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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张印张户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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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是十天后了,此间陈氏已经由崔玄樱手下的人带到正郡衙门去了。

    马车摇摇晃晃地前行,车前几串挂着红绳的铃铛叮叮作响。只要轻轻撩开窗前的帷幔,便可以看到邺城郊外一望无际的秋收后霜打麦秆的田野,无限令人沉醉的风光。

    到了将军府,车夫小心翼翼地迎着崔玄樱入府,而后紧跟着的便是白深。

    恢弘高大的朱红正门前,伫立着一个高挺的身影,其身着狐裘大氅,佩青玉宝石,俊美不凡,气宇轩昂。

    崔玄樱上前微微搀扶着高瑾言的臂弯,柔声唤道:“将军。”

    高瑾言浅浅地应了一声,目光却透过她望向身后,似乎是在寻找着某人的影子,直到看见那个清瘦的身影,这才收回目光。

    崔玄樱灵敏地捕捉到了高瑾言这一细微的动作,不知为何,她感觉心中疑虑更重,一种掌控之外的情绪再次升起,这种感觉从她听到高瑾言睡梦中叫白深名字的时候就有了。

    “将军的伤可好些?”

    “已经好很多了”,高瑾言有些心不在焉,他的思绪总是忍不住飘向其他处,落在那个清瘦的身影上。

    这么多天没见,白深看起来忧郁了些,高瑾言看着那张哀怅的小脸,心中涌起来一种想要将人揽进怀中,低低诉说安慰之语的冲动。

    明明他才离开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但是高瑾言却觉得像是过了数年之久。

    以前这个小子在高瑾言身边的时候,他还不觉得时间漫长,但是白深一走,高瑾言却觉得度日如年。

    他太想见白深了,以往的每时每刻都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但是见到的时候却又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

    他有时候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生病了,自从那日被人堵杀一来,每次见到白深,他总是觉得胸腔里的这颗心脏跳动得剧烈。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连当初迎娶崔玄樱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大的波动。

    崔玄樱看着眼前这个心不在焉的男人,太阳穴直突,黛眉微挑,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发了芽。

    她顺着高瑾言的目光看去,看见了坐在台阶上愁眉苦脸的白深。

    “你过来。”

    崔玄樱朝白深招招手。

    白深立马乖巧地过来了。

    崔玄樱看着他,又看了看高瑾言,她很确定,高瑾言对白深的感情已经超出了主子与奴仆、上级与下属的关系,说是友情或者兄弟情,但是又好像不是。

    “夫人,有什么事吗?”

    青年的声音清朗,如同雨过后竹叶上的露水轻轻滴下的声音。

    这脸蛋也是非常出挑,俊逸文雅,没有一丝女气,不笑的话,他看起来是非常冷峻的,但是他一笑起来,这样冷峻的面容就变得非常柔和,就像春天消融的冰雪,这样貌与他温然的性子实在不符。

    那双浅茶色的眼睛蕴含着数不尽的聪明与睿智,却又澄澈至极,很容易让人心生邪欲。

    连崔玄樱也不得感叹一句,都说红颜易误国,但是这蓝颜也不遑多让。

    崔玄樱摆手道:“没什么,你下去休息吧。”

    白深立马溜了下去,心里还道:夫人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不过他没想那么多,夫人向来高深莫测,怎么可能会轻易让人猜中她的意思。

    接下来他去找了青兰,询问事情发展得怎么样,结果事情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

    张印张户本来是关系极好的表兄弟,两人一起勾结,贪了府中不少银子。

    张户呢,就联系齐氏的田中品,给庄园输送劳动力,而张印呢,他是府中的教习先生,借着训练新入府的下人的机会,滥用职权,以稍稍低于市面半成钱的价格将下人们送去庄园干苦力,美其名曰“磨砺”,而再以极低的价格打发下人们一天辛苦劳动的劳动费。

    就这样,借着赚取其中的差价,两人短时间积累了大量财富,每天花天酒地,寻欢作乐,好不逍遥自在。

    在白深去见过田中品过后,田也蠢蠢欲动起来,不过有上次前车之鉴,他还不敢轻举妄动,害怕重蹈覆辙,但是看着这两兄弟一天天逍遥快活,他也渐渐按捺不住。

    在某一天他看见两兄弟到花楼里一下子点了十个娇俏小美人过后,田中品终于破了心防,他心道:这里的油水都被这两兄弟给捞了去,只给我留了小半成的油水,连个像样的衣服都买不到,实在气煞人也。

    于是田中品也发力了,他狮子大开口,直接找了张户要了三成的油水。张户心如刀割,但还是不得不答应了他。

    这应下来,流到张印张户手中的钱财就少了很多。

    张户这个人这两天花天酒地惯了,一下子要他由奢入简,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特别是当那些个美人娇娇软软地伏在他腿边,梨花带雨地求着买胭脂买水黛时,张户就更不能忍受这种拘束的生活了。

    想要钱,哪里有呢?

    张户想到了张印,他想着,这笔大买卖还是他拉来的,他占点大头不过分吧?

    于是他便私自划了一小半张印的钱到自己手里。

    张印也不甘心啊,但是也无可奈何,毕竟谁叫这是他的贵人表哥呢?

    于是张印又把目光盯到了这些任劳任怨的新人们身上,既然钱比以前少了,那么就多从这些下人们身上扣点吧。

    这些下人们本就叫苦不迭,原先虽然价钱少,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只能认了,谁料张印变本加厉,到了后面居然不给钱了,也就是说,他们要白白替人干苦力。

    这一下可谓是惹了众怒,饶是再忍气吞声的好好先生,也站起来讨要说法。

    下人们直接到庄园里堵他,气冲冲地揍了他一个下午,揍的他七窍流血,口鼻生烟,眼冒金星。

    好在田中品这人小心谨慎,要了张户三成利润过后,主动上报了一成半,东家见他这么识时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那些下人们现在还在找张氏兄弟要钱呢,不过冤有头债有主,他们也只找张氏兄弟要,倒也没为难田中品。

    张印张户两人现在已经被赶出去了,而且两人之间也撕破脸皮,彻底闹翻了

    前几天张户带了一群人找张印约架,两群人在城外的破庙干起仗来。

    那阵势,比从军打仗还要刺激。张户统共叫了十五个人来,个个全副武装,铁棒榔头一应俱全,甚至连家里种地的锄头都坳了几个来,本以为能打得张印乖乖的,结果张印居然叫了整整二十八个!

    张户一行人见了,想要打退堂鼓,但是张印却叫人堵住他们的后路,二十八个人使劲招呼,霎时间,破庙天地变色,野草翻飞,各路人马纷纷退避三舍。

    许多过路的想要看好戏,结果还没打多久,衙门就来人了,带了几十个镣铐,将他们都下大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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