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智慧型生物
门外的人在听到屋内人的回应后，声音明显兴奋起来。
“是，我，特，战队，员，哈维。”
他说话每停顿一次，门外就响起一声撞击声。
沐禾严重怀疑他是在拿头撞门。
卡尔和老人在听到特战队员的时候显然更加亢奋，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开门。
沐禾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总觉得那人说话的声音和语气有些异常，太僵硬了。
“开门吧。”
卡尔站到门口，他十分确信外面的就是军人。
沐禾视线扫过两人，认真询问：“这个门你们一定要开？”
两人齐齐点头。
沐禾在心里呼叫系统：‘任务对象要是噶掉了怎么办？’
【任务对象死亡，测试立即终止，考生需重新进行测试】
‘那你前面扣我的分？’
【852号考生，积分是不会清零的，请你保持冷静】
沐禾：“”
这世间还有这么无脑的任务对象她也是无语至极。
默默后退了几步，沐禾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行，你们开。”
沐禾刚让开，老人就扑到门口，毫不犹豫的转动门把。
咔哒。
清脆的锁扣声响起，老人推开门，外面的走廊上一片漆黑。
卡尔端着蜡烛照明，很快在门后找到了一个人。
同一时间，黑暗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这一幕恰巧被沐禾看个正着。
果然有东西么。
卡尔把人拖进客厅，大门重新锁好。
借着烛光，三人也看清了哈维的面孔，确实是特战队员，而且他们还见过。
身上的防弹背心不要太眼熟。
卡尔一边检查他受伤的地方一边询问：“你叫哈维？”
“嗯。”哈维虚弱的点头，他的视线逐一扫过三人，最后停留在沐禾身上。
卡尔检查完毕：“伤口不深，简单的包扎应该可以。”
看了看他血迹斑斑的衣服，卡尔对坐在沙发上的沐禾说道：“能不能帮烧点热水？”
不等沐禾拒绝，一旁的老人赶忙起身：“热水是吧，我马上去烧。”
“咳咳咳，”哈维忽然咳嗽起来，老人立刻过来给他拍背，关心的问他怎么了。
哈维被呛住说不出话，卡尔看他这副样子便低声询问老人能不能帮忙找件换洗的衣服。
老人立刻拍着大腿说道：“有有有，我孙子逢年过节都会过来，家里有好多他的衣服，我马上去给你们拿。”
说着她直起身准备走，一晃眼看见沐禾还在沙发上坐着，语气顿时冷了几分：“你怎么还坐着？去厨房帮忙烧点热水来。”
沐禾抬头看她，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叫我？”
“不然呢？这么懒将来怎么嫁人！”
沐禾眸光微凝，眼底的戾气逐渐显现，老人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嘴硬道：“你看我干什么，我又没说错”
沐禾冷笑一声，看了哈维一眼后起身走向厨房。
她最讨厌别人在那里装什么长辈训斥人，都是第一次当人，凭什么要伺候你。
而且她敢打赌，刚才肯定有什么趁着黑暗溜了进来。
沐禾去烧水，老人去找衣服，客厅里就剩下卡尔和哈维。
哈维闭着眼，眼皮还在微微颤动，卡尔以为他是疼的，真诚建议：“我们现在还算安全，你要不把枪放下好好休息一会？”
哈维没有说话，卡尔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休息，只能静悄悄的坐在一边。
同一时间，在厨房烧热水的沐禾也回头看了看客厅的方向，就在刚才，有东西趁机想要偷袭，被她一炒锅当场拍扁。
怎么说呢，那东西被拍后有点像熟透的烂番茄，啪唧一声摔在地上没了动静。
沐禾用手机照了照，除去一地的黑色不明物质，还有一坨软塌塌的黑皮，破败的黑皮中还隐约透着一丝红，拿筷子拨了拨，一只干瘪的眼珠皮露了出来。
果然是一只眼溜进来了，只是不知道进来了几个。
沐禾看着电热水壶陷入沉思，她知道这玩意对声音和光线敏感，但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一只眼除了让人异变外，还很可能具备着一定的智慧。
如果她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么客厅里的哈维一定有问题。
他在外面呆了那么久，一只眼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对他使用那套缠绕术，可他进来的时候表现得很正常，除了没说话。
对，他一直没有说话！
沐禾心里一惊，默默握紧手里的擀面杖。
没对他们直接下死手，要么是能力不足，要么就是另有所图。
她要帮卡尔度过此次危机，那么首先就要了解危险源的构成，现在恰好有免费送上门的，刚好乘机观察观察。
客厅——
闭目休息的哈维猛地睁大双眼，似乎遭受了什么冲击，猛地咳嗽起来。
卡尔以为是伤势加重，慌忙坐到他身边检查，可一番探查下来发现除了胳膊上的擦伤外并没有其他伤，虽然出血量有点惊人，但伤口也不是很深。
水很快烧好，沐禾不动声色的端着热气腾腾的水壶回到客厅。
“水好了，先清理一下伤口吧。”
卡尔接过热水专心帮哈维处理起伤口，丝毫没有注意到哈维在看到沐禾之后露出的惊恐表情。
沐禾看了他一眼，在他心梗前移开视线，借着帮老人搭把手的借口来到卧室。
老人此刻正背对着门口站立，床头柜上的烛光将她佝偻的身形映在墙壁上，沐禾看到床上还放着几件衣服，应该是老人找出来的衣服。
沐禾：“需要帮忙吗？”
半晌老人才缓缓转过身：“不需，要。”
熟悉的卡带声，沐禾眉毛微挑：“好吧，那我走了。”
说完果断转身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看卡尔处理伤口。
哈维浑身瑟瑟发抖，卡尔一度以为是自己下手重了，几次放轻力道，原本简单的包扎变得十分缓慢。
沐禾眨眨眼没有戳破，心里暗叹有点无聊，找个陪聊吧，
‘系统，你说那老太太怎么了，说话还没你这个ai流畅呢。’
【无可奉告！】
啧，怎么感觉它生气了，换个问题。
‘这么些年你有对象吗？’
【】
‘系统，你觉得考官们谁最帅？他们工资高吗？福利待遇咋样？’
【】
沐禾机关枪似的问了一些问题，系统皆是沉默，最后实在是被问烦了，丢下一句【852号考生请保持安静，否则扣分！】
这招果然管用，沐禾瞬间安静下来。
几分钟后老人拿着一套运动装走了出来，卡尔担心哈维胳膊上的伤口裂开，硬是不顾哈维的反抗将他拖进卧室帮忙换了衣服。
沐禾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
外面又黑又安静。
“现在怎么办？”卡尔一边收拾着地上的绷带一边问道。
哈维与老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沐禾半坐在沙发上，曲起一条腿，手臂搭在腿上，一只手撑着脸，重复着卡尔的话：“怎么办呢？”
卡尔：“”
他以为沐禾还在介意刚才他同意老人开门的举动，心想还是要找个机会把事情说清楚。
那种情况下，有人受伤他们不能见死不救。
“现在要么是呆在这里等待救援，要么就是出去寻找军队的保护。”卡尔看着桌子上的防弹背心一脸忧心，“但是军队在哪我们也不清楚哈维，你能联系上你的队友吗？”
被突然点名的哈维愣了一会才说道：“可以，我知道他们在哪。”
这下不仅是卡尔，沐禾也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卡尔惊讶于真的有军队，沐禾则是惊讶于他说话的流利程度，跟前面卡带的声音完全不符。
哈维解释：“他们正在学校里保护学生，吞噬之眼进不去，那里十分安全。”
卡尔抓到重点：“吞噬之眼是什么？”
“昨天悬在空中的巨大圆形你们看见了吗？那就是吞噬之眼，它内部可以分裂出无数个分身，就是那种长着一只眼的小圆形，追着人跑的那个。”
“然后呢？”
“然后没有了，我知道的就是这些，我是昨天后半夜才赶回来的，队长他们可能知道的比较多。”
还真是一丝多余的信息都不肯透露啊。
沐禾微微偏头看他，问了一个没什么水分的问题：“你为什么后半夜才来？你的队长和队友可是早就来了。”
哈维挠挠头：“我有事请假了，不过我在知道有任务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还好赶上了。”
沐禾点点头，她现在能确定这玩意是有智慧的。
哈维还以为沐禾没有发现自己，害怕的情绪逐渐收敛，说话也更加自然起来：“你们觉得呢？”
老人揉了揉膝盖：“不如我们过去？人多呆在一起会安全点吧。”
卡尔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对啊，没有什么和全副武装的军队呆在一起更安全的了。
沐禾没有说话，她知道卡尔一定会去。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卡尔的声音：“行，那就过去。”
卡尔要过去沐禾必然得跟着，四人稍作休息便向着学校出发。
为了尽快到达学校，卡尔和哈维两人轮流背着老人。
一路上出奇的顺利，他们既没有遇见吞噬之眼也没有遇见奔跑的人类，只有三个人轻微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有卡尔这个活地图在，四人很快到达了学校。
学校的供电系统是独立的，虽然楼内一片黑暗，但校园的路灯却都亮着，非常敞亮。
走在最前面带路的卡尔奇怪道：“怎么这么安静？你的队友呢？”
哈维显然也有点懵逼，好一会才小声回道：“在里面。”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吞噬之眼来的时候这么多学生应该是不方便转移的。”
这理由非常有说服力，至少卡尔被说服了。
四人在他的带领下成功找到了教学楼，楼里一片漆黑，从窗户的反光情况来看他们似乎还拉上了窗帘。
一直未出声的老人忽然开口：“他们就在里面对吧？”
卡尔没有回头说了句：“对，就在里面。”
老人催促：“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进去吧。”
背着她的哈维蹙眉：“急什么，先想办法开门。”
老人噤了声，哈维背着她往正门走去。
两块厚玻璃组成的门被人用铁链从内部锁住，四人使劲一推就能推开一条缝，没费什么力气就成功进入教学楼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