的,那小贱人虽浪荡,模样倒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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